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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周目称霸世界? 作者:十夜归
表弟还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孩子。这个孩子的母亲身份特殊,她是教会失踪已久的圣女。”
“所以您想用他的身份和教会谈条件?”泰伦斯垂下眼,漠然问道。
“不,这反而会激怒了教会。他的手上有圣女代代流传的光明神像,那是教会的圣器,已经跟着失踪的圣女消失了十年。至于他,也许以后还有用处,但现在教会还不会承认他。”
泰伦斯呼出一口气:“要他拿出神像的条件是什么?进入阿尔德雷特公爵府?让我承认他的身份?”
“泰伦斯,我知道让你现在接受这些很困难,但是……”
“但是我需要为我的国家做出牺牲,对吗?”泰伦斯勾了勾嘴唇,显示出一个不是那么真心的笑容,“您已经说服了我,陛下。但是阿尔德雷特的荣誉却不能损失在我的手里,即使那出自我父亲的错误,我不可能承认他与我是相同血缘的亲兄弟。”
女王慈爱地摸了摸泰伦斯的头发:“是的,你的要求恰当而有理。事实上他将作为你父亲的养子被公诸身份。泰伦斯你能愿意为了帝国的繁荣做出让步,我真的感到欣慰。”
泰伦斯歪了歪头,鸣鸟的翎毛从安格斯出现开始就一直竖着,却因小主人压抑的情绪而没有动作,如今终于稍稍弯曲下来,混在黑色的发丝里。
女王的说辞确实动摇了他,上一世他离王位那么近,但心中除了复仇的火焰,并不曾想到这个国家和他的子民。而他刚刚才下定决心要背负着仇恨往前走,看到更多除了仇恨以外的东西。
――安格斯,既然我们的斗争无法避免,那么我就做好准备等着你。
第47章 chapter47
虽说安格斯的身份是阿尔德雷特养子,但女王考虑到泰伦斯的心情,提议让安格斯先在王宫呆上几天,等到公布身份之后再让安格斯前往公爵府邸。
泰伦斯摇头拒绝了这个要求。
他可不会放任安格斯那个惯会颠倒黑白花言巧语的家伙留在女王身边,也许几天后还没等泰伦斯派人来接他,这个看上去天真无害的少年已经换了一个诸如宫廷侍卫队预备役、小城的城主还是其他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身份――哦,这可一点也不夸张。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兄弟,陛下。我当然该为此负起责任。”
泰伦斯如此说道,并且领到了他那位可爱的“兄弟”,仆人将他带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换上了不太合身的干净衣服,嘴角还沾着一点点心的碎屑。
看吧,那张纯真的脸上神色是多么无辜,叫泰伦斯恨不得挖下他的双眼。
但是他当然不能这么做,女王陛下的意思很明确――这个少年在和教会的对阵中还有大用处……该死的总有一天会反叛的用处。
“哥哥――”
安格斯捏紧了遮住手背的袖子,看上去紧张地瑟瑟发抖,泰伦斯注意到他身后跟着的仆人悄悄碰了碰他的肩膀,似在给予他安慰。
――为什么这家伙没能生成一个少女呢?那样的话,他的花枝招展想必能让整个帝国趋之若鹤。
即使勉力压下了心中燃烧的怒焰,但泰伦斯此时在心里仍是忍不住恶狠狠地想到。抛开其他不谈,他实在难以忍受安格斯随时随地摆出一副单纯到不知世事的样子。
但他表面上则维持着适当的――好吧,极可能控制出来的――冷淡,向安格斯点了点头。
他不能对安格斯表现出太过火的敌意,那样会叫别人以为他把安格斯带回公爵府就是为了好好地收拾他,但和一个私生子太过亲密,不仅会让自己身份受辱,还会让安格斯借机获取更多他不该得到的东西,上两世泰伦斯已经为此吃够了亏。
