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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靠摆摊发家致富——惗肆(28)

    忽然间,门口传来点声响。
    喻言托着三碗面食站在门口,而他的脚边掉落了一根筷子。他看着两人投来的视线,猛然脸红,结结巴巴道,对、对不起,打扰了!
    说罢,就将托盘放在门侧的柜子上,转头就跑。
    前辈,宁先生,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祝寻反应过来,冲着对方似落荒而逃的背影大喊,喻言,你误会了!我和他能继续什么啊
    喻言哪里还听得见他的解释,此刻他满脑子都只剩下一个想法:师父和前辈已经开始谈婚论嫁了?这进展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宁越之起身,将柜子上的面食端回来。祝寻的视线随着他移动,忍不住出声,宁越之,都怪你,这下子喻言误会大了!
    宁越之将面食放在茶几上,平静反驳,是你先提的。
    祝寻被他堵了话,只好低哼一声。他嗅到面食的香味,直接从沙发上一骨碌坐在地毯上,捧起碗筷,埋头专注吃面。
    宁越之坐在沙发,看着他一鼓一鼓的腮帮子,眼底微不可察的笑意一点点汇聚,终是露出几分外人看不懂的深情。
    一天之内,祝寻体内的灵力大起大落,尚且不稳的命魂早已经不起他的瞎折腾。因此,吃过晚餐没多久,他便回房入睡。
    宁越之默不作声地给他附上一层安魂术,好让他睡得更为安稳。
    是夜,海风正凉。
    宁越之独自站在露天阳台上,静静望着漆黑一片的海域。
    忽然间,一道极邪的黑雾在他身后聚拢,宁越之眼中的锐利只停留了一瞬,便又变回了那副无悲无喜的模样,阎王处理好事情了?
    我有东西要给你尤忘站在他的身后,语气幽深,不,是给祝寻。
    宁越之回过身,问,什么?
    尤忘一挥手掌,一瓶黑瓷就浮升在了宁越之的眼前。后者心有所感,将其稳稳当当接过,里面装得是祝寻散落的精魄?
    是怒魄。
    尤忘沉了口气,如实将后来的事情告诉宁越之,是从我阿姐体内取出来的,我看过了,没有受损。
    怎么会出现在贺岚的体内?
    阿姐说,是她意外捡到的。想必是七魄散尽时,这道怒魂自行寻了这个地方。尤忘顿了顿,转而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宁越之,我想到一种可能性。
    什么?
    祝氏锁命佩、临海海神岛,对于祝寻的意义来说完全不一样。我们寻找命魂,或许可以从他以往去过的地方循迹。
    宁越之顷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眸色泛起波澜,侧身望向远方的天幕,你可知道,他前一生历经无数地方。
    我当然知道。尤忘走上前,肯定说道,可有一个地方,一定会有!
    宁越之猜到他的未尽之语,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瓷瓶。他合了合眼眸,出口的声音比海风更凉,溪岭。
    溪岭,祝氏的本家发源地,是祝寻从小生活到大的地方。前世的短暂一生中,祝寻有太多的悲喜与之相关。
    宁越之沉默许久,再度开口时,嗓音暗藏苦涩和沙哑,你应该知道溪岭祝氏一族最后的下场。
    我知道祝氏的下场。尤忘低应,我也知道,你怕他到了溪岭后,记起那些不好的往事。可是我问你,你待在他身边那么久,他脖颈上的那道符文出现几次了?
    宁越之无言,双眸却冷彻深沉得厉害。
    你知道那道符文下镇压的是什么?!尤忘深怕吵醒房内的祝寻,只得克制住自己的声量,他现在的体内,三魂只剩命魂,七魄更是只找回了两魄。没错,他现在看请来和寻常鬼物无差,可你我都清楚,要是在拖延下去,总有一日会出大问题!
    他能受得住一次魂飞魄散,可还能受不住第二次吗?
    平静的话语里却含着残酷至极的意味。
    宁越之眸色骤凝,转身踏入祝寻房间。尤忘正打算跟进去,哪知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给隔在了外侧。他感知到着灵力的来源,脸色一僵,用神智传话道。
    宁越之!你什么意思!
