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

关灯

穿成黑心莲的沙雕徒弟(18)

    想清楚这些后,许慕言乖乖地当起了存钱罐。
    挨打的滋味,实在太难熬了。
    他垂头丧气地想,小寡妇这是把他当什么?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情,师尊睡过徒弟之后,还给徒弟钱!
    许慕言只听说过,出去嫖,需要事后给银子的。
    可即便是人间最低贱的妓,也不可能贱到,折腾一整夜,才区区三个铜板罢。
    这分明就是侮辱,对他彻头彻尾地侮辱。
    与此同时,九霄殿内,众人还在议事。
    玉离笙从玄冰洞出来后,便主动来寻掌门师兄议事。
    在场除了重明君之外,还有其他两个峰的长老,以及华青宗的岳宗主。
    ......实不相瞒,在廊下遇见慕言之前,我在清净峰山脚与他迎面相遇,他那时身后已染了血迹。若当
    时他已经杀人剖肝了,我焉能察觉不出?此事还有疑。
    重明君处事向来挺公正的,虽然平时不太喜欢许慕言那轻狂样,可到底也是他的师伯,又是看着许慕言长大的。
    自然不希望许慕言无辜受过。
    顿了顿,他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玉离笙,轻声道:玉师弟,你说呢?慕言之前告诉我,是你当夜责罚了他,此事可否属实?
    玉离笙静坐一旁,此前在傀儡身下,施加了法咒,留了一丝元神在其身上。
    借此可以远程注视着许慕言的一举一动。
    方才也是亲眼看见,许慕言是如何在鞭挞之下,苦苦挣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狼狈姿态。
    正看得出神,忽听旁边有人唤他,便不动声色地收敛心神,玉离笙道:属实,他当夜顶撞于我,我便稍作教训了一番,确实出手稍重。
    重明君:我自是信你的,可许慕言的玉坠又如何会出现在尸体的身旁。青律从前没少受伤,慕言也从未给他炖过猪肝汤。偏偏那尸体被人生剖了心肝,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
    那东西虽是我赠他的,但掌门师兄也知,慕言这孩子,一向顽劣,又喜欢丟三落四,许是把玉坠丟到了什么地方,也未可知。
    玉离笙顿了顿,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又道:慕言的心实,若是在墙头吊个苹果,他能生生拆了一整座殿。若此事是他行下,就以他的性格,不该是剖肝,而是将人丢出去喂狗。
    重明君点头道:是有些道理,慕言同死者无冤无仇,犯不着动手杀人。况且,那猪肝汤是炖给青律暍的,就以慕言的脾气,决计不会害他师兄。
    玉离笙笑了:慕言向来最是敬爱他师兄了。
    怎么,如此三言两语,便能将许慕言摘出去了?岂不是太过儿戏了?
    岳如风听了半晌儿了,面前的茶水都暍干了两壶,见二人说着说着,就把许慕言摘干净了,难免不悦道:许慕言是玉长老的徒弟,无怪乎玉长老会处处为他开脱。只是这粧粧件件,也未免太过巧合。我一来,昆仑就发生了命案,难不成还是冲着我来的?
    玉离笙漫不经心地道: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昆仑向来是仙门百家之首,有谁敢在此地行凶,不想活了么?
    那照你这般说,那死者该是自己剖了自己的心肝,而后还把心肝吃了,让所有人都找不到了?
    岳如风神情冷冽,遥遥审视着玉离笙,还是说,有人便是想趁机袒护座下弟子,遂视人命于无物?
    岳宗主倒也不必如此动怒,死的是昆仑山的弟子,又不是华青宗门下,掌门师兄都不及你这般情急、〇
    说起来也的确巧,昆仑一向太平无事,怎么岳宗主一来,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玉离笙特别好脾气地笑道。
    言下之意就是,这是咱们宗门的事儿,同你有什么关系?
