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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一对(GL)——太阳菌(18)

    众人齐聚,论起正事。

    桑娆告知了此行目的,说了这人界异象,正好与晏归之几人所知相符,几人又听闻有妖族在人界失踪,心中便生了警惕,知道此事绝不简单。

    晏杜若听闻桑娆竟是为了族务而来,在一侧自省,心道竟是她错怪了这厮。看桑娆时,见她嫣然一笑,极为挑衅,十分欠揍,便冷哼一声,把头侧向另一边。

    晏归之问道:你们先来数日,可有见过那舒贵妃?

    苏风吟说道:见过一次,是个凡人,只不过身上阴邪之气太重。

    晏归之沉吟道:看来是有人背后操控了。

    晏杜若说道:说起来,那日我们刚到天枢皇城,在酒楼内遇见一人,是个妖类,酒楼内的小厮说那人是舒贵妃的亲信。

    应不悔问道:殿下可瞧见她容貌了?

    晏杜若道:她带着一副夜枭面具,未见着面容,只看的出来是个雌的。

    桑娆嗤道:没看见长什么样子,你说个屁。

    晏杜若咬着一口牙,怒目而视。

    那妖身上血腥气很重,若不是取人精血精元,逆天修道的,便是杀伐太重的。晏归之道:那妖身上还有一股味道,只是这血气太重,给遮住了,只丝丝缕缕,嗅不清晰,但有几分熟悉,一丝想不起来是什么。

    晏归之又问桑娆道:桑族长,妖族在人界失踪一事你可有些眉目?

    桑娆道:没有。

    晏杜若说道:没眉目你往这后宫里跑什么!

    果然还是心怀不轨的。

    桑娆说道:自然是这里有戏看,本尊就要往这里跑,你管得着吗你。

    晏杜若:你!

    这两人一遇上便是针尖对麦芒,一言不合就开吵。

    晏归之及时插口说道:人界生变,源头在这天枢后宫之中,妖族之事难保不牵涉其中,到这来或许还能找到一丝线索,比在外无头无绪,大海捞针要强。

    如此,两人才一摆袖,熄了战火。

    苏风吟问应不悔道:应小官,方才就见你心神不宁,可是有话要说。

    应不悔走到前面来,面色挣扎,行了一礼,道:少族长,晏族长。

    众人都望着她,应不悔笼着眉,沉默再三,开口说道:实不相瞒,族长是依我之言才到这天枢后宫来的。

    桑娆直了身子,双眉飞扬,要站起身来似平常那般喝止她,最终也只是叹了一声,躺靠在椅背上,随她去。

    晏归之说道:何出此言?

    应不悔说道:家姐曾与鲛人族一名女子交好,甚是亲厚,百年之前鲛人突遭灭族之灾,那鲛人女子尸骨无存,自那日起家姐便终日沉闷不乐,心性大变,直至今日,她突然留消失,我怕,我怕她

    晏归之说道:皇族子嗣频频夭折,朝政紊乱。你怕在这后宫之中,操纵舒贵妃的人便是应不休,做出这一切来,只为了替友人报鲛人之仇。

    应不悔面容悲戚,敛上眼眸,再难看口。

    晏杜若几人听到鲛人一事,面色沉重,望晏归之看了一眼。

    苏风吟眸色深沉,歪到椅背上,懒懒的摆动团扇。

    晏归之问桑娆道:你们可曾在后宫之中觅到她些踪迹。

    桑娆道:还未。

    晏归之沉吟半晌,对应不悔道:你的怀疑并非毫无道理,可我有几事不明。

    鲛人被捕杀一事在百年之前,当年的人早已亡故,她为何不选择在当年报仇,要等这百年?即便其中有些缘故,她等了百年,等到现在为了报仇而来,杀害皇家子嗣,诛其后代,倒也有理可寻,可挑拨七国战端,几十万生灵涂炭,这就叫人想不通了。她若要天枢国破,大可搅乱内政,何必冒着牵连腾蛇一族的风险来引得天下大乱。

    再有,人界早在一年前便生了变故,彼时应不休还在妖界内。而且要蛊惑住郝廷君,不仅要修为极高,还需法器,这法器必也不俗,她从何得来?

