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哥儿后我嫁给了死对头(16)
说完拉着时壹离开,就近找了间酒楼要了一间上房,又让店小二送了热水,一起洗了热水澡后裴刑又去点了些饭菜。
时壹迫不及待地塞了几口,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含糊不清地问;我们明天去看什么,那夫人不是说时墨跟着白竞枭去走商去了吗?
不会,你忘了,他们还有个孩子。裴刑摇头,给时壹倒了杯水,他们不可能单独把孩子留下来,更不能带着孩子去走商,时墨一定还是在白家。
听他这么说,时壹的心一下提了起来;既然人在,为什么那个夫人不让我们见。
裴刑拍了拍时壹的背说;别着急,吃过饭我们赶紧休息,后半夜的时候我带你进去看看。
我们夜探白府吗?时壹一下瞪大了眼睛,心里还有点小紧张,好刺激呀!
说定后,一用完饭时壹立即爬上了床,翻来覆去地过去老半天,一点睡意都没有。
睡不着,怎么办?时壹一双大眼扑闪扑闪地看着他问。
裴刑亲了他一口,把人搂进怀里伸手去解他的腰带;来,我们运动一下,消耗消耗能量。
时壹红着脸骂了他一句,打开他作乱的手;什么时候了,你还乱来。
宝贝儿,你太焦虑了,我这是为了缓解一下你的情绪。裴刑说得冠冕堂皇,按着人的脑袋亲了上去。
时壹现下这身体很敏感,被他撩起了火,也任由他去,到最后也真的睡了过去,不过后半夜被叫醒的时候,双腿直发软腰也酸,当即把人臭骂了一顿。
裴刑搂着人亲了一会儿,把衣服给他穿上,抱着人直接从酒楼的窗子跳了出去。
时壹吓得闭起了眼,双脚挨着地才敢睁开,抬头借着皎洁的月光望了眼他们刚刚在的三楼,直觉得刺激。
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眺望过去只见到黑漆漆的长街,一阵凉风吹过,时壹禁不住瑟缩了一下。
裴刑拉着时壹的胳膊将人放在了背上,脚步翻飞地跑到了白府才把人放下。
时壹看了看他丝毫未变的神色,只在心底赞服他的变态体力。
裴刑似乎对白府很熟悉,抱着他连翻了几个院子,一直到了一处比较荒凉偏僻的院子才停下。
时壹贴在他耳边,小声问;时墨在这里吗?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啊?
先前来的时候,问过陆老爷子,陆老爷子来过几趟。裴刑抱着时壹翻进了那个小院子,院中一片漆黑,只有一间小屋还亮着烛火,时不时地从那间屋子里传出来一阵一阵地咳嗽声。
时壹瞬间屏住了呼吸,一步一步地靠近那间屋子,等到了房门边他却有点不敢推开这门了,他对时墨的记忆全都来自于原主,就算他这个外来客没有与时墨相处过,那种血浓于水的爱护之情他也能感受到。
裴刑握住他的手,伸手替他推开了这门,吱呀一声响在这院里异常突兀,也吓坏了屋里那人。
时墨怀里抱着孩子,惊恐地望向他们,待看清时壹一下愣住了,眼泪一下涌了出来
时壹两步上前喊了声大哥,看清他的模样,心底微微一抽。
时墨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浅紫色衣袍,披散着头发,身形消瘦,面色惨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怀里的孩子只用了一件破旧衣服包裹着,见到时壹异常激动。
时壹,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时墨当年被白家人领走的时候,时壹已经病得不醒人事了,那时家里实在是一点银钱也没有了,走投无路之下只好自卖换了些银钱,他进白家这三年犹如进了牢笼一样,是一点消息也没办法往家里传。
我没事,大哥你怎么成这样了,是不是他们虐待你。时壹上前搀着他的胳膊,看了眼他怀里睡的小宝宝,奇怪这么大动静还没被吵醒。
时墨摇了摇头,泣不成声,一把抓着他的手;时壹你帮帮我,小宝他病了,病得很重,大夫人控制着不让我出去请大夫,你帮帮我。
我,我们现在就带你出去,你别急。时壹抱着他瞬间红了眼眶,把今天那个夫人在心底骂了八百遍。
他们把人带回了客栈,裴刑又连夜去请了大夫。
那大夫看这么小的孩子烧得不醒人事了,心底一沉,连忙给人扎了几针,开了药让裴刑去煎药,又让他们拿了烈酒来擦身子。
唉,这孩子太小了,你应该早点请大夫,怎么能让人烧这么重,我这也是尽力了,不知道能不能把人救回来,要是有回命丸给人喂一颗
有!!!
后面的话那大夫还没出口,时壹激动地大喝一声,把那大夫吓了一大跳,见他拿出荷包掏出了两颗白色的药丸,那药丸一拿出来,屋子里瞬间充满沁人心脾的药香,
时壹赶紧倒了两杯温水,化了两颗,一杯让时墨服下,一杯他喂给了小宝。
那大夫见他一下化了两颗,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他还在愣神,吃惊这人一下拿出了两颗回命丸,那两杯水已经被人服下了,他颤抖地抬起了手,指着他们愣是半天没说出话。
时壹看这老大夫双目圆睁,抬起的手不停地打颤,还张着嘴发不出声音,看了看他满目的白发,生怕人是发生了中疯,赶紧过去扶着人掐他的人中。
那大夫长长吸了一口气,紧接着就是一声爆喝。
简直是暴殄天物!!
