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凉，宣本珍双腿有些哆嗦，半死不活地将自己裤子提起来穿好，躺在美人靠那，水眸怒瞪着望舒。
    这个不要脸的，正拿丝帕一根根擦拭自己的手指。
    猫咪跑来跑去，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二人。
    宣本珍觉得自己刚才丢脸也就算了，还被一群小动物围观，真是平生不曾如此凄凉过。
    望舒擦干净手，唇角微微上扬，漂亮的眉眼缭绕靡靡春色，关心道，“刚才舒服吗？”
    宣本珍不敢说不舒服，不然又要来一次，她怕了。
    声若蚊蝇：“舒、舒服。”
    “舒服就好。”
    “为师总怕你不满意，方才手指险些都要给你咬坏了。”
    宣本珍羞愤欲死，“……能不能别再提这件事了？”
    望舒看她面颊红润，怕逗得过火，届时人又不搭理他，只好揭过这茬。
    但他换个话题也是污污的。
    “下回我用舌头帮你好不好？你肯定会喜欢。”
    “……闭嘴。”
    “夜深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宣本珍从美人靠上爬起来，抱住一只黑猫团在怀中，又软又热的，安全感多了一点。
    “我先离开，你晚半个钟再下来。”
    夜深人静，如果给人撞见二人同行，那可糟了。
    望舒看她架势熟练，眸光微闪，意味不明道：“你倒是很有经验。”
    那当然，她和魏徽偷偷来往一年多了。
    面上，宣本珍装无辜，“偷鸡摸狗的事情做多了，自然轻车熟路。”
    望舒负手道：“去吧，我看着你下去。”
    宣本珍“嗯嗯”两声，抱着黑猫走了。
    转过台阶的时候，她余光不期然一扫，望舒白衣无瑕，如天际间缥缈的云霞，带着几分超凡脱俗的仙气。
    可惜了，表里不一，白面团包着芝麻馅。
    宣本珍撇撇嘴，加快脚步走了。
    望舒看她迫不及待离开的背影，无奈摇头一笑。
    这小丫头，软硬不吃，很难讨好呢。
    *
    一路上没什么人，宣本珍溜回号舍，平静无波，她松口气。
    忽然，“宣九郎。”
    宣本珍冷不丁吓一跳，回头一看，是燕叁郎。
    他手里拿着书，看样子应当是刚从藏书阁回来。
    “干嘛？人吓人吓死人不知道？”
    燕叁郎打量她表情，宣本珍心虚，但尽量稳住。
    “看什么看？”
    “你晚间去哪了？”
    两人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燕叁郎止住，宣本珍虚张声势：“我去哪还要跟你交代？”
    是不用和他交代，但是，夜间的时候，看宣本珍洗完澡后贼头贼脑地出去，看样子像是去赴什么约。
    回来后，手里还多了只黑猫，该不是什么人赠给她的定情物吧？
    燕叁郎光是想想心里就很不爽。
    他猜测：“你该不是又偷跑去醉花阴吧？自从上一次被魏丞相抓住，郑祭酒已经加强了守卫巡逻，你若是再被抓住……”
    “那就靠你救我了！”
    宣本珍接住他话语。
    竟然没否认，燕叁郎淡淡睨她一眼，“哼，我看你等死比较好。”
    话语分外无情，越过宣本珍回屋。
    宣本珍没理会，怀中黑猫跳下地，宣本珍蹲下去，指尖拨玩它胡须，须臾，想了想，又抱起小黑跑去打开燕叁郎窗户。
    猝不及防，燕叁郎正在脱衣服，他颇有点羞恼，衣衫遮住胸前，“你有没有礼貌？”
    “切，都是男人嘛，这么见外？你有的我不都有？”
    燕叁郎讨厌她这副漫不经心的姿态。
    宣本珍毫不避讳地打量他身材，哟呵，还不错嘛，竟然不输给望舒一个成年人。
    不过，面上不敢多说，免得燕叁郎这个傲娇鬼又要生气。
    “喏，这只黑猫送给你养。”
    她把黑猫往窗台一放，小猫不怕生，跳进屋，踩在书柜里，缓缓行步，无辜地歪头冲燕叁郎：“喵~~”
    这份神态，肖似宣本珍。
    惹人厌。
    “哪来的黑猫？我不要，拿走。”
    “我从后山抱来的，可有灵性了。”
    “你晚上去后山干什么？”
    燕叁郎狐疑。
    宣本珍狡辩：“前院守卫太严了，我只能从后山溜进来，多亏这只黑猫给我带路，否则可就麻烦了。”
    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送给宣本珍的，燕叁郎心里略微好受点，没有再开口赶黑猫走。
    宣本珍双手捧腮，杵在窗台那儿，逗燕叁郎取乐。
    “对了，我给小黑起了个名字。”
    “什么名字？”
    宣本珍哈哈笑：“就叫小黑，宣小黑。”
    燕叁郎：“……”
    早不该回答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