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完神医我揣崽跑路了(23)
爱你萌笔芯
第29章
要你管!
安亲王生病了这事, 是怎么传到皇上耳朵里去的呢?
事情是这样的,虽然小王爷凶巴巴的警告自己府上的人,谁都不去请大夫, 更不许让太医院的老头子们来,他看着就心烦。
可是他忘了件事尘墨如今在他府上呢。
尘墨相当理直气壮的去给自家王爷打了小报告, 内心坚定,反正小王爷警告的是安亲王府的人
自己嘛, 是诚亲王府的, 不是同一个编制。
诚亲王听着尘檀声情并茂的一通比划, 立刻皱着眉头直奔安亲王府。
穆宁,开门,我知道你没睡。诚亲王板着脸的时候也挺吓人。
燕穆宁竖着耳朵听了听门外的动静,听他五哥这语气,估摸着他现在去开门免不了一顿揍, 他又不傻,才不去呢。
小王爷利索的踢掉鞋子, 熟练的往被窝里一钻。
门外的诚亲王显然是没有那个耐心了, 直接挑开了门闩大步进了门。
燕穆宸是个带过兵打过仗的,那体格能顶两个安亲王小殿下。
他瞅着自家弟弟那脑袋埋在被子里的模样就知道这是假装听不见呢,二话不说把人从被子里拎了出来。
燕穆宁:
欺负他打不过!
你怎么回事,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看大夫!燕穆宸是真的生气了。
小王爷怂颠颠的盘腿坐在床上, 鼓着脸小声嘟囔:没有生病,不想看大夫。
燕穆宸瞪他:是谁吃不下东西?是谁前日吐了两次?嗯?
小王爷垂眸大着胆子顶嘴:我那是吃的不对付,噎着了
燕穆宁!你是不是觉得我最近没揍你,你皮痒痒了?诚亲王压着嗓子唬他, 好歹给他留了点面子。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小脑瓜子琢磨什么呢!
诚亲王冷哼一声:你不就是没接到人, 生气了么。那你也不能迁怒所有的大夫啊!做什么跟自己身体过不去?
小王爷不吭声了, 耷拉着脑袋开始试图装聋。
燕穆宸教育了一通,末了不解气的用力戳了戳他的脑门儿,撂下一句
给我老老实实在家等着,我给你传大夫来!
诚亲王前脚出了安亲王府,后脚就派人去传了太医院来瞧瞧,于是宫里头那位主子自然也就知道了。
而小王爷这边,看着自己五哥暴躁的背影,捂着脑门儿被戳疼的地方坐在榻边发呆。
实不相瞒他现在也很暴躁。
他五哥说的没错,起初他的确是因为生云江离的气而不想看见大夫,看见大夫他就气不打一出来。
可眼下,其实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前几日他的确不舒服来着,吃什么都想吐,还总是胸闷头晕的。
小王爷知道自己只要让大夫来瞧,转头他二哥就得知道,眼下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么多,他实在不想让他二哥再为他这点小事儿多操心了。
他也觉得自己许是没什么大事,便与十一串通好了,唤府上的章大夫来谎称是小九不舒服,帮着来给瞧瞧。
章大夫来的时候,小王爷整个人连脑袋都蒙在被子里,只将胳膊露在外面。
可谁知,章大夫搭完脉后欲言又止了许久,才磕磕巴巴的说:这、这这似是喜脉啊。
小九他他他这是有了相好的了?
小王爷听闻差点儿直接掀开被子蹦起来,他好想摇着老章的肩膀问问他,他是男的男的男的啊!
喜脉个锤子!
还好余下一丝理智拽住了小王爷。
但旁边的十一显然更是惊讶,颤着声音问道:老章你、你说什么呢?小zh九是男子啊,你再好好搭搭脉!
章大夫闻言有些无奈:这男子也是有怀孕的可能的,有些男子体质特殊些只是这怀上的几率定是比女子要小上许多。
虽说小九这脉象摸着似是也就不足两月,还不甚明显但这点把握我还是有的,应是没错。你看这事是不是得跟小王爷报一声?
十一脸都僵住了,干笑两声:老、老章,辛苦你了,这事这事你谁都别说,小九他、他自会去禀报主子的
章大夫倒是通情达理:嗐,我不说,你们小孩子都要面子的,我懂。
送走了章大夫,关好门,十一才磨磨蹭蹭回到榻前,犹犹豫豫的唤了一声:
主子
燕穆宁把蒙在脸上的被子扯下来,目光呆滞:十一,方、方才那老头子说的可是喜脉?
我是不是听错了?
十一比他还懵,要知道虽说他知晓自家主子是有了心上人,可、可是主子也没说自己是被睡的那个啊!
二人正在面面相觑,小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小王爷立刻瞪着十一,用眼神警告他不许乱说。
十一疯狂点头,这他哪敢说!
小九兴高采烈的冲进来,没注意屋内俩人表情有些奇怪,更是丝毫不知道自己方才已经无痛做了爹。
主子!世子爷方才差人送了些蜜柚来,我差小厨房做些冰糖柚子酥给您吃!
