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完神医我揣崽跑路了(27)
听着这俩词儿,想也知道定然是自家主子做了什么对不住小王爷的事儿。
不知为何,云江离虽面冷些,但人品正直那绝对是没得说,且从未招惹过什么桃花,二十三年来唯一一次便是燕穆宁。可老齐他们仨一致认为他家主子那老狐狸,倘若真要是做了些什么,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这话自是不敢让云江离知道,将他们仨绑在一起,武力值都不够一个云江离虐的。
所以老齐这会儿也只是敢委婉的提一提,希望自家老大早日开窍。
云江离虽不知自家的属下背地里是这么琢磨自己的,但却隐约觉得老齐的话好像有几分道理。
倒不是说自己做了什么对不住少年的事。
只是,明明在津州时二人相处的那样好,怎的如今就成了眼下这模样?
云江离决定主动去跟少年聊聊。
这日午后,又到了例行给燕穆宁行针的时辰,云江离提着药匣直接去了暖阁。
才行至暖阁前的游廊,便遇上了行色匆匆的尘墨。
云少堂主,正要去寻您呢。尘墨慌忙行礼道:殿下此时不在暖阁,您直接随我来。
云江离神色一凛:寻我?
尘墨边带路边说道:是,殿下午后身体不适。
听到这句话,云江离心中一慌,脚步不自觉的加快许多。
燕穆宁这会儿正窝在床上,方才吐过一阵,脸色苍白的厉害。
转过屏风瞧见他紧闭着眸子,抿着的唇淡的失了颜色,云江离心痛的直抽抽,也顾不得那些礼仪了,蹲在床边握着少年的手腕轻声道:小七,我来了。
燕穆宁并没睡着,只是胃里翻江倒海难受的紧,胸口也闷的厉害,在阖眸忍耐着罢了。
听到云江离温和的声音,他颤了颤睫毛,睁开眸子仿佛回到了津州那时,委屈的红了眼眶:阿离
一声带着鼻音的「阿离」,唤的云江离眸中涌起了红。
嗯,我在。
他心疼到无以复加,此时方才明白那话本子上哪里是矫情,若真是对着自己心爱的人,说些什么都是肺腑。
云江离凝神探过脉,搂着少年的肩将人稍稍扶起来一些,往他背后塞了两个软枕,摆出一个半倚半靠的姿势。
这样你能舒服些。他对着少年解释道。
随后,转头看向候在一旁的十一:小王爷中午吃了些什么?
目光环视屋内,又抬手指了指窗子:屋子里太闷,将窗子打开些吧,这样小王爷也能舒服些。
十一规规矩矩的将燕穆宁吃过喝过的一一报了上来,又犹豫的问:少堂主,主子畏寒,这开窗子怕是
那便开外间的,往后他这屋子里每日都要开上些时候才行。云江离吩咐着。
说这些话的时候,云江离的手始终都握在燕穆宁的手腕上,脉早已诊完,可他就是不舍得放开。
小王爷近些时日少吃些粘糯的食物吧。云江离从匣子中取出针包。
燕穆宁最近食欲差,好容易遇上了合胃口的才吃了些,眼下一听大美人又不让吃了,立刻皱着眉头朝他瞪眼。
云江离无奈,语气中露着不易察觉的宠溺:瞪我做什么,胃里翻腾遭罪的还不是你自己?
还不是都怪你
小王爷耷拉着脑袋,撅着嘴小声嘟囔。
这话听的云江离愣了愣,少年声音太小,若不是离的近,他都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蹙眉追问了一句:怪我?
燕穆宁不再答,只疲惫的摇摇头阖上眼。
云江离轻叹一声:折腾了半晌,还没午睡吧?我给你行个针,能让你舒坦些,你好好睡会儿,醒来了胸口就不闷了。
不多时,燕穆宁脸色缓过一些,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云江离垂眸看针时,忽听得少年呢喃道:阿离你去哪了
今日小王爷说的话,和他那不自觉流露出来的依恋,让云江离困惑不已,他总觉得自己像是错过了什么,却又隔着层迷雾般,始终探不分明。
回到嘉月阁,云江离翻出近些时日来记录下的燕穆宁的脉案,细细看着。
男子有孕者实属罕有,他这些年来,见过的也不过几人罢了。
方才从小王爷的卧房出来时,听十一说他家殿下最近都睡得不太安稳,问他可有什么法子。
云江离此时翻看脉案,本是欲根据少年的体质帮他制些安眠香,却不曾想到这脉案看下来,竟让他瞧出些旁的来。
他蹙眉起身,取了几本医书翻找着。
思索半晌,还是不太放心似的又去了燕穆宁的卧房,搭了次脉。
再次回到嘉月阁,云江离坐在书案前久久沉思,直至天色渐暗,他猛然想到了什么,提笔疾书。
杜仲。
云江离提高了些声音唤人。
少堂主您唤我?杜仲正在外间帮着挑拣药材。
云江离颔首,将信递给他:你连夜去一趟宜城,将此信亲手交予老堂主。然后然后将他的回信尽快带回来给我。
杜仲颇有些惊讶,他都不记得有多久没见过,能让少堂主遇到还要专门向老堂主请教的事情了。
少堂主放心,我速去速回。
杜仲将信贴身收好,便准备连夜赶去宜城。
只不过,云江离着实没想到,自己一封信竟然把爹给召来了京城。
我不过就是不太确定,您也不至于就这么跑来了吧?云江离站在京城云府的院中,瞧着自家老爹精神抖擞的样子,无奈的很。
嗐,这也就是京城离得不远,你但凡换个地儿,你试试我来不来?