    这不就是屎壳郎爬碗盘,装什么糖炒栗子。
    咸吃萝卜淡操心,狗猫耗子多管闲事。
    岳如风性子刚硬,不懂什么弯弯绕绕,一向直来直往,有什么说什么。听了此话,当即按捺不住,拍桌而起,怒道:玉离笙!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就因为我们贸然来昆仑做客,遂才惹了命案了?
    玉离笙镇定自若得很,闻言正色道:我倒是同意岳宗主的观点。
    你!我这是在问你同不同意?!
    岳如风更怒,直言不讳道:我便幵门见山说了吧,当年修真界战乱不止,音日缥缈宗临阵投敌,将你献给了魔尊,还交出了行军布阵图,这才让仙门百家气势大减,无数宗门家族相继被魔兵攻陷,罹难的修士不计其数!
    修真界素有律例,不可残杀无辜之人,你却因当年受辱之事,私自劈开了魔界大门,让杀红了眼的玄门弟子,闯入了魔界。诛杀那些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这才让魔界残兵逃出魔界。
    那些残余的魔族旧部,时常化作玄门弟子,潜伏各大宗门,残忍杀害门中弟子!你原是缥缈宗的弟子,难道不该为此负责么?
    提起当年之事,玉离笙的神情瞬间冷冽下来。
    这原是他心里最深处的伤疤,也是最痛最恨之处。
    偏偏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揭开他的伤疤,肆无忌惮地往他伤口上撒盐。
    ......说起当年之事,我记得,华青宗当时也被攻陷了吧?无数弟子被俘,包括岳宗主的姐姐姐夫,不
    也是死在那场战乱中?若非我出手相救,只怕连你那外甥都不该存活于世。岂有脸在此指手画脚?
    世上的人便是如此的,一向只记得他的脏,他的恶,他的种种不堪。
    却不记得他分毫的好。
    当初他是被人洗刷干净,五花大绑地送至了魔尊的床上。
    未曾有人出来声讨缥缈宗上下的无耻行径。
    哪怕他后来诛杀了魔尊,救下那般多的玄门弟子,可依旧得不到任何人的感激。
    甚至还要辱骂他手段残忍,滥杀无辜。
    他们只会人前人后,辱骂他人尽可夫,甚至还对他的身子,暗暗垂涎不已。
    这就是所谓的人性。
    也是玉离笙曾经经历的苦痛。
    玉离笙的嘴角上扬,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岳宗主瞧,似要在他身上燎出一个血窟窿来。
    岳宗主很不喜欢他这种眼神,下意识起身,右手扣住腰间的剑柄,预备随时出手,一招制敌。
    可玉离笙并没有动手,只是柔弱不能自理地掩唇咳嗽起来,清瘦的肩头轻晃。
    重明君见了,当即拍案而起,言辞冷冽道:放肆!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辱我师弟?
    第四十六章 慕言决定讨好师尊
    岳宗主,我从前便同你说过,不可再提当年之事!离笙现如今乃昆仑山,清净峰长老,也是我的同门师弟。你辱他,便是辱我!
    重明君脸色瞬间难看下来,起身做了个请的动作,丝毫不顾自己与岳宗主交情甚笃,毫不留情地道:恕昆仑招待不周了!
    哼!
    气得岳如风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在场的其他二位长老见状,琢磨着若山中有魔族奸细,掌门师兄必定能调查个水落石出,死的又不是他们峰上的,而是清净峰的弟子。
    同他们有什么干系?
    遂双双起身离去。
    重明君收敛心神,这才同玉离笙道:岳如风一向就是那个臭脾气,你莫往心里去。
    玉离笙摇头,并未多言。
    我见你脸色不好,想来是担心慕言,你且放心,此事若非慕言所为,我必定还他一个清白!
