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先生!请别叫我豆丁 作者:落樱沾墨
第16节
温贺抓着他的手就走,外国男人背着行李跟在他身后,用手掌帮他遮挡风雨。
将人带进家里,温贺从屋中翻出一条小毯子扔给男子,然后在黑暗中指了指沙发,意思是让他睡这里。
iriu将背包悄悄放下,拉住温贺的手不想让他离开,小声用英文询问这里的人明天看到他会不会被吓着,他就这么进来会不会不太礼貌。
温贺皱眉不说话,小小的身影比男子低了一大截,他从桌子上拿过两颗糖放在iriu的手里,“吃。”
男人低头亲吻了一下温贺的额头,小声用英语说,能看见他在这里他就放心了,他出差回来就找不到他了。他找了他好久才知道他来中国了,他去旅店住,明天再过来吧。
温贺抱住iriu的腰不肯松手,低声闷闷的说,“我马上就回去了。”
iriu点头,“不要、自己回来、担心。”
温贺低声说,“我只是想宝贝儿了。”
温贺缠着男人不肯放手,iriu只好坐在沙发上用毯子裹住温贺,抱着他坐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iriu立刻让温贺先告诉一下家里的人,然后他再出现。
但温贺贺小同学的表达水命明显不过关。
于是丁奶奶看着一夜之间突然出现在家里的褐发碧眼的男子差点吓了一跳,连忙坐在沙发上拍着心口喝水吃药。
“贺贺啊,你朋友来你怎么不说一下,吓了奶奶一跳。什么时候来的呀,吃饭了吗,这、看着是外国人吧”
温贺不说话,他本身就不擅长解释,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丁陡看不见,问的汉语iriu也听不大懂,就算是能听懂的,他也用汉语解释不出来。
幸好这时候神助攻绍耀从天而降,一进屋就看见满满一屋子的人正面面相觑,好嘛,他英语好,超级好,直接上来和iriu交谈起来。
让屋里的人都坐下来,丁陡拉着温贺的手心里空荡荡的,不知道要怎么形容。
绍耀将iriu的话解释了一遍,意思是他是从怀俄明州来的,为了找温贺,他们是r(同性伴侣),贺贺一个月前趁他出差的时候突然来到了中国,他回家之后没有见到他,连忙办理护照证件赶来中国,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他的居住地。
绍耀知道温贺比丁陡年纪小,应该是刚过18,却没有想到温贺这样性子的人竟然与男人已经结婚了。
结婚了,还是男人。
他看向沙发上坐着的人,丁陡低着头眉宇不展,迟疑的问贺贺,“这是真的吗,你和这位先生已经结婚了?”
温贺扭头看了一眼iriu,对着丁陡认真的点点头。
iriu用英文快速的说了句话,温贺抿了抿嘴,只好开口说,“是。”
iriu和温贺有约定,当听见有人问问题的时候,温贺一定要开口讲话,就算是很少的字,也要说出来。
印刻着走过风霜岁月痕迹的脸上闪过惊讶,丁奶奶犹豫的问丁陡,“小丁啊这男孩子和男孩子也可以、也可以结婚吗?”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结婚了?】
丁陡猛地一僵,身体不可遏制的僵硬紧缩,他茫然的缓缓眨眼睛,还没有从贺贺已经结婚的这件事上反应出来,却被奶奶这么一问,心口一抽,不意外的想到了他和绍耀。
温贺也听到了丁奶奶的问题,但显然他不会解释。而一直站在他身后的siri无奈的弯了一下唇角,虽然他听懂了结婚和男孩这两个字,但却无法解释这件事。
绍耀看了下时间,径自去厨房给几个人都倒了些水,还顺带将在客厅看见的饼干和小面包也拿了出来。虽然主动拿别人家的东西有些不礼貌,但总归现场的几个人各想各的,根本就没注意。
把上次送给丁奶奶的老年人奶粉拿出来冲好一杯递过去,把小面包拆开放到丁陡手里,又递给温贺和siri两人,一大早上的也不吃饭倒是都愣在客厅了。
没办法,绍总就是这么贤惠。
绍耀温声道,“奶奶,在美国已经允许同性结婚,只要愿意就可以结婚。”
丁奶奶哦了声,疑惑的问,“两个男孩子怎么在一起生活?”老人家一辈子见的就是丈夫养家,妻子家里生儿育女照顾孩子,数十年的观念让她无法想象那样的生活。
绍耀无奈的笑了笑,“和普通人一样的奶奶。”他说完这句话时突然意识到现在是个绝好的机会,让丁奶奶认识两个男子也能很好的生活的机会。
siri似乎和绍耀心有灵犀忽然抱着贺贺,认真的用蹩脚的汉语说,“我、爱他。我、会照顾他。”
丁陡拉着温贺,眉梢浅浅,眼尾一抹清淡的氤氲如同晨露过后的晴空,“贺贺,你”
他不是想指责贺贺,只是憋在心口难受的一口气不知道该如何说,贺贺年纪还好小好小,丁陡盼着他上大学,盼着他长大,盼着他病好起来,盼着他有人对贺贺就像绍耀对他一样。
温贺大大的眼睛像幽谭掉入了石子起了小小的波澜,他紧紧抿着唇看起来像是很紧张很害怕,非常小心的看着丁陡,似乎他下一句说出来温贺就会哭出来一样的楚楚可怜。
丁奶奶挣扎的问siri,“司先生呐,你们哪儿真的可以这样结婚吗?”
