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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年代之我的老公是矿业大亨(3)

    方奶奶糊涂了,她摇着头:他是小伍,我的乖小伍..乖小伍长大了,知道心疼阿婆..
    秦卫东看着方奶奶,再次地说:阿婆,您糊涂了,他是方黎,心疼您的孙子是方黎。
    秦卫东把方黎这两个字咬的很重,很清,不容许被混淆的,他话音儿刚落,头顶就被挂号回来的方黎用力地打了一下:干嘛和阿婆计较这个啊!阿婆不记得了,不记得了就是不记得了呗!
    方黎打得用力,走廊上还有从别的镇上赶来看病的人,听见动静,有几个妇女往这边看,秦卫东和方黎看着像兄弟,只是少能瞧见弟弟敢这么直接上手打哥哥脑袋的。
    秦卫东回头瞪了他一眼。
    方黎丝毫不怕:瞪我干嘛?难道打你还要分地方?阿婆走不动了,你赶紧把阿婆背起来,内科在二楼呢。
    秦卫东没说话,把阿婆背起来了。
    方奶奶在秦卫东背上,还要抓着方黎的手:乖小伍回来了..
    方黎也笑:是呀,回来了,走,带阿婆去看看大夫,阿婆的身体就好啦..
    诊室里,大夫看了片子说:这个是矽肺,晚期了。
    像方奶奶这样的病,医院每天来看诊的人都有很多,矽肺没有特效药,治疗只能缓解痛苦,不能逆转,最好的医疗手段是换肺。
    但手术费用至少要四十万,人民医院开了这么多年,还没遇到一个病人要换的。
    方黎问:大夫,换肺是不是要去市里的大医院?
    医生有些诧异,抬头:小伙子,你的孝心我理解,但我说实话,你奶奶这个年纪,不说等合适的肺源就遥遥无期,就算等到了,她的身体也承受不了那么大的手术了。
    方黎又问:大夫,那怎么办?
    医生说:让老太太回去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小伙子,人老了,都会走到那一天的。
    从医院出来,方黎忍不住哭了。
    虽然方奶奶从来都没叫过他阿黎,甚至从小到大,大概都不曾真楠枫正的认识他这个孙子,只把他当做死去的方辉伍。
    但方黎确实是方奶奶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长大的,小时候他发高烧,方奶奶给他打了一夜的蒲扇。
    你去看着阿婆,别管我..!
    秦卫东抬起袖子,给他擦眼泪:阿婆在车上,没事。
    我不想让阿婆离开我..
    方黎扁着嘴,伸手搂上秦卫东的脖子,埋着泪水哭湿的小脸,眼泪全掉在秦卫东的脖颈里。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他一切不满的事情秦卫东都会有所回应,但这件事..秦卫东搂住了他,拍了拍他的背,沉默着。
    方黎哭着,他心里知道这件事秦卫东没有办法,无可奈何,但秦卫东不回答他,他就是焦急,越急越难受,哭的开始抽着急喘。
    秦卫东顺着方黎搂住他的姿势,将方黎从医院门口的台阶上抱了起来。
    他们两个男人这样亲密,门口进出的人有的往这边看。
    秦卫东不在意那些目光,抱着方黎去了一处人少的地方,顺着方黎哭颤的背:方黎,阿婆总有一天会离开你的,每个人都是。
    每、每个人都是?方黎抽噎着,更难受了:那你也是?秦卫东,你也会像阿婆一样,总有一天会离开我?
    只是光想着这个可能,方黎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敲碎了那样疼,疼得他不能忍受,他张开嘴,狠狠咬上秦卫东的耳朵:秦卫东!你休想离开我,你听到了没有!你欠我的!
    秦卫东说:我不会离开你。
    方黎的舌尖尝到一丝腥甜味儿,才发现他没有注意力道,把秦卫东的耳朵咬出了血珠。
    方黎舔了一下,迟来的良心发现:咬重你了..出血了..
    秦卫东没在乎那点血,问他:我去哪儿你都跟着我?
