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黑心莲的沙雕徒弟(8)
之后就不知打哪儿摸出一个蛇皮袋子。
也是这会儿许慕言才瞧清了对方的容貌,竟然是小师妹!
这死丫头,深更半夜不睡觉,一个人溜进清净峰不说,还跑来偷看玉离笙洗澡!
无论哪一条单拎出来,门规都足以将她摁在地上捶了。
哼!欺负了檀师兄不够,竟然还罚许师兄留在峰上!前几日还那么吓我!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
说着,就把蛇皮袋子的绳子解开了。
因为距离得不算远,许慕言眼睁睁地瞧见,一条五彩斑斓,足有小儿手臂粗细的蛇,一骨碌就游到了暖池里。
当即暗骂小琉璃糊涂啊,万一被玉离笙捅到了重明君那里,就以重明君赏罚分明的脾气,即便再宠爱小琉璃,也势必要将她罚到玄冰洞跪省思过的。
最要紧的是,万一这蛇咬着了玉离笙,那可怎么办?
许慕言记得特别清楚,原文里玉离笙还挺怕蛇的,因为他落在魔尊手里为奴为鼎的那些年里,万恶的魔尊,曾经将蛇塞进了玉离笙不可言说的地方,甚至还把他整个人吊起来,硬是封了整整一夜。
想到此处,许慕言立马要冲出去。
可随即又想,自己现在冲过去,该怎么解释,他出现在此呢?
还未等他多想,小琉璃猫着腰就要走,哪曾想,脚下不小心踩着了树枝,咔擦一声,极是刺耳。在夜色下显得尤其突兀。
紧跟着就传来了玉离笙惊怒的声音:是谁在那?
吓得小琉璃就跟兔子一样,慌不择路就往外跑。
许慕言正犹豫要不要出来,冷不丁听见一声闷哼,暗道糟糕,该不会是师尊被蛇给咬了吧?
脑子那么一热,根本顾不得别的了。许慕言快步跑了出来,一头扎进了暖池里。
一入水,他的身子越发灵活起来。
他会水,并且很能憋气。
说起来这也多亏了他亲爹,喝醉酒的时候,就没皮没脸地打他,有时候还会发疯一般,拽着许慕言的头发,把他的脸往水盆里摁,久而久之,他憋气的本事也就练出来了。
这水温热得很,人一进去,骨头都似软了一般,水底下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
摸索了一阵,竟什么也没摸到,许慕言灵动地在水下一摆,又往前游了片刻,忽然头顶撞到了什么东西。
他先是一愣,而后下意识地一抬头,一根粗长粗长的东西,自他的唇角滑了过去。
下意识舔舐了一下唇角,有点咸。
许慕言的第一反应就是水蛇!
当即二话不说,抬手就一把拽住了!
拽住的第一刹那,尼玛,这蛇好生粗长啊,不知道为啥,有点糙,肉筋嶙峋的,十分滚|烫。
烫得许慕言的手心都有些发麻了。
往上摸摸,卧槽,蛇头!
妈的,好大的蛇头啊!!!
第二十五章 孽徒死不足惜
许慕言心惊肉跳的。
方才只是匆匆一瞥,攥在手里才知,这蛇十分硕大。
心道,看不出来小师妹狗胆挺大的,连这么粗的蛇都敢抓!
只不过
这条长虫怎么不太一样啊?还挺热乎的。
狗爪子下意识就捏了捏硕大的蛇头,结果摸到了水草一样的东西,还缠绕在了指尖。
许慕言在水底下跟条鱼似的潜着,好在这蛇挺乖顺的,一动不动。
看来是一条好蛇,看它乖的份上,许慕言决定待会儿把蛇头掐掉,连皮烤了,一定香喷喷的。
这般一想,许慕言已经开始馋了,蛇肉的香嫩滑腻,让他无法拒绝。
下意识扑过去生啃了一口,哪曾想,头顶立马响起细碎隐忍的闷哼声。
许慕言大惊,暗道,难道说,自己已经游到了玉离笙的身边?
还没等他多想,一掌就凭空打了下来,许慕言赶紧往旁边一躲,被迫松开了手,强劲的力道把水浪激起了三四丈。
许慕言一个鲤鱼翻身,猛然探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恰好头顶乌云散开,他同玉离笙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连日后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此刻,玉离笙披头散发的泡在暖池子里,长发湿漉漉的,水珠顺着清瘦的面颊滚落下来,那双勾魂摄魄的眸子,微微有些泛红,像是那春日里的海棠。
一双薄唇微微抿着,形状极是好看。
一见许慕言的脸,玉离笙泛红的眼尾越发红了起来,眸子里蓦然涌出了汹涌的怒意,上下唇一碰,森然无比地吐出一句:孽徒应诛!
咳咳咳,不是这样的,师尊!咳咳咳!
许慕言被水呛得直咳嗽,根本没发现玉离笙眸色里流露出了杀意,一边拍着胸口,一边道:师尊,误会,天大的误会啊!
