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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个皇子谈恋爱——羽一一(14)

    不可能姜麟说着又要低头去看那阵法,却被聂云川托住下巴,一双眸子灼灼地望着他道:只看着我,跟我走。

    姜麟顿了顿,下巴上的手指十分刚硬。指节上有些茧子,显见的是这些年在鹰嘴山的各种历练留下的。带着些力气顶着他的下巴,却又不很使劲,怕弄疼他。

    姜麟喉咙起伏一下,乌黑的眸子流出羞涩的笑意:好,我只看着你。

    聂云川唇边的笑意更深,拉住姜麟的两只手,往后退一步,姜麟跟上一步。再一步,又跟上一步。

    第三步,聂云川的后背抵在了树干上,姜麟跟上的一步已经贴在聂云川胸前。

    两人的呼吸就毫无征兆地纠结在一起,四目相对着仿佛粘着了,谁也不愿意分开。

    一阵清风拂过湖面,又拂到垂柳树稍。古老的柳树长长枝条随风飘飞,斜斜地扫在了两个人身上。

    姜麟目光一惊,慌忙想后退,双手却还在聂云川手里,没有能够退开,反而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的转了个身,自己的后背抵在了树上。

    后退,就又回到阵里去了。聂云川一手抓着姜麟的手腕,另一只手拍在树上,将姜麟环在胸前。

    姜麟只觉得呼吸沉重,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聂云川的心跳,咚咚地在两个人之间仿佛敲鼓一般。

    聂云川的眼光灼热到稍稍泛红,他偏偏头,微微低下来,挡住了枝条中间的阳光,把姜麟掩映在自己的阴影里。

    姜麟的一双明眸在阴影里闪着光,仿佛质地最好的墨玉,沉得能将人吸进去。里面聂云川小小的影子清晰可辩,吸引着聂云川想更靠近一些,看得仔细些。

    胸口抵着的地方,姜麟不匀的呼吸透过薄薄的丝质衣衫,传给聂云川,他的呼吸也跟着不均匀起来。一股热流自小腹慢慢升起,聂云川突然想就在这光天化日下,做点什么。

    姜麟的眼睛仿佛起了雾一般,朦胧湿润,嘴唇却干涸的想舔一下,但他不敢动。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就将聂云川身体里那已经呼之欲出的野兽,勾出来。

    云云川这是东宫的花园

    姜麟的声音仿佛梦呓一般,从远远的地方传进聂云川的脑海。聂云川只需一寸,便能压上那瓣只留了柔软在脑海中的唇,却生生地遏制住了。

    是呀,这还是东宫的范围,里面有个刚刚去世的王储,尸骨未寒呢。

    聂云川将两只手都撑在树上,仿佛猫儿一样蜷缩起脊背,努力压抑着小腹中那股难以克制的热流。

    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姜麟笑笑道:阵法怎么样?

    姜麟贴着树干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他勉强地想回答,嘴巴却干的说不出话来,只得伸出舌头舔舔嘴唇道:还好唔

    一双火热任性的唇猝不及防地肆意压了上来。

    第27章 暗戳戳地看过来

    殿下,殿下,皇上来了,请您马上过去!金贵的声音从树后传来。聂云川和姜麟才仿佛回了魂一般,瞬间分开。

    姜麟低着头快速走向金贵,聂云川愣了半天,才抬头看向花园入口,已经连影子都不见了。

    聂云川伸手摸摸嘴唇,麻酥酥的感觉还留在唇上,方才的一切却仿佛做梦一般。聂云川脑海里一阵懵:我去,我是不是跟老不修一个毛病?怎么见了姜麟就想这样那样

    当下脸色涨红地走回东宫门口。姜成瑞的到来让东宫比方才更加肃穆严谨了许多,门口还多了几个侍卫。

    向右见聂云川面色有些奇怪,迎上来低声道:少当家,皇上来了,你现在不好进去了吧。

    那回去吧。聂云川心不在焉地道。

    恐怕不行。向右话没说完,一个太监从里面跑出来,四下看了看,冲过来对聂云川道:公子,皇上听说您来了,传您去觐见。

    聂云川没法,只得跟着太监走进去。

    皇驾在东宫的一处偏厅,聂云川走进去的时候一眼便看见坐在右边椅子上的姜麟。姜麟低着头,听见他进来身体明显僵硬了不少,目光却只盯着地板,神情很是不自在。耳朵在白皙面颊的衬托下,红的仿佛假的。

