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完神医我揣崽跑路了(41)
诚亲王心中琢磨,估计是想问问世子有没有入朝的意愿,更主要的应是想商量是否将翊亲王的事告诉燕穆宁吧。
果然如他所想
临华殿内。
世子在朕面前,不必如此拘谨。皇上笑着让行礼的尉迟昭起身。
尉迟谢恩后,便放开了些:皇上传臣来,可是为了安亲王?
是,也不是。
皇上看了眼诚亲王,示意他开口。
诚亲王端着茶盏抿了一口,问道:世子,出身尉迟世家,想必对兵法和治军之道应都颇有心得吧?
尉迟昭玲珑心思,一听这话便猜出了几分,他笑得真诚:五哥,我虽出身尉迟家,但尚在孩提之时便入了京就我那课业,嘿嘿,五哥您还不知道么?
他一说这个,皇上和诚亲王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想当初尉迟昭跟燕穆宁在学堂念书那会儿,当真是皮的上天入地,可没少挨罚。
尉迟昭也不欲兜圈子,屋里坐着的三个人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也不必他说的太过明白。
他能猜的到,翊亲王这次的事,必定会对一部分兵权有不小的影响,朝中的各个势力也都在悄悄的看着风向。而他尉迟家,已有重兵在手,世世代代把守着大晟朝的西境,本就遭人觊觎多年,没少在背地里扎小针儿。
好在,他尉迟家世代忠心,几任帝王也都是不听信谗言,明理仁政之君。
这才有了他们尉迟家族如今的样子。
而尉迟昭心知肚明自己留在京中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他必不可能入朝。
一旦他在京中有了一官半职,那就是将自己的父兄直接推上了风口浪尖。
尉迟昭直接跪拜于皇上面前:陛下之意,臣都懂。但不必陛下言明,臣不能、也不愿,想必陛下也懂臣之意。
我大晟可用之人甚多,陛下就放任我做个闲散之人吧。
说完,尉迟便长拜于地。
皇上默了许久,轻叹道:你啊,小小年纪怎的就心思如此通透。
阿昭,你自幼便与老七跟在朕身边长大,你是个什么孩子,朕再清楚不过了。
皇上颇为惋惜的瞧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年,你一身本领若今生再无用武之地,你可甘心?
正如皇上所言,尉迟昭是尉迟家的好男儿,一丝一毫不比他那两位兄长差。此次恰巧遇着翊亲王这事,皇上也是犹豫了许久想要让他能有个一展身手的机会。
皇上既已经改口唤了他的小名,尉迟便也如儿时一般唤了声:二哥,臣弟所愿不过是大晟平顺,父兄安好。如此臣弟便无不甘。
但倘若有朝一日,家国有难,二哥需要臣弟披甲上阵,臣弟必定万死不辞。
尉迟昭字字铿锵,答得认真。
话已至此,这件事就已然有了定论。
至于另一件事,那便是谁都不愿在燕穆宁面前提起的事了。可眼下所有罪责均已查实,没有再拖着的道理。
阿昭,还有一事朕想问问你的意思。
皇上一提到自家老幺,就愁眉不展,翊亲王的事,你觉得到底怎么跟老七说才合适?
尉迟昭也发愁,他前日去安亲王府上玩,正巧瞧见了燕穆宁午睡时被噩梦惊醒的模样,他着实不忍心将这些事翻出来再往好友身上捅一遍刀子。
犹豫了一下,尉迟昭蹙眉道:陛下若是放心,此事便交与臣弟,臣弟去与云少堂主斟酌着,慢慢与安亲王说可行?
这件棘手的事,不知为何,最终莫名其妙的就落在了云江离的头上。
这会儿尉迟昭正蹲在嘉月阁门口,做贼似的跟云江离瞪着眼:你不说谁说!这事就属你去说最合适了!
云江离立在院子里,俯视着蹲得没什么形象的世子爷,拧着眉道:现在不能说。
尉迟昭要不是怕被燕穆宁发现,早就嚷嚷起来了:没让你今儿就说啊!你选个合适的时机,慢慢、慢慢渗透,懂吗?
云江离冷着一张脸。
他不能理解,为啥俩人明明说的都是正经话,却一定要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躲在这里,这世子爷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不成?
合适的时机?
云江离眉头拧的更紧了。
尉迟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双手比划着:这你都不懂?
哎呦,要不他们都说你是个万年老冰山!尉迟昭露出一个颇为嫌弃的表情,你不都搬进他卧房了么,枕边风啊、吹枕边风!懂不懂?
尉迟昭看着云江离愈发冷漠的眼神,只当他不会,只得说的再仔细些。
就是,诶,趁着月色正好,气氛到位的时候,你就昂,自由发挥一下!这就叫合适的时机,懂吗!
云江离正想反驳,就听着尉迟昭又接着说道:你说说,这要是都学不会,你这亲王妃往后可怎么斗得过那些小妖精!
云江离:??
