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爱世人[无限]——折州(29)
师瑜:醒了就回去。
林成涣诧异地问:你在等我?
师瑜没什么表情地看他一眼。
明明也不带什么情绪可林成涣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敢看第二眼,直接选择了回归。
片刻后。
【玩家已全部回归,游戏结算中】
师瑜回到那片伸手不见五指的玩家空间里,抬眸看着眼前的字体。
【游戏谛听,参与10人,存活2人】
【****】
【已重新计算,存活3人】
【玩家师瑜,身份确认】
【主线任务:解除诅咒(已解锁)】
【游戏探索度97%,评定为S级,奖励积分1000】
【游戏完成度98%,评定为S级,奖励积分1000】
【支线任务:隐藏好自己鬼的身份(已解锁)】
【支线完成度99%,评定为S级,奖励积分1000】
【玩家综合排名第一,奖励积分1000】
【打出完美结局,掉落神域碎片1】
【打出完美结局,随机奖励抽取中已抽中随机道具****】
【粉丝数上涨44116人,获赞395604个(每位观众每场直播可点赞同一玩家上限为三次),个人单场次直播热度已达S级(单场游戏涨粉>30000人),奖励积分3000】
【已登上神域下九天玩家总人气排行榜,现排名为第604名】
【已登上神域下九天玩家总等级排行榜,现排名为第5233名】
※
【我靠7000分,发出没见过世面的声音。】
【我突然就觉得当初那个5200的记录还能维持一年半好水怎么办。】
【不至于,上个记录也是拿了三S一A涨粉一万八千多才达到的,其实刨除评价通关,师瑜主要的拉分项还是在涨粉啊。其他人都是玩得越多关注的鬼越多,剩余没关注的当然越来越难吸引,涨粉速度越来越慢。一次性涨粉达到S级可是公认的比综合评价到S级还要难。】
【那你把涨粉数量次次都挂最高挡的师美人放哪了?】
【新人第一次游戏系统推送至首页,对于很多人来说那就是所有直播热度最高的一回,偏偏留下的影像记录还大多是年轻幼稚不懂事的新人期黑历史;有能力的玩家还能一次次起来,但想要吸粉数量大过之前,玩家必须一路成长操作一路拔高,就像要吊着渣男必须让他们一直维持新鲜感,否则凭什么稳住老粉同时还吸引新粉。可你们看看有谁能第二回 就抽到个唯一的鬼玩家这种紧张度max的身份,他要是开头抽中的身份是普通玩家,现在怎么可能这么热,天时地利人和呗。】
【马后炮都省省吧,师瑜能有现在的人气的确有抽到鬼玩家这个身份的功劳,可要是换成别人,我是真的想不到下九天有谁能做到百分百反杀所有人,用的还是借刀杀人。也别说什么鬼玩家这个足够刺激的身份牌成就了他,当鬼玩家就是在走钢丝啊,走过了是声名远扬,没走过就是深渊万丈。】
【一句话,师美人yyds!!!】
【那个,你们是不是都忘了什么?】
※
【结算已完成,直播间即将关闭】
师瑜坐在那片黑暗里,安静地盯着面前的光屏。
小光团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回忆着上回对方的要求,斟酌着道:这位玩家,请问需要我现在送您回您所在的现实吗?
师瑜不答,第一次主动拉开光屏,点开那个代表好友的双人图标。
小光团不知道他在副本里经历了什么,惊奇地看着这一幕。
输入,确认,搜索。
师瑜找到某个熟悉的头像,也没点申请好友,直接播了个通话过去。
通话响了两秒便被接了,那头传来的声音仍旧含笑,像是早有预料:师师。
师瑜:簪子还我。
对方道:不行呢。
身穿白衣黑裤的少年窝在自己玩家空间的懒人沙发里,指腹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光屏上那个名字。
他趁着对方开口之前解释:下九天的玩家不开放两两交易的权限,你的簪子现在到了我的玩家空间,只要你我还在下九天,就不可能给得到你手上。
师瑜就顺着他的意思问了:所以必须去上九天?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对方温声笑了,但这世上除了神域以外,不是还有个地方可以□□么。
师瑜听着这句话,意识到什么。
还有现实。对方说,我们现实里见个面吧。
第38章 现实 欠债
通讯最后是师瑜先挂断的。
少年将通讯记录存好备注, 从沙发上起身,刚拧开个人空间里那扇连通游戏大厅的门,还没来得及拉开,外面便风风火火闯进来一个人, 顶着一头铅笔芯色的奶奶灰。
白白白白白队长!!