    聂云川也觉得特别不自在,既对方才的事情念念不忘,又对自己这见了姜麟就不受控制的情绪感到不安和恐慌。

    见了皇驾还不叩拜!坐在皇帝左面的一个人冷冰冰地开口说话,冰寒之气冲到耳中。愣神看着姜麟的聂云川一下子清醒过来,这才注意到另外两个人。

    坐在主座上的人身着龙纹的锦缎袍服,头发整齐,别着白玉镶宝的发簪,斜靠在椅子上,手中缓缓地玩着一串念珠。

    看他的打扮肯定是皇上,却并没有帝王应有的气场。虽然长得不难看,但眼神涣散,精神萎靡。面色也是憔悴苍白,两颊凹陷着,似乎比武阳王聂暄更病态。

    倒是方才说话的那个人,一脸阴沉执傲,目光深邃冰冷,抬着下巴目空一切,浑身写满了天下唯我独尊。如果两人换换服饰,聂云川一定会以为这个人才是皇上。

    虽然不太愿意,但聂云川还是依照规矩行了礼。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姜成瑞的声音有些飘忽。

    聂云川抬起头来,却忍不住瞥了一眼姜麟。姜麟也恰好偷偷抬起眼眸瞟向聂云川,两人目光一接触,姜麟立刻象被烫着似的重新低下了头,这下子连面颊也红了。

    那模样让聂云川的胸口一热,心中那种难以控制的情绪又仿佛蚂蚁似的,再次悄悄爬出来。

    你一直在鹰嘴山当山贼?

    姜成瑞的话让聂云川不得不收回心思,答道:回皇上,草民就是个山贼。

    放肆!又是那个说话冷冰冰的人:竟敢如此跟皇上讲话!

    姜成瑞倒是毫不在乎地道:淳王,没关系,自小山野长大,糙了些。反而比老聂家另外两个强多了,看上去至少是个真男人。

    聂云川听了这话,一下子什么心思都没了,猛地抬头看向那个冷冰冰的男子。原来这就是权倾朝野,大名鼎鼎的淳王姜沐坤,怪不得气场那么强大。

    一想起来他一路派人追杀姜麟,聂云川心中就腾起一股火气。

    姜沐坤见聂云川一脸愤怒地盯着自己,冰冷的眼中滑过一疑惑,瞬间又沉得令人发怵。

    不过两个人都没来得及继续研究对方,因为姜成瑞身边的太监突然呼喊起来:皇上!皇上!

    众人目光都集中在姜成瑞身上,只见他脖子硬邦邦地后梗着,双手蜷缩成爪子一般拢在胸前,翻着白眼,口吐白沫,不停地抽搐着。那串念珠噼里啪啦地断成两截,散落了一地。

    快!传太医!姜沐坤立刻吼道。

    聂云川却一个箭步冲到主座前,对抱着姜成瑞的太监道:赶紧将皇上平放在地上。

    太监犹豫下,聂云川也顾不上解释,一把抢过姜成瑞,将他放平。接着从长袍上撕下一块布片,拿了根毛笔卷起来。然后一只手扒开姜成瑞的嘴,塞进去。

    接着双手指尖运用了内力,快速地在姜成瑞的头上和身上各个穴位猛力地点了一遍。就听见姜成瑞喉咙里咕噜了几声,长长地舒了口气。身体的抽搐停下来,握在胸前的双手也舒展开。

    等太医匆匆跑进来的时候,聂云川已经站起身来,整理下扯烂的袍服道:没什么,只是羊癫疯发作。我已经号了脉象,这应该是皇上胎里带来的病根。许是近日太子薨没,悲伤过度,情绪起伏太大。再加上原本饮食、睡眠都不好引起的。

    太医愣在那里,看看聂云川,又看看姜沐坤。

    姜沐坤冷声道:还不赶紧诊治,等着砍头么?太医赶紧蹲下去做自己的工作。

    聂云川低头看看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对姜沐坤一抱拳道:淳王,您看我这幅模样也不适合留在此处,先行告退啦。说罢就转身想找姜麟说句话,却听得身后一个冰冷的声音道:不准。

    什么?姜麟蓦地转过脸来,瞪大眼睛看着姜沐坤:为何?皇上叫我来问话,现在明显不能问了,还不能告辞?

    姜沐坤抬起下巴,唇边浮起一丝冷笑:你以为这是你的山寨,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说着对旁边的侍卫命令道:皇上身体有恙,方才问话没有结束,先将聂云川带到别苑,等候下次问话。

    聂云川愣了:你什么意思,你这是要把我关起来么?

    对,就是这个意思。姜沐坤冷冷地看着聂云川:你这个山贼,什么时候学会对本王和皇上尊敬了,什么时候再放你。

    说罢挥挥手,几个侍卫上来便要架着聂云川,聂云川怒道:小爷救了皇上,你们还恩将仇报别碰我,小爷自己有腿!

