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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这世上最无情的就是他萧璟珩……

    顾栎华走过去时,脸上已扬起了亮堂堂的的笑容,这笑,令他显得风度翩然——他本来就是一个英俊的男子,五官端正迷人,这几年,高人一等的生活圈,越发将他磨砾得晶莹闪亮,魅力四射。



    “飞泓哥!”



    他高声叫人。



    薄飞泓转过了头,看到了优雅挥手的顾栎华,眼里并没有看到故人的欢愉,而是越来越重的隐忧。



    苏锦也站住了,风吹衣袂飘飘举。



    这一刻的她,飘逸若仙,白里透红的肤色,衬着唇边淡淡的微笑,背景又如诗如画,那回眸一笑的模样,尽令顾栎华怔了一怔,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继续走了起来。



    “六年不见,飞泓哥别来无恙啊,可真是要把我想死了……来来来,一定得抱一个……钤”



    一脸的笑容可掬,顾栎华一上来,就和薄飞泓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是啊,一别就是这么多年……栎华,今天可是工作日,你怎么有空跑这里来了?”



    薄飞泓睇了一眼,唇角勾出官面的笑:



    “听说你现在可是大忙人啊!”



    顾栎桦笑的斯文谦恭:



    “我算什么大忙人?在萧氏集团,我啊,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打杂的。”



    “呵,副总这位置要是打杂的,真打杂的那些人,不是一个个都要跳楼了吗?”



    薄飞泓笑着说。



    “什么副总不副总的,我啊,只是专给我姐夫跑腿的,头衔只是听着好听而已,要不然我怎么可能这么闲……



    “瞧,我今天就是受命过来劝憬珩的:俩父子的,他们怎么就闹得那样了?



    “你可不知道:昨儿个他可真把我姐夫给气坏了。今天上班前,他那是直喊心肌疼。



    “姐夫总归是有点年纪了,经不起他这么气的……你说是吧……家和万事兴啊……



    “所以啊,我就过来了。受命来做和事佬啊……可惜啊,没啥用……”



    说完,他无奈轻叹了一声,往薄飞泓肩上轻轻击了一拳:



    “哎,你和他关系好,有空帮我劝劝他。父子哪来隔夜仇……一连五六年和姐夫闹成那样,何必,时间那么久了,什么都该过去了,你说是吧……哎,对了,这位就是憬珩的新媳妇?”



    一口一声“姐夫”的,听得苏锦刺耳极了,想要离开,却被他给叫住了。



    “对,她就是恒远的新婚太太苏锦!”



    虽然觉得这顾栎华此行不怀好意,不过薄飞泓还是给介绍了:即便他不介绍,这人肯定也会想方设法的认得苏锦的。



    “你好,我叫顾栎华,很荣幸认得你!”



    下一刻,顾栎华果然就冲苏锦伸出了手来。



    苏锦呢,先审视了一眼这个被薄飞泓称之为如今整个萧氏最春风得意的男人,然后,落落大方的握了一下:



    “你好,我叫苏锦。幸会。”



    “的确是幸会,璟珩终于也成家立室了。这与萧家而言,那真算得上是天大的喜事了!”



    “谢谢!”



    她虚虚客套了一句。



    “对了,苏小姐,你现在可是璟珩太太了,有空呢,好好劝劝他,别和他父亲闹别扭了……要是父子俩能把心结给解了,说不定还能在同一天举行婚礼呢……到时肯定热闹的不得了……”



    “……”



    苏锦接不上话了,只觉这人的目光不太对劲,一直盯着自己,说不上特别讨厌,但是,这样直直看着一个已婚女人,总是让人感觉不太舒服的。



    再有,他说的话,听得她别扭死了。



    “苏锦,小萧在那边叫你,快过去吧……我和小顾说几句!”



    好在薄飞泓适时插进话来解了她的围,手还刻意指了指东边。



    苏锦转头,果然看到靳恒远在不远处冲她招手。



    “好,那我先过去了!顾先生,失陪。”



    苏锦欠了一下身,如释重负的要走。



    “去吧去吧!新婚燕尔,如漆似胶的。哎呀,看着你们这么恩爱,让人好眼红,害我都想去找女朋友了……对了,飞泓哥,你现在有另外找女朋友了吗……”



    顾栎华一脸笑侃。



    苏锦离开时,又睇了一眼这个看上去很温和的男子,感觉这人大有问题,可又说不出那是什么问题。



    她快步往靳恒远奔了过去,没看到身后之人渐渐就收了笑,眼中迸出了森森的寒意。



    “顾栎华,你来这里干嘛来了?”



    薄飞泓并没意外他的这种表情变化:



    “说的话,句句带刺儿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以前的他,就是一个喜欢剑走偏锋的人,做任何事,一旦正道走不通,他就会走歪路。现在呢,他个性中的极端,似乎并没有得到教化,且更甚以往了。



    “没什么?就是来和前姐夫打个招呼,套套近乎。走了……”



    顾栎华挥挥手,脸上的笑,变得疏淡,话依旧带刺。



    听得薄飞泓直耳疼,忍不住叱了一句:



    “什么叫前姐夫?栎华,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难听?还有,你这么跑来为难恒远,有意思吗?在那件事上,他从来没有做错过什么!”