云老堂主是个老顽童的脾性,比云江离看起来随和的多。
云老堂主凑近一步,压低声音道:主要是啊,多少年没瞧见你犹豫不决的样子了,我不得亲眼来瞧个热闹?
云江离:
他就知道,正经不过三秒。
我听杜仲说了,你眼下在安亲王府上?云老堂主笑眯眯的问道:那你信中所问,也是安亲王殿下?
云江离规规矩矩的点头应是。
云老堂主忽然笑得更开心了,抬手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肩膀:好小子啊,走吧,我随你去安亲王府瞧瞧?
云江离犹豫了一瞬,让他老爹去瞧倒是没什么问题,不管怎么说,这种罕见的情况,老头子必定是比他见识的要多。
只是这老头子笑得实在是,满脸都是八卦的兴奋啊!
在他还摇摆不定的时候,云老堂主已经率先出了府门,准备往安亲王府去了。
今日难得暖和些,这会儿阳光正好,燕穆宁精神也不错,碰巧尉迟昭来找他,二人正在小花园里晒着太阳逗白雀儿。
听前门的小厮来报,说是仁济堂云老堂主来访,燕穆宁有些惊讶,连忙起身往前院去迎。
云老堂主既是长辈,又是大晟朝有名望的神医,当真是悬壶济世妙手仁心,别说是燕穆宁前去迎一迎,就是当今圣上见了他老人家,也必是要礼敬三分的。
哎呦,好俊的娃儿哦。
云老堂主远远瞧见燕穆宁过来,立刻凑到自家儿子耳边嘀咕着。
老堂主。
燕穆宁拱手见礼:这大冷天的怎么还劳动您跑这一趟啊。
小王爷客气啦,老朽这总是不出来转转也怪无趣的,碰巧犬子在京城,便过来会一会京中的老友。
云老堂主瞧着燕穆宁甚是亲切,比自家那冰块儿儿子可爱多了。
一众人立在院中客套寒暄了几句,便移步正厅。
燕穆宁已经吩咐尘墨将不知晓内情的仆从调开,眼下在正厅内外侍候着的都是心腹。
云江离早就瞧见了跟在少年身边的尉迟昭,他目光看去时,偏偏尉迟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故意挑衅的朝云江离挑了挑眉,露出一个欠嗖嗖的笑,看得云少堂主手十分痒痒。
老朽已知小王爷您的体质,前些年也曾遇到过如你一般之人,若是小王爷放心,可否让老朽诊个脉帮您瞧瞧?
遇到正经事,云老堂主也是个直白的人,丝毫不拐弯抹角。
燕穆宁抬手放在案上:有劳老堂主。
诊完后,老堂主笑意盈盈道:小王爷好福气,安心即可。
说罢又抬手指了指云江离:我这犬子,虽是个嘴笨的,可医术却是顶尖,小王爷就放心使唤吧。
云江离:
燕穆宁收回手腕,礼貌的道谢,询问是否要为老堂主安排在王府中小住几日。
诶,我一个老头子,可不跟你们小年轻凑热闹。
老堂主笑着摆摆手:老朽近些时日就在京中云府,京中老友甚多,暂时不回宜城,小王爷若是有事随时可唤老朽前来。
燕穆宁连胜应着,又吩咐了小九跟着周管家去取了好些物品,一道随着送去了京中云府。
云府书房内,此时只余两位堂主。
没有外人在,云老堂主对儿子颇有些严厉之意。
你啊。
云老堂主叹气:你既在信中问我,那想必你自是已有想法?说来我听听。
云江离立在书案前,将脉案递上,把自己的疑惑和判断都细细讲了一遍。
老堂主听得连连点头:是了。你看这里,前面的脉案的确像是不足一月,可男子终究不同,小王爷的年纪又小,先前受过伤,脉象的确不稳,所以不宜探明。
可你瞧最后这几处,是两个月的身孕,不会错。云老堂主手指点了点脉案一处: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你这是,关心则乱啊!