    玉离笙点头道:那便多谢掌门师兄了。
    谢什么谢?我当年便说过的,只要你同我上了昆仑,我便是你的师兄,此生都会保护你。
    其实,当初战乱时,重明君还只是昆仑的大师兄,并未接任掌门之位。
    从旁人的口中得知了玉离笙的种种遭遇,本就心生怜悯。
    知晓缥缈宗被屠戮,玉离笙无处可去,便起了将他带回昆仑的心思,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将之带回山中。
    当时流言四起,众人议论纷纷,猜测他是否要将玉离笙收为炉鼎。
    连当时昆仑的老宗主,都不曾接纳玉离笙,也未曾承认过他的身份。
    重明君不得不暂且将人带回自己的寝殿,好生藏了起来。
    直到老宗主去世,临死前,留下一卷锦书,命他接任宗主之位,重明君才得以僻了座峰,让玉离笙住着。
    甚至怕门中弟子议论,还特意拟订了封号。
    这些年来,重明君对他真可谓是百般照顾。
    玉离笙自认为不是个好人,但知恩图报这四个字,他还是认得的。
    只是不知,面前的好师兄,如果知道,当年的老宗主曾经夜里闯入他的房中,欲强迫他行那种事。
    后又被自己暗算而死,就连那锦书上留下的遗言,也是玉离笙临摹了老宗主的字迹,不知师兄有朝一日知晓了,会作何感想?
    玉离笙回到月下小筑时,天色已昏。
    莲池里的鲤鱼游得正欢,见他回来了,纷纷涌过来,跳出水面,向他讨食。
    在如愿得到了鱼食之后,才又乖乖地潜回了池底。
    连鱼都知道,万事都得顺从于我,才能活命。为何慕言偏偏就不知道?
    玉离笙丢了手中的鱼食,转身进了寝殿,先是沐浴更衣一番。
    穿衣服时,眼尾的余光蓦然瞥见腕上戴的流云珠。
    这才想起了檀青律来。
    便将珠串取了下来,随手便把珠子捏成了粉丨末。
    装入了透明的小琉璃瓶子中,与魅药混在一处。
    略一思忖,便走至了窗前,随意施了个法咒,一只灵鸽自衣袖中飞了出来,扑棱着翅膀下了山。
    不一会儿,檀青律便御剑上了峰,主动跪在殿外,低眉顺眼地道:师尊寻弟子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慕言在玄冰洞反省,为师此前责罚了他,担心他心里有气,不肯好好疗伤。你且将这个,拿去给他。
    玉离笙将小琉璃瓶子递给了擅青律,还意味深长地交代他:切记,不可告诉慕言,这伤药是为师让你送的。只说,是你送的。
    擅青律微微一愣,心道,这不正是他挑拨离间的好时机?
    他正愁不敢随意去玄冰洞探望许慕言,结果师尊就上杆子过来帮他了。
    看来连老天爷都在帮他,睡觉都有人递枕头来。
    弟子遵命。
    擅青律跪着,双手接过琉璃瓶子,略一思忖,又抬头道:师尊,慕言年幼不懂事,都是弟子管教不严,师尊若还有气,便让弟子代他受过,弟子绝无怨言!
    玉离笙一袭白衣,立在门槛处,因为才沐浴更衣过,遂没有束发封冠,只随意用了一支白玉簪。
    正是那白衣胜雪,不染纤尘的高岭之花。
    可檀青律分明记得,眼前这个清冷的男人,音日在魔界鼎鼎有名,在魔尊身下,又是如何婉转求欢的。那时魔尊玩弄玉奴的盛况,整个魔界有目共睹。就连年幼的孩童都满脸好奇地扒拉着门缝偷看。
    听着里面传来美人痛苦的低昤,以及魔人猖狂的笑声,酒池肉林,脂粉萦绕,七天七夜纵情享乐。
    记忆中人尽可夫,淫乱不堪的修真界第一美人,却不知为何,没办法和面前这位白衣长老重叠。
    擅青律被玉离笙盯得有些窘迫,下意识低下了头。
    为师不生气。去吧。
    得了玉离笙的应允,擅青律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他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御剑不成问题。
    只是为了让许慕言心疼,而不得不装出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以骗取许慕言的信任。
    一径飞至山头,擅青律立在玄冰洞外,轻唤:阿言,阿言?你睡了么?