――如果我只是在养一只没有翅膀的笼中雀,那么哪怕它叫的我恨不得拔下它的舌头我也会好好忍耐的。但这显然是个痴心妄想。
泰伦斯皱着眉想到。他大跨步走出王宫,安格斯在他身后踉踉跄跄地跟着他,就好像泰伦斯跟他几乎一样的个子偏偏腿却长了足有十厘米一样。
这让他不耐烦地走过头,看向装模作样的安格斯:“需要我抱着你吗,亲爱的弟弟?也许比起用双腿走路,你更愿意让看上去和你差不多体格的我来把你打横抱起。”
安格斯睁大了双眼,金发下那张苍白的面孔露出泫然欲涕的表情:“不是这样,哥哥。我只是因为长时间的赶路觉得有点累,你的说辞太让我惶恐了。”
泰伦斯凝视着他,面无表情之下他正在忍耐着自己不去把手边的东西,比如怀表或是石头扔到安格斯的脸上。
最后,泰伦斯扭过头,一言不发地离开王宫最后的石柱大门――他真有打算想要好好收拾这个兄弟,在离开王宫的范围以后。
因为泰伦斯是乘坐王宫侍卫驾驶的马车前来,离开的时候,自然也被身披白色制服的侍卫们送回到府邸。
博格等在门口,在泰伦斯走下马车的时候,他上前几步扶住小主人,并向侍卫们道谢。他以为马车很快就重新移动起来,这些女王的近侍们忠诚而高傲,不会和他寒暄。
但是两个侍卫们端坐在马车前没有动作,正在博格有些疑惑的时候,一个金发碧眼的少年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他的动作好像少女在沐浴时总要先用足尖试探一下水温一样,小心翼翼又哆哆嗦嗦。
博格看向泰伦斯,不明白这个和泰伦斯同坐一辆车回来的少年究竟是什么身份。对方有着漂亮尊贵的绿眼睛,但动作却未免有失贵族的身份。
其实连泰伦斯也惊讶于安格斯矫揉造作地过了头的伪装。
曾经对方即使善于装模作样,也该懂得怎样的行为才会符合自己的身份。现在这样,简直让泰伦斯怀疑对方是不是阴差阳错之下摔伤了脑子。
如果他保持着这种自毁形象的做作直到三天后的宴会,那想必会非常美妙。
泰伦斯这样想着,让博格去带领安格斯,独自先走进了公爵府的大门。
兰瑟正站在喷泉边迎接他的回归。
泰伦斯看到夕阳下暗金色头发的骑士,脚步停顿了一下,没再理会他,沿着小路走进灌木遮盖的道路上。
他现在真不想看见这个人,尤其是后面还跟着安格斯的时候。
――那该是多么激动人心的命运般的相遇啊。
泰伦斯想象着两个人眼神彼此交汇的瞬间,如果那让他的眼中闪出火花,他想,他不介意让骑士身上其他的部分也冒出火光,哪怕施加在其上的疼痛有一部分会让自己感受到。
――这没什么,命运惩罚我有了一个本该是站在敌对方的下属,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糟心的?
泰伦斯迁怒一般地想着。
但兰瑟很快赶上了他――骑士还不知道自己避免了一次“身上冒火”的悲剧,只是忧心于小主人突然冷淡下来的神色。自从泰伦斯说过愿意为他的忠诚敞开心扉,兰瑟的心情大概和被人乘坐的秋千架差不多,一会儿攀升,一会儿低落。
他猜测是不是尤莱亚被惹哭的事情被泰伦斯知道,但看小主人的神色似乎不像是为此而生气。
这让兰瑟有些迷惑。他想象不出自己还干了其他的什么事情,当然他也根本不会知道,自己方才眼角瞥见的金发少年正是让泰伦斯迁怒于他的罪魁祸首。
秉持着少说少错的原则跟在泰伦斯的身后,兰瑟越发觉得自己忠诚可靠地连自己都被感动了,认识他的那些人可不会想到他会这样勤勤恳恳地、越发像一个真正的以戒条加身的骑士,但谁让他的小主人是泰伦斯呢。
任谁也会折服在小主人的光芒之下。这样想着的兰瑟回忆起不久之前泰伦斯揪着自己的衣领接受自己的忠诚的时候,他几乎能从泰伦斯的身上看到几年之后气势逼人的成人形象。
一顿晚饭,在沉闷中开始,又在沉闷中结束。
即使安格斯试图搭话,但是回应他的是餐具相撞的清脆声音。
不管怎么说,这个家属于泰伦斯?海曼?阿尔德雷特。在主人一言不发的情况下,谁会理会一个刚刚到来的客人呢。