第四十一章 五百两黄金啊!!
时壹被那大夫的一声怒吼,直接给整懵了,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啥意思啊?时壹看他气得吹胡子瞪眼,年龄又那么大,生怕人出什么意外,大夫,您别激动,怎么了?
两颗!
那可是两颗啊!!
就这样没了,那救命的仙药哪能这样吃!!!
老大夫连声痛呼,他前些年无意间得了一颗,不舍得浪费,每次入药只稍稍刮下点药沫来用,这人竟然整颗给化了!!
裴刑给了他一个月的量,平常也是每天吃一颗,他根本意识不到这药有多珍贵,当即把荷包里剩下的药拿出来,一脸不在乎地说;你说这药啊,我这里还有很多呢,你看。
那大夫看见他手心里的那一小把药丸,除了回命丸外,竟然还有金髓丸,怔怔地看了半天,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裴刑端着熬好的药汤才推开门,那大夫一脸愤愤不平地瞪了他,背着药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时壹从里面追出来,一头雾水直在心里感叹这大夫脾气古怪,见裴刑熬好了药汤,赶紧端了进去喂给小宝。
小宝身上的热度退下后,时墨心底的石头才落下。
自从六天前,竞枭被大夫人他们一行人支开家,去北边行商。
他就被关在了那个荒凉得别院里,衣服饭食被克扣,小宝病重他想去找大夫,却连那个别院都出不去,眼看着小宝的身体越来越烫,呼吸也越来越微弱,他的心都凉,也是这时他才明白,大夫人这时想要他和小宝的命。
裴刑问刚才那大夫怎么回事。
时壹把事情说了一遍,满脸疑惑地问;他说要用回命丸我也给用了啊,嫌我浪费药,我又给他看了手里剩下的药,之后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脾气可真古怪。
裴刑想那大夫大概是心疼坏了,毕竟仙药不可得,他伸手摸了摸时壹的小脸,应和着;大概医术好的大夫,脾气都古怪吧。
时墨原先在何家村也没听人说过这些,被卖见白家后,身边的仆人也从不在他跟前多言,唯一能多陪陪他聊天的竞枭更是没有与他说过这些,所以他也不知道这药能有多珍贵,只以为比寻常的药物难得些。
时壹没有急着问他的状况,先让他好好休息,准备等他状态好一点的时候再问。
两人重新开了一个房间,等到天亮的时候,去衣服铺子里给时墨和小宝买了几身换洗的衣物。
不想等他们回到客栈的时候,那大夫背着药箱正站在他们门口。
一看见他们,两大步跨到他们跟前,压低了声音;我想与你们谈笔生意。
裴刑明白他来此何意,把人请进了屋,那大夫一进去,立刻把药箱放在桌子上打开,露出里面黄灿灿地金子。
时壹顿时瞪大了眼睛,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手里虽然没有缺过钱,但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黄金。
这里一共是五百两黄金。那大夫咳了一声,面色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你们看看,能买几颗回命丸和金髓丹?
你要用五百两黄金,买回命丸和金髓丹,做大夫的都这么赚钱的吗?!!时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那大夫看他一副如此没见识的模样,也不跟他啰嗦,只殷切地看向裴刑:小伙子,你说吧,这些钱你能卖我几颗。
裴刑也没跟他废话,直接拿了五颗回命丸和两颗金髓丹,那大夫一副得了天大便宜的模样,对裴刑连声道谢,那大夫走后。
时壹看着那一小箱黄金,握紧了自己怀里的荷包,咽了咽口水。
只感觉身上一阵阵地肉疼,现在他终于有了清晰的认知,也终于知道了自己每天吃的药有多珍贵。
一想到价值百两黄金的回命丸和金髓丹,只感觉有点消化不良,胃部隐隐发疼。
太败家了!!
他真是太败家了!!!
裴刑看他捂着自己的胃部,以为他是身体不舒服了,一把将人抱进怀里亲了口,大手覆盖在他的胃部说;宝贝儿怎么了,是不舒服了吗?
我以后再也不要吃了,我不配,五百两黄金啊!!那可是五百两黄金啊!!
时壹一脸肉疼,想他已经吃了小半月,捂住脸喃喃道,我特么吃的可是金子,还不止五百两,那可是上万啊!!!
