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是眼中钉(68)
唔他忽然捂着嘴,嗓子里那阵苦味一直没消,反胃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陆以朝把他扶起来,让他俯身,轻轻拍他的后背,担心地问:胃不舒服?
祁砚清身体颤抖着,趴在他怀里用力按住胃,很疼,胃里像是着了一把火,把胃都烧出几个窟窿来。
呕咳咳咳!他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昨天就没吃什么东西,晚上只喝了酒,现在一个劲干呕只吐了些汤水出来,还混合着血丝。
陆以朝拢着他的长发,一下下拍着他的后背,轻轻摸着,好点了吗?我叫医生来。
祁砚清意识迷糊,呼吸不稳地靠在他身上,冷汗涔涔,看起来很难受。
陆以朝抱着他,抚摸着他脊背,我的错,不该让你吃药,你对药物反应太大。
你不想要宝宝我还每次都折腾你,明知道你次次都会吃药陆以朝抱紧他,我再也不欺负你了。
祁砚清现在身体不如从前,吃了药的不良反应更大。陆以朝抚摸着他的长发,按铃叫了医生来,手捂在祁砚清胃上轻轻揉着,还想吐吗?清清。
第105章 把我葬在爷爷身边,反正我也没地方待。
祁砚清趴在他怀里胡乱摇头,意识不清楚,在过去和现实之间反复横跳。
陆以朝等医生过来,不敢让人躺平,怕他难受又吐,就一直抚摸着他的后背,另一只手捂着他冷硬的胃。
谈妄过来看了看具体情况,镜片后的眼睛冷漠,语气不善:高强度训练,不好好吃饭还喝酒,你不胃疼谁胃疼。
祁砚清缩在被子里蒙住脑袋不说话。
谈妄又和陆以朝说:去给他买点清淡好消化的东西吧,现在吃药也刺激胃。
陆以朝应了一声,出去了。
人走了,别装死了。谈妄坐在旁边。
祁砚清不动。
谈妄:他没加深标记吧。
祁砚清:没。
谈妄还是有点累,揉着太阳穴,手术定在下周三,没几天了你要么就给我住院休养,要么就安心训练也算是锻炼身体,戒烟戒酒。
听到这句话祁砚清才掀开被子,嗯。
谈哥。祁砚清看向他,手术的具体事情别告诉陆以朝,他要是问你,你就是说下个月做手术。
谈妄安静地看向他,等他继续说。
祁砚清微抿着唇,再开口像是叹了口气,他之前对我不是这样的,现在是心里觉得愧疚才会一直来找我,可我没想让他愧疚,也不想他可怜我。
安静了一会儿后,他又慢慢低笑起来,毕竟悬崖那件事对他的心理冲击也不小,怎么说也是个认识多年的朋友,掉下去了,会难过才是正常反应。
信息素对双方都有影响,他可能也有戒断反应,他平时对我没这么好,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我仔细想了想他也确实不该喜欢我,我当时太极端了。
谈妄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了。
祁砚清两手捂着胃,脸色更差了,语气却异常平静,清除标记这事跟他没什么关系,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很早就结束了。
一直都是他一厢情愿的开始。
谈妄笑着说:好好休息,手术的事交给我,是能给我职业生涯添一笔高光的手术了。
祁砚清点了点头,随后也笑了起来,谈哥,假如我没撑住,后事也交给你行吗。
谈妄看着他,没说话。
手术时间别告诉他们,一个个太能哭了,活着死了都要哭一通,我怕他们倒时候抱着我的尸体哭,还是算了。
还是谈哥比较理智,你肯定不哭,你就把我葬在我爷爷身边,反正我也没地方待,但这件事尤其不能告诉白繁和祁盛,我不想他们笑话我。
谈妄语气温和:砚清,我给你做手术是为了让你活,不是让你死。
祁砚清扬着唇角,就是说万一,万一死了。
我看你现在就不想活了。谈妄起身,语气温和却有力度。
真没有。
砚清,你眼里不能只看到让你难过的东西。谈妄揉了揉他的脑袋。
祁砚清愣了几秒,然后笑着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祁砚清就出院了。
陆以朝走在他旁边,我送你。
送我去拿车吧。祁砚清坐进副驾。
陆以朝启动车子,余光看着祁砚清,他努力收敛着自己的信息素。
祁砚清忽然转头,陆以朝目光来不及躲闪,被抓个正着。
看够了吗?祁砚清去摸车上的烟,正要拿出来,想到了什么又塞了回去,不抽了。
陆以朝:今天太晚了,回家住吧。
我们离婚了。祁砚清平静地手说。
陆以朝握紧方向盘,我知道,我想让你好好休息。
哦,你还想继续昨天的事?祁砚清转头看向窗外,也不是不行
没有!陆以朝低吼一声,车速越来越快,我不会再我没有想。
哦。祁砚清看着飞快掠过的景物,你想复婚?