泰伦斯已经做好了冷处理这个便宜兄弟的打算,至少在他的权势足够或是对方在女王眼里的利用价值变小前。
安格斯最后安静地垂下眼,魔法灯柔和的光芒划过他半睁的眼膜,淬成一道锋利的寒光。
泰伦斯饭后把亚当叫上了卧室,他身后还跟着紧紧依偎在身旁的尤莱亚。兰瑟对此有些微词,但想到下午的事情,只好内心纠结地看着他们离开。
泰伦斯临走前看了他一眼,兰瑟的行动让他对这个骑士的戒备下降了一些。
……也许他该将兰瑟和安格斯隔离开。
但这个决定很快被泰伦斯否认掉。
他不像像个时刻戒备着自己的妻子是否出轨的自卑丈夫一样――虽然这个比喻太过可笑,但泰伦斯觉得如果他需要小心翼翼又胆战心惊到那种程度,那姿态狼狈的恐怕连嫉妒心旺盛的丈夫都不如。
他说过,会给兰瑟一个机会。虽然这个机会现在因为安格斯的提早出现变得不太一样,但机会仍是只有这一个。
――我说话算话,兰瑟。
――如果你背叛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这一句我也同样说话算话。
泰伦斯扭过头,带着亚当和尤莱亚上楼,把兰瑟和安格斯留在了大厅里。
“你是……哥哥的侍卫吗?”
就在兰瑟转身也准备回房间的时候,安格斯终于开口叫住了他。
兰瑟看向这个和泰伦斯的五官有些许相似的少年,刚刚在餐桌上,泰伦斯已经对他作了介绍――老公爵的养子。但那双颜色相近的眼睛显示出这个少年的身份并非如此简单。
想到小主人紧绷的神色,兰瑟已经有了猜测。
他并不想和对方有所牵扯,但安格斯既然已经开口叫住了他,兰瑟索性停下了脚步,看看这个即将被冠上与小主人相同姓氏的人想要说些什么。
“我……我刚刚来到这里,您能为稍作介绍吗?”安格斯搅着手指,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我不想惹哥哥讨厌,很担心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恩……泰伦斯哥哥今天看上去并不开心,也许是我的缘故。”
兰瑟微微皱起眉毛:“主人一直都是这样,你想的太多了。至于公爵府的规矩,也许该由管家来告诉你。”
他说完,不再多留,转身上了楼。
安格斯留在原地,在空旷的客厅里露出一个天真烂漫的笑容:“主人呀……真是忠心的侍卫。”
落地窗外,一颗流星划过深蓝色的天空。
第48章 chapter48
泰伦斯坐在床上,摸了摸尤莱亚的头发。终于抬起眼看向站在一旁的亚当:“这几天找个信得过的人看着安格斯,他一天从早到晚做了些什么,我希望我能巨细无遗的知道。”
“是的,少爷。”
“他的房间和其他用品你去准备,安排在哪里你可以看着办。另外再准备一套正式礼服,三天后我会公布他的身份。”
亚当惊讶地抬起头,不赞同地说道:“三天后是您的生日宴会,少爷,怎么能……”
安格斯的身份,在大家族中工作已久的亚当很快就猜了出来。其实他心中很是惊讶,毕竟老公爵和公爵夫人在大家看来伉俪情深,谁能想到老爷也曾暗中养过情妇。而且安格斯与少爷同龄,这就更加令人唏嘘。
亚当是看着泰伦斯一点点长大的仆人,虽说越矩,但他对小主人感情深厚,自然特别敌视这个新冒出来的私生子。
泰伦斯笑了笑,神色冷淡:“反正总要恶心我一回,难道还要我特意为他举办一个宴会吗?总之就是这样,你下去吧。”
亚当看出来泰伦斯心情不好,没有再多说什么,安静地退了出去。
泰伦斯拉起坐在地上的尤莱亚,让他坐在自己身边,看着他的脸终于露出疲惫的样子:“又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这次结果会是什么样?”
尤莱亚眨了眨眼睛,将自己的手放在泰伦斯的额头:“啊――”
泰伦斯闭上眼睛,把头上的一点重量抵在尤莱亚的掌心:“以前你的手是冷的,现在却很温暖。我们都改变了,未来呢?”