听见结婚两个字,siri立刻点头,指指温贺有指指自己,用手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心,褐发碧眼的外国男人笑的十分开心。
丁奶奶哦了一声,深深地叹一口气,能有人照顾爱护温贺就足够了,丁奶奶一直担心贺贺年纪小又有这种病以后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现在最好不过了。
她慈祥的说,“那就好。那就好,你们小辈能过的好奶奶就放心了。小丁啊,你也别难过了,司先生晚上没睡好吧,我去做饭给你们吃,吃完饭在休息会儿。”
被点到名字丁陡才恍然,闷闷的问,“现在几点了?”
绍耀回答,“快八点了。”
丁陡猛地站起来,急忙说,“奶,你给贺贺做饭吧,我要去上班了,就不吃了。”
绍耀连忙扶住着急的人,声音柔和,对丁奶奶说,“我先送他去上班。”
两个人说着匆匆整理好东西拿着出门了。
丁奶奶纳闷的看着两个人离开自己嘀咕,绍先生这是来做什么了呐,还没说事就又要麻烦人家送小丁走了。
家里来了客人热闹了起来,丁奶奶拿出水果给剩下的两个人,“来,司先生,你吃啊。”
siri其实特别喜欢说话,现在又好像得到了家长同意一样拉着温贺一边给他削苹果一边语言不通的和丁奶奶聊天。
今天正好徐则辉也没有跟来,绍耀带着恍惚的人儿坐上车给他系好安全带,摸摸他有些微凉的脸问,“怎么了,不高兴吗,贺贺有人疼了。”
丁陡扭头朝着声音的方向喃喃道,“他还那么小。”
“和他小不小没有关系,我看得出来贺贺也喜欢siri,他们既然已经结婚了,就说明两个人都是心甘情愿的,别难过了,要不然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喜欢贺贺了。”
丁陡一愣,哎呀一声,脸一红,结结巴巴说,“我还一直以为贺贺喜欢你”
绍耀无奈,“所以你比贺贺更傻。想吃什么饭?”
丁陡摇头,“我上班要迟到了,不吃了呐,绍耀你送我去吧,然后你再去吃饭。”
绍耀突然想起徐则辉说的一句话,两个人吃的是饭,一个人吃的是饲料,他怎么可能自己吃饱不管豆丁呢。
绍耀在面包房买了现做的牛角面包还有酸奶,给他装在包包里让他记得休息的时候吃这个。
丁陡捏着导盲仗用手指挠了挠下巴,看不见的而眸子里迟迟不落一点伤感,就好像温贺是另一个他,健康的他,他期待着贺贺像所有年级大的孩子一样快乐幸福的长大。
他卷起唇角,他将自己期望加在贺贺的身上,贺贺他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才对,他应该高兴有人会像他一样照顾疼爱温贺,有人会陪他一生。
绍耀侧头看他眉梢渐缓,海阔天晴,特想上去啃一口,可惜街上人来人往,他不要脸,豆丁的脸可要保全。
用手背蹭了一下绍耀的胳膊,“绍耀,对不起,连累你也没吃饭。”
“谁让我是你男人呢。走吧,晚上我来接你回家。”
家里面丁奶奶正和siri边晒太阳边聊天,温贺趴在沙发上头枕着siri的腿闭着眼睛安静的眯眼,昨天晚上两个人挤在沙发上没怎么睡好。
丁奶奶正剥着玉米粒打算晚上炒松子玉米,说,“真的吗。”
siri兴奋的点头,一边比划一边说,“很多人、哭,抱一起。可以、结婚了。”
他告诉丁奶奶美国这两年刚承认同性婚姻合法的那一日,万人聚集广场公园抱头痛哭,为自己的心酸为能光明正大的和爱人在一起,能被人认可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丁奶奶听着也跟着心酸,苍白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历经岁月的光芒,“那这可不得了,原来不只有男娃和女娃能在一起啊,那贺贺平常闹人吗?”
