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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人是眼中钉(53)

    我清,咱不能输给叶威!你就是录视频嘲讽他一通也行啊!
    他就是想赌一个奇迹!
    当晚,祁楚星一定要进行三十分钟的治疗时间。
    认识这么久,谈妄就没见他这么倔过。
    就一天,就今天一天!祁楚星非常坚持,我现在身体非常好,我绝对能撑下来。
    他看向谈妄,目光哀求,谈妄,你给我注射吧。
    他一直在看他哥跳舞,粉头的名号不是混来的,是实打实的比赛看来的。
    他根本不敢想如果明天清神不出现会被骂成什么样。
    谈妄妥协了,进行了三十分钟的治疗。
    第二天,比赛如约而至,可没有奇迹。
    祁砚清没有好起来。
    叶威在舞台上等祁砚清,目光嘲讽轻蔑,对着镜头比中指。
    叶威也没跳舞,在舞台上对着十几台摄像机说:清神,你可太让我失望了,就这么怕我吗?宝贝。
    网上骂声四起,陆以朝准备的公关方案一套一套地往出甩。
    但效果甚微,祁砚清成了这段时间以来,唯一一个没有应战的舞者。
    【祁砚清怂货】
    【清神太让人失望了】
    【祁砚清,滚!】
    祁砚清死了吗!死了吗!死了吗!没死就去死一死!
    就没这么丢人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应战!
    清神你为什么没有出现,我一直在现场等你。
    就没见过这么没担当的人,别再洗说比不比是他的自由了,他是舞协的副会长,是舞协目前最强的全舞种舞者,懂?!
    我再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叶威,M国籍,曾经嘲过我们国家的舞者都不行!
    周简都不敢再看这些评论了,眼睛都气红了。
    祁砚清出事隐藏的很好,就算偶尔有些风吹草动,也会直接被陆以朝压死。
    没人知道祁砚清现在的真实情况。
    周简也想过,直接说出来会好点,他实在受不了清清被这么骂!
    但是被陆以朝拒绝了,他说:祁砚清绝对不想被人看到自己这样子。
    祁爷爷家里气氛极低,只有谈妄在泡茶,给几人倒上,先别闹情绪,事情都解决完了?
    陆以朝还在刷手机,一直跟季朗月通话,带节奏的给我锁ID,我让公关发律师函,律师早就准备好了!
    季朗月现在开着陆以朝公司的官博,一直在处理问题。
    我真的气死我了!周简都快哭了,眼泪就一直打转,一定要剐了叶威!
    祁楚星很安静地坐在一边刷手机,时不时抬手抹一下脸,不停切小号怼人。
    整个家笼罩在压抑的气氛中,周简和祁楚星都在哭。
    谈妄也不再劝说什么,让他们发泄也好。
    这天之后,腺体治疗时间恢复到二十分钟。
    祁砚清的反应小了很多,半梦半醒间抱着花雕蹭了蹭。
    陆以朝说:他这几天醒过来也不爱说话了,就一直坐着不动,这真的在好转?
    谈妄回答:可能是脑子太乱了,他需要时间。
    陆以朝握住祁砚清的手腕,他们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叶威的比赛邀约过期了,网上铺天盖地的骂声再也挡不住了,他们时间很多了。
    这几天就连祁砚清的超话都沦陷了。
    骂出口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陆以朝让季朗月处理干净,嘴臭辱人的一个都不放过。
    他现在不缺钱也不缺精力,非得把这些烂嘴的喷子摁死。
    在短暂干净的超话里,陆以朝发了一条。
    【lyzyygmm】:祁砚清,下雪了。
    陆以朝看向窗外,这是今年的初雪。
    他转头看祁砚清,又不困吗?每天晚上不睡觉。
    祁砚清皱着眉,眼神半眯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外面下雪了,想出去吗?陆以朝侧身抱着他,我们一起看今年的第一场雪。
    嗯。祁砚清点点头。
    陆以朝给他穿好衣服,白色长款羽绒服,围上卡其色围巾,再戴一顶格纹毛呢渔夫帽。
    陆以朝亲了亲他的脸颊,真好看。
    两人走到院子外面,路上不算很黑,地面的积雪白莹莹的在发光。
    他们牵手慢慢走着,大片大片的雪花缓慢落下,沙沙沙的声音在夜晚很明显。
    踩雪声咯吱咯吱的,两人走过的地方有两排整齐的脚印。
    冷不冷?陆以朝穿着黑色长款羽绒服,牵着祁砚清的手塞进自己口袋里。
    祁砚清晃了晃脑袋,看着前方幽深的小路,觉得头好疼。
    清清,马上就是我们结婚四周年了。陆以朝拉近祁砚清,两人身体相贴衣服摩擦着。
    陆以朝伸手抱住他,在簌簌的雪声中慢慢开口,那年也是这么大的雪,我蹲在马路边,你就找到了我,让我跟你结婚。
    我那个时候特别像被你捡回家的。陆以朝说着就笑了,你把我捡回去了,我就以为你其实喜欢我。
    他低头找到祁砚清的唇,慢慢吻着,吻去他鼻尖上冰凉的雪花,吻他的脸颊和薄薄的眼皮,最后又吻回他的唇。
    渐渐地,吻得有些急切带了点疯狂,他用力抱住祁砚清想要揉进怀里,声音含糊不清:祁砚清,捡回去的东西怎么能不要了
    啪
    陆以朝脑袋突然偏向一边,黑眸中的欲念还未褪去,神情从茫然到惊愕,对上祁砚清的目光后瞳孔震颤,眼里立刻浮上一层水汽,微张着唇发不出声音。
    他立刻紧紧抓住祁砚清的手,可是手臂抖得控制不住,祁砚清明明一动不动,可他几乎握不住这手腕了。
    压抑的哽咽声传来,陆以朝低着头脊背弯曲,就在几秒后他猛地抱住祁砚清,把他按在怀里不敢松手。
    所有声音都堵在嗓子眼,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情绪蜂拥而至,搅得他五脏六腑都酸楚不安,抽噎声在安静的雪天被放大的了无数倍。
    祁砚清明眸映着月光,倨傲冷淡,被迫靠在陆以朝怀里,慢慢开口:陆总,这么抱着我不合适吧。?
