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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个皇子谈恋爱——羽一一(13)

    聂暄怔了怔,似乎想起什么,跟大谦对视一眼。大谦一惊:那天,王爷确实见了几个人

    风雅茶楼中,一个茶水生带着姜麟走进后面一个雅间。雅间不大,的窗户都紧紧关着,密不透风,有些闷。

    叶青和丹娘相互看了一眼,手已经扣在腰间的武器上。那茶水生却似乎什么也没看见,只回身将雅间的门关好,径直走到西边那一整面墙的博古架旁边。然后伸手抓住某一格上不起眼的一个瓷瓶,转动了一百八十度。

    墙体带着博古架呲呲地移动着,瞬间出现一个开阔的门洞。门洞里面灯火昏暗,一个人坐在正中间,四五个人簇拥着他。

    姜麟的面色立刻激动起来,疾步迈进去,压低声音道:二哥!

    第25章 近在咫尺

    武阳王府,聂云川舒服地坐在自己书房宽大的书桌前。向右瞄了他一眼:少当家,你已经是未来的世子了,咱能好好坐吗?你这样拉屎一样蹲在椅子上,实在不雅。

    聂云川抬起头看了看四周:不雅吗?

    向前、后、左同时回答:雅!

    向右看着三个人一样蹲坑的姿势坐在紫檀木的榻上,无奈地摇摇头。

    聂云川拿起一张大谦送来的药方,皱皱眉头:这药方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呀。

    向右也翻看着,叹了一声:吓,不愧是天下首富,这药方的引子居然都是极品龙涎香。

    聂云川不屑地呲了一声:不过是噱头,每服药配俩钱而已,武阳王府一仓库估计都有的。不过这补药从十三年前开始吃,看来一定是十三年前武阳王曾经有过一场重病。

    向右轻咳了一声:那个少当家,武阳王不是你亲爹吗?怎么没见你叫过一声。

    聂云川翻了个白眼:你能对只见了两面的陌生人喊爹?

    啊,确实也是。

    正说着,听见门外通传:大管家来了。

    就见大谦带着一个丫环走进来,那丫环手里捧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身素服。

    聂云川瞅了一眼,没等大谦说话,就冷冷地道:不是说我不去么?拿这个来做甚?

    大谦尴尬为难地道:三公子,知道您刚来就让您做这种事是为难了些。但是太子吊唁,咱家一个人也不去太不合适了。

    聂云川头也不抬:我不是还有两个哥哥,他们换了男装,去凑合一下不就得了。

    若能如此,奴才就不来求三公子了。大谦叹口气道:王爷若只是身体的问题,再不济也会亲自去。但是这次真的是没法见人,您也看见了,那副面容,即使去了也等同大不敬呀。

    聂云川脑海里立刻出现了聂暄的红肿猪头,忍不住噗呲笑了一下。

    大谦见状,趁机道:再说您马上也被封为世子,去进宫跟那些王孙公子们见见面,套套近乎也是好的。听说颖王殿下也是刚刚回京,说不定你们两个新人能说得上话

    真的?姜颖王也会去?聂云川几乎是马上抬起头,满眼都是很感兴趣。

    大谦愣了一下:太子是他的亲哥哥,自然会守在灵堂。

    行吧,看在王爷那模样的份儿上,我就勉强去一趟。聂云川利索地跳下椅子,走到丫环托盘前已经脱的只剩了裤子,一点看不出来勉强。

    倒是丫环吓了一跳,急忙闭上眼睛。

    向右赶紧拿了素服孝衣给聂云川套上,聂云川看了一眼纷纷从紫檀榻上跳下来的向家三兄弟道:你们留在府上,向右一个人跟我去就行。

    大谦不知道聂云川为啥突然转变的这么快,只是激动地赶紧道:三公子是要坐轿还是骑马?

    男子汉大丈夫,自然要骑马。聂云川说着眼神扫到书桌上摊开的药方,便随口问道:十三年前,王爷是不是生过重病?

    大谦愣了一下:三公子怎么知道?十三年前王爷确实莫名其妙地生过一次重病,险些没了,还好彼时有位神医哦,就是跟那个老咸菜重名的。

    啥老咸菜,老酸菜!聂云川翻了个白眼。

    哦,对对。大谦急忙改正道:老酸菜。不过因为事出有因,当时神医没能给王爷面诊,可能因为这个,王爷没有痊愈,落下这个病根。

    都说了不是病,是中毒。聂云川皱皱眉头:那看来老酸菜跟你们说的这神医绝对不是一个人,我还从来没看过老酸菜解毒失手呢。

    说话间衣服已经换好,聂云川摆摆手道:算了,等我回来再想吧。反正王爷已经这样十三年了,多中毒几天也不会死。

    大谦咧咧嘴,不知道该赔笑还是该尴尬。还好聂云川没耽搁,匆匆忙忙地出了门。

    大谦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刚还说不想去呢,怎么突然又这么着急?