陆以朝被这一句又一句的直球砸得脑袋发懵,下意识说:嗯。
祁砚清点点头,那我不想。
车里气氛压抑,陆以朝一直在超车,祁砚清靠着椅背,自如地伸直双腿。
陆以朝,别勉强自己对我好了,你真的不用愧疚,你这样做让我也觉得别扭和不舒服。
陆以朝微张着唇,嗫喏几下:对不起。
不要道歉,你没有错。祁砚清说。
到了地下停车场之后,祁砚清说:我上去拿奖杯。
奖杯都装好了,一车放不下,祁砚清又约了两辆出租车。
陆以朝站在原地目光发愣,他忽然按住祁砚清抱箱子的手。
你别搬走了,我走。你把我门上的指纹删了,衣服扔了,你继续住在这里,奖杯摆回去吧。陆以朝深吸了一口气,深邃的黑眸认真地看着他,我保证再也不回来。
这些奖杯是祁砚清用将近四年的时间,一个一个摆上去的,这是他的回忆。
现在这样就像祁砚清是被赶走的,带着他这些年的荣耀被赶出去了。
我走。陆以朝又说了一次,然后把所有钥匙都放下,去卧室拖出行李箱,给我半个小时收拾。
祁砚清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陆以朝把办公用品扔进行李箱,他抱起箱子退了几步,不用了,我不想住,当初就说了是带你回家,是给你的。
陆以朝半蹲在地上,眼前一片模糊水汽,鼻腔酸涩,他猛地起身快步走到祁砚清身边抢过他的箱子帮他搬到车里。
车里只放了两箱,陆以朝帮他固定好,出租车来得很快,陆以朝把箱子放好,再三确认不会乱晃才放心。
祁砚清开车离开,一眼都没看他。
陆以朝行尸走肉似的回到家。
他的行李箱还铺在地上,他也不知道该放什么进去,他没力气动了,整个人倒在沙发上。
祁砚清走了,只带走了花雕和自己的奖杯。
这里没有属于他的东西了。
陆以朝一直没有好好休息,瘫在沙发上意识模糊,思绪游离。
昨晚他们还在这里相拥而眠,还在做着最亲密的事情。
他还亲吻了自己的玫瑰花。
厨房放着切好的面条,他打算问祁砚清想吃什么口味。
今天就什么都没有了,除了用强硬的手段,他根本留不住祁砚清,可他总让祁砚清受伤。
嘶腺体又开始疼起来,陆以朝缩着身体紧咬牙关。
外面很黑了,祁砚清一个人开车可能会有危险。
好歹要看着他安全到爷爷家才行。
像是忽然找到了理由,陆以朝下楼开车,加速追过去。
只是送送他,送到之后就回来,看他一眼就行。
祁砚清开车很快,一路高速飙回家,出租车司机帮他把奖杯搬回屋里。
祁砚清一把抱住花雕,疼爱地揉了揉,埋着脸吸了吸花雕的肚皮,声音闷闷地说:爸爸回来了。
喵。花雕甩着黑尾巴。
祁砚清抱着猫蹲在院子里,看着这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下次出门带你一起吧,太孤单了是不是?
喵喵。
你一个小家伙有好好吃饭吗?祁砚清捏着花雕的小黑爪子,让爸爸检查检查猫粮。
喵~花雕蹭着他的脖子,然后仔细闻了闻他的锁骨,湿凉的鼻子贴在上面。
祁砚清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是不是闻到别的味了?
喵。花雕拱着身体蹭来蹭去。
小黏人精。祁砚清打了个喷嚏,抱着它回屋,外面太冷了,我们回去。
花雕趴在他肩上看着院子外面,喵。
陆以朝从旁边走出来,冲它挥了挥手,看他们进屋后又站了十几分钟才走。
先让祁砚清好好休息吧,见到他总是生气,对身体不好。
祁砚清一个人在家里待了三天,期间周简、文柏、江南眠轮番视频。
只有三个问题,饭否、睡否、安否。
江南眠那边酒杯叮叮当当,宝贝儿啊,谈妄把我教训一顿,说我不该给你酒喝。
然后他还给我验了血,说我肝儿啊还是哪儿的不太好,给我一顿恐吓。说我再喝酒影响皮肤真的假的。江南眠确实收敛了,毕竟还是脸毕竟重要。
祁砚清在吃苹果,谈妄说了,每天一个苹果,医生远离我。
江南眠笑死了,早说啊,我现在就吃,谈妄远离我。你现在自己在家?
