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恋被骗八套数学卷——Brass(35)
变态!喜欢女装,还想和男的打啵!
凌晨三点,向空山再度冷汗涔涔地从梦中醒来。
他愣怔着,透过照进来的月光看到自己房间熟悉的景象,这才发觉是做了噩梦,立刻下意识去摸放在枕头边的手机。
莹莹白光照亮他满头的冷汗,他点开熟悉的对话框,才发现虞叶好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给他几条消息,全是套卷,各种各样的题,似乎是卯足了劲儿攒下的,足足有两套,还捎带着写在草稿纸上的翔实教程。
对方最后发了条语音:我的回礼。晚安,青青。祝你有个好梦。
实在神奇,随着这句话的落地,向空山的睡意竟又浅浅漫上来了一层,在完全坠入梦乡之前,他很轻很轻地在心里回答:虞叶好,祝你也好梦。
光怪陆离的场景没有再出现,这次,他一夜好眠。
等到周日,何景乐翘首以盼的生日聚会就到了,虽然他嘴上说着不需要庆生,可真到了这一天,他自己又比谁都高兴,起了个大早,轮番地给另外几人发消息。
早前他从向空山那儿要来了虞叶好的联络方式,现在刚过九点,就已经开始按着手机催。向空山和柯文曜他懒得多讲,只乐意在虞叶好这儿撩闲,大清早就把虞叶好给烦得够呛;但惹谁也不能惹寿星,最后虞叶好只说:来,马上来,等向空山放学了,我跟他一起。
何景乐还不满意,在电话里隔空指点他:你现在就来,听我的,向空山上课那么长时间,够咱们俩吃几轮儿了!
虞叶好眼睛看单词,嘴里嗯嗯嗯地应着,然后抬头一看表,立刻说:啊,你说巧不巧,向空山要放学了!挂了,拜拜!
何景乐:
还没等他回复,虞叶好就已经眼疾手快地摁了电话。
不过向空山确实快放学了,离结束还有二十分钟,他已经做完了题,猫着腰偷摸给虞叶好发消息:[出门了出门了,我要下课了。]
和心上人说话的时候,大冰块儿的眼角眉梢也带笑,连上了年纪、眼神不太好的数学老师都站在讲台上呲他:向空山,你干什么呢!魂都没了!
他这才收了手机,等到放学,头一个就往外冲,快到学校门口才想起来看虞叶好的回复,结果刚掏一半儿手机,就听见有人站在旁边喊他:向空山!
他下意识朝着那声音看去,发现虞叶好正笑眯眯地背着双肩包和他招手,轻盈地朝他跑过来,连抱怨都像是在撒娇:你好慢啊,何景乐催了我整整一上午!
但后面说的话,小山哥已经一并都听不进去了,或者不如说,虞叶好朝他跑过来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什么也不记得了。
他似乎看见了一点渺远而微弱的光,来自很遥远的未来,让他忍不住憧憬地想:要是何景乐每周都过生日就好了。
这样,虞叶好每周都会来等他放学。
啊,美滋滋。
作者有话要说:
何景乐:我谢谢你啊。
【明天还有,每个小宝都被我捉住啵啵一百下!(不是向空山和虞叶好梦里的啵啵
第59章 一辆破车
两人会合之后,在路边搭了辆公交,按照何景乐给的路线一口气坐到终点站,才发觉有点不对劲:这地方荒无人烟,周围二十米以内除了他们俩也还是一个人都没有,连只鸟都看不见,更别提什么住宅区了,何景乐说让他们坐到这儿下车,那他自己人呢?
冬日的冷风袭来,一个不知道谁丢的塑料袋突然迎风而起,兜圆了残留的汽车尾气从虞叶好和向空山面前飘过,像在嘲笑这两个迷路的倒霉蛋;虞叶好眺望四周,再度确定这鬼地方真的没有人,缓缓抬头: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向空山微微紧张,做洗耳恭听状:你的意思是?
或者,他其实是一只住在地里的成精土拨鼠。
小山哥数度欲言又止,最后默默掏出手机:我还是给何景乐打个电话吧。
说时迟那时快,他刚点开拨号界面,虞叶好的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的何景乐三个字愉快跳跃着,深深刺痛了两个饿着肚子还在迷路的灵魂,虞叶好把电话接起来,听见那边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轰隆隆的,连说话声都跟着一并失了真:虞叶好,你们俩到了没啊?柯文曜都到了!
向空山在旁听,闻言很没好气儿:我们俩到没到的你还不清楚?