    方黎点头:那当然呀。
    如果我跟你爸,要你选一个呢?
    方黎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被问的一愣,思索着:要选啊..?
    秦卫东说:嗯,要选,你怎么办?
    方黎抽搭几下,认真地想了一想,想通了,说:那、那选你吧..我爸不止只有我一个儿子,以后说不定他一分钱也不会留给我花,可你只有我,你舍得给我花钱,再说..再说我的钱都在你那儿。
    秦卫东停顿了一会,他吸了一口气敛神屏气,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就这样?
    方黎点点头,又补充说:不过你以后要是生了儿子,可不能不要我!毕竟我也是要生儿子的,如果你不要我,至少也得先把我的钱还给我..
    秦卫东的面色愈发不好看了,他冷冷扔下一句:你能生再说吧。
    作者有话说:
    啊最近工作出差中有点忙!卑微打工中!
    呜呜谢谢喜欢的宝贝们!!
    谢谢你们的每个留言!很多次怀疑这种类型、风格的文行不行,会不会有人喜欢,谢谢你们给我肯定和动力!!
    秦卫东最后那句话,方小黎现在个傻孩子还没懂,不过以后能方小黎「没儿子」了,他就会懂了!
    喜欢的宝子们给刀刀留个言呀
    感激不尽!!啵啵!!
    第4章
    除夕
    方黎嘴里没肉,恼地瞪了秦卫东一眼,妈的这男人真够狠心的,就去东屋
    大年三十,方宏庆带着新娶的小老婆回来了,年轻俏丽的女人画着浓浓眼影,身材因为刚刚生产还没恢复好,怀里抱着还在吃奶的小儿子。
    方黎的母亲李文玲也跟着从别克车的后座下来,她点了根儿烟抽着,不愿意踏进这个乡下屋子。
    方黎叫了一声:妈。
    李文玲吐了口烟,也没看方黎,朝年轻女人不善地暼了一眼:别叫我妈,你要换妈了,你的新妈在那儿呢!
    方宏庆骂道:大过年的别他妈瞎吵吵!你这个臭婊子到底输了我多少钱,等着我过完年跟你算账!
    李文玲登时恼了,跟方宏庆在院子里就互相指着鼻子咒骂起来。
    这种场面方黎早就司空见惯,他绕到别克车后面,秦卫东正在从后备箱里卸年货。
    方宏庆这次回来带的东西比往年少,只有几箱水果和市里店铺的烧鸡烧鹅,秦卫东垒了几箱搬着,方黎探头进去,还看见十几挂风干好的腊肠:好香呀,我饿了,秦卫东。
    乡下地方,只有过年的时候才有这么多肉吃,秦卫东示意他拎起一条,俩人拿着东西往后院的小厨房走。
    厨房里,秦卫东在灶台上切着腊肠,方黎伸手拿着,不一会就吃了七八片,再要拿时,秦卫东用眼神制止了他:够了,这些盐多,一会你吃多了胃里不消化。
    好不容易才有腊肉吃,我要多吃几片。
    方黎才不听他的,绕开他的手,捡起案板上切好的腊肠放进嘴巴里,秦卫东放下刀,方黎的腊肠咬了一口还没嚼,就让秦卫东从嘴巴里截胡了。
    不仅是没吃的那半截,连已经咬进嘴里那小半块儿腊肠也让秦卫东伸着两根指头撑起臼齿,从湿漉漉的嘴里拿出来了。
    去把碗筷摆了,叫阿婆出来吃饭。
    方黎嘴里没肉,恼地瞪了秦卫东一眼,妈的这男人真够狠心的,就去东屋找他奶了。
    很快地,方宏庆开车回家的消息就在镇子上里传开了。
    讨要薪资的工人聚集在家门口,方宏庆招呼着大家,说他在徐溪打着个矿,现在资金都压着新进的设备上。
    所以才发不了工资,但他承诺不会欠大家一分工钱,等年后还要接大家一块去新矿上干活。
    工人不信,高声喊着要他现在就发钱。
    方宏庆站在凳子上,从皮包里拿出厚厚的一沓红包,发给工人,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张百元红票子,方宏庆一边发着,一边说耽误大家过年了,等年初五开工,他再给大家每个人补发两千块钱的大红包。
    工人们听见再等六天就能补两千,说什么的都有,带头的杨师傅和几个工人一商量,让方宏庆给每个人打了张欠款两万二千工钱的欠条做担保,都弄完了,太阳都快落山,工人们拿着有方宏庆白字黑字摁手印的欠条才算是回去了。
    方黎算了一笔账:又是一万多出去了,你说我爸这么大手笔,是不是真在徐溪打着矿了?
