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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个皇子谈恋爱——羽一一(8)

    聂云川转头看了看叶青,向右点头道:这位小哥已经无恙了。

    那就好。聂云川对姜麟笑笑:这里的饭肯定吃不成了,要不要跟我到另一个地方好好吃一顿。

    姜麟看聂云川的眼神很深:我不跟你走你也一样会跟着我,对不对。

    喂,我可不是跟着你,都说了咱们顺路。聂云川嘴硬地道:小爷是武阳王世子,去京城搬珊瑚,你忘了?

    姜麟噗呲一下子笑出来:好吧,一起走,到了京城,我帮你搬珊瑚。

    天色暗下来,小路的食肆上,一队人马奔到食肆门口停下。月光照在领头人的脸上,正是缇骑总旗曹西平。

    曹西平带着手下走进食肆,看着一地绑成粽子的缇骑,脸色铁青。一个小旗带人去将那些缇骑们解开,一个个过数,回来报道:总旗大人,都只剩了一口气,他们说是中了毒。

    中毒?不是计划好了咱们下药放倒颖王么?怎么会反而中了对方的招。曹西平眉头紧皱,惊怒道:颖王手下还有咱们没有调查清楚地高手?

    放倒咱们人的,好像不是颖王手下。小旗道:听兄弟们说,那人很是陌生,年纪不大,十八九岁的少年,自称是武阳王世子。

    第17章 莫名的悸动

    曹西平一愣:武阳王世子?武阳王府何时有了世子?

    小旗道:前几日不是说鹰嘴山的一个肉票,被武阳王一万两赎回了,说是失散多年的儿子。

    是那个小山贼?!曹西平眼中的愤怒转换成惊讶:可是颖王何时又结识了山贼?鹰嘴山跟外界一向不来往。

    颖王在陕川待了十三年,距离并不算远,若是私底下偷偷有联系也说不定。小旗看着曹西平的眼色,低声道:大人,咱们三番两次失了手,淳王殿下那里恐怕不好交代。不如干脆把这个小山贼和武阳王推出去,也许能抵挡一阵。

    曹西平眉头皱下来,目光扫过地上那群手僵脚僵,还没回过魂来的手下,咬牙道:你说的没错,反正横竖是个死,起码拉个垫背的。

    接下来怎么办?继续追吗?

    废话!曹西平道:让人赶紧找寻颖王的踪迹,莫要跟丢了。还有那个小山贼,定要捉活的!

    一群缇骑上马奔驰而去,身后的食肆在火光中很快化成一片废墟。

    几乎同一时刻,二十里外的凉城,一间生意红火的烤肉馆院里,姜麟坐在角落的一张椅子上,抬头看向那一轮明月。

    来,刚烤好的羊肋排。一个盘子递过来。上面放着切成能入口的小块羊肉,热气腾腾的散发着诱人香味。

    姜麟接过来,给了聂云川一个感谢的微笑,在月光的衬托下,好看的让聂云川马上觉得值回了肉钱。

    赶紧吃,从那群狼嘴里抢出来几块肉不容易。聂云川指指旁边的桌子。

    向家四兄弟跟姜麟的随从守着两只烤全羊,吃的不亦乐乎,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你吃了吗?姜麟问道。

    你先吃,我再去烤。聂云川说着想转身回去,却被姜麟叫住:这么多呢,先一起吃吧。说罢拉了一个凳子在自己身边,聂云川听话地坐下来。

    姜麟夹起一块肉,吹了吹,递到聂云川嘴边:你先吃。

    不用,烤给你的。聂云川推辞着,姜麟却已经将肉送到他的嘴边,聂云川笑笑,张嘴接住肉,边吃边说:让亲王给我喂肉,大周朝普天下我是第一人了吧。

    姜麟笑笑:连救了亲王三次,你也是第一人。

    呵呵,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多劫难,还真的跟唐僧一样,步步有难,处处有妖。

    姜麟看着聂云川的目光里多了些钦佩:重新回到凉城,绕旧路回京城,曹西平肯定始料不及。你这山贼,看不出来还是个军师的人才。

    军师?聂云川一下子想起方禅,连忙摆手道:我可跟军师不是一类人,能想到这些,不过是以前的经验。

    我第一次跟着军师出来做事,便遇上官兵。官兵守在我们绑票的地点,等我们自投罗网。

    军师不慌不忙地带着我们在那里露了个面,等官兵们发现就往鹰嘴山的方向跑,官兵们呼啦啦全追过来。我们却利用山势转了个圈,重新回到那山庄,绑了那家的少爷。

    姜麟颇感兴趣地问:那后来呢?少爷被赎回去了吗?