褐发碧眼的男子听不大懂‘闹’是什么意思,用大手遮在温贺的眼睛上替他当下刺目的阳光,称赞贺贺,“见、就高兴。”
能见到他就够啦,他是在那一日机场见到的小孩,那么小,身上带着一大堆行礼冷漠的看着人群走来走去。
他妻子离世三四年,siri却才不过三十有二,他沉浸在失去妻子的悲伤中,惊讶的发现在机场见到的孩子就住在他隔壁的寄宿家庭里。
每天都有欢声笑语从屋里传出来,每当这个时候siri听着笑声的时候才觉得他不是自己活着,身边还有巨大的快乐。
可siri从来没有见过这孩子笑,他总是默默坐在桌子的角落冷漠的看着其他人大笑挣闹,永远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事,身上总是带着温水和一大把的药片。
有次邻居的车子坏了,siri便主动帮助邻居带着温贺去医院,后来他才知道这个小孩几乎不会笑,他小小的年纪却几乎不具备正常孩子一样的情感。
siri想,即便他失去了妻子他也愿意去为生活中值得自己高兴的事去微笑,他开始接近这个孩子,送他去上学,去见心理治疗师,陪他玩耍,陪他打游戏。
可他总是玩不过温贺,有一次游戏里他输的就剩一条小裤衩了,他哀怨的对温贺努力做出滑稽忧伤的表情,恳求他不要让自己脱掉小裤衩。
温贺看着他惊慌失措的用手掌捂住又输了一局不得不脱的游戏人物,突然唇角一弯,好像笑容一闪而过,那一刻siri忽然觉得如果世界忘记给了温贺笑的天赋,他去愿意拼尽力气去逗他一笑。
siri告诉他,他想要和他在一起,问他是否愿意接受他,问他自己可不可以将逝去的妻子藏在心里,而现在会很认真的去爱他。
明知道不会得到结果,温贺不肯笑也不肯说话,可他认真的说着时,小孩却慢慢的眨着眼睛,第一次伸出手给了一个陷在悲伤里的人一个拥抱。
siri那时候觉得也许上天真的眷顾他了。他又哭又笑的给温贺带上戒指,带他去见自己的家人,在家人的理解下,在温贺成年的那一日和他登记结婚。
腿上的小孩动了动,在阳光的朦胧中像猫儿一样舒展骨骼伸了个懒腰,低声说,“饿”
siri低头亲一下温贺的脑袋,将他扶起来坐好。
丁奶奶立刻去给温贺拿吃的,siri钻到厨房询问丁奶奶是否愿意教他一下简单的中国菜,等回国的时候做给贺贺吃。
晚上下班的时候,绍耀特贴心的直接将人送回了家里,干脆利索的让丁陡以为他是不是特忙。
“绍耀,你不想一起来吃饭吗。”丁陡问,因为家里有siri,而绍耀今天也帮了大忙,应该让他上家里吃饭的,总不能用完了就扔吧。
绍耀叹口气,走到他跟前低声说,“我当然想,只不过今天不是机会,快上去吧,累了一天了。”
哦。
丁陡站在家门口的时候有点落寞。
绍耀看着他进门叹气,真是傻啊,奶奶都已经知道男孩子也可以结婚了,他和他再亲密一点很容易被奶奶看出来的。
绍耀不介意告诉所有人他和丁陡的关系,可丁奶奶不一样,丁奶奶接受了温贺和siri从另一方面说也是因为贺贺毕竟不是她家小孙孙。
老人家今天刚知道这件事,也许还没消化完,也许她接受那俩是因为siri给了贺贺婚姻,给了承诺,而绍耀什么都没给,没有更加细心的照顾,没有代表着承诺的婚姻。
他想要做的更好,让丁奶奶知道他对丁陡是真心的,他们可以很好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让她会放心小孙孙交给绍耀。
晚饭是siri协助丁奶奶做的,温贺趴在桌边像只猫一样慵懒,眼睛舒服的微眯起来认真的将目光放在厨房里忙碌的高大男子的身上。
他甚至在siri的要求下帮助摆好了碗筷,这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每一次他做好siri交代的事情时,siri总是非常开心给他一个亲吻作为奖励。
温贺在心里波澜无惊的默默盘算siri什么时候才会亲他。
丁陡趁那俩人没注意的时候拉着贺贺小声说,“所以你看见我们的时候才一点都不惊讶是吗。”