    第84章 陆以朝,现在是我不要你了。
    漫天大雪覆在两人身上,时间被拉得无限长,分分秒秒都放大了情绪,陆以朝收紧手臂,心脏惴惴不安,肩上的雪随着动作落下去。
    他太久没听到祁砚清的声音了。
    这声陆总恍如隔世,他闭上眼睛在想没有坠崖,没有受伤,可能再一睁眼祁砚清还在他怀里睡觉。
    他们能说一句早安,然后他给祁砚清做早饭,催他起床。
    这个人就是他的,他想怎么抱着都行。
    雪越下越大,祁砚清看向他们来时的方向,院子里还开着灯,照出一小片光晕,地上的四排脚印被雪覆盖,已经看不清了。
    其实不管是什么,最后都会消失。
    人是这样,感情也是。
    陆以朝,你不冷吗。祁砚清说。
    陆以朝手往下放,握住他垂在身侧的手,很凉。
    祁砚清。他把祁砚清的手包裹在掌心。
    我很冷了。祁砚清淡漠地说。
    陆以朝用力抱了他一下,然后攥紧他的手拉着他往家走。
    他走在祁砚清前面,像是不敢回头。
    祁砚清垂眸看向陆以朝的手,手指有力,骨节匀称,干燥温暖带着薄茧。
    那天也是这样,陆以朝扑过来抓住他的手,好像哭了,好像也挺着急的。
    但还有什么意思,先说放手的人,有什么资格再回头。
    那天他明明已经做好准备了,他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怕了。
    他穿着厚重坚硬的铠甲,陆以朝依旧能用布满锈斑的钝刀,刺向他最怕疼的地方,刀刃生剜。
    大概是觉得他不怕疼,下手从不犹豫。
    祁砚清半垂着眼睫,轻笑出声,下一瞬手腕就被更用力地握紧。
    回了院子,祁砚清看着旁边的小菜地,怕下雪影响秧苗,这里还做了简易大棚保温。
    明年春天就能结果了。陆以朝说。
    结了果也不是我爷爷种的了。祁砚清头也不回地进到屋里。
    陆以朝立刻抬步跟上去。
    喵。一开门,花雕就跳到祁砚清身上,甩着大黑尾巴。
    儿子,想爸爸了啊。祁砚清笑起来,颠了颠花雕的分量,成大胖小子了。
    喵。花雕翻身露出肚子,在祁砚清怀里蹭了两下,肚子里响起呼噜呼噜的声音。
    祁砚清抱着它坐到沙发上,把帽子和围巾都放到一边,羽绒服也脱了,里面还穿着睡衣。
    厨房里传来叮叮咣咣的声音。
    陆以朝出来的时候递给他一杯姜汤。
    祁砚清喝了一口,甜度适中,手指贴在杯子上,身体渐渐暖和了。
    陆以朝看他喝了姜汤,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一边脱衣服一边说:吃东西吗?这么晚吃面条不伤胃。
    不用了,我不饿。祁砚清慢慢喝着姜汤,有车吗。
    车?有,在外面
    那明天等雪停了你就走吧。
    陆以朝衣服拉到一半猛地停住,他用力咽着口水,听到了玻璃杯放在茶几上的声音。
    祁砚清起身要上楼睡觉了。
    陆以朝忽然转身强势逼近祁砚清,大步迈过去,急切地从背后抱住他,力道太大了,祁砚清都被冲的往前踉跄几步。
    陆以朝抱着他的腰,声音暗哑,我不走。
    放开。祁砚清皱眉,语气渐冷,不用明天了,你现在就滚出去
    不放!陆以朝压抑地低吼出声,勒紧他的腰身抱得更紧,我说我不走!你凭什么让我走!我不走!
