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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颜忍不住白他一眼,有点恨铁不成钢:那两首古诗语文老师半个月前就让复习了的,我都提醒你多少次了,说了考试必考。
    赵一钱纳闷: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王炀唇边勾起,看透赵一钱一般点评道:别人复习,他是预习。
    谁说的!赵一钱撂筷子不干了:你们也不能这么说,为了这次脱离年级后五十,赵小爷我也是努力了的,不能歧视学渣,这不道德。
    王炀毫不留情:笑死,哥几个对你什么时侯道德过。
    服务员看着几人打打闹闹,递过来一份菜单,这里头就数赵一钱这个魔都过来的不能吃辣,几人点了鸳鸯锅,肥牛卷羊肉卷要了好几盘。
    下午一点半有考试,几人要在一个小时内解决完午饭,吃饭途中,王炀掏出手机,给于澄使了个眼神:打个电话给祁原问问?
    于澄还在涮着羊肉卷沾麻酱:行啊,你打,我还没吃好。
    行。王炀找到祁原的号码,拨号出去,将手机放到几人的中间,电话响了一会儿,才被对面接到。
    喂?请问有什么事情吗?接电话的是个女生,声线温柔悦耳。
    卧槽!赵一钱惊呼一声,吓得王炀手机都差点掉进锅里。
    你吃撑了啊傻逼?王炀匆匆挂断电话,转头骂他。
    不是!赵一钱瞪大了眼睛,怎么是个女的接电话的啊?祁哥呢?
    这两天没来学校,在哪混的啊。
    王炀眉毛拧成一团:别真仗着自己有钱就乱来了吧。
    于澄也不清楚为什么是个女的接电话,两人从小一块儿长大的,祁原什么德行她再清楚不过。嘴上说归说,也知道哪些线不能越,真出格的事情他没干过几件。
    不挤兑白不挤兑,于澄跑微信上给他发了四个字:性.福久久。
    过了几分钟,祁原发了条语音过来。
    老子在医院,护士小姐姐帮忙接的电话,哪来的性.福?
    紧接着又发来一条,要不你这会过来,咱俩还有点时间来一炮。
    滚吧你。于澄咬牙切齿地直接骂回去,不知道这条语音是这种不要脸的话,声音完全是外放的,听得一桌子人都愣了下。
    于澄无视祁原的鬼德行,回他:跑医院干嘛?
    祁原回复:淋了雨发烧住院,烧的有点大,我妈才还我手机,明天回去。
    于澄忍不住侃他两句:祁少受苦了,十八班全体同仁恭候你明天回来考数学。
    数学是祁原一堆不能看的学科里最不能看的那一个,满分150,他能拿个50就不错了。知道祁原没什么大事,几个人放心下来,简单问候几句后,一行人便原路返回学校。
    路上阳光刺眼,梧桐叶子都泛着光,还好树叶够茂密,遮天蔽日是个天然的遮阳棚。小吃街上还逗留着不少的的附中学生,于澄停住脚步,抬起手挡在额前,看着路边的奶茶店,思考几秒后走进店里,点了大杯的芋泥奶茶,另外加了奶盖。
    等几人回到教室时,学生已经开始陆续进入考场了。
    于澄拎着奶茶到一班门口的时候贺昇还没到,座位空着,课桌左上角贴着他的准考证。她放下奶茶,看了一圈,朝后面的男生开口问:同学,借支笔行吗?