    我设下这道屏障,是怕其他不干净的东西趁他入睡时近身,不是故意用来拦你的。
    宁越之将黑瓷瓶打开,一道白色的精魄就溢了出来。他将其缓缓凝固在掌心,用灵力小心翼翼地包裹送入祝寻的体内。
    深度睡眠中的祝寻无意识地哼了一声,却也没醒过来。
    宁越之将他滑落的被角扯过,重新盖稳,随后才重新走出房间。
    你到底怎么想?尤忘又问。说实话,他内心深处对于带祝寻回溪岭的事情,暗存了几分不确信。一来是怕那个地方没有丢失的精魄,二来也是怕祝寻想起往事徒增痛苦,到头来得不偿失。
    所以,他才故意将这些的决定权交给了宁越之。
    宁越之睨了他一眼,终是缓缓开口。
    我会带他去。
    *
    两日后,祝寻收拾妥善自己的行李,满心欢愉地出了门。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两天的精力很充沛,整个人轻松得像是要上天。
    酒店闹鬼的事情得以解决,孙经理和酒店员工也已经陆续回来。祝寻心心念念自己的生意小摊子,巴不得赶紧回到陵城去。
    祝寻来到酒店大厅,哪知刚到门口,就看见孙经理带着全部员工并成两排,特别隆重地朝他鞠躬感谢,喊声响彻云霄,谢谢祝寻大师!
    祝寻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强装镇定地朝众人假笑挥了挥手,不、不用那么客气。
    孙经理简直把他当成大恩人看待,二话不说就提着一皮箱走上前来,祝大师,这是我们唐总给你准备的酬金,请你过目。
    箱子一打开,里面是整整齐齐、明晃晃的百元大钞。祝寻扫了两眼,原本客套的假笑顿时变得真诚起来,你们老板真是太客气了!
    话说如此说,接钱的动作倒是不慢。
    这些都是祝寻大师应得的!孙经理说罢,又朝祝寻点头示意,我给你们备了返程的船只,宁先生和喻言小兄弟已经在码头等了,大师我送你下去?
    这箱子有点沉。
    祝寻闻言,眼神忽然警惕。钱都自己手上了,怎么还能让外人拿着?万一对方要是临时反悔,自己不就亏大发了?
    他看了孙经理一眼,很是轻松地提了提,推脱道,不用了,我正好连练手臂。说罢,他就朝对方挥了挥手,爽快告辞,孙经理,有缘再见。
    大师慢走。孙经理喊完,抬了抬手。
    员工声响再一次响彻云霄,大师再见!
    祝寻实在受不了这阵仗,一溜烟地就朝来时的码头走去。远远的,他就看见喻言站在码头岸边,朝他挥手,前辈。
    快过来帮我。祝寻扬唇,故意喊道。明明是对着喻言说的话,可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就落在了一旁。
    背对着他的宁越之似乎察觉了这道目光,侧身回望。祝寻和他对视,唇侧的笑容就又扩大了一些,忍不住出声喊道,宁越之!
    对方眉梢微动,应话,嗯?
    没什么,我就喊喊。祝寻揶揄,心中又轻快了一些。他心情正好,见快速跑来的喻言,越发觉得对方乖巧,于是将皮箱里的巨额报酬递了过去,放心嘱咐,你把这钱收好了。
    啊?好。喻言不是初次管理祝寻的钱财,只愣了一瞬,便乖乖接下了。
    走吧,船师傅等很久了。宁越之见两人走近,开口说道。
    嗯。
    几个小时后,祝寻等人才回到了最近的陆地市区。
    他刚走出码头关头,门口就有一小伙子给他递上传单,飞快介绍道,三位帅哥来看看!周边景点有没有兴趣玩一下!专车高速三小时直达!现在报名门票减免十元!还给你们提供住宿
    祝寻礼貌性地接过传单,看了一眼。明晃晃的传单上,正上方写着简单粗暴的几字河市千年古镇。
    作者有话要说:  新单元开始~
    【感谢】Meatball的地雷和营养液,啾咪啾咪~~
    第033章哀02
    河市千年古镇?祝寻念出这几个字,随手就将旅游宣传单递给了喻言。他对现如今的地理位置实在没有清晰的概念, 只好贴近另一侧的宁越之, 低声发问,河市在哪里?
    宁越之睨了他一眼, 换成通俗移动的解释,在西侧, 是个江南小镇。
    祝寻点点头, 又朝小伙子问上一句, 好玩吗?
    小伙子见他们来了兴趣,更加卖力地宣传,当然好玩!国家四A景点, 都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了!什么小桥流水人家, 就是用来形容河市古镇帅哥, 要不要来个短途旅游, 现在不是周末,古镇人少清静舒服得很。
    祝寻听着有些心动,可还是有些顾念着自己的小摊子, 作不下决定。他知道宁越之向来不是爱凑热闹的人,想来问了也是白问。于是, 他将目光投向喻言,喻言, 你想去玩吗?