    当然,人家是那户的宝贝疙瘩,哪有不赎回去的道理。姜麟说着,揶揄道:哪儿像武阳王那个老头,十九年才把我赎回去。

    老头?姜麟愣了一下,旋即想起来聂云川并没见过武阳王,便自顾自的笑起来。

    笑什么?聂云川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姜麟:话说你第一次知道我是武阳王儿子的时候,就这么笑过,到底为什么?他聂云川脑子里出现了自己的义父云南天,一脸络腮胡的娇羞,反了下胃:他不会有什么怪癖吧。

    姜麟急忙收住笑容道:你别误会,他并没什么怪癖,只是长得很年轻,怎么看都不会是你口中的老头子。

    哦?是么?聂云川将信将疑的:那我长得象不象他?

    姜麟摇摇头又点点头:初次知道的时候,真觉得一点都不象。但仔细瞧下来,你的眉眼似乎还是有武阳王的影子。

    聂云川一听立刻得意地道:跟我象,那他一定是个帅老头。

    我有兄弟姐妹吗?

    当然有,武阳王有三十个妾室呢。

    那是哥哥、弟弟,还是姐姐、妹妹。

    呃姜麟欲言又止地道:都有吧。我很久没回京城了,大部分都是听来的,所以不确定。

    聂云川似乎相信了这番说辞,点点头道:太好了,兄弟姐妹都有,总算不是我一个人。对了,向右说,你有两个哥哥,除了太子还有一个在出家?

    姜麟眼神似乎有些触动,转眸看向别处道:二哥他没有出家,只是在静修。那所寺庙本来是父皇静修的地方,但自从他开始服用赤玉丹,便不再去了。二哥接替他,延续了那里的香火。

    聂云川见姜麟心事重重,知道他在担心回到京城之后的事情。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不用担心,回到京城我也陪着你。如果你需要,我就先不离家出走,等你的事情尘埃落定,我再走。

    尘埃落定?姜麟淡淡地笑笑,面孔被烤肉的火,映照的有些苍白:什么才是尘埃落定呢?

    当然是干掉淳王,你登基称帝。

    姜麟吓了一跳,伸手捂住聂云川的嘴巴道:你胡说什么?

    聂云川猛地被姜麟捂住嘴巴,平静的心脏突然猛烈地跳了两下,整个人都僵住了。

    姜麟没发现聂云川的变化,只慢慢放下手,低声道:这并不是我想做的,我回京城,只是想姜麟目光闪了闪,拿起旁边的酒杯对着聂云川举了举:今朝有酒今朝醉吧,反正以现在的状况,我能不能平安到京城还说不准呢。

    呃对,一切都在酒里。聂云川掩饰着红了的面颊,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夜深了,聂云川看着透过窗棂的月光,怎么也睡不着。他转头看看睡在同一个房间的姜麟。姜麟喝多了酒,进来便睡着了。此时面色红润,正睡得香。

    原本好看的面孔,睡着了更显得人畜无害,愈发的象一只小土狗,让聂云川恨不得上前搂在怀里,好好呼噜呼噜毛。

    聂云川咬咬牙,努力压下心中怎么也压不下去的悸动,翻了个身,不再看姜麟的脸。他觉得自己再看下去,就要变得跟云南天和方禅一样了。

    聂云川,你可不是老不修,也不是老酸菜,你是堂堂少当家,将来要振兴鹰嘴山的。聂云川咬牙给自己鼓着劲,打着气,下定决心地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窗棂上的月色退去,渐渐泛白。聂云川又翻了个身:聂云川,你可不是老不修,也不是老酸菜,你是堂堂少当家,将来要振兴鹰嘴山大爷的,天都亮了

    京城中,淳王府上,太监丘赫走进书房,递给姜沐坤一封信:殿下,这是曹西平送来的密信。

    姜沐坤皱皱眉头:是截杀姜麟成功了么?

    丘赫摇摇头:又失手了。

    姜沐坤面色冷得让房间里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那还有什么好上报的。

    曹西平信上说,之所以几次失手,是因为颖王殿下跟鹰嘴山贼寇勾结。贼寇中有绝顶高手相助,才使得缇骑多次失败。

    什么?姜沐坤抬眸,眸色如冰霜一般:曹西平是打算死无葬身之地么?竟用这种借口来敷衍本王!

    丘赫指指那密信道:详细情形他在信中写了,奴才觉得他似乎没有撒谎。

    姜沐坤将信将疑地打开密信,看了几眼,冰冷的双目中浮现出惊讶之色:中毒之人,狂笑不止,几近窒息。这

    姜沐坤抬起头看向丘赫,眼中的冰冷和惊讶之下,压不住地浮起一丝惊惧:这难道是方禅的毒药?