啊?你说什么?太吵了我听不清!何景乐在电话那头喂喂喂,也不知长了个什么耳朵,中间还依稀夹着和柯文曜的对话,虞叶好说他们两个到了!
然后一锤定音:等着,我现在就去接你们!
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向空山:
他一口气儿没上来,正要继续打电话,忽然听见路的不远处传来一阵巨大的嗡鸣声,隔了一条街都还听得见,并且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嗡鸣声有点耳熟、令人感到十分不详的耳熟。
虞叶好也凝神细听,一脸严肃地开了口:你有没有想到一件事。
向空山再度微微紧张:你是不是也觉得
他话没说完,虞叶好就伸出一根手指头,兴高采烈:如果是拖拉机的话,我们就可以搭顺风车回青港街了!
向空山干笑了一声;哈哈,你说得是。
两人正说着,那个声音酷似拖拉机的不明交通工具已经驶到了他们近前,出乎人意料,这玩意儿听起来像大金刚,本体竟然还没虞叶好高,并且四面八方都漏风,看模样,应该是什么景区里专用的观光车。
可是为什么他们家会有观光车啊!虞叶好和向空山同时想。
何景乐端坐在驾驶位上,和他们喜气洋洋地招手:你说这巧不巧,我刚接上柯文曜,你们俩就来了,刚好,齐活儿了!
何景乐用力拍车后座,本就不大的观景小车因为他的动作来回晃,让向空山很怀疑这东西随时会散架,于是他没忍住,问了一嘴:这能坐吗?
怎么不能,你看柯文曜,不是坐得挺开心吗?
柯文曜正蜷着腿发呆,闻言一抬头,直直撞上了车顶:啊?
何景乐狂拍大腿:哈哈哈哈哈!、
车顿时更晃了。
总之,省去乱七八糟的过程,到最后,他们还是坐上了车。
载着四个青春期男孩儿的破观景车摇摇欲坠地上了路,巨大的噪音几乎要把人给震聋,何景乐一个人坐第一排,迎着风和他们艰难地唠嗑:要不是离得有点远,这边又不让非住户的车驶进我也不会坐好,要拐弯了!
其余三人:
小破车一个急转弯,差点没把坐最外面的柯文曜给甩出去。
本来几人个子就都不低,再加上人多,则显得空间更为逼仄,虞叶好坐最右,随着转弯的惯性,整个人近乎是头朝下地栽进了旁边的向空山怀里;后者立刻蹬鼻子上脸地揽住了他肩膀,明明美得都要冒泡了,还佯装若无其事:小心点,别掉下去了。
虞叶好愣愣的:嗯。
车子持续颠簸,在所有人的视线死角,他长久地发着呆,过了一会儿,忽然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小声呼了口气。
他为自己莫名的紧张而感到奇怪,但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才明白那是吊桥效应与心动杂糅之后难以名状的不具体,是界限尚且模糊,但却快要成型的情意。
虞叶好不懂,他只是抓浮木似的、悄悄攥紧了向空山的一点衣角。
观景车七拐八拐,在把几人颠得七荤八素之后,眼前才终于豁然开朗,驶入了一处幽静的别墅区。
虽然早从之前放学时来接何景乐的车就能看出,他家应该条件不错,但这么一看,着实还是有点超出其余人的想象。柯文曜最先从车上跳下来,一边弯腰捶发麻的腿,一边啧啧称奇道:何少爷,您还是真是个阔少啊?
何景乐把车丢在门口,哼了一声,刚要开口说话,门却开了,他妈站在门口,打扮得跟公主似的,叫人分不清到底是谁过生日,此时瞧见是他们来了,很惊喜:呀,还多了一个小帅哥!
柯文曜不经夸,脸倏地涨红了,他嗫嚅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最后从包里掏出来一个飞船模型,双手捧着递给她:阿姨祝您、啊不,祝您儿子生日快乐!
何景乐脸都黑了:你倒是自己跟我说啊!
漂亮的中年女人笑弯了眼睛,推着柯文曜的背让他进到院子里去,又回过头来看剩下两个:小好,小山,欢迎你们来!
这两人显然淡定多了,前后脚进了院子,何景乐落在最后,心里还有点不是滋味儿,一转头,眼前就多出两只手,向空山和虞叶好像商量好了似的,连送礼物都一起,虞叶好笑眯眯的:何景乐,生日快乐啊!
向空山就高冷多了,只是一点头,把礼物盒递过去,今天还要麻烦你们。
这回轮到何景乐磕巴了,他活这么久,还从没收到过来自同龄人的礼物,今天可算是圆了念想,一时连话都不会说了,结结巴巴地道:谢谢,谢谢你们啊。
不用谢!虞叶好继续笑,快拆开看看!