    喻言闻言,堪堪从传单上移开眼睛,眸中好奇的光亮还未来得及散去。不知为何, 他看着传单上的宣传照片就有了冲动。
    我听前辈的。喻言收敛神色,淡淡开口。
    祝寻早就将他的情绪收入眼底,不由晃出些许宠溺的笑意到底是个孩子,怎么会不喜欢玩?想必是他口中的那位师父对他严苛惯了,才让他事事严于律己,从不将自己的内心渴望往外说。
    宁越之睨了喻言一眼,平静开口,去看看也好,古镇多少会存着点从前的样子。
    祝寻没想到宁越之会对这事感兴趣,不由惊喜。对方说得没错,现代化的建筑对于祝寻来说太过陌生,即便他努力适应,也总是缺少了一些熟悉的味道。
    帅哥,你们去吗?小伙子趁机又问,三点钟正好有一班车次,马上就要发动了!
    祝寻闻言,当机立断,去。
    推/销的小伙子闻言,笑容越发灿烂,他连忙领路,你们跟我来,先上车后付费。
    祝寻颔首,伸手将喻言手中的传单抽了回来。他笑嘻嘻地捏住对方的小啾发,又勾/搭上肩膀,说,小孩子家家的,想要什么就表现出来,在我面前还装什么装?看你最近表现不错,带你去玩玩。
    喻言闻言抿唇,默不作声地朝宁越之看了一眼。他见对方投来一道肯定的目光,眼中这才显出真切的笑意,谢谢前辈。
    祝寻扬了扬语调,不客气。
    抵达河市千年古镇时,快到晚上七点。
    一天舟车劳顿下来难免会觉得疲惫,三人对于吃食并不看重,几句商议后就将游玩的行程定在了第二日。
    祝寻回到房间,简单整理后,便坠入梦乡。在半梦半醒间,似乎听到有人在他的耳侧温柔呢喃。
    小寻,外出游学可不能太过胡闹,更不能随口拿着祝氏少掌门的身份炫耀,否则你爹知道了,会生气了。
    睡梦中的祝寻极不安稳地蹙了蹙眉头。忽然间,原本温柔的声音骤然变调,像是绝望地撕扯着嗓音,小寻!这里的事情不用你管!
    梦里一片诡异的浓稠鲜血,祝寻迷茫地站在原地,动弹不得。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脚上被鲜血浸没,再然后,整个人沉入了无边血海里。
    小寻!你快走!
    少掌门!你救救我们!
    大少爷!你不要丢下我们
    兄长,我好怕。
    一道接着一道的求救声传来,凄厉又无助。
    祝寻骤然睁眼,像是要被溺毙似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发觉自己在梦中本能地蜷缩成一团。
    阿娘祝寻合了合眼,破碎喃喃。他舒展开自己的身子,才觉得自己的身上早已被冷汗浸湿。
    祝寻愣了一瞬,慢半拍地伸手摸了摸额头,越发诧异自己一介单薄的命魂,怎么会流汗?
    入住的酒店是旧时庭院,外面的木地板上响起咯吱的脚步声。祝寻早已没了睡意,干脆起身洗漱后,开门走了出去。
    工作日的古镇没有多少游客,因此二楼的房间倒是只有他们入住。此刻时间还早,祝寻环顾四周,惊讶地发现喻言坐在露天阳台上,入迷地看着朦朦亮的晨光。
    祝寻放缓脚步走近,问话,喻言,你怎么不在房间休息?
    喻言从发呆中回身,侧身看去,前辈,你怎么醒了?
    这话不是我问你的吗?祝寻从梦境中脱离出来,坐在他的身侧,回答,做了个噩梦睡不着了,你呢?
    喻言听见这话,脸上立刻显出担忧。祝寻看见他的神色,不由心头一暖,笑着猜测,你是不是太兴奋了,所以没睡好?
    应该有点吧。喻言跟着笑笑,重新看向渐渐发亮的天色,我没和别人出来玩过,师父每次带我出门,都是以修行为主。
    虽然去了很多地方,但喻言对于玩乐的记忆寥寥无几。
    祝寻靠在旧式的躺椅上,出声数落道,改日我要是有机会见到你师父,肯定得骂他一通!怎么能从小拘着你规规矩矩的,简直太不像话了!
    话音刚落,后方就传来一道声音,你们在聊什么?
    祝寻侧头看去,见是同样早起的宁越之,问道,你怎么也醒得这么早,不会是被我们吵醒了吧?
    你说呢?宁越之站在门边,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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