什么小妖精?怎么又扯到小妖精上了?
尉迟昭信誓旦旦:你就趁现在王府还没有侧妃的时候!好好把握住时机,牢牢的站稳在王府的地位,懂了么!
云江离:
什么东西?侧妃?!
怎么还有侧妃!
作者有话说:
云江离:我这是还没嫁进王府,就要提前开始实习宅斗了么?
燕穆宁:guna!没有这种鬼东西!
感谢来贴贴我的小可爱:C樊怡地雷1个。
营养液:忘羡 5瓶;思兮、阿毓 3瓶;闲笔 1瓶。
我、不、短!(叉腰)
第46章
难不成,还当真有宅斗?
小王爷根本不知道自己睡个下午觉的功夫, 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正妃还没娶回家,侧妃都给准备上了。
比小王爷更懵的便是云江离了, 他从未想过少年除了他有可能还会有其他人这件事。且不说尉迟昭那嘴靠不靠谱,单是想一想少年对着别人撒个娇, 甜甜的笑一下,云江离心里都已然酸的冒泡了。
尉迟昭成功的将棘手难题交待完, 还得意洋洋的将话本上瞧的、茶楼里听来的各种奇奇怪怪的宅斗技巧尽数给云江离讲了一遍, 而后带着一脸深藏功与名的笑容跑去找他家小尘檀了。
独留云江离一人站在原地吹着冷风, 怀疑人生。
然而今日像是商量好了一般,不等云江离细细琢磨尉迟昭的话到底是不是扯淡,阿骁就一路小跑过来,说是诚亲王殿下来了。
话音刚落,诚亲王便已大步流星的穿过小花园走了过来。
小王爷还睡着, 殿下怕是要稍等上片刻了。
云江离主动迎了上去。
诚亲王摇摇头,目光沉沉的看了云江离一眼, 低声道:本王今日来, 主要是有些话想要问问少堂主。
云江离听他语气甚是严肃,并未多问,颔首应着:那殿下请随我来吧。
二人刚刚进了嘉月阁,诚亲王便直接对跟着的几名下属吩咐道:我与云少堂主有些事情要谈, 你们都不必再跟来。
尘白、阿骁几人躬身行礼后,便退至了门外。
云江离瞧着诚亲王这架势,猜不透他到底是要与自己谈些什么,索性也便不再琢磨, 坐在茶案边, 亲手取了茶具开始烹茶。
二人均为开口。
茶独特的香气随着云江离慵懒而随意的动作, 逐渐弥漫在房中。
诚亲王与云江离相对而坐,一时间也未想好到底要怎么开口。直到云江离递上一枚茶盏时,他才略微犹豫着压低声音道:踏雪晚归不识路。
云江离端着茶盏的手猛地一顿,稍作沉默后,同样低声道:竹林深处遇故知。
啪
诚亲王惊的直接拍着茶案站起身:竟然当真是你!
随即似是又想通了什么,笑着摇摇头道:我们四处寻了这么久,真是没想到啊
云江离微微低头,恭敬道:「雪竹」始终在等候召唤。
诚亲王笑着摆手:快别跟我如此客气了。我有许多疑问,还望少堂主可一一解惑。
云江离垂眸:殿下请问。
诚亲王斟酌许久,似是找不到该从何处问起,抿了口茶才道:先皇当年骤然崩逝,许多事并未来得及与皇兄交待,是以我们才寻了这么久
他顿了顿,继续道:少堂主为翊亲王解毒的那夜,我当时就在外间,听到他与你说「雪竹」,我才留心特意往仁济堂的方向查了查。但仍旧只查到些许蛛丝马迹,并不能确认仁济堂与「雪竹」的关系
直到,前些日子,翊亲王所述的供状中提到了曾经截获过一封芜州刺史陶柏寄与我的家书,他是顺着那封家书查到了与你相关的一些事。
其实翊亲王也不能确认就是你,只是拼着一丝希望想要搏一搏,没想到竟真让他给赌对了。
之后,我整理了这大半年来所有查询到的线索,这才发现应就是少堂主了。
云江离听完后,主动开口解释:我并非「雪竹」的家主。现任家主是我父亲。
因「雪竹」的存在本就极为隐秘,甚少有人知晓。且当年先皇驾崩前,国内朝局安稳,当时「雪竹」并无任务在身。是以陛下即位后,父亲也无法确认陛下只是暂无任务还是并不知晓。
而依着规矩「雪竹」是不能主动联络陛下的,父亲与我多次商量,都决定静候圣上的旨意,却不曾想,竟耽误了这么久。
诚亲王放松了坐姿,叹道:难怪。可父皇为何会与老堂主相识,还建立「雪竹」呢?
云江离思索着答:据父亲说,「雪竹」的建立应并非是先皇一人之意,时间应是更早些。听闻是先皇年幼时,曾遭遇险境,碰巧得祖父搭救,便是那时与父亲相识。
其中详细的过程我便不知了,若殿下有意可与我同去云府,向父亲询问一二。
诚亲王连忙摆摆手:嗐,不必特意麻烦老堂主。我倒是更好奇,为何会选了仁济堂呢?