怪不得贺贺从来都没有对他与绍耀的关系表示过疑惑,丁陡一直觉得贺贺是因为感情淡薄才会从来都对他不闻不问。
原来贺贺早就知道或者心里明白他对绍耀的
温贺对丁陡的话不大理解,微微歪着脑袋,小声叫,宝贝儿。
吃过晚饭之后,几个人因为怎么睡而纠结了。
丁陡想着他就睡外面沙发吧,反正他瘦,让那俩人住自己屋就行。
siri自然不肯同意,怎么能让主人睡在外面呢,而且他是自己爱人的宝贝儿,更是不能的。
可让丁陡再和温贺睡一起,让siri在外面的话才是真正的不妥的。
商量来商量去,最后siri说,去宾馆。
对啊,有酒店宾馆多方便啊。
丁陡一顿,真想捶自己的脑袋,这么简单的事他都给忘记了,他们夫夫好久不见也肯定想单独在一起吧。
丁奶奶看丁陡懊恼的样子,笑着说,“等小丁有了媳妇就也该这样了。”
丁陡心里发痒,脸上泛红,他已经有媳妇啦。
丁陡洗漱好了之后,屋里漆黑一片,他熟练的换上睡衣打算睡觉时电话响了。
绍小媳妇打来电话,得知siri带着贺贺去住宾馆了,他低声说,“把窗户打开,小心点乖。”
哦。
丁陡不知道他想干嘛,也不用开灯,自己摸索到窗边将窗户开了个缝。
丁陡家里住在第三层,楼不太高,属于旧家属院,墙壁斑斓很有年头了。
窗外袭来清爽的风,月光郎朗印在夜空,将街巷洒在细密的银光。
绍小媳妇骨骼架子大,但耐不住人家身体灵活机敏,从一楼的玻璃窗户架边攀住屋檐脚下用力就爬了上去。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绍小媳妇体格好】
绍耀步子灵活如同猎豹三秒钟瞬间从一楼顺着墙壁攀爬上三楼,从那开了缝隙的幽暗屋子里挤进去,脚尖一转地面回身将窗户边的人抱着压在了床上。
丁陡轻哼两声,身上软软的棉麻睡衣贴着绍耀肌理分明的胸膛,几乎温热相贴,被人迅速盖上被子蒙了进去。
丁陡,“”
你你你爬上来的啊?!
“想我了吗?”绍耀连被子将人一块搂在怀里,在黑暗中用一双熠熠发光的眸子盯着怀里的猎物,唇角勾起来。
丁陡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磨磨蹭蹭的伸出胳膊轻轻搂住绍耀劲瘦有力的腰,脸颊贴在他微带着凉意的手臂,小声说,“我要不要在窗户上按个铁栏?”
绍耀,“”
艾玛,他第一次爬窗翻墙为了见媳妇,没有收到惊喜的抱抱和亲亲,竟然收到了下一次可能就进不来的消息。
绍耀被气笑,“你不想见我啊,我可是在你家一直等到现在才爬上来的。”
丁陡轻摇头,摸摸他衣服上还未散去的凉意,“我怕奶奶自己在家的时候不安全呐。”
绍耀就这么都轻松的爬了上来,他一点都不放心自己家里了。
绍耀摸黑用脸蹭了下丁陡的额头,笑着说,“放心,没几个人能爬上来的。”
那高度,当兵的说爬就爬了,其他人除非故意练的这个,正常人是爬不上来的啊。
哦,那就好。
丁陡小心的转了转自己的身体,问,“你要睡在这里吗?”
“我怎么觉得你不高兴,不想我吗。”
明明晚上送他回来的时候一脸舍不得的,绍小媳妇一脸指控。
丁陡抿唇一笑,说实话,他其实是非常高兴的,看不见的眸子闪着柔柔的曦光,他坐起来在床边边摸索边说,“我给你找件睡衣吧,你穿着衬衣不舒服。”
丁陡的床不是特别大的,但也不小,不过上面躺了个绍先生就挤的慌了,绍耀翻过身平躺下来,手脚坦成大字,仰头枕在丁陡的小枕头上,床上满是小孩软软的气息。
丁陡摸索着找来找去发现他的衣服都有点小,绍耀恐怕是穿不上,郁闷的坐在床里靠着墙头的那边小声说,“没有适合你的。”
要是贺贺的话他的衣服都可以穿上的。
绍耀伸手抓住丁陡的手腕往前一拉,他自己赖洋洋的不动,将人拉到自己怀里,声音低沉,“给我脱了衣服,我就这样睡就行了。”
大男人的光着膀子睡都行,不讲究的,有大裤衩就够了。
丁陡趴在他身上直起上半身,他反正不需要灯,摸索着动作比平常人还快上两分,迅速将衬衣扣上玉白的小扣子全部解开了。
