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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后我渣了龙傲天[穿书]——明韫(16

    白若瑾目瞪口呆,还不忘摇晃楚佑:楚兄!叶公子在阵法上造诣如此卓绝?竟能徒手布阵?

    这还是合欢宗毫无修为的炉鼎吗?

    哪个炉鼎能一手炸他五六个炼气修士?

    叶非折手段深藏不露,花样百出,心机深沉。

    真是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楚佑理所当然:非折他生性聪颖,在这些方面擅长些,自然是应该的。

    白若瑾:

    他最后颤颤巍巍地提了一个问题:楚兄,你平日里明察秋毫,为何偏偏在叶公子的事情上判若两人都不够形容楚佑的猪油蒙了心。

    这何止是猪油蒙了心。

    白若瑾简直要怀疑楚佑是被夺舍了。

    楚佑慎重考虑了一会儿,慎重告诉他:

    自是因为我平日里格外谨慎,所以在非折的事情上,我看得定然要比旁人要多要真。

    不会有错。

    我看到的方是真正的他,庸人看到的,不过庸人自扰罢了。

    庸人白若瑾:

    行吧,你们高兴就好。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是他这个金法海打扰了。

    车厢外,黑衣男子勾着唇角冲叶非折一笑,风流洒脱,一时间竟压住他眉间凶气:

    多谢这位小公子相救。

    我叫宿不平。

    仅有很少的几位魔道高层知道,圣刀的名字

    就叫不平事。

    第17章

    合欢宗中,合欢宗主站在一位魔修面前,大气也不敢喘。

    难怪他如此紧张,魔修足有金丹巅峰的修为,在饶州这种地方,可以称得上无敌二字了。

    大人,不知大人要在饶州寻找谁?但凡是有我合欢宗帮得上忙的地方,大人尽管开口。

    合欢宗宗主脸上堆满笑容,姿态谦卑。

    楚家家主之位的变故,他早就得知。

    因而合欢宗宗主不得已之下,才孤掷一注,转而寻求魔道的帮助。

    幸运的是,这位平常他根本攀不上的高枝非但接见了他,态度还异常爽快,一口答应可以帮他帮助他弟子和合欢宗。

    对面魔修面容笼在黑雾里,望不真切,却总有股阴沉沉的妖气:

    废物!

    这两个字劈头盖脸砸得合欢宗主一懵。

    他在饶州好歹也算个大人物,何曾受过这样的气?

    然而思及合欢宗风雨飘摇的处境,他只得憋住火气,姿态更恭敬,佝偻着腰问道:

    不知大人有何指教?

    魔修森森道:如果那人不是你合欢宗送去楚家的炉鼎,我何故要上你这个乡野小宗见你这等废物?

    合欢宗主顾不得他的羞辱,大喜过望道:大人是说叶非折!

    太好了太好了!

    合欢宗主原本还担心魔修不守诺言,或是他走后自己少不得要面临楚佑叶非折的清算。

    没想到魔修要找的人就是叶非折!

    魔修一贯残酷嗜血,叶非折落到他们手上去,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他绕着椅子转了两圈,喜形于色:大人放心,旁人小的不敢说,叶非折小的是十拿九稳!

    魔修冷哼一声道:最好如此。

    他起初抱的是和合欢宗主一样的想法,叶非折无甚特殊之地,不过胜在是圣刀看中的人,才得拿他回去

    没想到负责此事的白家父子迟迟未有回音,只得劳动他亲自捉拿。

    一定一定!

    合欢宗主连连拍胸脯保证,还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

    大人想来是有所不知吧?叶非折的父母家人,全握在我们合欢宗手上呐!

    他语调沾了一点浮夸的沾沾自喜:这不,人怎么放得下血亲呢?叶非折不就朝我们合欢宗过来自投罗网了吗?

    魔修沉沉望他一眼,不再多想:那我拭目以待。

    前面就是合欢宗了!

    一层层悠悠白云,葱茏草木如分花拂柳般被拨开,露出合欢宗石阶堆砌,廊桥环拱的山门,白若瑾兴奋喊了一声。

    他喜滋滋间不忘回头,对着宿不平嫌弃道:楚兄就是靠谱,你看看你,倘若换成你来带路,恐怕晚个十天八天都到不了合欢宗。

    白若瑾近日悟了。

    与其带叶非折回去,放他祸害魔道迷惑圣刀,搞得生灵涂炭魔不聊生;还不如成全他和楚佑,让他们两相折磨愿打愿挨。

    反正自己心血誓都发过了,还能怎么地?