尤莱亚不明所以,只是歪过头想要从手掌下面看到泰伦斯的样子,泰伦斯抬起头来,看到的就是对方弓着身体,瞪大了眼睛的模样,散碎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他的半个脸颊。
泰伦斯噗嗤一声笑出来,摸了摸他身后编的松散的麻花辫,换了个话题:“谁帮你梳的头发?”
“啊……”尤莱亚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皱起了眉头。
泰伦斯露出微笑:“陆斯恩?我听说他下午弄哭了你?不过那个家伙不是坏人……我能想象到他为什么来找你。”
想起弓兵对于矮个子的执着,泰伦斯也忍不住觉得无奈:“你只要拒绝他的话,他不会干什么过火的事情,你摇摇头就可以,能说不的话就更好了。”
泰伦斯一边说着,一边把尤莱亚领到他自己的卧房前。对着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下属说了半天话,似乎抵消了今天一整天不快的情绪。
如果说前两世曾有什么让他感到温暖,那就是他可敬可爱的下属们对他的信任所回报的忠诚。
曾经他们在黑夜里燃起火光,现在泰伦斯希望自己能够驱散黑暗。
泰伦斯靠在长廊里,看向窗外的夜空。鸣鸟探出头来,跳到他的肩膀上,费力伸长了脖子蹭了蹭他的脸颊。
安格斯也看向窗外。
他被安排在了一间客房里,带他来的男人绷着一张脸,除了必要的介绍一句话也不肯多说。
安格斯没做多余的动作,安静地进了屋。
这个此后属于他的房间开阔宽敞,豪华的四柱床和有着精美雕刻的墙壁都透着奢靡的光泽,让安格斯想起他母亲最后固守的那个屋子。
安格斯嗤笑了一声。
瞧瞧,母亲,你死命保护的那么一点面子上的富贵,我现在不是轻而易举地得到了吗?
等待是多么愚蠢的事情啊,不会掠夺的人就什么也得不到。
安格斯的手指划过柔软的床铺和精美的瓷器,划过洁白的墙壁,像是跳舞一样转到窗前。
只要一想到母亲看向他的充满了恶意和嫉妒的眼神,安格斯就从心底泛起一股快意。
他趴在窗户上,脸颊紧紧贴着冰凉的玻璃。
小村庄闭塞又落后,他那个从没见过面的父亲已经死了很久,安格斯也是辗转到城市后才知道。
他猛然发现自己想要报复的人已经不在人世,心中感到一阵迷茫,但他很快找到了新的目标。
那个继承了爵位的和自己年龄相差无几的哥哥。
当时正是新公爵失踪引起的骚动还没完全平息的时候,举国都在谈论这个用年纪轻轻来形容都显夸张的新任公爵。
安格斯当时就在想,多么幸运啊我的哥哥。父亲活着的时候,你有他的爱,父亲死了,你得到他的爵位。
――我们血缘相似,却偏偏是云泥之别。不过你尽管享有这快乐吧,你得到的越多,我将从你手里掠夺的越多!谁让我们流着同一个男人的血液呢?十几年来你已经占据了太多了的东西,以后你该一点一点还给我!
那时,夜晚躲在肮脏的小巷里休息的安格斯一边想象着温暖的烛光一边发下誓言。
他痛恨自己的一无所有,痛恨自己的不幸,连带着嫉恨让他一无所有和不幸的世间一切。
从边境到帝都,他凭借着心中的那么一点咬牙切齿的狠戾长途跋涉,现在他终于站在了这里。
一个少年在途中当然会遇到很多困难,但安格斯天生善于伪装,用自己的外表去蒙骗人心,他把这技能运用的纯熟无比,自觉可以欺骗所有人。
但到了帝都,安格斯才发现,自己的表演并不一定可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女王凝视他的阴冷眼神安格斯至今还记得,他第一次感到生命饱受威胁的恐惧。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也许用一句话就可以让他粉身碎骨。
这就是权利的力量。
安格斯翡翠般的眸子燃起烈焰,这就是掌控他人、随心所欲的力量!