    晏归之劝道:此事尚不能定论,如今什么证据都没有,你也莫要认了死理,就觉得是你阿姊所为,或许这些事只是巧合而已。

    应不悔听得这般说,到底是眉头松展了些,她拱手拜道:晏族长说的是。

    晏杜若叹道:如今这祸乱是越发要查个明白了,可从何处下手。

    苏风吟说道:他们在暗,我们也在暗,唯独这舒贵妃在明处,蛊惑郝廷君也好,杀害宫人也罢,他们定有下一场动作,我们还应以静制动。

    桑娆道:确实如此。

    众人商谈,直至天色昏暗,这才散去。

    苏风吟和晏归之坐在玉轩旁的凉亭中,夜风习习,打的树叶飒飒作响。

    苏风吟问道:方才你为什么不告诉应不悔,今日在祭坛之上扰你法术的人有几分似应不休。

    晏归之叹道:跟她说了又如何,没抓到的人,没确定的事,讲出来不过惹她难安。

    苏风吟坐在晏归之身旁,倚着手臂望着她,没来由的心疼。

    月皎端了熬制好的奶茶上来,用一口白瓷碗装着,晏归之得用两只手捧着喝。

    晏归之嘬了一小口,奶香浓郁,入口丝滑,又有茶叶的芬芳,不至于甜腻。晏归之眼中一亮,眯了眯眸子,低首连饮数口。

    苏风吟在一旁看着,心里软成一滩,忍耐再三,还是将手放在晏归之头顶薅了薅。

    晏归之抬起头来看她,她便若无其事的将手放下去了。

    第26章

    月明星稀, 清风徐来。

    到了就寝时分,晏杜若几人已经到月皓安排的寝殿歇下了, 苏风吟也自要到房里歇息,晏归之跟在她身后。

    因着晏归之身轻气清, 起初她还没注意, 待察觉时,往后一看, 这人短胳膊短腿, 只齐她大腿, 小尾巴似的跟在身后。

    苏风吟坐到榻上,心思转动,对晏归之说道:这里只有一床锦被。

    晏归之说道:我现在这身体,占不了多少被子的。

    苏风吟不说话, 只看着晏归之。

    晏归之便转身出了房屋,人影离去,房门开着, 夜中寒雾从外飘散进来。

    苏风吟见晏归之走的这么干脆,觉得好没意思, 腰肢一软, 倒在床上,就这般望着房门,懒得动弹。

    没过多久, 苏风吟听到轻微的响动, 抬眸去看, 见一方锦被浮空游动,苏风吟坐起身来,看见原来是晏归之顶着锦被过来了。

    晏归之身子太小,抱不下被子,便把它顶在头顶。晏归之说道:好了,有两床被子了。

    两人之前是夜夜同被,即便是两床被,天亮时也滚到一床被子里。

    晏归之知苏风吟说那话是不愿与她同床,只是她不明说,她便装不知道。

    只一床被子,不便同卧。

    只一床被子不便同卧,那再拿一床来便好了。

    苏风吟将锦被接过,也不再赶人。

    她先前在盂山十数日不与晏归之同寝,本就甚是想念,话说这小别胜新婚,自家爱人又变成这可爱模样,自是愈加怜爱思念。

    苏风吟问道:怎么不叫月皓拿过来?

    晏归之说道:天晚了,他过来不方便。

    两人落塌就寝,晏归之脱了鞋上床,躺在锦被中真就是一团。

    苏风吟侧躺在一旁,望着她,问道:你怎么都不生气?

    生气?

    苏风吟道:我不说一声就来人界,还成为这人界君王的后妃,你好像一点都不生气。

    晏归之看向苏风吟,屋中没有烛火,两人依旧能视物,一双眼睛在黑夜中越发明亮。

    你有绝对的自由,即便是与我成婚,只要不碰触底线,你依旧可以逍遥自在,无拘无束。

    底线。

    自成婚后,苏风吟第一次听晏归之说话这样露骨,来了兴趣,问她道:什么底线?

    底线自然是,你的人是我的,还有你的

    晏归之十分自然得说出口,望着苏风吟的眼睛时,突然又顿住了。

    苏风吟说道:还有什么?

    晏归之沉默一回,没有回答。

    苏风吟便继续笑说:可如今我已是天枢的万贵妃。

    晏归之说道:他不敢碰你。

    苏风吟道:天枢君主色胆通天,这世上还有他不敢动的人?

    晏归之毅然道:他不敢。

    苏风吟柔声一笑,眼眸微弯,扭着柔软的腰肢爬到晏归之身前,纤指替晏归之整理耳鬓的银发,似春风拂过杨柳,温柔又怜爱,她道:还是第一次见族长这般强势,可是族长不喜自己的物品被别人碰触,被别人觊觎?

    晏归之道:是夫人,不是物品。

    苏风吟抿着笑,心中欢喜,望她一回,忍不住伸手,爱怜的揉弄晏归之的脑袋,道:我的儿,你怎恁乖。

    晏归之被她拨弄的脑袋左右摇晃,轻斥道:说什么浑话。

    乖乖叫声娘亲,便给你唱童谣哄你睡觉。

    风吟!