    他大起大落之下大彻大悟,重新把自己的名字从金法海,改回白若瑾。

    因此,白若瑾对明显是冲着叶非折来的宿不平非常警惕。

    在他看来,宿不平一个从天而降的,明显就是棒打鸳鸯时掀风作浪的那股妖风,话本主角浓情蜜意时不肯消停的第三者。

    于是白若瑾一有机会和宿不平独处,就把他逮着和楚佑比对一番,批得体无完肤,指望从气势上吓退宿不平,让他绝望。

    比如说宿不平刚与他们同行的时候,白若瑾就拉着他念叨好几回:唉你看楚家主和叶公子,一个眼睛有点过分慧眼如炬,一个心肠有点过分人美心善,真是天生一对!

    赶紧锁死吧,别祸害他们魔道圣刀了。

    宿不平看他的眼神冷冽如刀:你想说什么?

    白若瑾被他看得有点发毛,但还是鼓足勇气:人家郎才郎貌天生一对,你算什么妖魔鬼怪也敢插足?

    白若瑾差点以为自己要死在枪林箭雨里了。

    宿不平不言不语,却胜似有万箭满弦待发,有万刀枕戈待旦。

    他早该想到的。

    宿不平想。

    而今的魔道,一代不如一代,疯几个小的,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算了

    和这种蝼蚁动手太丢份子。

    而且

    在搞清楚他和叶非折冥冥中的牵系前,他暂且不想惊动叶非折。

    暗潮涌动中,一队人到了合欢宗宗门口。

    合欢宗宗主早有准备,带着一队弟子立在宗门口等候。

    贵客前来,有失远迎,白楚两位家主舟车劳顿,辛苦辛苦。

    他嘴上说得客套,脸上却皮笑肉不笑的,阴阳怪气。

    白家家主一怒,正欲发作之际,就听楚佑道:拔剑。

    两个字而已,却有力过千言万语的谩骂攻击和诋毁。

    楚佑所思所想,也很简单。

    就是这个人,亲手将叶非折送到楚家那种泥潭,令他蒙受诸多羞辱,将他几乎逼至绝境。

    就是这个人,在叶非折反杀后,不忘拿他血脉亲人做筹码,绑住他,威胁他。

    从头到尾错的是无故伤人的宗主亲传,是袒护徒弟到不惜赔上宗门的合欢宗主。

    不是叶非折。

    叶非折不欠他们。

    凭什么要叶非折付出那么多,那么沉的代价?

    所以种种纠葛捋顺下来,唯有两字:

    拔剑而已。

    血仇只能用血洗。

    楚家家主要向我请教,我自是乐意的。

    合欢宗宗主有了靠山,底气很足,只是楚家家主确定要向我请教?

    魔修像是为印证他的话一般,无声无息地闪现在合欢宗宗主身侧。

    修为最高的白家家主脸色乍变。

    那人少说是金丹巅峰,说不准已经摸到半步元婴的边,他想执意偏帮合欢宗,他们一群人决计讨不着好。

    甚至

    有性命之忧。

    修为差一级即有天壤之别,就是这般蛮不讲理。

    合欢宗宗主趾高气扬,好像那身金丹巅峰的修为是他的一样:怎么样?楚家家主一定要和我打,还是再考虑考虑?

    他挤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暧昧压低声音:考虑考虑自己的性命,还是把叶非折交出来吧。

    楚佑依然是两个字。

    他说:拔剑。

    真是奇怪,论起年龄,他明明年轻极了,只能说一句少年,但当楚佑眉眼冷沉沉拢在一起时,就如青山挺隽,配了长河远上。

    日升月落,不为所改。

    寒暑风霜,不为所易。

    合欢宗宗主愣是解读出了一种你死前废话真多的讥嘲意味。

    他像是被戳中了痛处,霎时大怒跳脚到:拔就拔!你一个毛头小子,今天我便好好教教你尊重长辈这几个字该怎么写!

    楚修锦、楚渊、白家

    车厢内叶非折掰着手指头,细细地将过去回数了一遍。

    他自从来了这个世界以后,似乎身上唯一的亮点就剩下美貌,和那些可以被轻易占有的摆件玩物并无二致。

    每个人都是一副我抬举你的做派,好像他靠着一张脸在一群低阶修士里引起点波澜,卖出点价钱,该是什么毕生幸事一般。

    在他们看来,叶非折不过是个仅供妆点的花瓶,贵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价值,能做个笼养的金丝雀,就是他莫大的荣幸。

    花瓶金丝雀,要什么自己的喜怒意志?