    男生瞧了她几秒,点头递了一支过去。
    谢谢啊。于澄接过,弯腰开始在贺昇的考桌上涂涂画画:考试加油呀!贺日日~
    最底下附赠一颗漫画小爱心。
    于澄走后,直到考试开始前一分钟,贺昇才单手插着兜,右手拿了一支笔,慢慢悠悠地走进考场,考试只拿笔的阵仗全附中都找不出第二个。贺昇视线落下,靠着前门本该空荡荡的座位上摆放着一杯奶茶,杯壁上结着细密的水珠。
    监考老师正在从后往前挨个检查桌屉和桌面,背着手走到贺昇面前的时候,站住在他旁边。
    桌子上写的是什么?监考老师严厉出声,他不觉得贺昇是在作弊,但任何违规考试规则的事情都不能做。
    贺昇坐在位置上默不作声,神情冷漠,抱着胳膊看老师拎开奶茶,将底下的字迹全部暴露出来。
    考、试、加油呀、贺、日日?监考老师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来,语调尴尬,诡异的气氛充斥着整个考场。
    贺日日,贺日日是谁?
    贺昇抿唇:我小名。
    作者有话说:
    爱你们
    第11章
    考场死一般地静默。
    监考老师怀疑地看两眼,大概猜到是个女生写的,毕竟贺昇那点八卦全办公室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直接背过手嘟哝着走了:一天天,尽整些花里胡哨的。
    贺昇面无表情地把吸管插进奶茶里,嘬了一口。
    声音响亮地像是抱着奶茶亲了个嘴。
    旁边男生没憋住,噗地笑出声,紧接着病毒蔓延一般,整个考场开始不受控制地笑起来。
    九十分钟后考试结束,学生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对答案。
    卧槽,那题是D?不是考力的方向吗?
    神他妈力的方向。
    完犊子,这次卷子也太难了,我感觉我只能考四十分。
    我更惨,十五道题就六个跟你们一样,下次得奔五楼去了。
    于澄摸着耳骨上的耳钉,靠在栏杆上透气,刚刚的考试已经消耗掉她大半耐性了,现在她一点都不想管答案这回事。
    毕竟下一场是化学,没有最刺激,只有更刺激。
    几人第二天来到教室,祁原一早就到了,坐在位置上无聊地单手转着打火机,外面阳光透进来,落在他身上,侧脸轮廓立体,让人不禁感叹一句,分部小霸王的颜值名不虚传。
    于澄打趣道:这不是祁大帅哥嘛?
    祁原吊儿郎当看向她,轻笑:于大美女别来无恙。
    不愧是我祁哥!赵一钱站在门口啪啪鼓掌:这叫什么,这就是附中精神,哪怕明知是倒数第一也要坚持考完!
    祁原笑着拍他一掌,明天就是国庆假,提议下午考完试后去BOOM玩一圈,他请客。
    行啊,从开学到现在我就没怎么玩过了。赵一钱兴奋道,转头又问:哎,澄子你去吗?
    去啊,当然去。于澄懒懒道。
    嗯。祁原轻轻哼笑一声。
    约的时间是晚上八点,考完试,于澄回家换了身衣服,画了一个妆才带着许颜一块过去。
    BOOM是市中心东区的一家酒吧,有名的网红打卡点,特点就是消费高,帅哥美女多。这店是祁原表哥开的,靠着这层关系,几人哪怕未成年也能在这出入自由。
    祁原爸妈对这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这儿不让这兔崽子进,别的酒吧也不见得不给进,还不如把他放在自己人眼皮子底下,好歹是一家人,也放心。
    祁原到得早,懒懒地靠在沙发里,手里拿着杯淡黄澄澈的饮料,胳膊搭在沙发靠背上,穿着宽大的白色logoT恤,身上阳光感在这五光十色的酒吧里独有一份。
    于澄到的时候,两个波大腰细的美女正靠在他那边要联系方式。
    见人来了,祁原立马伸出两根手指勾了勾,示意她过去,转头朝两个美女笑笑:抱歉啊,你们看,我女朋友来了。
    于澄配合着点了下头,神情冷艳:麻烦让个位置,谢谢。
    祁原见她走到跟前来,抬手揽过她的腰,两人挨着坐下。
    两美女面面相觑,也不好意思再纠缠下去,只能恋恋不舍地走了。
    于澄将包随意往酒桌上一扔,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开,问道:王炀他们呢?还没到?