    秦卫东刷着碗,不置可否。
    方黎又问: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不打算跟着我爸干了?
    秦卫东没点头,但也没摇头。
    方黎瞪眼:那你为什么不实话告诉我?他照着秦卫东腰腹处薄薄的软肉拧着掐了一圈:你现在都敢瞒着我心里藏事了!还是这么大的事!
    方黎下手没个轻重,秦卫东皱了下眉,低头看掐他的那双手手指纤长又白嫩,忍了。
    我不确定,但这半年无论是公账还是私账都对不上,你爸之前开除了李会计,他跟我说你爸拿着账上的钱去赌石。
    赌石是什么?
    冬天的水池冷,方黎说着说着就跟秦卫东站在一块了,水管冲灌下来的冷水溅到方黎外面的棉袄上,秦卫东说:你站远点儿。
    我站远点儿听不见你讲什么啊,你跟我说赌石是什么嘛。
    方黎催促他,绕到了水池对面去,等着听秦卫东说。
    就是赌博,赌的是石头。
    说了等于没说..方黎托着下巴:一块破石头能有多贵?
    几万,十几万,几十万,再贵的也有。
    那么贵啊!方黎惊讶了:那我爸呢,他赌了多少钱的石头?
    秦卫东想了一下,没说,他摇头:不知道。
    他问过辞职的李会计,李会计不肯说,只是最后让他别跟着方宏庆干了,能走就快走,估计不会是小数目,这样看,很可能市里的账上也没钱了。
    他不想让方黎担心这些。
    晚上是除夕夜,挨家挨户地响起鞭炮声,震耳欲聋,重泗镇常年都是这样,哪个老板开矿了要放一挂,下矿了也要放一挂,打出了矿高兴要放,打不出也要放,驱驱晦气。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刺鼻的硫磺味道。
    方宏庆带着小老婆去镇子上的饭店吃饭去了,秦卫东带着猎枪去矿上守矿,李文玲叫了几个女的一块在西偏屋打麻将,一直到半夜,方黎被炮仗和隔壁屋的麻将声吵得睡不着觉,出来放水,刚巧碰上李文玲输了钱,骂骂咧咧的出来抽烟。
    方黎,去拿个打火机!
    那屋子门帘一掀全是烟味,这他妈时什么除夕夜,方黎烦得慌,转身去小厨房的灶台上拿了盒火柴扔给李文玲。
    少抽点吧,你的肺还要不要了?
    李文玲在县城里开了个小理发店,抽烟这件事从十五六岁出来打工被第一个老板教会,十几年了再没戒过,她拨了一下乱开的细卷发,让方黎过去。
    你懂什么,你这孩子这么晚不睡觉去哪儿野,咋没看见你去上学?
    方黎无语:现在是放假,妈,放完假才开学呢,你看谁家小子大过年的去上学?
    李文玲小学都没毕业,不懂这些,她年轻做洗头小妹时跟了方宏庆,生下了方黎,本来以为生了儿子能麻雀变凤凰,谁知道方宏庆一辈子没跟她打结婚证,又因为老太太喜欢方黎,连儿子也不能养在自个儿身边,导致这么多年,她和方黎的母子感情一直不浓不淡的。
    方黎跟她没话说,准备走,忽然看见李文玲袖口里露出一片青紫,他一把抓过:这是什么回事?谁打的?!