他狠狠抓住手边的窗帘,使劲扯住,厚重的天鹅绒布匹直接被拽了下来,安格斯同时感到手指一阵刺痛。
因为太过用力,他食指的指甲翻了出来,露出里面保护的嫩肉,血珠很快滚了出来,染红了手指,但安格斯并没有立刻使用光明魔法疗伤,他把手指含进嘴里,铁锈味弥漫在口腔里,舌头似乎能从指尖感受到血脉跳动的力量。
这疼痛是鲜活的。
他现在越疼,就要叫他亲爱的哥哥更疼。
第二天早起,天气晴朗阳光灿烂。
安格斯从柔软的大床上坐起来,被射进来的阳光刺得眯起了眼睛。昨晚扯下来的窗帘半落在地上,露出夏日里浓郁茂密的树木。
仆从敲门进来,安格斯注意到为首的就是昨晚为自己安排房间的男人。
他仓皇下地,站在窗户前露出万分忐忑的神情:“抱、抱歉,我昨天刚来这里太兴奋了,不小心跌了一跤,结果把窗帘扯了下来,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安格斯咬着下唇,一张脸青青白白,很是可怜。
亚当皱了皱眉:“过一会儿我会叫人把窗帘重新挂上,安格斯少爷不必这样惊慌,实在有份。”
男人语带不满的话语叫安格斯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但很快掩饰过去,慢慢走到仆人面前,亚麻色头发的少女为他打理衣裳,袖子划过他的胳膊时,安格斯小声叫了一下,很快红了眼睛。
女仆有些紧张,问道:“怎么了吗,安格斯少爷?”
“不是……不是你的错,是我昨晚摔伤了手。”
安格斯苍白的面孔配上红红的眼圈就像是一只幼兔般惹人怜爱,小女仆微微红了脸,替安格斯小心翼翼地卷起衣袖,手指上半个指甲和上面刚刚结住的血痂便露了出来。
“呀……这得多疼啊!”
女仆惊叫了一声,引起了亚当的注意。他看向安格斯的手指,瘦弱青白的指尖上伤口确实狰狞。
亚当拿出屋子里准备好的药箱,替安格斯上药包扎。
“谢谢你,先生。我……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谢意。”
安格斯小心觑视着亚当的神色,害羞地道谢。亚当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少爷曾说过,安格斯身具光明魔法和水系魔法,这样的伤口对方不可能治疗不好,留了一夜也不知道是不是用来博取同情,但有一点,这个新来府邸的小少爷实在善于忍耐。
亚当一边想着一边把药瓶之类的东西都收拾起来,神色不动地看向安格斯:“请不要叫我先生,安格斯少爷,您的身份尊贵,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亚当。您出身平民,可能缺乏贵族知识,接下来的几天会有专门的老师来教导您。您已经到了要入学的年纪,在此之前希望您能尽可能地懂得必须的礼仪。”
他说完,带着身后的侍女退了出去。
刚才那个大惊小怪的女仆被他打发到了厨房,丰沛的感情会让她受到迷惑,还是需要锻炼的年纪呢。最后亚当点了一个沉稳得当的男仆作为安格斯的随侍。
安格斯接下来的一天则被各种课程填满,没能见到他那位兄长一面,连昨晚被留下来的金发侍卫也不见踪影。他倒是遇见了餐桌上的另外两个人,安格斯整理了表情上前搭话,结果却被出乎意料地无视了。
这让安格斯暗中黑了脸色。
他没有可以依靠的背景,没有强势的权利,在这个家中只能做出示弱的样子争取自己的地位,但除了得到一些没用的仆人的关照,对其他人却该死的毫无用处!