    说罢看了姜麟一眼道:不就是别苑吗?小爷住哪儿都是住,谁怕谁!说着一边跟侍卫离开,一边又大声道:别苑嘛,风景一定很好,晚上正好赏月。

    姜沐坤气得脸色铁青,盯着聂云川背影半天,突然转过脸来看着姜麟:知道你跟他很熟,但这个人来历不明,行事怪异,还是不要接触太过频繁。

    姜麟垂着眼眸:若这是皇叔的旨意,侄儿自当遵从。

    那就把这个当成旨意吧。姜沐坤冷冷地说完,转头走到姜成瑞身边。

    皇上寝宫长寿宫中,姜成瑞用了药,迷迷糊糊地睡去。姜麟看着姜成瑞憔悴苍白的模样,又看看床边柜子上盛放赤玉丹的红漆盒子。咬咬牙,走出寝殿。

    姜沐坤坐在外面,刚听完太医的禀报。见姜麟走出来,淡淡地道:皇兄如此不是一天两天,你不必过于担心。

    侄子闻听赤玉丹性烈、涩燥,壮年之人服用都抵抗不住。皇叔既然知道父皇元气不足,中元亏损,为何不劝他不要再服用。

    姜沐坤转过脸来,看着姜麟半晌,唇边浮起一丝冷笑:你不在京城十三年,知道的都是别人让你知道的。本王有没有劝解皇兄,你有把握?

    姜麟愣了一下,旋即冷声道:侄儿虽愚钝,却也有自己的判断。

    有自己的判断?姜沐坤一双眼睛阴沉冰寒,似乎在黑暗中熠熠发光的野兽:那么你判断,太子生病和薨没,是不是本王下毒呢?

    姜麟没料到姜沐坤会这么问,压住心中的呃疑惑和恐慌,咬咬牙没有说话。

    姜沐坤站起身来,转身看着寝殿道:世人都当本王好面子,做了却又没有担当。可是已经是握在手中的东西,还会怕别人知道么?

    说着慢慢走向门口,跟姜麟擦肩而过的时候,淡淡地道:皇上病重,你是奉诏回京侍病的,没了太子,就服侍皇上吧。

    姜麟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姜沐坤已经走出殿门。只听得外面传来冷冰冰的声音:传本王旨意,今晚颖王留宿祥福宫。

    姜麟心中一惊,面色变得有些复杂。

    祥福宫跟其他宫殿有些不同,这里除了雕梁画栋的寝殿,还多了一样东西,便是遍布在前后院和花园中的秋千。

    这些秋千都是大周朝最厉害的能工巧匠所造,精美结实,而且没有一架是相同。

    金贵见姜麟摸着其中一架沉思不语,叹口气道:老奴还记得,这是丽妃娘娘最喜欢的秋千,因为既稳当,荡的又高。

    嗯,我走的时候小,记不清别的,但却记得母妃抱着我,在这架秋千上玩耍的情景。姜麟轻轻抚摸着那秋千,仿佛又看到丽妃抱着自己,坐在上面的模样。

    突然,似乎有阵风吹过,姜麟愣了一下,眼一花,秋千上居然多了个人。

    他和金贵吓了一跳,看清那人的脸,主仆两个几乎同时目瞪口呆,指着那人道:你你

    第28章 真是个晴好的月圆天

    那黑影绽开一个潇洒的笑容:想我了吗?

    姜麟面色一红,瞟一眼金贵。

    金贵伸着一只手指,仿佛石像一般僵住了。不过老太监毕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只懵了片刻,便立刻将手指顺势往天上一指,抬着头转了半个圈:你真是个晴好的月圆天呀

    然后保持着这个姿势往外面走去,虽然过月亮门的时候被绊了一下,依然没有改变指天抬头的姿势。

    姜麟尴尬地看看聂云川:你怎么会来?不是把你囚禁在别苑了?

    就那几个兵,能困住小爷?聂云川嘻嘻笑着从秋千上跳下来:我说要跟你赏月的,必不会食言。

    啊?姜麟愣了一下,略一思忖,恍然道:你在长寿宫的意思是跟我

    昂,要不然嘞,难不成我是在邀请你那个阎罗一样的皇叔?

    可是万一我今晚不留宿

    那就去你的颖王府。聂云川蛮不在乎地道:反正我不会无聊地待在别苑,还好墙外碰到两个守夜的小太监,说你在这儿。

    姜麟只觉得心中飞过一只乌鸦,看来在聂云川眼里,这皇宫也还真不过是个大杂院。

    聂云川颇有兴致地打量着祥福宫的院子:看摆设布局,这里曾经是妃子的寝宫吧。

    姜麟面色黯淡了一些,伸手摸着面前的秋千道:祥福宫原本是我母妃住的地方。

    啊?聂云川有些惊讶地巡视了一下:可是这里看上去干净整洁,不象十来年没人住的样子。

    父皇很宠爱母妃。姜麟细长的手指在秋千架上摩挲着:即使母妃薨没,这里依然如她生前一般洒扫收拾,再没让别人住过。

    聂云川瞅一眼姜麟头上的纱布,皱皱眉头道:按理说爱屋及乌,既然皇上那么喜欢丽妃娘娘,为何却如此无情的对你呢?

    姜麟咬咬嘴唇,手指扣在秋千架的镂空处,欲言又止。

    聂云川抿抿嘴巴,伸手拉住姜麟道:这秋千你是打算把他盘出油皮来吗?这玩意是用来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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