    而真正的叶非折

    仙魔低头,众生俯首。

    谁敢将他当作儿戏,谁敢妄议他容貌,谁敢将他奇货可居?

    何其可笑?

    叶非折明明就该看最高的风景,拥最盛的荣光,有最狠的魄力。

    事不过三。

    叶非折语声淡而缥缈,不知说给谁听。

    楚修锦想要下药强占他是一次。

    楚渊逼他服毒是一次。

    白家父子拿他做交易是一次。

    而合欢宗宗主已经是第四次了。

    叶非折下意识想要拿剑。

    就跟他往前无数次拼刃口锋芒,渡生死险关时做的一样。

    带上他的剑,再带上一心热血,满腔意气和浑身剑骨。

    之后再无难关。

    目光搜寻一圈后,叶非折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千岁忧早留在异世界。

    他抿了一下唇角,对宿不平道:让我出去。

    宿不平守在车门口不是没有原因的。

    就在楚佑说拔剑时,白若瑾还不忘跟着数落他:看看人家楚家主,说拔剑就拔剑,真担当!要成亲,就得选这样的。

    宿不平一句那你怎么不和楚佑成亲还没出口,白若瑾匆匆地交代他拦住叶非折后,自己也跟着下场了。

    宿不平不知出于什么心思,竟真的尽忠职守拦着叶非折:

    你出去是去送死。

    虽然外面的小虫子很弱。

    但还是面前的小美人更弱一些。

    他难得善意的警告根本没触动叶非折一根神经,甚至换不来叶非折的一瞥。

    叶非折笑了一下,说:那又有什么关系?

    有一缕光顺着车窗雕花洒进来,缱绻落在他眉眼上,勾画出他眉底锋芒斩开眼里波光。

    他是天下第一的剑客,也是天下第一的美人。

    有最快的剑,最好的脸,也有最傲最硬的骨头。

    天下第一这个虚名可以被摘掉。

    令人羡艳的出身可以荡然无存。

    陪他征战半生的本命剑可以不存于世。

    可有些东西,是无论如何也磋磨不去的。

    重逾性命,也深过灵魂。

    叶非折道:我不想了。

    他只是不想被当做物品抛来抛去。

    也不想再借别人的力,让楚佑为自己打来打去。

    仅此而已。

    自少年时,世上对叶非折而言就无难事。

    他想的事难如登天也要做到,不想的事便杜绝一切可能,永除后患。

    这回自然也是这样。

    叶非折抬眼,起身:我要出去。

    宿不平从不知道这平平无奇两个动作,由他做来,竟可以如此凛然。

    就和他从不知道打在叶非折脸上的一束光,可以那么亮,那么美一样。

    等等。

    他低笑一声:你想出去,那你有修为吗?你打得过吗?

    拿着它。

    金属泠泠的碰撞声响起,抛起一道流线,最后终结于叶非折掌中。

    那是一把刀。

    刀身细长,刀鞘乌黑,边缘镶金。

    柄上古体篆刻三字:

    不平事。

    第18章

    你让我用刀?

    叶非折望着手中那把刀,目光奇异, 连语调都不觉上扬几分。

    宿不平没多想, 理所当然反问道:用刀不好吗?

    邪|教。

    叶非折断然吐出两个字。

    废话, 当然不好。

    叶非折是个剑修, 还是个天下第一的剑修。

    众所周知,剑修这种生物为求剑道不吝代价, 自然也一心奉剑, 矢志不渝。

    叶非折问他:你吃香菜吗?

    宿不平:

    刀和邪|教有什么关系?

    邪|教和香菜又有什么关系?

    好在叶非折本没有指望他回答, 冷冷道:刀于剑修, 就如同香菜于常人, 都是避之不及的邪|教, 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

    叶非折把话挑明一说, 宿不平不免有点啼笑皆非:不过你要不要看看外面局势再说话?

    他们离外头只隔了一扇窗, 一层车厢。

    金丹巅峰的魔修负手立在一边,身上气势却非同小觑, 仿佛随时会暴起伤人。

    他对面的白家父子神情诡异, 很有点手足无措的意思。

    他们一面深深记着白若瑜的仇,恨不得当即把合欢宗拆了解恨。

    另一面又十分害怕金丹魔修追究他们的失职, 在众目睽睽下, 揭穿他们的真实身份, 投鼠忌器,不敢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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