    祁原收回手:嗯,堵江阳大道上了,还得十分钟。
    噢。于澄点头,见这边就他俩,又往四周看了看:今天没带妹子来啊,职高那个呢?
    祁原喝了口杯里的酒,嗓音十分平淡:分了。
    啧。于澄从上而下地打量一遍祁原,想替那些妹妹把这个渣男就地正法:这有半个月吗?我换衣服都没这么快,瞎耽误人家妹子青春。
    合不来。祁原靠在沙发上笑起来:她也不亏,我给她花了这个数。
    祁原漫不经心地竖起几根手指。
    他女朋友一向换的勤,可能都不算是女朋友,最多算个暧昧对象,某方面来看,也挺可怜的。于澄看他的眼神多出些同情:不愧是地主家的儿子,就是钱多。
    祁原家是南城最早一批搞房地产的,南城现在是一线城市,房价跟十几年前比早翻了不知道多少倍,几个玩的好的经常戏称他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祁原垂下眼,笑容无所谓:玩玩嘛。
    祁哥!门口突然传来一声鬼哭狼嚎,赵一钱几个冲进来。
    你出门前没吃药?瞎嚎个什么玩意儿。于澄见状往许颜身边坐了坐,想离这几个人远一点。
    赵一钱一脸苦逼:不是啊澄子,我刚刚打的过来,那狗逼司机一看前面堵的跟屎一样,就把我放下来了,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还好我亲爱的同桌王炀把我带过来了,不然我今晚就见不到你了啊呜呜呜呜。
    机车少年王炀卸下头盔:不用谢我,关爱智障,人人有责。
    赵一钱听了又忙扑过去掐他,两人打打闹闹,场面一度混乱。
    祁原坐在位子上,抬手让服务生上了两打酒,今天来了七个人,准备玩斯诺克。
    他从初中开始就混迹各种场所,玩球也厉害,基本上把把赢没怎么输过,于澄到这个时候就跟在祁原身后混,于澄替他打,祁原在一旁口头指导,偶尔输的几次也全让祁原喝了。
    于澄擦着球杆,本就是纯欲的长相,这回表情认真,看上去冷艳至极,看位,附身,送杆,每个动作都非常标准。
    今晚她特意打扮得成熟些,换了V领的露腰短T,下半身烟灰色修身牛仔裤。好身材一览无余,腰间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周边几个男人视线来回锁定在她身上,可惜,再好的妞也是跟着别人来的。
    酒过三巡,赵一钱第一个扛不住了。
    操,我要吐了,我去趟厕所!赵一钱皱着眉,放下酒杯走了。
    时钟指向十一点多,几人玩的也差不多尽兴,准备等王炀回来就走。就在大家以为他是不是掉马桶里的时候,赵一钱脚步漂浮地走回来,拦在于澄前面,大着舌头口齿不清地说着:澄、澄子,我刚刚、刚刚好像看见,看见你看上的那男的了。
    于澄玩着手机,没怎么在意,醉鬼说话她敷衍都懒得敷衍,笑着侧过脸看他一眼:我看上的那男的,看上谁啊?
    赵一钱皱眉,在酒精作用下调动记忆有点困难:那、那个,你那天要号码的那个。
    噢。于澄随口敷衍,突然间反应过来:贺昇?
    赵一钱有点激动:对、对。就是他!去了二楼,就是贺昇!
    第12章
    酒吧二楼是看台设计的卡座,围着四周绕一圈。周围几个衣着火辣的女人群魔乱舞,疯狂张扬,灯光五颜六色闪耀迷离。
    黑色大理石的桌面上放着一个冰桶,桶里酒已经去了大半,棕红色的瓶身结满清凉的雾气。
    角落里,贺昇戴着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两条长腿交叉担在扶手上,这个点儿他还能耐心的待在这儿,是因为沈毅风今天过生日,美名其曰再来过一次阴历生日。
    陈秉今晚家里有事走不开,铁三角就来了两个。
    虽然是沈毅风组的局,但来的人也多多少少跟贺昇认识些,就是都不算太熟。沈毅风见不得贺昇一个人孤零零的模样,撇下几个朋友走过去招呼他:哎贺昇,你别光玩手机啊,今天我阴历生日,你不表示表示?