嗯。祁砚清啃着苹果说,你们这一天三个视频打给我,是怕我自杀还是怎么?
担心你嘛!挂了挂了!江南眠挂了电话。
刚吃完苹果,周简的电话又过来了,清清我今天就过去!周三就手术了,这我得给你调理饮食!
我买了好多好多的补品,谈哥说都吃上没事,顶多会长胖,你身体亏虚的厉害,补不过头周简在电话里絮叨着,我去你别动我!
祁砚清挑眉,干嘛呢就给我打电话。
我去!周简那边传来撕扯衣服的声音,有点小情况
周简?祁砚清皱眉,你那边怎么了,有人欺负你。
明明是周哥欺负我一道可怜巴巴的声音响起,柔柔弱弱的像是omega。
啧。周简说,你等我啊!下午就到!
啧啧啧。祁砚清挂了电话。
下午周简到的时候,穿着高领毛衣,面若桃花,一对上祁砚清挑眉带笑的样子,顿时炸毛了:不许看我!
祁砚清:哟,哪家omega?你行不行啊,就陪人家一上午。
周简把东西扔到茶几上:什么事都没有!
好渣的发言。祁砚清鼓鼓掌,我简支棱起来了,都学会渣小O了。
你快拉倒吧!周简脸红了,特么就是啃了两下脖子!你再说我就走了!
我简厉害,都开始威胁我了。祁砚清笑着说,那行吧,我不问了。
周简脸更红了,凶巴巴地说:谈哥让我看着你,快手术了怕你出岔子,明天就去住院,陆以朝正好出差了。
祁砚清也不意外,就知道谈妄肯定会告诉周简。
后天就手术了,你别紧张!谈哥说了就是一个小手术,你腺体恢复的比他想的还要好,连失败的机会都没有!
祁砚清笑着点头:好。
周简说着说着眼睛有点红,他坐在沙发上搓了两下脸,手指微微发麻,手术就是没有万一,你说的那些话才不管你?
第106章 祁砚清做清除标记手术
祁砚清抬手搓了搓周简的短发,有点扎手,声音懒散带笑,行,不管我,把我的骨灰扬了
祁砚清!你大爷!周简拍开他的手,声音越来越哽咽,不想听你说话!
清除标记手术怎么可能是小手术,谈妄都开始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了。
病痛能忍,就怕腺体撑不住碎了。
成了beta也无所谓,就怕腺体直接影响到大脑和心脏。
周简越想越慌,心脏怦怦狂跳太难受了,再这样下去先被自己吓死了!
他从袋子里拿出各种补品,撕开一袋即食燕窝,你吃着,我去把鸡汤炖了,西洋参枸杞桂圆红枣阿胶莲子黄芪
祁砚清吃着燕窝,甜得皱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给我保胎。
别打岔。周简看着纸上一堆中药材,就怕漏了哪个。
周简。祁砚清看他仔细分食材的样子,忽然叫了他一声。
干嘛?周简没好气地应了一声,眼睛还在数枸杞,二十粒不能多也不能少。
祁砚清把燕窝喝完,又灌了半杯水,没事,就是叫叫你。
毛病。
喜欢人家omega就得主动点,这么多年难得看你有点感情波动。
周简脸色瞬间涨红,特么的数到多少个忘了!
祁砚清继续说:你别太抠搜了,钱该花花,多给人家买点东西,这年头不好追人。
还有舞协里能带带别人就去,会长说你都不好好工作了,你挺有能力的,beta怎么了?当初我定你的时候,你就是在一群alpha和omega之间脱颖而出。
靠周简忍不住了,眼眶又红又酸,清清你别说了
祁砚清走到他身边,明艳动人的眼睛里写满了感情,这么多年
周简一瞬间潸然泪下泣不成声,转身抱住祁砚清憋不住地哭起来。
祁砚清拍着他的后背,这么多年笨死你了,你清神的皮毛都没学到,多带个人多份工资不懂?
周简没好气地推开他,萎了真的萎了。
他都做好准备听那句这么多年多亏你陪在我身边,终究是错付了。
祁砚清靠着门框笑起来,傻不傻,你清神没那么容易死,还能再让你看看冠军。
周简开火,声音比刚才还低,吸了吸鼻子,你快别安慰我了,是我该安慰你,做手术最紧张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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