啊哦。
何景乐老老实实地开始拆包装盒,结果越拆越不对劲,他仔细一摸:靠,这不练习册么。
再打开一看,更无语了,竟然足足有三本:《进阶八套卷》、《冲刺三十天》,《考前必刷题》。
这下不仅寿星笑不出来,向空山也笑不出来了。
小山哥好郁闷,总觉得自己是不是被欺骗了感情,虞叶好是搞批发的么,怎么见个人就给塞题啊!
始作俑者浑然不知,还在一边火上浇油,美不滋儿地捧着脸道:哇,你送了钢笔哎!
他拍拍向空山肩膀,比了个大拇哥: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作者有话要说:
想不到吧,真的是一辆破车!(嘻嘻
明天就正式忙完咯,好久没评论区营业了,小黄明天挂牌上岗!
【但明天不更,后天更哈!每个小宝再被我抓住亲一百下!
第60章 谁是小三
几个人热热闹闹的,总算进了屋,何景乐还沉浸在拆礼物拆出个定时炸弹的悲伤初体验中,追到前面去问柯文曜看飞船模型去了;于是后面慢慢走着的只剩下两人,向空山憋了老久,这下总算逮到机会,趁前面没人注意,把虞叶好给拉到一边,跟质问出轨负心汉似的:你送卷子干什么?
虞叶好觉得这人很奇怪:送卷子怎么了?我祝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向空山脸都憋青了,但好像也确实不能说不对,便嘴硬道:但是每个人学习程度不一样,说不定会不合适,反正、反正卷子这种东西,就是不要乱给,万一人家要你负责怎么办?
你神经病吧,一个生日礼物挑那么多刺儿干嘛,虞叶好被他挤在角落,听得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之后怪不乐意的,我是送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送戒指呢。
两人正说着话,何景乐抱着他的宝贝模型走过来,寿星本人对于这边两位竟然背着自己说小话的行为感到非常不满,张口道:能不能快点儿,我们都准备切蛋糕了。
借此机会,虞叶好迅速从向空山旁边溜走,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了句:懒得理你,烦人。
何景乐没听清:啊?啥?你烦谁?
没谁。
虞叶好糊弄他,一屁股坐在餐厅椅子上。何景乐还是满头雾水,他紧跟在虞叶好后面儿,见他坐下,稀里糊涂地也准备跟着坐下,结果半途被柯文曜一把拉住,给直接薅到了正对着蛋糕的正前面;对方还表情真挚,十分无辜地说:寿星坐前面,是规矩。
柯文曜看着向空山表情安详地在虞叶好旁边落座,才松开手喝了口水,充满怜惜地看了何景乐一眼。
何景乐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搓了搓胳膊,强调道:我是直男,别这么含情脉脉地看我,怪恶心的。
柯文曜:
憨仔当即就拍桌而起:放屁!谁含情脉脉了?你当我是、我是
他越说声音越小,结巴了半天,目光不着痕迹地在向空山身上一转,成功接收到了他山哥看似慈爱实则充满刀人欲望的眼神,最后默默又坐下了。
他能屈能伸、铿锵有力地说:对不起,我唐突了,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直男。
向空山收回眼神,危机解除,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何家的餐厅宽敞,就算再坐一个他们都绰绰有余,此时,正中央的桌子上摆了个三层大蛋糕,上面规规矩矩地写着数字17,还插了几根粗细不一的蜡烛。
何妈妈在旁边笑着说:大的代表十岁,小的不多不少正好7根,恭喜小乐平平安安十七岁!
她亲手把蜡烛点亮,氤氲跳动的火光中,何景乐仿佛终于睁开眼,瞧见了喧嚣平淡的人世间。
他愣怔地望着身边围着他的几个人,在这里的,都是他为数不多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人,他的亲人。
吹蜡烛啊,愣什么呢?
除了何妈妈,剩下三人默契地一对视,柯文曜开口催促,但是并不着急,脸上明晃晃地带笑,大约只是单纯想打破这一刻值得流泪的温情;何景乐回过神,深呼吸了一下,一口气将桌子上的蜡烛给
全没吹灭。
何景乐:
众人:
虞叶好头一个反应过来,有点着急:没灭啊,你再吹一口!
向空山和柯文曜已经在笑了,餐桌上一片混乱,只有小虞还在一心一意地关注没灭完的蜡烛。他急得很,恨不得自己上去吹:许了愿,一口气吹不完,要实现不了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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