一直以来接触的都是平民的安格斯,身上缺乏的是贵族们受到良好教育熏陶后的气质,他的表现在见多识广的人们眼中显得是多么缺乏涵养呀。而连亚当暗示他缺乏教养的话都没能听出来的安格斯,发现到这一点还需要些时日。
作者有话要说:原谅我到了每月几天的时候,今天的评论就不一一回复了,在这里集中说一下,虽然需要我解释的姑娘们可能已经被雷走了_(:3∠)_
1,关于安格斯泪眼汪汪的原因,这一章我已经做了解释,再进一步说一下,他十一岁,没重生,不能指望他一出场就霸气侧漏,在陌生环境中只能靠伪装柔弱来博取别人的同情心,这是假的,作为一个黑化主角他要真的整天哭哭啼啼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安格斯和小公爵不同,人家天生就有搞死别人的智商,这段时间会很快过去,他会吸收自己有用的东西,像是野草一样茁壮成长。
2、关于安格斯和泰伦斯两个人,安格斯是上两世的主角,真?报复社会黑化男一号,为了这个设定,我给他弄出了一个悲惨的身世和跌宕的人生,这种人当然能成为人生赢家啦,我记得有些小说的主角就是这样的蛇精病霸气中二男主来着(非贬义),拿这种人当主角也挺带感的,但是泰伦斯这个人就属于一开始没什么野心没什么心眼的人,但谁说没野心没心眼的普通人就要普普通通地过一辈子呢,我们小公爵重生两次呢哼o( ̄ヘ ̄o#) 别笑,有的读者说怪不得主角要重生两次,我觉得像这样傻不拉几的小公爵确实需要两次重生来砍掉他身上不合适的那部分,该拿起的拿起来,该放下的放下去,但是美好的东西却一直保持,这纯粹来自于作者作为一个一无是处的卢瑟的yy。这两个主角最大的区别在于,要是第一世安格斯站在小公爵的位置肯定第一时间就把他杀掉了,才不会让别人威胁到他,还有毛重生。
3、关于兰瑟,这个攻君很不招人喜欢,但我只能说只有不会写的作者没有不讨喜的人设,这是我的错_(:3∠)_至于得攻君者得天下这个说法,真没有qaq攻君对安格斯的用处就是引导一个小孩子怎么成为一个合格的贵族,第三世安格斯没有攻君就开始作妖了吧,但这技能对泰伦斯没用啊。他最后的用处其实和安格斯和小公爵之间的输赢没有关系,但我就不剧透了。
总之一切错误都来源我还没有能力写出一个精彩的故事,想表达的表达不清,我精神上切腹一下_:(??` ∠):_
我又开始废话了,我本来想改掉自己这个恶心人的毛病来着……远目
第49章 chapter49
泰伦斯的十二岁生日宴会举办的隆重奢华。
对于贵族来说,十二岁是一个已经可以挺起胸膛脱离稚龄,开始为自己的未来努力奋斗的年纪。小贵族们已经在家庭教师那里学习到了足够的礼仪和知识,接下来就是锻炼自身能力的时候了。
因此在十二岁生日那一天,父母会亲自把象征着家族荣誉的徽章交给自己的孩子,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仪式。
不过泰伦斯身份特殊,早就继承了爵位的他不必再从长辈那里――事实上也没有了――得到认同,所以这个仪式则变成了由女王到场亲授家主权杖,正式承认了泰伦斯对家族领地和各式产业的所属权。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宾客自然众多。
更何况众人早就听到了风声,据说在这一天,小公爵会将老阿尔德雷特公爵的养子介绍给贵族圈,大家心知肚明这里面的曲折,因此也有不少来看热闹的人。
泽维尔?帕西诺就是其中之一。
他前些日子被泰伦斯一顿羞辱,虽然父亲叫他不要放在心上,但泽维尔一贯高傲,怎么可能真的忍下这口气。
宴会举行到一半的时候,他噙着笑走到了泰伦斯的身旁。
泰伦斯看到他,便觉得十分头痛。
他其实并不喜欢和这个眼高于顶的表哥有什么牵扯,要不是帕西诺公爵虎视眈眈,泰伦斯要做一个刻薄莽撞、成不了气候的样子,其实他一句话也不像和泽维尔多说。
但是绕过了老子那个障碍,自然就躲不过儿子的麻烦。
阿尔德雷特和帕西诺的死敌关系,大抵就是如此缠绵。
泽维尔站到泰伦斯的面前,笑起来很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我真同情你,表弟。没想到叔父死去了一年,却还给你留了个兄弟,想必你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定非常震惊。我刚才看到他的时候,可是吓了一跳呢。”
――不,我两辈子以前就震惊过了。
泰伦斯心里想着,面上微笑道:“所以说表兄你还需要多多磨练。比起我年长了几岁,难道到了现在还没有处事不惊的本事吗?”
“你――!”