    皇宫中聂云川已经来过一次,但是这次大白天的,从地面上大大方方的走进来,还是感觉很不一样。

    比如,有一块鸡血石,两人高,立在某一处院子门前。并未刻意打磨成形状,只是做了抛光。从门口望过去,阳光自石头背后透过,通体红的让人眼晕,一丁点杂质都没有。

    还有一处花园,小湖中央放着一块翡翠,只抛光了一面,阴刻了两个字:飞绿。

    只匆匆一瞥,便觉至少三、四百斤重,虽然只是毛石,但从抛光的一面看来也是质地绝佳。

    聂云川和向右两人看的是心潮澎湃,胸膛中那颗山贼的心不停地一次次被震撼。要不是旁边有人,两人都不知道能不能控制住想上前敲下来一块的双手。

    一路流着口水到了东宫门口,聂云川才收了收心。这时候,带着他们来的小太监细声细语地指着向右道:家奴止步,等在此处。

    向右一愣:家家什么?

    聂云川忍住笑,按着向右攥紧的拳头道:行啦,你就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别惹事!

    向右这才咬咬牙,梗着脖子走进旁边一群规规矩矩立着的家奴群里。

    聂云川跟着小太监走进去,刚拐过影壁,就听得一声通传:武阳王府致哀吊唁

    灵堂门厅站着许多王公贵族和文武大臣,他们原本都聚在一堆堆小声低语,听到这通传,原本悉悉索索的说话声一下子全没了。整个门厅都安静的仿佛突然没了人,只是一道道各色目光齐刷刷地盯在进来的聂云川身上。

    聂云川纵然脸皮极厚,但是被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眼光盯着,也是难免不自在。好在主事的官员立刻迎接上来,带着聂云川进灵堂行礼致哀。

    不过整个过程中,聂云川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的目光一直跟随进来。甚至在磕头的时候,因为觉得目光都落在屁股上,菊花都紧张的一个劲颤抖。

    心中骂着脏话,聂云川总算行礼完毕,心说着赶紧躲开这些人,去找姜麟的时候,却听得外面通传道:颖王殿下到

    那些一直盯着聂云川的目光呼啦啦全没了,聂云川浑身一松,心却提了起来:大爷!这帮没事干的,肯定会象盯着我一样盯着姜麟。

    念及至此,也不管有没有啥规矩,迈步就向着姜麟迎上去。

    姜麟正一脸冷漠地向灵堂走着,突然就见一位身着素衣孝服的公子迎面走来。不过身形模样跟这一院子的贵族们都不同,有种不屑一顾的潇洒和张狂的气场。

    姜麟正纳闷京城竟也有如此潇洒不羁的人时,又盯了一眼那张古铜色的面孔。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兴奋和关切的神色,嘴角边挂着的不羁戏谑的微笑,让姜麟瞬间像被人在后脑勺给了一巴掌。

    你你?你!你姜麟一身的冷漠淡定瞬间破功,看着聂云川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治丧的官员不明就里,急忙介绍道:颖王殿下,这位便是武阳王府三公子咦?你干什么,休得无礼!

    在一院子人的目瞪口呆下,聂云川上前伸手抓住了姜麟的肩膀,打量着他头上的纱布道:你没事了吗?伤口还疼吗?

    姜麟却还陷在自己的惊讶中:你怎么在这儿?

    来奔丧呀。聂云川道:武阳王府没有拿得出手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旁边的治丧官员脸色铁青地指着聂云川:你你这大不敬的,居然用奔丧这两个字。

    姜麟赶忙圆场道:他刚回京,不懂规矩,不碍事。又对聂云川道:我先去行礼,你在此等我。

    聂云川听了低声道:你去吧,我跟在你后面,给你挡着那些乌七八糟人的目光。

    姜麟愣了一下,感激地笑笑,跟着治丧官走进灵堂。

    聂云川轻咳一声,立在门口,突然转过脸来,一双眼睛仿佛鹰隼一般对着外面的一群人怒目而视。

    那些人们虽然都是有身份的人,但毕竟聂云川也是预备的武阳王世子。而且方才见姜麟跟他说话竟完全没有位份的分别,显见得交情不一般。因此众人也不敢硬碰硬,只得都悻悻地收回目光。