    祁砚清靠在他怀里,能感觉到他急促的呼吸,还有一直在发抖的手臂。
    陆以朝把头埋在他颈窝处,声音闷沉,语无伦次又慌张无措,我解释,我可以解释,那天我和救援队
    我都记得。祁砚清利落地打断他的话,这几个月的事我现在都记得,你说的每句话我都听到了,你的解释我已经听过一次了。
    陆以朝抱紧他,心脏一直在加速,跳得又急又快。
    祁砚清揉着眉心,杂乱的记忆就在脑海中片段似的闪现。
    你该庆幸我病了,不然这些事我听都不会听。
    陆以朝深吸了一口气,再出声时哑得可怕,我没有不救你,我早就准备好去拉你了,我想让你难受,我想刺激你,我当时想过让你哭让你知道疼,我混蛋!我但我真的、没想过不救你。
    这里面的每个字,都在过去血淋淋的记忆中浸泡着,他说得异常艰难。
    当时祁砚清的手一点一点滑落,绝望汹涌而出将他淹没,他用力喘了几口气,眼眶发热,艰难地说:我没想到、你会松手
    先松手的不是你吗。祁砚清低着头,语速越来越慢,每个字都很清晰,我当初握紧你的手,你松开过多少次。
    祁砚清低笑一声,不是本来就不想要了吗。
    没有!我没有!陆以朝眼底猩红一片,我没有不要,我要,我一直都想要。
    祁砚清嗤笑着,抬眼定定地看着他,你想要就要啊,你当自己是谁。
    你说绑架的时候不是不选我,可你故意让我难堪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或许真的在等你,我也有一点害怕。
    陆以朝压抑着哭声,还是偶尔有几声哽咽的呼吸藏不住,祁砚清,我
    祁砚清闭了闭眼睛,你知道我最怕什么,你偏偏就能说出口,结果不重要,选谁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真的不担心我,你还在恨我。
    是我混蛋,是我错了!陆以朝转过他的身体,深邃的黑眸很不安,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不会再这样!
    祁砚清看着他的脸,陆以朝,还不明白吗,现在是我不要你了。
    陆以朝呼吸骤停,嘴唇动了几下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他心里越来越慌,看着祁砚清淡漠的神情只觉得害怕,这几个月的温存岁月荡然无存。
    这才是祁砚清,说一不二。
    我陆以朝胸膛剧烈起伏着,祁砚清我、我一直都
    祁砚清觉得很累,脑袋很重,该说的我都说清楚了,听不听都是你的事,明天早上之后我不想再见到你唔!
    陆以朝低头堵住他的嘴,两人推搡着一路跌撞至墙边,陆以朝控制着他的双手,狠狠吻着。
    白兰地信息素压制不住地溢出,他实在太想祁砚清了,他的腺体早就只受祁砚清摆布了。
    祁砚清没有力气,红玫瑰信息素被丝丝缕缕地勾出。
    陆以朝呼吸很重,他用力咬着祁砚清的下唇,祁砚清,我不会放开你!
    说完这句话转身疾驰而去,屋门被重重关上。
    留祁砚清一个人靠在墙边喘息,他抹掉唇角的血迹,看着莫名其妙离开的陆以朝。
    花雕早被挤的跳到地上,正在祁砚清脚边绕来绕去。
    祁砚清擦掉额头的冷汗,扶着墙慢慢上楼,按着微微发烫的腺体,这都是什么事啊
    第二天一大早就来了好多人。
    谈妄先给祁砚清做基础检查,看到结果后皱了皱眉,数据偏高了,激素水平也不对,你昨晚释放信息素了吗?有觉得发情吗?
    祁砚清正在吃早饭,轻咳了几声,没。
    谈妄:按说现在还在修复时期,服用药物不可能发情。
    哥,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了吗?祁楚星抱着他,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很可怜。
    还有一个更可怜的,周简哭得更惨,眼泪鼻涕一起流,祁砚清第三次婉拒他的拥抱。
    祁砚清你太狠了抱一下怎么了!我天天担心你担心的饭都吃不下,找你找的皮都晒脱了,你现在嫌我流鼻涕我他妈的、我他妈的呜呜呜呜。
    祁砚清让他哭得脑袋疼,别哭丧了,活着都能让你哭死。
    周简用力跺脚,你他妈的能不能说点吉利话!呸呸呸!吐!给我吐!
    祁砚清:呸呸呸。
    呜呜呜呜呜周简快哭死了,这个人真的好了,你再骂我几句吧,我好想你清清
    祁砚清叹了口气,左拥右抱着拍着两人的后背,笑了一声,空洞的眼神现在明艳动人,让你们担心了,我现在好好的。
    等周简终于消停下来,和祁楚星就像两只兔子,四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祁砚清一伸手,两人异口同声。
    干嘛?
    哥我帮你。
    祁砚清拿了个苹果吃,你两没事吧。
    然后开始吃苹果,在沙发上找手机。
    祁楚星咬着下唇,周简哥,我不是在做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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