泽维尔咬牙叫了一声,但他这回很快恢复过来,挑着眉用酒杯指向大厅的角落:“我受惊吓也是没办法,这个叫做安格斯的养子,眉眼之间与叔父多么相似啊。你和他站在一起岂不是如同亲兄弟一般,不过我觉得他那头金发却比你看上去优雅体面多了,想必他的母亲一定非常漂亮。”
泰伦斯顺着泽维尔的视线看过去,在靠近露台的角落里,安格斯正和兰瑟站在一起,两个人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这让泰伦斯顿时沉了脸色。
泽维尔一直用眼角窥视着泰伦斯的表情,看到他面色阴沉,以为自己戳到了对方的痛处,正在洋洋得意,泰伦斯已经转过头来。
他微微眯起眼睛,看向比自己高了近两个头的泽维尔:“老实说,表哥,我也十分同情你。大约是伯母早逝的缘故,没想到让你总是把视线放在一些年长女性的身上。安格斯的母亲不幸已经过世,我觉得表哥你还是好好看看那些适龄少女比较好,也省得伯父为此操心。”
泰伦斯做了一个“请” 的手势:“舞会已经开始,但愿你不会找上有夫之妇,表哥。”
他说完,不再理会泽维尔的反应,转身离开。
像是这种贵族云集的宴会,陆斯恩虽有爵位,却是一概不会参加的,尤莱亚因此被泰伦斯托付给了弓兵先生,并数次嘱咐陆斯恩不要自说自话。
因此只有兰瑟出席了宴会。
金发骑士的本意当然是为了时刻保护年幼的小主人,但是作为今夜的主角,泰伦斯需要应付的客人很多,没过多久兰瑟就被挤到了一边。
在好声好气地拒绝了几个贵族小姐的搭话之后,兰瑟再次看向泰伦斯的方向,发现小主人正难得清闲下来吃东西,因此并没有立刻找过去。
他靠在露台边的雕花石柱旁,一边关注着泰伦斯的动向,一边避开一些热情地过分的贵族小姐。
安格斯却在此时走了过来。
他在宴会一开始就被公诸身份,可是诺大一个宴会,客人数百,却好像根本没有人在乎有没有他这样的一个人。
安格斯白着脸握紧了拳头,看向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泰伦斯。
他前十年活的像个鬼魂,到了这里却好像一只游魂。若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即使如此也合该满意,享受和安乐足够他安稳一生。
但安格斯天生灵魂里就有一簇熊熊燃烧的烈火,烧的他五脏六腑都疼。泰伦斯比他多得了一点东西,都叫他叫喧着想要抢夺。
安格斯深吸了一口气,从人群中退了出来,正巧看见独自一人的兰瑟。
金发骑士孤身的背影在珠光宝气、衣香鬓影之中让安格斯抓到了那么一点熟悉感和安全感――当然,在这个所有人的样子都陌生的大厅中,除去泰伦斯,确实唯有兰瑟是安格斯认识的人。
他举步走到金发骑士的面前,露出笑容:“您好,兰瑟先生。”
安格斯上了几天的礼仪课程,他那娇弱如同姑娘一般的伪装叫那个一脸严肃的女士分外看不惯,几次戒尺教育之后,安格斯终于放弃了用磕磕绊绊的说话和泫然欲涕的表情来获得别人的关注,在这个过程中,金发少年无师自通了微笑的力量。
“你为什么一个人站在这里?泰伦斯哥哥没有让你跟在他的身边吗?”安格斯侧着身子靠在墙上,看向兰瑟,浓密的睫毛遮掩下,眼神中带着险恶。
兰瑟看了安格斯一眼,听出了他话中隐含的挑拨。他为一个孩子幼稚的离间感到好笑,又想到这是泰伦斯实际意义上的兄弟,不由得冷下了目光:“主人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处理,我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打扰他。”
“你对哥哥的忠诚真让人羡慕。但你是不是不太喜欢我?”安格斯眨了眨眼睛,弯翘的睫毛扇动着,显得那双浅碧色的眼睛闪闪亮亮,像是只无害的小动物。
“每次见到你,总是对我不假辞色,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吗?”
“你想的太多。”
兰瑟漫不经心地回答,他注视着泰伦斯那边,看到一向和小主人不对付的泽维尔?帕西诺走了过去,在骑士锻炼地超绝的视线里,泰伦斯微微侧过头,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那种很是无奈的样子让兰瑟不禁勾起了嘴角。
安格斯看到兰瑟突然柔和下来的侧脸,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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