    轻盈的笑声响起,如她的名字一般,似风吟唱,拂过花香吹进她心里,落下一捧蜜,融化在心尖。

    晏归之面容一松,在她怀里也露出温柔的笑来。

    翌日,晏归之唤了九阳,问询之后,知晓这后宫中统共还剩下一名皇子,两位公主。

    桑娆笑道:这天枢国君下崽快的堪比种马,如今却只剩寥寥三人,可真够惨的。

    九阳:

    九阳未来之前,听说郝廷君又纳了两个来历不明的妃子,绝颜妖姿,举世无双,短短数日便晋升为贵妃,便以为这两人即便不是妖魔,也不是什么善茬。

    来的路上,月皎告知她,这两人同晏归之一样是四族之一,天上仙尊,她这才绝了要找这两人动手的念头,并庆幸没有再发生在酒楼那样认错了人的事。

    如今,听桑娆说话,她倒情愿她认错了人,同这人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众人商讨一番,认为那妖孽有可能再对皇嗣下手,商定由众人分别守在这几位皇子身边,守株待兔。

    此行一共人,除去苏风吟和晏归之,九阳去接触舒贵妃,其余每每两人同行,看守在皇子身旁。

    过了三日,风平浪静。

    是夜,云蔽华月,天地阴暗。

    晏归之同苏风吟正待就寝,殿外吵杂纷扰,似有人声。

    随后有官前来禀报,被月皎和月皓拦下,由月皓到门前报知。

    苏风吟道:何事?

    月皓道:陛下来了。

    苏风吟本要赶人,只是看着晏归之的神色,心思一转,对月皓说道:让陛下稍等片刻。

    苏风吟起身穿衣,又吩咐月皎道:月皎,你去让后厨传夜膳上来。

    晏归之抓住苏风吟的手,说道:你要去见他?

    苏风吟说道:我好歹占了他贵妃的位置,该演的戏还是要演一演的。

    苏风吟俯身吻了吻晏归之头顶,道:乖。

    晏归之:

    苏风吟换了华服,又梳了发髻。

    郝廷君已等候多时,桌上酒水佳肴,水陆俱陈,四周明烛辉煌,苏风吟满脸堆笑的迎上来。

    郝廷君立即起身,握住她的手带到桌边坐下,唤道:爱妃。

    苏风吟道:陛下今日怎么得空前来?

    郝廷君说道:路过绮阴宫,便想进来看看你。

    此时一阵清风从外拂来,吹的烛火摇曳。郝廷君蹙眉,唤来宫人把窗门都闭上。苏风吟瞥了眼房梁之上的影子,垂下眸时眼里带着笑,只当没看见。

    这眼前美人巧笑倩兮,如昙花一绽,郝廷君正好瞧见,就像是被勾了魂去,直勾勾盯着苏风吟,一时情难自禁,上前一把搂住苏风吟,动情道:爱妃。

    脑袋凑过来就要亲苏风吟的嘴。

    室内忽的风起,人影摇曳,灯火聚集成一道火焰窜起,朝郝廷君飞过来,郝廷君吃了一吓,忙往后退,被火烫了额前的一簇头发去。

    郝廷君喝道:何方妖孽在此作怪!护驾!

    立刻有侍卫推门而入,月皎与月皓也一道进来了。只见空中火焰变幻,化作巨狼,颜色几度变换,成了湛蓝。

    侍卫只道是妖孽,要往前来,被郝廷君一声斥退,郝廷君拜道:天神。

    众侍卫听得,连忙下跪,连带着月皎几人也得装装样子,一同跪下。

    郝廷君道:天神缘何降临?

    蓝焰摇晃,巨狼张口,一声咆哮撼天震地。

    郝廷君道:天神为何发怒?

    你身为天枢君主,骄奢淫逸,不思进取,我念你天枢三十四代先祖克勤克俭,一心为民,怜你天枢万千无辜百姓,破例显露法相,告诫于你,不过三日,你便抛诸脑后,只知享乐,不思政务。

    昏君,你再不知悔改,只会落得国破家亡,子嗣尽殇。天枢必不久矣!

    言罢,巨狼身形消散,复化作火星落于烛心之上,房内恢复如初。

    郝廷君望着空中久久出神,跟随的宫人早被一声巨吼吓得腿软,不敢出声,唯独护卫郝廷君的武官,有几分见识,趁势劝道:陛下,天神怜我天枢,所言句句肺腑,是愿国泰民安,陛下,不可不听啊。

    郝廷君回神,想起方才的话,胸中又是气闷又是心惊,不舍的望了眼苏风吟,转身朝外走去,说道:摆驾御房!

    武官大喜,道:是!

    苏风吟在后,说道:恭送陛下。

    待人走远了,苏风吟复又坐下,说道:贪狼族长什么时候也有做梁上君子的癖好了。

    一道人影落下,刚好站在郝廷君方才坐的位置上,说道:我说过,他不敢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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