你与我同泡在一方暖池里,还说什么误会?
玉离笙的声音听起来很冷,目光宛如实质一般凝视着许慕言的脸,为师到底做错了什么,就这么招你恨?
不是的,师尊!误会啊,误会!我是误打误撞走到这里来的,然后看见一个色胆包天的狂徒,在偷看师尊洗澡!
许慕言如实相告,但也没完全如实相告,毕竟还得在昆仑混日子,得罪了宗主的宝贝徒弟,以后能有啥好日子过,遂道:但天太黑了,我没瞧清对方的脸!
哪知玉离笙摇了摇头,冷笑道:同样的把戏,你究竟想玩多少次?
许慕言:
妈的,白日里他才用了同样的理由,骗过玉离笙一次的,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许慕言顿时语塞,总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错觉,但他不死心地补救道:师尊!我看见对方往暖池里投蛇了,遂一时情急才哦,对了,我方才还抓住蛇了!卧槽,好大一条啊!我还啃了一口!
玉离笙面色阴冷,斥责道:住口!
师尊,弟子是说真的,真的好粗长的一条蛇!
说起蛇来,许慕言又气恼道:可是师尊刚才打我,我吓了一跳,手一松,蛇就跑了。
哦,是么?那听你这么说,都是为师的错了?
玉离笙的脸色极其难看,方才许慕言抓的东西,哪里是蛇?分明就是他的那根东西!
怎么会有人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了?
哪知许慕言下一句话,更让玉离笙火冒三丈:蛇跑了太可惜了,那蛇特别粗,当时从我的嘴角滑过去了,早知道我应该直接一口咬住的!
玉离笙咬牙切齿道:孽畜!
是啊,蛇是冷血动物,就是你们说的孽畜。但那蛇是真的长,还很粗,蛇头好生硕大,大概大概这么粗!像小儿的拳头!
许慕言还一本正经地给玉离笙比划了一下,并且呸呸几声:生的,不好吃,有点咸,这玩意儿带皮烤了,最香了!
玉离笙羞愤交加:不知廉耻!
咦,师尊!都说是孽畜了,它懂个什么廉耻啊?
许慕言表示不理解,难不成就因为是仙门福地养的蛇,就应该知廉耻,当一条有上进心的蛇?
太可惜了,本来我还想尝一尝滋味的。他下意识舔舐着唇角,满脸叹惋,那么粗一条,好想尝尝滋味。
蛇肉最香了,那肉入口即化,又嫩又滑,蛇皮烤得又焦又脆,嚼在嘴里特别香。
只是这么一想,不争气的口水就流了下来。
孽畜!
玉离笙再也听不得许慕言说话了,竟抬手便要教训他,哪知许慕言身子一矮,忽然抱住他的手臂,急切地询问:对了,师尊,那蛇没咬伤你罢?胳膊腿腰屁股什么的,最好上岸检查检查,万一那蛇有毒怎么办?
滚开!
玉离笙寒着脸将人一把推开,强劲的力道是许慕言万万没想到的。
竟被气浪一骨碌打上了岸,摔了个四脚朝天不说,胸口还闷闷的疼,喉咙一痒,差点吐了血。
许慕言惊愕无比地道:卧槽!你干嘛打我啊?我好心好意跳水抓蛇救你,你不谢我便罢,居然还动手打我?!
打得便是你!谁准你抓的?你还想咬,还想吃?
我想吃一口,有什么错?那蛇是师尊的亲戚啊?我为何不能吃了?
许慕言揉着胸口,大言不惭地道:实不相瞒,我不是第一次吃那玩意儿,就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像方才那样的,我一口就能吞下去!
不知羞耻!
师尊,这种事情也要羞一羞的?许慕言十分地费解,师尊必定没尝过那滋味,下回弟子也让师尊尝一尝。
住口!你这孽障!
玉离笙寒声道,欲上岸来,忽想起自己没穿衣服,立马停下了。
许慕言一愣,也明白了其中缘由,心道,怪不得没人真心喜欢小寡妇,居然脾气这么坏,还不讲道理。
看来今晚横竖要被捶,还手的话,就是欺师灭祖,以下犯上了。
不还手罢,回头被打得跟乌龟王八似的,憋屈死个人了。
第二十六章 好汉不吃眼前亏
当即脑子一抽抽,许慕言立马爬了起来,抓过玉离笙留在岸上的衣服,撒开两腿跑得飞快,一面跑,一面大叫:
师尊!弟子真的没撒谎!那蛇好粗,好长的,我还抓在手里了!还啃了一口!!师尊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生气,今夜太晚了,弟子先回去了,改日弟子再来负荆请罪!