胸前的温热扑面而来,指腹下的肌肤没有一丝赘肉平坦富有弹性,丁陡特想摸一下,不过拼命忍住了,他实在不好意思,抗不过心里这道关口。
绍耀三两下迅速扔掉裤子,一翻身用腿压住丁陡的腰,将他搂在怀里低头美滋滋的亲下去。
丁陡微皱眉,趁着呼吸的空闲喃喃说,“小声点”
绍耀勾唇,豆丁多虑了,还不到他叫的时候呢。
过了好一会儿,丁陡艰难的推开他,摸摸嘴巴,眼睛微微眯起来,声音有些沙哑,“绍耀够了。”
他都快喘不过气了,虽然他也很想和绍耀亲近,但是咳,那什么总要有个限度,再亲下去他就真的快要窒息了。
绍耀抬头最后在他额头落下一吻,“我抱着你,睡吧,明天早上我再从窗户下去。”
丁陡迷迷糊糊的将头埋入他肩膀前,在欲睡不睡不太清醒的时候像猫儿一样浅浅的叫了声。
“媳妇儿”
几乎瞬间睡着了过去。
绍耀贴着丁陡身上软软的棉麻衣服觉得十分舒服,长胳膊将人环住,低低的发笑,“嗯,你是我媳妇儿。”
早上刚六点半,酒店里,siri将鞋子放在床边,替温贺拉了一下露出来的肩膀,温贺茫然的抬头,清冷的眸子里淡淡一层水雾,明显是没有睡好。
他一抬头,脖颈靠近衣领的位置,一枚若隐若现的印子露出半个颜色赤果果的表示昨晚他们做了什么。
siri看着有些傻的贺贺只好走过去亲自帮他把鞋子穿好,带着他去洗漱,然后用毛巾给温贺擦干脸上的水痕,用英语说,“我只能留在这里一个星期。我想见见你的父亲,我想告诉他我们结婚了。”
siri从温贺的脖子里勾出一条银链子,从上面取下戒指给他戴在无名指上,“宝贝儿,我想让你得到他的祝福。”
温贺微微皱眉,安静的看着他,淡漠的瞳孔里幽暗的看不出一丝情绪,他伸出胳膊环住低下头的siri,将脸靠在他肩膀上,身体好累。
早上丁陡醒的时候绍耀已经没有踪影了,丁陡摸摸自己的嘴巴,总觉得昨夜好像一场梦,醒来之后人就没有了。
在家里吃过早饭,siri将自己的意思说了出来,问丁陡是否有温贺父亲的联系方式。
“我可以给你,但是siri可能他并不太友好。”
温贺将话纹丝不动的翻译给siri听,就像这件事完全跟自己没有关系的淡漠。
褐发碧眼的男人绽开大大的笑容,搂着温贺的肩膀认真的道谢,不过他还是想去试一下,告诉温贺的父亲他是温贺的爱人,会一直照顾他永远生活在一起。
丁陡点头,将温贺父亲的电话交给了男人。
天气越来越热了起来,街头种的柳树枝条越发青绿起来,在清风中飘荡浅白的柳絮。
丁陡晚上回家的时候就听见siri生气的声音,丁奶奶苦口婆心的边叹气边劝解。
“怎么了?”
siri大手捂住温贺的耳朵,气愤的用蹩脚的汉语巴拉巴拉磕绊的说,“他结婚!不告诉我们、说不同意、也不想见贺!”
丁陡皱眉,丁奶奶将丁陡带到沙发上坐着,解释道,“贺贺的爸爸过两天结婚,如果不是司先生打电话给他,都不知道,他在电话那头说绝对不同意他们两个。”
贺贺的爸爸要结婚?
温贺走到丁陡身边搂住他的腰轻声叫,宝贝儿。
siri叉腰走来走去,很是生气,贺是他的儿子,他竟然自己结婚都不告诉他,而且贺回来之后甚至一次都没见过他,完全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
但是说到儿子的伴侣,却拿出父亲的身份来坚决不同意他们,甚至表明自己会走法律的程序,因为温贺的年纪在中国是完全不到法定结婚年纪的。
丁陡微微垂眸,他早就猜到这样的情况了,他将自己关在屋里给温先生打电话。
等了好久,那头才接起来电话。
丁陡低声说,“温先生,我是丁陡。”
“我知道,白天已经有个神经病给我打过电话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我送贺贺去国外是为了治病,我也答应他不会让你承担赔偿金,但是我不可能同意他可笑的婚姻,只要有一天我还是他爸爸!”
丁陡着急道,“siri是贺贺的合法配偶,贺贺也会治病的,我会继续让他上大学,和以前是一样的。”
“不可能,他是我儿子,我有权为他的婚姻大事做主!”