云江离笑笑:仁济堂广布大晟各地,本就有自己的药材渠道,更易获取信息。且「雪竹」的存在,最大的意义是防外患,以此来说,仁济堂才是最为合适的选择。
诚亲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是了,如此的确最为妥当。
随后诚亲王展颜道:是你可真的太好了,我终于可以放心的去给皇兄回话了。
说罢,诚亲王便起身准备离开:啊,对了,老七的事你多费费心。有什么事随时让尘墨来寻我便可。
送诚亲王出府后,云江离唤了杜仲去云府给老堂主送了消息。又看了看时辰,估摸着该唤小王爷起床了,便晃晃悠悠的往暖阁走。
边走边琢磨着尉迟昭说的那什么侧妃的事,心里酸的要命。
老齐,诚亲王房中有几人?
虽这些都不是隐秘,可云江离一向对这些事情没兴趣,还当真不知这几位王爷都有几房夫人。
老齐被问的一愣,磕磕巴巴道:就、就一个正妃啊!
唔。
云江离思索片刻,又问:那恒亲王呢?
老齐彻底懵了,不知今儿个自家老大怎么突然对各位王爷的家眷有了兴趣。难道是嫁入王府前,还得先全面了解一下妯娌、呸不对,连襟?好像也不对
反正就是,传说中的知己知彼?
想到这里,老齐深深觉得自己有必要为了自家老大未来的王妃之位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于是便决定将各个王府的家眷情况主动讲一讲,他清了清喉咙,认真道:老大,咱们从头讲起啊。小王爷的大哥,也就是康亲王殿下,这位呢,是出了名的与世无争,只好音律。府中除了正妃,还有两位侧妃。
陛下咱不能随意议论昂。
那这个翊亲王呢您知道的,这位至今未娶,听闻是曾心仪一位公子,但那公子无福分啊,早早的去了。然后便是恒亲王,这位是个多情的,除了王妃、侧妃,还有两房夫人和一位侍妾
听到这里云江离脸色突然就冷了三分,袖摆下的手不自觉的捏成拳。
心中暗想,小东西要是敢学他四哥,搞出这么多房夫人来,他定是要将人直接捆在床上好好教育一顿才行。
察觉到自家老大忽然变脸的老齐,犹豫着不知还该不该继续说,琢磨下索性也就剩一个王爷了,一口气说完算了。
老齐接着说:怀王吧,蠢是蠢了点,但是个痴情种,只一侧妃,因出身不能册封正妃,他府中便也一直未册立正妃。
还有,两位长公主传闻都是好相与的,驸马爷脾气也都温和。京中其余的皇室宗亲家里,似是也没什么需要您特别注意的您也不必太过于忧心,这娶男妃的王爷也是有几人的,而且咱小王爷对您的心意那自是没得说的
老齐越说越语重心长,云江离也越听越觉得这话,怎么不太对味儿?
老齐。
云江离淡淡打断了说得正起劲儿的人:眼瞅着就腊月了,你想不想去一趟连塞?
老齐立刻就露出一副惊恐万分的表情:主子,若没有我老齐在您身边,往后您这王府生涯难不成能指望阿骁那货,还是能指望杜仲那个小冰块?
云江离咬牙,王、府、生、涯?
今日怎么一个两个都开始操心起他往后的日子了?
难不成自己还真要搞搞宅斗?
懒得与老齐多说的云江离,冷哼一声,吩咐道:去给小王爷备药吧。
老齐从善如流的应着:好的老大,我这就滚。
云江离没搭理自己愈发不正常的属下,兀自站在暖阁门前,定了定心神,深吸一口气
侧妃?
呵呵,想的美!小王爷若是敢冒出这种念头,他就直接将这苗头摁回土里!
醒了?
云江离进了暖阁,刚巧瞧见坐起身,正在揉眼睛的燕穆宁。
他从小炉子上倒了杯温着的茶,坐在床边,揽着少年喂他喝了小半盏。
刚睡醒还在犯迷糊的小王爷一头长发凌乱,眼神呆呆的,瞧着可爱的紧,云江离凑上前去想要亲一亲他,却不曾想还未碰到少年的唇,便被人直接偏头躲开了。
云江离:??
本就心中醋着的人,这下便顿时更加不爽了。
云江离单手揽过人的肩,贴近一些准备再接再厉时,小王爷突然一俯身撑着榻边:呕
云江离:
好在少堂主突如其来的占有欲正要发作时,理智占据了上风,他赶忙扶着少年的肩帮他一边顺气,一边喂水。
燕穆宁终于缓过一阵儿,蔫嗒嗒的靠在云江离怀里,红着眼眶委屈的直撇嘴。
这会儿云江离心中那点儿醋劲儿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眼下只剩下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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