    丘赫沉声道:所以,奴才觉得曹西平没有撒谎。这些毒药都是方禅独门秘制,他死后二十余年没有出现过,更别说亲眼看见。所以,曹西平不可能凭空编造出来这么一种毒药。

    姜沐坤目空一切的神色尽散,有些失神地跌坐回椅子:方禅,不是已经死了?他的毒药怎么会落在一个小山贼的手里?

    丘赫看着姜沐坤的脸色道:殿下,要不要让缇骑们干脆撤回。既然这小山贼是武阳王的儿子,又跟在颖王身边,必定会回京城。到了京城,还不是殿下说了算,到时候可以对这个小山贼进行彻查。

    姜沐坤思忖片刻,点点头道:传密令给曹西平,缇骑全部撤回京城。还有,派人盯着武阳王府,本王想知道,武阳王突然认回这个丢了十九年的儿子,到底想干什么。

    丘赫面上显出尴尬之色:这个么依奴才之见,武阳王应该是想要个能继承封号的世子。

    胡说,他两个儿子在身边,怎么会没有世子!姜沐坤说着突然愣了一下,看着丘赫的眼光也有些尴尬起来:哦,本王忘了,皇上十年前就已经收回了武阳王府世子的封号。

    第18章 看着你的背影

    丘赫笑笑,带些嘲讽:那还是皇上清醒的时候,旨意上说若是武阳王四十寿辰之时长子正常了,就重新册封。还有半个月,便是武阳王不惑之年寿辰。

    姜沐坤眉毛挑挑:你不说,本王都忘了,京城还有这出好戏要看呢。

    一月后,京城已经渐露初秋颜色。南城门处,人群川流不息,来来往往,十分热闹。

    突然,一阵喧闹传来,守护城门的士兵们列队立在城门两侧,将路上行人都赶离了大路。

    一顶轿辇在太监宫女和缇骑的簇拥下,由远及近,浩浩荡荡地来到城门口。

    哎?京城的城门这么雄伟气派么?还有那么夸张的卫兵守候?远远看见这个阵势的聂云川好奇地问姜麟。

    姜麟目光落在那两队缇骑身上,沉声道:不,他们是来接我的。

    几人策马走到城门口,一个太监已经满脸激动地迎上来跪拜道:颖王殿下,老奴金贵奉旨前来接驾。

    姜麟坐在马上,微微低头,眉角气度飞扬,亲王气场一下子强大起来,跟平日里的模样完全象两个人。

    聂云川看着,心中竟有些泛酸,暗暗想念那个一路上安静、爱笑喜欢挤兑自己的可爱小土狗。

    金贵,你一路辛苦。姜麟平静地道。

    这金贵是一直跟随姜麟服侍的老太监,此次进京,姜麟知道路途必然艰险,便让金贵带着细软和仆从、侍女由亲卫队护送先走,自己带着几个贴心侍卫另行出发。

    可惜计策被缇骑看破,若没有聂云川,姜麟还不知道如何才能到达京城。

    金贵忠心,日日担惊受怕,今日看见姜麟,难免落下泪来,拉着姜麟的马缰道:殿下怎的耽搁了这些日子,老奴都恨不得原路去寻找了。

    路上有些障碍,还好有他一路相伴,化解了许多危机。姜麟指指聂云川:这位是武阳王失散十九年的儿子,正好一同顺路回来认亲。

    啊?金贵惊讶地抬头看向聂云川,聂云川帅气地冲他笑笑,金贵却满眼狐疑警惕之色,说了句:见过世子。但聂云川明显感觉出那不过是看在姜麟面子上对自己的敷衍。

    姜麟没注意这些,只微蹙着眉头盯了两眼轿辇后的缇骑。金贵立刻小声道:老奴一到京城,淳王殿下便派了缇骑过来,名为保护,实为

    本王知道。姜麟淡淡地道,又转头对聂云川道:如此看来,你我必要分开了,我得先去觐见父皇。

    好。聂云川压抑着自己的不舍,这一个月的相伴,一度让他以为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了。到了京城,见了亲王仪仗,似乎才想起来,两个人原本就是完全不一样的。

    那一瞬间,聂云川觉得,自己跟姜麟再也没有可能像以前那样相处了。

    他隐忍着自己的不舍,假装出无所谓的样子,绽开一个感觉上没心没肺的笑容:你自己当心,有什么需要,我就在武阳王府。那个如果没空,就不用帮我来搬珊瑚了。

    姜麟的双眸闪了闪,沉黑如夜空,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没说出来,只任由金贵拉着马缰走到轿辇前。

    轿辇在众人簇拥下,浩浩荡荡进了城。向右策马上前来,语气淡淡地:果然皇子就是皇子,你这世子就没人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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