    “是吗?”



    顾栎华冷冷一笑,站住,猛的回头叫了起来:



    “我姐姐生下璟祺后,得了产后抑郁症,几次寻死,我找他帮忙,他帮了吗?这世上最无情的就是他萧璟珩……我不会让他好过的,绝对不会……”



    他扔下一句话后,寒脸,大步离开。



    忧虑在薄飞泓脸上泛起:



    这孩子心头怎藏了这么深的仇恨啊,这以后下去,可如何是好……



    *



    屋檐下,靳恒远看着苏锦小跑步过来,身上穿的是一条长裙——午睡前,她洗了一个澡,和他说,没衣服换怎么办?他就打了电话,让人送了几套过来。



    现在身上穿的正是其中颜色最雅致的一款。



    着实漂亮。



    他看在眼,微微一笑:



    “睡饱了?”



    “嗯!”



    她站到了他面前。



    他呢,定定看了一眼,又替她捋了捋有点被吹乱的头发,赞了一声:



    “嗯,好看!”



    她笑笑。



    哪好看了,他现在肯定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和老薄谈什么呢?”



    靳恒远牵住了苏锦的手,十指相缠的牵着。



    “还没说到正题呢,这顾栎华就追上来了。说的话,有点怪……”



    苏锦转头看,那顾栎桦已坐上他的车,走了。



    靳恒远可不喜欢她把注意力全落在别人身上,立马将她的头给掰了回来:



    “说说看,怎么个怪法?”



    关于这事,她有点说不上来。



    “和你爸有关的。”



    混迹商场的人,一般都知道萧家,不仅仅因为萧家拥有着强大的军政背景;更因为萧家长子萧至东是商界一个奇才,他一手创建了萧氏集团。



    萧至东有过三段婚姻。



    原配娶的是地产大佬宗林之女宗洁,那宗洁陪嫁了一个宗氏房产公司,得让萧至东有了叱咤商海的资本。可惜,这段婚姻,伴着宗洁难产而终结。



    第二段婚姻,联姻酒店大亨之女靳媛。当年,还是靳媛倒追了萧至东,二人一度曾是业内的美谈佳话。可惜萧至东是个寡情之人。靳媛虽然攻下了这场婚姻,却没有攻下这个男人的心,最后终心灰意冷,以离婚收场。



    如今这已是第三次结婚,却一直没有对外公开,甚至这位新太太叫什么名字,外界都无从了解。



    如此保密为哪般?



    苏锦也是到今时今日才从薄飞泓嘴里知道,萧至东第三任太太,是一个和靳恒远同岁的年轻女子。



    一个中年男人娶这样一个可以当女儿的女人做太太,一般来说,为讨太太欢心,必定得举办一个奢华的婚礼,以显示丈夫对妻子的看重——萧至东有那能力给予的不是吗?



    可是,他们没有婚礼。



    为什么?



    是这第三任太太作风低调,不爱显摆?



    这好像可以成为理由,但她相信这肯定不可能是真正的原因。



    现在,有件事,她是可以肯定的:顾栎华和恒远是旧识。



    可既是旧交,上午在璟宫,为何顾栎华打招呼,恒远没理,甚至都不肯搭理他那个小弟弟——那个小弟弟是怎么说来的: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也就是说,萧璟祺出生至今,恒远就没有见过他——原因是什么?



    苏锦想了想,想不通,转而睇起靳恒远:



    “他让我和老薄多多劝你,早早把那心结给解了,那样你爸就能给你小后妈婚礼了,还说,说不定可以和我们一起举行婚礼……来个双喜临门……”



    “不可能!”



    这三字,声音特别的冷。



    苏锦觉得他的笑容也冷了几分。



    似乎特别反感这事。



    这是为何呢?



    “恒远,你这是在说,不可能和你爸解开心结;还是说,你不可能同意他们举行婚礼;又或是,你不同意双喜临门。”



    她想确定他说的是哪个意思?



    与她来说:先不提要不要举行婚礼,单说,父子俩同时结婚这事,就够让人接受不了。



    当然,这事,是要分情况而定的。



    如果萧至东娶靳媛,多年之后,离异的俩口子又复婚了,在这种情况下,父与子,一起举办婚礼,那绝对是美谈。



    现在的情况,萧至东另娶了一房年轻貌美的小妻子。虽然苏锦还没见过那女人,但是,哪个有钱的中年人再婚会娶一个丑女人的?漂亮、有身材,那是一个必要的条件。在这种情况下,两桩婚事一起办,那真的会恶心到她。



    靳恒远抚她发,没回答,只说:“不要去理会顾栎华说的话。”



    这是一种回避。



    他干嘛要回避?



    苏锦定直勾勾看着:



    “恒远,告诉我实话,顾栎华跑这边干什么来了?”



    “叙旧。”



    真这么简单吗?



    苏锦觉得靳恒远平静的脸色底下,似藏着不平静的情绪变化,只是在她面前很好的掩饰了起来。



    “为什么我感觉,他是来找我们麻烦的?”



    她凝神想了想,心头忽有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一番琢磨罢,她试探着问了:



    “恒远,你和你父亲的心结,是不是和你父亲那女人有关?”---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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