    贺昇本就是被他硬拉来的,心情就那回事儿,闻言冷飕飕地抬眼:球鞋都堵不住你这傻逼的嘴,怎么表示?悦兰亭给你开间房?
    悦兰亭是南城的一家精品连锁酒店,出了名的床软,好摇,隔壁就开了一家。
    沈毅风戏精上身,摇了摇头:这样不好吧昇哥,人家害羞。
    他边说边指:看那儿坐的一对姐妹花没,姐姐脸长得好看,妹妹身材更好,她俩看你快一宿了,出来就得嗨皮啊,别搁这杵着了,过去一起玩玩游戏什么的?
    懒得动。贺昇冷淡地收回视线。
    他今晚穿了件黑色衬衫,灯光打在上面倾泻出光泽感,最上面两颗纽扣没扣,凹陷的锁骨在昏暗的灯光下隐隐若现,对面女生的眼神时不时飘向这边。
    二楼冷气开得很大,于澄走到二楼停住脚,在楼梯口四处看了一圈,这边范围很大,被切割成不同的卡座,人影憧憧。
    视线的不远处,贺昇戴着鸭舌帽,正从旁边朋友手里接过一杯猩红色的饮品,似有所感一般,突然偏过头朝楼梯口看过去,两人视线突然碰到了一起。
    DJ音乐躁动在耳边,于澄朝他笑,抬脚走过去。贺昇面无表情地靠坐在沙发上,姿态放松,长腿屈膝随意搭着沙发边缘,眼看着她朝自己走过来。
    啊,于澄,你怎么来了?沈毅风结巴着问,两人才认识不久,还没熟到会邀请于澄过来给他过生日的地步,不清楚她要干嘛。
    正巧也跟朋友过来,刚才一直在一楼。于澄眼尾扬起,笑眯眯地说:正巧我朋友说看见你们也在,我就过来了。
    视线扫到贺昇身上,于澄笑着补充一句:你玩你们的,不用管我,我来找贺昇的。
    哦哦,知道知道。沈毅风一脸我懂你的表情,乐得看有人折腾贺昇,自动给她让出个地儿出来,边点头边走回刚刚的位置。
    无视那几道打量她的目光,于澄大大方方坐到了贺昇身边那个空了一晚上的位置上。
    酒吧里冷气开的很足,氛围灯色彩迷离,照在贺昇手里那杯血红色的液体上,浮光掠影带出一股奢靡感,特别好看。
    深红色的沙发是皮质的,被冷气吹得凉意很重,于澄裸露在外的肌肤接触到沙发的那一刻,忍不住被激地起了鸡皮疙瘩。
    好冷啊。她顺势地往贺昇身边又凑近了些。
    贺昇抬起眼皮望向她,帽子的缘故,原本清隽的五官被遮在暗处,这会看上去特不好惹。
    这边靠空调太近了,我冷。于澄可怜巴巴地说,她肤色冷白,眼尾勾勒着上挑的眼线,瞥人一眼都是风情。
    我是取暖器还是怎么着?靠着我就不冷了?贺昇似笑非笑看着她问。
    于澄笑了下,凑近他耳边说:男生体温比女生高啊,光靠还不太行,你抱抱我,我就不冷了。
    ......
    贺昇面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打量她几秒,收回视线不再看她。
    于澄凑到他的面前,眼睛微眯,勾着唇喊他:贺昇。
    后者低头神色寡淡,骨节分明的手指晃悠着酒杯,没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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