京中世子爷不少,但小九口中这说的必定是尉迟昭。
尉迟家族出名将,世代忠良。如今朝局安稳,大晟已经多年未有战事了,但先皇初登基时,也曾经历过一些动荡时期。
那时曾有拥兵自重的藩王心怀鬼胎,便是尉迟王爷率先站出来稳定了人心,且将自己尚且年幼的小儿子尉迟昭亲手送进京城,明面上说是幼子贪玩,望皇上能恩准让尉迟昭与众皇子同堂治学。
这说是讨个恩旨,实则人人心中都清楚,其实尉迟家这是把小儿子放在京城做质子了。
尉迟家忠心耿耿,别说是幼子了,将家里余下儿子都送去京城也是没什么好心虚的。
可尉迟王爷这一举动,无疑是让其他几位藩王陷入了两难境地。
没有异心的倒还好,无非是跟着送个家里的孩子入京罢了。
可动了小心思的那两位就有点慌了,这送了儿子进京,便受制于朝廷,往后再想做什么都得先顾忌一二。
可这要是不送那不就是明摆着说自己有反意么?
这些事情,先皇都是看在眼里的,自是顺水推舟的准了尉迟王爷的请旨,打那之后对尉迟家更是厚待了几分。
尉迟家除了老王爷,另两位带兵的儿子也都战功赫赫,先后封了将军,这世子的位子便落在了尉迟昭的身上。
尉迟昭入京时年纪尚幼,与如今的怀王燕穆寅与安亲王燕穆宁年纪相仿,便玩在了一处,作伴念书长大,感情比旁人都要亲厚上许多。
所以若是安亲王府上的人提到世子爷,多半就是这位尉迟家的世子了。
这位爷的性子比他家安亲王还闹腾,却待燕穆宁格外亲近,老王爷每次从西境送些什么稀罕物件吃食进京,尉迟昭都不忘了给安亲王府送上一份。
燕穆宁一向不喜食酸的,却又偏偏很喜欢蜜柚的味道,所以年年尉迟昭送了蜜柚来,小厨房都会变着花样儿做些点心给小王爷吃。
唔。
小王爷这会儿甫一听到有蜜柚,竟是有些馋:小九,你去取个蜜柚来。
蜜柚取来了,燕穆宁一改常态的吃了小半个,不仅不觉得酸,反而连前几日反胃都感觉舒服了许多。
小王爷只顾着吃得开心了,十一却在一旁看得满面愁苦,神情愈发一言难尽。
憋了许久,可算等到了小九不在的时候,十一一把扯过燕穆宁。
小主子啊,您可长点儿心!这突然变了口味,您就不觉得奇怪?难不成这这当真是有了?
小王爷方才吃蜜柚时完全没往这上头琢磨,现在被十一这么一提醒才觉得好像是有那么点不对。
去去,别瞎说,怎么可能?嘴上虽是这么说着,可小王爷心里也没谱。
之后的日子,小王爷对这事偷偷的上了心,愈发觉得不对劲。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发现自己小腹原本还有一层薄薄的肌肉,最近消失不见了,反而变成了软软的小肚子。
因他本身哪里都瘦,所以那小肚子在他自己眼中便看起来甚是明显的有些碍眼。
小王爷又偷偷拉着十一研究了一下,有孕之人会有的症状,什么乏力、困倦啦、什么口味大变啦、什么胸闷犯呕啦
总之,就是越看越心惊。
燕穆宁深深的怀疑,老章不是说几率极低?那自己这一次就中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天赋异禀?
呸啊,谁想要这种天赋了!?
小王爷琢磨了几日,非但没有消气,还带上了深深的怨念
自己堂堂一亲王,被人睡了,竟然还揣了个崽!
揣崽就罢了,崽他爹竟然还跑了!
于是,便有了之后,安亲王小殿下闹脾气怎么都不肯瞧大夫,还将太医院的老头子都轰了出去这档子事。
眼下怎么办呢,燕穆宁发愁。
不用想都知道,皇上和诚亲王必然得压着自己瞧大夫,万一这揣了崽的事是真的可咋办?
眼瞅着这事就瞒不下去了,安亲王的最佳损友尉迟世子来府上玩,瞧见燕穆宁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连连追问。
被烦得没辙的小王爷,想着尉迟的鬼点子向来是最多的,不如
阿昭,我问你个事啊。
燕穆宁支支吾吾道:我有一个朋友
尉迟昭听了个开头,立刻摆出一副你看不起谁的表情:阿宁,你可知道?这种以「我有一个朋友」开头的,讲的事情吧,定然就是自己。
燕穆宁被噎的一愣。
紧接着小王爷恼羞成怒:哎呀!你听不听!
尉迟昭没了脾气:听听听,你说。
小王爷临时改变了计划,不准备详细解释这个「朋友」到底什么事,眼眸转来转去,开口问道:你可知道,咱们大晟哪个大夫最难寻来?