丁陡抿唇,眉梢染上一层焦虑,“可是您要结婚也没有告诉他。贺贺知道的话该会多伤心”
那头发出一声轻笑,“丁陡,丁先生,是谁害的贺贺的妈妈去世你比谁都清楚。我结婚不告诉他只是不想让他治疗分心。”
丁陡身体僵硬,拿着电话的手一时间冰凉发颤,垂下看不见的眼睛,浅浅凉薄的寒意散了出来,带着经年过往不可言说的暗伤。
他淡漠的道,“既然贺贺已经知道了,我会让他去参加您的婚礼,他毕竟是您的儿子,您不同意他的婚姻,他也有权不赞成您。”
那头没有想到丁陡会这么说,嗤笑道,“如果他肯说话的时候,我倒也想听听他要怎么评判他爸爸要做的事!”
丁陡挂了电话,落寞的靠在桌边,他想了想,咬牙从床铺下摸出一摞照片和几张银|行|卡。
他摸着银行|卡上早就熟记在心的数字,无声悲伤,父母车祸身亡,法官下达的判决书中,有赔偿给别人的,也有父母用生命留下的一点赔偿金。
贺贺的母亲在那场车祸中重伤送往医院,在途中不治身亡,丁父需要承担30的责任,累计赔偿金高达30万。
那场车祸里贺贺多了个宝贝儿,恸哭极致的宝贝儿。
温贺那一年九岁,几乎没有主动说过话的人却固执坚持的告诉他父亲,他不要妈妈的赔偿金。
丁陡的手划过光滑的照片,这钱无论他再艰难的时候都没有拿出来用过,可这次,他愿意用这钱来换贺贺的幸福。
天暖放晴,郎朗晴日。
今天是周三,天气很好,但绍小攻的心情很不好。
绍耀将一份企划方案打回去重做了三遍之后,徐助理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了,将做方案特委屈的小姑娘留在门外。
“绍总,方案哪里有问题,我让她再改,小姑娘都要被你吓哭了。”徐则辉说道,绍耀坐在靠背椅上望着窗外眉头紧皱。
听见说话,他挑了挑眉,脸色阴沉,“他说有事不让我去找他,还不告诉我是什么事!”
徐则辉心里猛地一跳,顿时强忍着不要发笑,认真的道,“也许小丁是真的有事呢。”
怪不得心情不好,绍先生虽然长得有些冷酷,但人还是很好的,从来都不会仗着自己长得凶神恶煞就故意去吓别人。
绍耀皱眉,“我只是担心他!”
绍耀本想跟豆丁缠缠绵绵腻歪几天呢,绍先生脸皮薄,没好意思说出来,但他的表现已经完全说明了嘛,但丁陡却好像根本就不像那样喜欢腻歪的人。
但绍耀是真的担心他,他看不见,外面多危险啊,车马游龙,万一摔着碰着了谁带他去医院啊。
他那么傻,没自己在身边也不知道怎么活这么大的。
徐则辉,“”
“咳,那个,老大,你要是担心他就在后面偷偷跟着,看看他打算做什么,没事的话你在回来,有事刚好你从天而降,多惊喜呀。”
绍耀立刻站起来将钢笔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我也有这样的打算!”
不过他皱了皱眉,“这样会不会让他觉得我没有给他呼吸的空间,逼他太紧?”
他真的不是想时时刻刻监督他,可就是想让他平平安安的在他面前,就只有在他面前,他才能放下心。
绍耀怕看见丁陡受伤难过,怕他过的不好,太怕自己没有照顾好他。
徐则辉在心里哀叹一句,可怜的男人,安慰的拍了拍绍耀的肩膀,“想去就去吧,亲眼看着他没事才是最好的。”
省的你在公司吓坏小姑娘了。
绍耀得到了认可,立刻拿起外套出门去了。
推拿店里,老板惊讶的看着大步带风的绍先生,立刻笑眯眯的道,“绍先生下订单啦?”
“没。他呢,没来上班?”
老板,“”
从什么时候开始绍先生来店里再也不消费了?
老板有点心塞,“丁陡今天休息,他没告诉您?”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狗血闹剧】
出租车上,丁陡摸着温贺的手小声安慰,“贺贺你别怕。”
温贺微微皱眉,平静的眼中荡起细微的波澜,他将目光放在siri的身上,摇头,“不怕,不想见他。”
丁陡摸索着慢慢说,“温先生是你的爸爸,户口本上你是他的儿子,他如果不同意的话,我不知道你和siri的婚姻是否算数。”
户口本上的温贺婚姻状况没有更改,那他们在美国登记的还算数吗?