    许慕言一下午都被抽得死去活来,跟死狗似的,垂着脑袋。
    听见这话,恨不得一砖头把檀青律敲死。
    为了不让人怀疑,他不得不装出很惊喜的语气道:师兄,你怎么来了?
    师兄过来看看你,听师伯说,你此前受了师尊的罚,你怎么不跟师兄说?师兄好生担心你。
    擅青律立在洞外,脑海中还浮现着方才师尊未封冠的模样。
    仔细回想,当时师尊应该才沐浴更衣过,衣领有些松,身上不知熏的什么香,极是好闻。
    白衫之下,不知该是何等春色。
    他本可以借口留在清净峰,欣赏师尊的美色,此刻却不得不过来同许慕言虚以委蛇。
    擅青律道:我给你带了伤药,这伤药特别好,你试一试吧?
    说着,故技重施,在结界上开了一个小洞,将琉璃瓶子骨碌碌滚了进去。
    许慕言听了,心道,黄鼠狼给鸡拜年,铁定没安好心。
    没准在伤药里加了什么毒粉,尸粉,好借机操纵他。
    明面上却道:多谢师兄。师兄,你还是快离开吧,下午来了两波弟子巡逻,我怕你被人发现,受我连累,师兄还是快走吧!
    擅青律也不想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多待,照例是安抚许慕言,说师尊不会不管他的,师尊铁定有苦衷的之类云云。
    在得了许慕言怒气冲冲地叫骂后,才满意地离开了。
    许慕言刚要大松口气,随后便听到几道细微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
    真是兄友弟恭,你师兄给你送伤药来,真正就是雪中送炭啊。
    玉离笙的身形渐渐从阴暗中浮现出来,余光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傀儡,见许慕言原本雪润的后腰,乃至于臀腿,布满了鞭痕。
    眉头微微一蹙,觉得打得太重,有的部位都隐隐渗出了血珠。
    他是个追求极端美学的人,不允许自己的炉鼎身上出现半分难看的疤痕,除非是他亲手赐予的。
    怎么,你还不知道如何乖顺么?见了师尊也不唤人?
    许慕言现在听不得小寡妇说话。
    只要一听见,就恨不得将他的脑袋拧起来。
    可摆出如此难堪的姿势,恐怕早已被师尊看个通透了。
    许慕言嘴上仍旧十分硬气地骂:玉离笙!你不得好死!我就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真是不知死活,看来还是为师对你下手太轻了。你到现在,还敢如此放肆。
    因为看不见身后的情形,未知的折辱,才更让人惊恐畏惧。
    许慕言怕得牙齿咯咯打颤,只觉得腰部以下都没什么知觉了。
    此地过于寒冷,他又不着寸缕地被封在冰层里,雪白的皮肤早已被冻得青紫。
    眼眶也忍不住微微红了起来。
    许慕言暗暗告诫自己,沦落至此,已经足够丢人了。
    要是再哭哭啼啼的,只会更加惹人厌烦。
    穿书前,他那可怜的老母亲,曾经告诉他,不要总想一个人的坏,而要多想一想对方的好,也许这样日子就没那么难熬了。
    还瞩咐他,今后无论遇见了什么事,什么人,都要多笑一笑。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许慕言决定听信老母亲的话。
    扯动着被冻得僵硬的唇角,极勉强地转头,冲着玉离笙笑了一下。
    玉离笙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这笑得比哭还难看的少年,蹙眉道:你脸皮抽筋了?
    许慕言:
    他眨巴眨巴眼睛,极力表现出仅有的那么一丝丝可爱。
    不是他屈服了。
    只是身上太疼了。
    掐手指头算一算,他已经两天两夜没吃过任何东西了除了师尊喂他吃的之外五脏庙早就同他
    抗议了。
    许慕言都不知道,原主成天到晚都在干嘛,都十七岁的玄门修士了,鸽子蛋大的金丹都练出来了。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