唔尉迟昭摸摸下巴,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燕穆宁:你哪里不舒服?我这次瞧着你像是瘦了些
小王爷抬手就将手中捏着的书砸了过去:都说了不是我!你到底知不知道!
尉迟昭边躲边嗷嗷叫:哎哎哎,你这人怎么说着说着还急了呢
阿宁你别气,我说。
尉迟昭贴过来哄着炸毛的燕穆宁:要我说,最难寻的应是仁济堂的少堂主了。
燕穆宁听见「仁济堂」三个字,眸子亮了亮:怎么这样说?仁济堂明明是最不会拒绝问诊之人的呀?
说起这些大大小小的消息,尉迟昭可就来精神了,他坐直了认真道:仁济堂当然是不拒任何问诊之人。可你问的不是最难寻来的嘛?
听闻,自从现在这位仁济堂这位少堂主十六岁能够独当一面之后,如今的老堂主就很少出山了,大多时间都在宜城云家过着养老的日子了。
可这位少堂主却很少有人见过,据说是个绝色美人,但性子清冷孤傲,时常在各处游历行医,却向来不以真名示人,因此很难寻到他的行踪。
所以啊你若是问这大晟最难寻的大夫,应该就是这位少堂主了。
燕穆宁听尉迟昭分析的头头是道,也跟着连连点头,但不知为何听好友这描述,总觉得此人有些微微熟悉的感觉。
尉迟昭忽悠完小王爷,连忙拉着他起身:走,快去带我看你那小雀儿!上次匆忙,只瞅了一眼,那小东西还啄我一口。
白雀儿跟着燕穆宁回了王府之后,因长得实在浑圆可爱,格外招人喜欢,似是被宠多了,最近那小东西脾气变得有些坏,除了燕穆宁之外,其他人若是多揉它两把,它必要扑棱着翅膀跳起来凶人。
小王爷说是要给它上上规矩,最近把它放在后院的小花房中,不许它跟别人玩了。
尉迟昭最是喜欢这种小东西,上次来瞧见了一次,便惦记了这许久。
这日尉迟昭一直在安亲王府待到用过了晚膳,才恋恋不舍的放开那小胖鸟,一步三回头的回了自己的世子府。
送走了尉迟昭,燕穆宁懒洋洋的歪在暖榻上,琢磨着最佳损友的分析,越想越觉得有那么点道理。
这会儿心中打着五分不信自己揣崽的侥幸,另五分便是能拖一天是一天的鸵鸟心态,决定先下手为强去找自己的皇兄耍个赖
就是不瞧大夫!尤其是太医院的老头子们不行。若是非要瞧,那除非是仁济堂的少堂主亲自来!
这日下了早朝,皇上正坐在临华殿中,瞧着安亲王府上送来的小王爷的信。
瞅着那信上嚣张跋扈的语气,皇上不可置信的反复将这句话看了两遍,将信递给站在书案前的诚亲王:这小混蛋又作什么妖呢?若不是这字确实是他写的,朕都怕是不敢信这是他递上来的。
方才正在与皇上议事的内阁首辅和太尉也都还在临华殿,一听皇上这话便知说的肯定是安亲王小殿下,笑着说道。
陛下说笑了,安亲王可是脾气性子最温和的。
哎,你们可不知,他跟朕可娇蛮的很,常使些小性子,还颇难哄。皇上一听有人夸他七弟,笑的没了方才谈国事时的严肃。
一旁的诚亲王瞧着那信,又听皇上话里话外一股子炫耀弟弟那味儿,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声。
面上仍是正色道:陛下,穆宁也难得跟您提什么,这次不如便由着他去吧。
皇上其实也就是嘴上说说,心中也是有意要顺着燕穆宁的,这事便这么定了下来,派了人即刻前去宜城云家。
云江离这两日寻少年的进度条忽然停滞了。
明明确认了少年在京城中,却没有再进一步的消息了。
打探了一圈,也并未听说哪家的世家子弟中有与少年相似的人,不是年纪不对、就是相貌平平,还有这一年都未出过京城的。
总之,就是一无所获了。
少堂主,会不会小七并不是京城的世家子?阿骁小心翼翼的问,反正他都快在京城跑断腿了也没见着小七的人影儿。
甚至昨日他都偷偷跑去,据说是京城纨绔最爱去听曲子喝酒的几家酒楼里寻过。
这话必是不敢告诉云江离的,万一真在凤阳坊哪家酒楼、茶肆中寻到了小七,传到他家老大那,估摸着小七屁股能被揍开花儿。
云江离垂眸轻轻晃着手中的茶盏,虽语气淡淡,却格外坚定的开口:不会,他定是在京城中。
这寻不到人,云江离心情不佳,连带着三位属下也是不敢多说些什么。
三个人低着脑袋,相互挤眉弄眼了半晌,最终不知是达成了什么协议,开口的是杜仲。
杜仲大着胆子:少堂主
云江离闻声抬眸扫了他一眼,并排站在一起的三人都被那冷冷的眼神波及到了,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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