丁陡不大清楚这方面的。
siri撇嘴碧眼里闪过难过,温贺是小孩,他是大人,他都没有考虑在中国贺贺的年纪还没有到法定结婚的时候呢。
这么说来,如果温父要是走法律程序的话,他和贺贺的婚姻能经过这里的认可吗。
温贺皱眉抬手摸摸siri的脸,他不喜欢看他不高兴。
“我不是他儿子。”温贺冷漠的说,清澈的眸子如同冰水一样冷寒,“我不认他当爸爸了。”
丁陡一愣,“这不是你说不认就不认的。”
siri说,“我想得到、father的认可,希望贺有人祝福”
“well,他给贺看病,就不会不要他、我相信。”
温贺的父亲在洛安市有一家中型公司,也算的上是小有资产了,他结婚,自然请到了不少生意伙伴。
温父的前妻,也就是贺贺的妈妈,九年前死在车祸中后,温父就一直没再婚。
说他没结婚不是他专情,温父养在外的情妇估计连他自己都记不起来有多少个了,从贺贺的妈妈怀了贺贺时他便日夜不回家与女人厮混。
而当贺贺生下来后,温父才稍微有些收敛,却又因为贺贺一岁的时候被检查出来有自闭症,再大一点后甚至是医生认为贺贺的情感发育不健全,与人相处的认同感几乎没有。
自此之后,温父就彻底放弃了家庭,光明正大的在外养情人。
贺贺在家里和妈妈相依为命,却过得一点都不好。
女人因为没有丈夫的体贴,从怀孕期就有抑郁症,产后更是严重,当贺贺被检查出来这种病的时候,更是经常将贺贺关在屋子里,甚至一天都不给饭吃。
病情发作的时候经常对贺贺拳打脚踢,导致温贺的病情愈发严重。
温父的生意越做越大,家里的两人人病情却越发不可收拾,贺贺的妈妈甚至当着贺贺的面自杀,鲜血从光滑的地板流到贺贺的手边,年幼的贺贺就坐在地上,不哭不闹,看着疯狂的女人哭哭笑笑,最后甚至在他身上也划上一刀。
一直到贺贺九岁那年,她自杀成功了。
她注射|毒|品,带着不懂事的贺贺在山路见疯狂开车,痴痴笑笑像疯子一样大吼大闹,双眼泛红。
坐在副驾上的温贺平静的坐在车里冷眼看着女人将自己逼上绝路。
那段陡峭的山路,多方造成车祸的原因,就像命运的转盘,将所有的线都牵在一处,然后在时间到达的那一刻引爆,将属于每个人的命数都算的一清二楚。
车子报废的严重几乎看不出原样,车里人一死一生,生的安然无恙。
温贺从车子里钻出来,小小的身体被变形的车头挡出一个小小的安全区域,他平静的看着身边大肆流血的女人,不知道想些什么。
只是却没有人知道,女人注射毒|品疯狂开车,从她上车的那一瞬间,想要死亡的人不只是她一个。
从车子开动那一瞬间就不能再停下了。
温贺将车闸线剪断,然后安静的等着疯狂的母亲送他俩一起上路。
可那一天他遇见了宝贝儿。
他可是有了秘密,他不敢让宝贝儿知道这些,他没了疯狂的妈妈,宝贝儿却失去了疼爱的父母。
这天的阳光很好,连空气中都带着夏初欲来的清爽和热度。
温父的婚礼在洛安市郊区的一处教堂前的草地上举办的。
出租车出现在这里着实显得有点显眼。
温贺刚从车上下来,他们三人正站着不知该往哪里去的时候,一个笑声突兀的传了过来。
是个和贺贺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一身雪白的西装看着就特贵,婚礼上反而穿的普通的三个人更加突出。
siri说,“你好、我找温爸爸。”
男孩呶嘴,“那是我姐夫,温贺算是我外甥了,没想到白捡个这么大的外甥啊,听说还是个神经病。”
早就听他姐夫说过好几次了,圈内的人谁不知道温家这个脑子有问题的小孩。
温贺皱眉,还没动手,siri突然伸手扣住男孩的手腕,褐发碧眼的男人眉宇间尽是怒气,碧蓝的眼睛在阳光下透出危险的光芒。
“道歉!”
他的贺贺只是生病了,不能这么侮辱他!
男孩手腕被扭的生疼,连骨骼都发出咯吱的错位声,他手里的酒杯砰的掉在地上,温贺趁机一脚狠狠踹在男孩的腿窝处,siri想拦一下贺贺,但是贺贺动作太快了,没拦住,就见温贺迅速拿过一边长桌上的一瓶红酒当头照着男孩的头猛地砸了下来。
丁陡被吓了一跳,他看不见,以为是贺贺出事了,连忙叫,“贺贺,你没事吧!”
温贺拉住丁陡的手,和那边松开男孩的siri站在一起,看着听见声音开始往这边走来的众人。
男孩啊的痛叫出声,捂住脑袋,手上的红酒和鲜血从手指缝隙滴滴答答往外面流淌。
温父从人群中挤出来,一眼看见三个人,顿时怒了起来,“你们疯了是不是!要发疯就回去!跟你妈一样!”