云江离听到这四个字,薄唇紧紧的抿了起来。
老堂主继续道:说说吧,你跟安亲王是怎么回事?
云江离不快:杜仲告状了?
老堂主摇摇头:这小王爷对你而言定然是特殊的吧?
云江离抬眸:那您如何知晓?
嘁,小兔崽子,你是我儿子,我能不知道你?
老堂主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就算你平日里再怎么清冷、理智,也不过才二十三岁。这脉案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你定不会犹豫到来问我的地步。
正是因为他对你太重要,你才愈发的畏手畏脚,不敢轻易下结论。老堂主笃定道。
所以我说你,关心则乱。
云江离对着自己老爹谈起这事,实在有些难为情,但又不得不说。
他深呼一口气道:是,他是我心上人。
老堂主点点头,追问:那小王爷怀的崽?
云江离艰难道:我、我的。
老堂主啪的一声猛拍了下桌子:好小子啊!
声音太大,吓得云江离都退了一步,只听老头子笑的超大声:不愧是我儿子啊,那我这岂不是要给王爷当公公了?好家伙,我还快抱上孙子了啊!
云江离:
老堂主激动完,又狐疑的瞅着自己儿子:那我怎么听杜仲说,你俩还没住在一处?
一提起这事,云江离就脑瓜子嗡嗡,他现在特别想退回到初进京时。
那、那个
云江离难得的有些慌,磕磕巴巴道:我之前误会了那前几次的脉案不是似不足一月的脉象么。
老堂主目瞪口呆:所以你就差点儿没认自己的崽?
云江离狡辩:您不是也说了关心则乱么,我那不是着急了么,明明应该两月才对
老堂主气得胡子都立起来了:哎呦,你可气死我了,我只当你是个冰块儿,没想到还是个木头!快快快给我消失,滚去亲王府哄人,哄不好自己媳妇儿,你就不用回来了。
云江离被老爷子骂得一点脾气都没有,这次是他错了,他心里已经快悔死了。
发着愁回了安亲王府,云江离有些心虚,正琢磨着怎么哄人时,路过小花园就听到了尉迟昭那小子的大嗓门
阿宁,你快看这个好好笑啊!
云江离酸了,脚步一转,朝着花园走去。
小七。
燕穆宁闻声回头,看见是云江离,眼神先亮了亮,忽又想起他方才唤自己:小七。
心里又有些不痛快了,垂下眼帘:云少堂主回来了?
云江离立在小王爷面前,看着少年有些红的鼻尖,柔声问道:是不是坐久了有些冷?
尉迟昭听到这话,自然的抬手碰了碰燕穆宁的脸颊:阿宁你冷了吗?触着倒是不凉。
话音刚落,尉迟昭便觉得自己身后嗖嗖的冒冷气,他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转头就看见云江离瞧着自己的眼神冷冽的带着冰。
鬼机灵的尉迟昭立刻就明白,这是有人吃醋了啊!
尉迟昭心中暗暗坏笑:嘿嘿嘿,阿宁你可别怪我,我这是要帮你俩一把。
尉迟昭亲亲热热的搂住燕穆宁的胳膊,撒娇:阿宁,这季节泡温泉刚好,咱们明日去京郊吧!
云江离冷冷道:小王爷如今不宜泡温泉。
尉迟昭眼珠子一转:那阿宁,明日我们去杏云楼听书吧!听说前些日子有了新本子说的可有趣了!
云江离咬牙:那种吵闹之处,眼下小王爷去了怕是会不适。
尉迟昭觉得这冰美人吃起醋来可太有趣了,继续道:阿宁阿宁,我大哥遣人从西境送来了新鲜的蜜柚,明日应就到了,我送来给你!
云江离攥拳,刚想反驳,忽然声音低了几分:呃,蜜柚倒是适宜小王爷,那、那多送来些!
燕穆宁不知道这俩人在搞什么,听他俩一人一句吵得他脑袋疼。
尉迟也就罢了,本就是个闹腾的性子,可这大美人怎么也跟着一起没完没了?
小王爷实在听不下去了,噌的站起身,两只手分别捂住了两人:都闭嘴。
我饿了,先回暖阁了。燕穆宁随意找了个借口,转身向小花园的另一边走去。
哎,阿宁,你等
尉迟昭刚想说等等他一起,便被云江离拎住了后脖领。
云江离吃起醋来实在幼稚到了极致:世子爷,快该回府上用饭了,最近小王爷吃的清淡,怕是不合您胃口哦。
尉迟昭忍笑,大声招呼道:阿宁,我先回去啦,晚些时候再过来啊!
燕穆宁头都不回,只举起一只手来摆了摆,示意他赶紧走。
云江离瞧着碍事的尉迟世子终于向外走了,连忙转头大步去追自己老婆
小七。
云少堂主还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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