裴刑一下笑了,按着人脑袋吻了上去,又连声安抚了会儿,和他讲了自己会制药,在他这里并不是很珍贵。
而时壹并没有被他安慰到,到了第二天找时墨谈话的时候,他整个人还沉浸在吃了上万两黄金之中不能自拔。
直到听到,时墨讲大夫人想谋害他和小宝的性命时,顿时怒火中烧,要不是裴刑拉着他,那架势颇有要去和人干一架的冲动。
什么东西,还有没有王法了,哥,你跟我走吧,带着小宝和我们一起回香山村,别回那个吃人的白府了。
时墨垂下眼帘,握住他的手拍了拍,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摇了摇头;走不掉,我的卖身契还在白竞枭那儿,他行商的时候拿走了。
裴刑听他这样说,直觉得不对,他先前来得时候,听陆老爷子说白竞枭与时墨感情不错,如今看时墨这副样子恐怕另有隐情。
时壹也觉察出问题了,问;哥,那个白家大少爷对你好吗?你喜欢他吗?
他对我是很好。时墨眼里闪过一丝痛楚,终究是没有回答自己喜不喜欢。
时壹也不逼他,只说如果他想离开,他们就想办法带着他和小宝走。
时墨沉默了半天,最终看了眼床上沉睡的小宝点了点头。
既然时墨都点头了,这件事就不难办了。
白府他们是铁定不能再回去,要是直接带着时墨离开也不合适,如果只有妾这个身份,他们倒是可以直接和那大夫人交涉,把时墨弄走。
可除了这个身份,他的卖身契还握在白竞枭手里,要是等那大少爷回来,拿着卖身契到官府一告,不禁他们会受到处罚,时墨到时候更是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第四十二章 已经尽力了
他们没有轻举妄动,但是时墨一个大活人,还带着孩子,实在太显眼了,又是在客栈这种人流量多的地方,很容易就会被人查到。
不出他们所料,翌日傍晚,一位女子带着一伙士兵把客栈包围了起来。
来得人还有那天的大夫人,一行人来势冲冲,直接到了时墨住的房间,待推开门后,看见里面的场景直接愣住了。
时墨一身白衣,面色惨白,眼眶发青,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趴在床边抱着一动不动的孩子,哭得肝肠寸断。
身边还有个老大夫嘴里不停地劝道:哎哟,你可不能这么哭呀,身体受不住,这孩子病得太重了,我也尽力了。
大夫,您再帮帮我哥,救救小宝,这孩子才一岁多啊,我大哥不能没有他。
时壹泪流满面,抓着老大夫的衣袖苦苦哀求。
裴刑把人搂进怀里,心疼地安慰;别这样,宝贝儿,振作一点。
唉,我尽力了,这么小的孩子哪能烧那么多天啊,要是早点来看,也不至于如此,现在
老大夫重重地哀叹一声,摇头叹息:你们节哀吧,你大哥已经病入膏肓了,不能让他这么哭,好好调养还能活个把月,再这么伤心下去,恐怕是时日不多了,你们早做准备吧。
时壹似乎不敢相信,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声泪俱下;大夫,我求求您了,您救救我大哥吧,我才刚找到他,求求您救救他
他声音悲痛,似乎无法忍受这哀伤,身子一下软了下去。
裴刑一把将人抱进怀里,目光哀痛,神色痛苦,自责道;都怪我,是我对不住你,要是我早点带你来就好了,宝贝儿,是我对不起你。
说完看着老大夫悲伤地问;大夫,您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那大夫看他们俩痛心入骨的样儿,要不是提前与他说好了演一场戏,他都以为是真的了,他便宜得了人的仙药,答应了他们要演戏,自然要尽心,于是佯装一副无能为力的哀痛。
小伙子,你好好劝劝吧,我已经尽力了。说完摇头,背着药箱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去,哀叹道;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能磋磨成这样!
房间门口围观了很多人,有人认识白府的大夫人和城主的女儿,又瞧见屋里那死了孩子的小夫郎,这还有哪不知道的,肯定是白府大少爷那个宝贝儿夫郎,这白府大少也因为这个夫郎,硬是拖着不娶那城主女儿,在这儿南州城也都传遍了。
范晴芳瞧着这一幕,眼睛微眯,走了过去查看那孩子是不是死了。
她的手伸过去,探了下那已经没有呼吸的孩子,眸中闪过一丝惊喜,唇角轻轻勾了起来,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看着床边悲痛不已的时墨。
这人得到了竞枭的心又怎么样,终归是贱人烂命,她与竞枭哥哥自幼定亲,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这人不过是买回来冲喜的玩意,也配占据她的位置。
时墨这时突然奋起,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整个人仿佛来自地府的恶鬼,眼睛通红凶狠地瞪着她,鼓动的嘴想要说什么,却张口朝她吐了一口鲜血。
范晴芳吓得惊叫一声,反手甩开他,连连后退,待她站定身形,身前的衣服沾染了大片鲜血,这衣服的布料可是价值百两的流光缎,厌恶看了一眼只剩半条命面目狰狞的时墨,怒火中烧,两步上前刚抬起手准备扇过去。
时壹冲上前把她推开,厉声骂道;你这个恶毒的人!!!!
我哥都这样了你还不放过他,现在他快死了,如你们的意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还有你,你个毒妇人!!时壹转身指着一旁的大夫人,前些天我们带着陆老爷子写的拜帖上门,等了一个多时辰都不让我们见人,还说是跟着白竞枭去北上行商去了,根本就是在骗我们,你们就是想趁此机会谋害我哥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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