一番话说得飞快无比,这竹林深得很,许慕言急着逃命,无头苍蝇似的乱跑。
谁曾想还没跑出去多远,脚踝不知被什么东西从背后缠绕住了,而后一下将他拽倒了。
许慕言摔了个狗啃泥,都没来得及起身骂娘,怀里的衣服簌簌飞了出去,他狐疑是玉离笙追过来了。
翻身就要查探绑他脚踝的是个什么东西,哪料才一翻过身来,迎面就是一脚,胸口一闷,就被踹倒在地,都来不及再度起身,玉离笙就已经赤脚踩在了他的胸口。
月色下,小寡妇的脸比那黑炭还黑,衣服比雪还要白,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跟阎罗殿里阎王爷似的。
还杀气腾腾的。
许慕言的舌头开始打结了,脑子一抽,说了一句:师尊,你踩我心上了。
此话一出,很明显耳边传来咔擦一声,胸膛的肋骨几乎都要被玉离笙踩断了。
师师尊,我错了,我错了,师尊!
许慕言吃不住这种疼,喉咙痒得很,他知道的,喉咙痒就是想要吐血。
他年纪轻轻的,还不想吐血。
极力压制住喉管里涌上来的甜腥气,许慕言又道:师尊,疼师尊,好疼啊,师尊!
你还敢不敢跑了?
不,不敢了。
知错了么?
知知道错了。
玉离笙听罢,又盯了他片刻,那只金贵的脚,才缓缓从许慕言的胸口移开。
许慕言还未来得及喘口气,脚踝一痛,那绑住他脚踝的东西,嗖的一下,竟然将他整个人都倒吊起来了。
登时眼冒金星,耳鸣目眩的。只知道一叠声儿的喊师尊。
你这孽徒,还知道我是你师尊?
玉离笙的长发还湿漉漉的披散在肩头,衣衫显得比较松垮,未穿鞋袜立在林间,竟也不显得狼狈,反而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清灵。
师尊真的有蛇,弟子不骗你的。
你还敢说!
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到这事儿,玉离笙的脑海中立马浮现出,自己的那根东西滑过徒弟唇角,以及被徒弟抓在手里的场景。
怒气蹭蹭飞窜,一路窜上了头顶,玉离笙随意折了根竹条,冷冷道:这里没有趁手的刑具,只有竹条,便宜你了。
等等!师尊,弟子有话要说!
许慕言赶紧叫停。
开什么玩笑?
他这么大人了,居然还要被吊起来教训?传扬出去他这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总攻的脸,往哪里搁?
打他可以,但不能吊起来打!
打哪儿都可以,就是不能打、屁、股!
许慕言一本正经地道:师尊,弟子今年十七岁了!
玉离笙:十七岁怎么了?
师尊不能再像教训小孩子一样地教训弟子了!许慕言言之凿凿,满脸认真道:弟子请求师尊,把弟子当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玉离笙听罢,略一思忖便道:好,既然你如此说,那为师就遂你所愿。
而后就当着许慕言的面,抬手一翻,一柄流光璀璨的长剑就蓦然出现,直到雪亮的剑刃拔了出来,许慕言才惊恐地道:师尊!您要做什么?
把你当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对待,你以下犯上,冒犯了为师,依照门规,应当斩下一只手臂。
许慕言:
许慕言:
许慕言:
他突然觉得,自己年纪挺小的,十七岁而已,又没多大,毛都没长全呢,算哪门子顶天立地的男人啊?
斩不斩手臂,其实,其实也无关紧要,主要主要就是喜欢被人吊起来打,对吧。
光着屁股挨打,多多么亲切啊。
许慕言痛下决心一般,含着艰辛的老泪道:既然师尊不信我,执意要罚的话,那身为师尊座下最乖巧,最听师尊话的好徒弟,当然也只能受着了。
好,那你想留左胳膊,还是右胳膊?为师觉得留右胳膊罢,起码你日后还能用剑。
说着,玉离笙作势要一剑劈下去。
许慕言赶紧闭着眼睛大喊:等等,师尊!弟子再大都大不过师尊!在师尊面前,永远,永远,永永远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还请师尊用教训小孩子的方式,教训弟子罢!
嗯?
还是打屁股吧!褪光了衣服打也行,怎么打都行!就是别斩我胳膊!
此话一出,他厚实的老脸早已通红无比了。
妈了个大西瓜的,这年头连穿书都不景气了。
居然被一个总受劈头盖脸教训了,传扬出去太丢人了。
许慕言想哭,好想哭的。
慕言,你跟从前不太一样了。
玉离笙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吓得许慕言冷汗潸然。
你从前,除了为你师兄之事外,从来不跟为师求饶的。
许慕言冷汗簌簌地流,故作镇定地道:我以前也想求饶来着,可师尊不给弟子机会,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揍
也罢,既然你都如此向为师求饶了,为师也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
所以,师尊打算饶我了?许慕言面色一喜,我就知道师尊对我最好
就按教训小孩子的方法教训你。如你所愿。
玉离笙话锋一转,挥袖将人放了下来,而后将竹条放入了许慕言的掌心:你儿时犯错,怎么跟为师请罚的,你还没忘吧?
许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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