“温先生,是他先侮辱贺贺的!”丁陡说道。
温父看见丁陡怒火染上眉梢,周边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有人急忙人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几个急忙拿来毛巾将男孩的头捂住。
“我不让你们来是你们非要来。”
“您是贺贺的爸爸,您结婚贺贺怎么可能不需要知道!”
那边婚礼场上忙碌的人都围了过来,新娘也提着雪白的婚纱走过来,一眼看见受伤的弟弟立刻低声叫,“谁打你了?”
男孩扭头眼睛发红,转身朝温贺厮打了过来。
几个人刚到这里没五分钟就让会场一片混乱,参加婚礼的人急忙拉架,也不知道要帮谁,一个是新娘的弟弟,一个是新郎的儿子。
siri高大的身体挡在温贺面前,抱住像头小豹子一样的愤怒的贺贺,低声用英语安抚。
“神经病,一群疯子!”温父气的说错了话,原本想让他们先去一边让婚礼进行下去,却顺口说出了心里的实话,他直指着贺贺咬牙切齿的说,“回美国,不要再回来了!”
丁陡眉梢染上愠怒,“温先生,我们不是来闹事的。siri想见您,他是贺贺的伴侣。您如果不想让贺贺回来,那刚好,他们也结婚了,肯定要住在一起!”
周围的人发出低声的惊讶,温父怒极反笑说道,“你也能说的出来。你看看他们两个可都是男人。哦,对了,我忘了,你是瞎子。”
温贺猛地抬头,一个字一个字说,“我要和你断绝关系!”
“这都是做什么呢,都吵什么吵,让保安先将这几个人带下去,我们正常进行婚礼,让各位笑话了,都先回席位上吧。”说话的人是个有五六十岁的老人,是新娘的父亲。
听见这话,保安也有了底气,毕竟贺贺是新郎的儿子他们也不敢动手。
五六个保安要拉走他们三个人,温贺突然大喊了一声。
“你不是我爸!你是混蛋!”
婚礼上来的人都是温父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温父脸上挂不住,冷笑着走过去道,“你要是想与我断绝关系,可以。既然你不是我儿子了,那么就请这位丁先生将30万赔偿金还给我!还有这些年我为你看病送你出国怎么说也有五十万了,只要你还清这些,我们就两清了!”
丁陡从身上摸出银|行|卡,眉梢冷硬,看不见的眸子里几分清冷,“这里有二十万,剩下的钱我会全部还给你,如果你不想要贺贺了,这些钱够你再买一个吗”
siri大声道,“我是他的爱人,我会给你、只要、你给我时间!”他汉语不太好,能听懂的又不太多,吵架什么的真的很不利。
“一百万够吗。”从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冷硬低沉的声音。
绍耀从保安手里拉过丁陡,牵着他走过去,一双阴鹜的眸子看了周围的人,徐则辉也跟着过来了,将支票递过去,微笑有礼貌的道,“温先生大庭广众之下卖孩子啊,贺贺这么可爱,一百万就够了吗。”
徐则辉故意笑着看看周围围观的一圈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哎,太狗血了。温先生,呶,钱您收下,贺贺我这就带走了。”
可不是狗血吗,这是闹那一处啊,他们刚赶来,就见一群人明目张胆的欺负小丁和贺贺,甚至还连给孩子看病的钱都算上了是吧,他是你儿子,你照顾他,为他治病不应该吗。
又不是电视剧,既然你说了钱,那我们给你,行吧,给了之后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别跟电视剧学又拉拉扯扯纠缠不清,分就分的利索,反正谁都不是离开了谁就活不下去。
徐则辉在心里给绍先生点了个赞,来的真及时,帅的真酷。
温父一看又来了两个闹事的人,参加婚礼的人都止不住了,一个个将这里圈了起来,有的看热闹在心底发笑,有的焦急婚礼能否正常进行。
“你们又是谁,我怎么知道这是真是假!”温父将徐则辉接过去的支票捏成一团扔在地上,不屑的说,“现场拿出来,拿不出来,贺贺还是我儿子,我有资格支配他的婚姻。”
徐则辉看了眼他脚下的纸团,无奈的耸了下肩膀,心疼的说,“这可是一百万啊,我一年的工资呢。温先生,我们又不是土豪,身上贴着票子才出门啊。”
绍耀冷眼瞥了徐则辉一眼,徐则辉立刻收声,嗯,不闹了,他就是纯属觉得太狗血,忍不住掺和一脚,虽然跟他真的没有什么关系。
“您是绍先生?”一有些微胖的中年男人突然走了过来,连忙道,“您是世纪卓越的绍总吧,哎呀,没想到您也来参加婚礼了”
徐则辉早就发现在场的有些人看起来面熟了,他低声道,“他是徐副总,建材公司的。”
绍耀淡淡嗯了一声,与那人握手。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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