    李文玲把袖子拉下来:不小心摔的,方宏庆那个王八蛋靠不住,妈又找了一个,美国人,有护照的。
    什么美国人中国人,哪国人也不能打老婆,他还打你哪儿了?
    方黎去拉扯李文玲的袖子,被李文玲抓着不放,用力几下拽开了他的手:你别管那么多,过了年你就高三了吧,我记得是高三,你妈要是跟这个男人成了,明年就带你去美国念书去。
    听见美国,方黎率先想到的不是美国在哪儿,而是去了就会和秦卫东分开。
    我不去,我就在重泗待着,陪我奶。
    你个傻瓜,这种小地方待着一辈子没出息的。
    李文玲笑儿子年纪小不懂事,她把烟掐了:快回屋睡吧,妈明天就走了,不愿意看那个小贱人得意,过完年,你等着妈给你打电话。
    前半夜搓牌的麻将声不停,后半夜方宏庆带着小老婆开车回来,那女人在院子里烧水打水要洗澡,弄得动静大的很,吵的方黎一整夜都没睡。
    秦卫东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方黎整个人裹在被窝里,连脑袋也深深埋了进去。
    他怕方黎呼吸不畅,往下扯了点被子,这一下捅了炸药包,方黎抬起身,凶恶的眼神,一个枕头就砸过去了:你烦死了秦卫东!我困!
    秦卫东被砸,捡掉在地上的枕头,拍了两下上面的灰,坐到床边。
    果然,他刚一坐下,方黎就从被窝里伸着两只像滑腻的蛇一般的手臂缠上了秦卫东的腰,接着小脸又贴上了秦卫东短夹克下露出的皮带,委屈地快哭了:你晚上不在,他们一直吵、一直吵!吵死了,我一夜都没睡着,困的头好疼!
    秦卫东将他的下巴搁在大腿上,给他揉着太阳穴:那我陪你再睡一会儿,嗯?
    嗯..方黎点了点头,等秦卫东脱掉冰凉的外衣外裤抱着他躺下了,方黎又不舒服地动了一下被秦卫东箍住的腰:你手劲太大了..疼,不舒服。
    秦卫东的手松了一下,但没松多少:快睡。
    方黎又动了一下:真的疼,你老捏着我睡..你自己睡着了都不知道..
    娇气。秦卫东复又睁开眼,骂了他一声,往旁边挪了一下,给方黎腾出半个起身的位置,方黎爬起来。
    往上挪了挪,趴在秦卫东的胸膛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压着他睡。
    秦卫东的体格比他健硕,胸膛肩膀都比他结实的多,体温也比他火热,冬天抱着取暖很舒服。
    方黎有些昏昏欲睡,摸着秦卫东眼下的两块青色:你在矿上也休息不好,我们睡到下午..好不好,反正我不要去走亲戚..
    他爸搂着个都能当他闺女的小姑娘,还不够丢人的。
    下午我得去一趟县城。秦卫东记下了时间,低头,用手拨开方黎的刘海,在他的光洁的额头吻了一下:你乖,我回来给你带巧克力。
    作者有话说:
    秦卫东是方小黎吃多了腊肉他都要从嘴里抠出来的。
    可以想见方小黎日后的生活哈哈哈;
    涔涔此刻发来一串仰天长啸的哈哈xN并且搭配草裙舞说道:哈哈哈我觉得我老公真不错!蒋泊锋真民主!哈哈!
    果然老公也是靠对比的。
    哈哈哈
    第5章
    变故
    方黎哭吼着,今天这场突如其来的噩梦没有结束,甚至已经远远超出他能承
    方黎睡醒了,身旁的秦卫东已经走了,最近他常常去县城,方黎也不知道是做什么,他妈李文玲收拾东西也走了。
    院子里冷冷清清,方黎喊了两声,有些奇怪,他爸不见人就算了,就连他的小老婆和儿子竟然也一大早的不见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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