    聂云川心中舒服了很多:这下子没人盯着姜麟磕头了。

    姜麟走出灵堂,王公大臣们迎上来寒暄。太子薨没,虽然有淳王这只拦路虎,但毕竟真正血统纯正,能名正言顺登上大统的还是姜麟。

    姜麟敷衍了几句,好不容易才脱身,抬起头时,一眼便看见聂云川靠在廊下的一根柱子边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几个王孙公子说着话,显然心不在焉得很。

    见姜麟看过来,眼神立刻活络起来,双方使个眼色,都往东宫外走去。

    姜麟落后几步跟着聂云川走进最近的花园之中,迈进去却不见了人,正立在湖边的小桥栏杆哪儿纳闷呢,就听见身后哇的一声。

    姜麟虽然已经想到聂云川有这一手,但还是被吓了一跳,转身的时候就没站稳,身子往后便要越过栏杆掉进湖里。腰上却被一只手接的稳稳的,瞬间拉回来,近在咫尺地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

    第26章 初那啥

    姜麟被那双眸子里的目光猝不及防地烫了一下,涌上嘴边的惊叫一下子噎在喉咙。

    想我了吗?聂云川微颔着头,温热的气息扑在姜麟额上,姜麟的心咯噔一下差点不跳了,一把火扑上面颊,脸绯红的仿佛被那目光烫伤了,结巴地道:才才一天

    哦,是么?聂云川似乎大梦初醒一般:对哦,我说怎么你这额头上的伤还没好呢。

    姜麟:你能放手了吗?

    啊,我还说你干嘛跟我站这么紧。聂云川一脸没事地放开手。

    姜麟咬着后槽牙,压抑着很想给他一脚的蠢蠢欲动道:看来你这武阳王府世子是笃定了,已经能代表武阳王府来这种场合。

    本来不想来的,一堆繁文缛节,烦死了。聂云川伸手拉拉那硬挺的丝缎领子:这衣服穿的也难受,完全不如我原来那些衣服舒服。

    姜麟打量一下聂云川,笑笑道:其实挺合适,刚见我都没认出来,还在想是哪家的公子。

    聂云川愣了一下:好看吗?

    恩,好看。

    那我就凑合穿吧。

    姜麟见聂云川的目光总是望向水中央那块翡翠,便问道:喜欢那东西?

    当然,那么大。聂云川咽着口水:这要是能敲下一块来带回鹰嘴山,义父一定喜欢。

    姜麟的面色暗了暗:你还是打算走么?

    聂云川没听出来姜麟话中的意思,直直地道:当然,我在鹰嘴山生活了十九年,这京城虽然繁华,却真的不习惯。

    听见姜麟没有接话,转过头看他有些出神,便问道:你是要准备接任太子了吧?那就不能跟我回鹰嘴山了。

    我上面还有二哥,不会轮到我。姜麟淡淡地道。

    你二哥不是个瘸子?聂云川说话一向百无禁忌:而且,听说他基本上算是出家了,这种的没法继承大统吧。

    统治天下,除了身体,最重要的是脑子。

    聂云川似乎明白了似的点点头:这话我义父也说过,管理山寨最重要的也是脑子。知道吗?我们鹰嘴山从来没有外人上去过,不是因为真的没有路,而是因为我义父的布阵。进去的人,都会迷失在阵里,没人带只能等死。

    姜麟一愣:布阵?你义父会布阵?

    是呀,别看我义父一副老不修的样子,但脑子里装的都是推背图、奇门遁甲和八卦易经,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比他更了解这些东西的人。

    聂云川说着,走到旁边的树下捡了几块石子,摆了个奇怪的形状:你试试看,能走到树下吗?

    姜麟瞅一眼抱着胳膊立在树下的聂云川,他唇边显而易见的一抹不羁微笑,自信满满。

    姜麟微蹙下眉头,认真盯着脚下那些石块,迈开脚步。

    但是走了两步就停下来,他发现,恍惚间,自己竟然被几块石头困住了。抬头看看聂云川,近在咫尺,仿佛一抬手就能摸到。但是,脚下却没了路。

    姜麟低着头走了一盏茶的功夫,身上都出了汗,却始终没能靠近聂云川。

    这这是什么邪术吗?姜麟难以置信地问道。

    呵呵,这是你的心魔。聂云川说着,站直身体,迈开步子直直朝姜麟走来。没看一眼脚下,只三步便立在了姜麟面前。

    姜麟一怔:你没有按照阵法

    我说过让你走到我面前,有说一定要按照阵法吗?聂云川得意地笑道:阵法的精髓就是迷惑,你盯着它,被他迷惑,便永远也走不出去。但如果你不看它,只想着走路,也就走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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