姜嘉映扑到门口时就被人摁着额头拦下了, 对上少年的眼睛, 赶紧默默站直,顺手捋了捋那头乱糟糟的铅笔芯:队长,你结束游戏出来了吗?怎么这次这么久?
少年懒散地抬眼:干什么?
居然没生气, 这个反应不对啊。
姜嘉映心里疑惑一闪而过,转头就被他抛到脑后:我之前不是打出过一个道具,可以在下九天挑某个人一起进一次游戏吗?我当时不是说我拿着没用就给你了吗?老六都追着我跑了两天了,就问我要这个道具。我说了不在我这里他还不信,你能不能把那个道具还给我?
少年扬眉:他要干什么?
不就为了半个月前进下九天的那个新人?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人玩一次游戏玩上瘾了, 想拿那个道具跟人家再玩一场。姜嘉映说着啧了声,当初把人家折腾得那么惨的人是他, 这会儿想跟人家一起的也是他, 我光是听着都觉得贱,人家要是这还能给他好脸色那才是脑子不正常。
少年哦了一声:你直接告诉他, 没有。想跟人家一起, 等人家进上九天再说。
姜嘉映:那我的道具?
少年:我刚用了。
姜嘉映:?
他茫然:白队,你拿它跟谁进游戏了?
少年垂眸扫过腕上的游戏手环,轻轻笑了:一个替身。
姜嘉映一脸问号。
还有,少年笑了声, 我差点忘了,等会儿把老六给我叫到训练室,我在那等他。
行。姜嘉映下意识应了, 接着才方才后知后觉,慢着,你去训练室干什么?
少年扬眉:他不是想跟别人组队吗?我先跟他切磋两把,检测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姜嘉映:
恕他没太搞懂这话其中的逻辑。
还有,切磋?
谁跟这厮切磋不是单方面被殴打??
老六什么时候惹到队长了才要队长想揍他?
姜嘉映百思不得其解。
见对方半天没动作,少年道:还有事?
啊,是还有一件。姜嘉映脸色变得怪异起来,是二姐的事。
少年:宋稚慈?她怎么了?
咱们月初不是收了批下九天上来的新人吗,昨天二姐去下面巡查,看上一个小白脸,当场说要把那小白脸收作自己的新收藏。
她想要就去追,这有什么好说的?
如果真的只是追人那是没什么啊。姜嘉映忍了忍,没忍住自己嘴角的抽搐,可二姐她说的收藏,是指把那小白脸的眼睛挖出来泡了福尔马林封到玻璃瓶子里收藏。
我特么才知道她以前进游戏里带出的那些收藏是指的这个,现在她玻璃瓶子里居然已经收藏了十几双眼睛了。
那小白脸当场就吓哭了,闹着要退出咱们组织,还在外面说我们队里的都是喜欢用人血洗澡把人器官泡福尔马林的变态。
※
说回另一边。
师瑜挂断通讯,直接选择了回归现实。
视线里是雪白的天花板,而后跃入光晕。
落地窗前拉着厚厚的床帘,能透进来的光线不多,反倒柔和了耀眼的部分,而将原本装修偏冷的室内渲染成温柔的暖色调。
他先是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确认这是他自己的房间,而后方才看了看床头时钟的日期。
距离他进游戏已经过去快三天了,相差的时间依然能对得上。
现在的问题是地点。
他进游戏前明明还在医院。
师瑜垂下眼帘,撑着床坐起身。
打开手机,他掠过一众系统应用,点开个人就诊记录。
昨天刚出院。
仔细算算,若是他中途没有被拉进神域游戏,而是安安分分养伤,从车祸后被送到医院再到现在,其实也差不多有半个月了,的确是可以出院的时候。
这就好像,他中途离开进入神域的这段过往压根不曾在现实里发生。
师瑜下了床,先是翻出干净的衣服洗了个澡,坐在落地窗外的吊椅上擦头发的时候下意识往口袋里一模,又摸了个空。
他的簪子还在商夏那里。
师瑜想到这件事就头疼。
早知道这样,他一开始就不会把簪子留在那。
不图财不图命,就要求在现实里见一面,商夏他到底想做什么?
师瑜没继续擦头发,把毛巾搭在一边。
这里是二十三层,占了整栋楼顶楼的位置。他当初特地挑的,因为安静,因为空气干净,因为可以远离所有形色各异的人群。
师瑜望着下方的大马路,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他平日里稍微有点动静就容易惊醒,过去大多时候趴在某处都只是闭目养神,可如今车祸撞去的身体底子是实实在在的。
醒来时已经接近黄昏,身上多了块毛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四肢仍旧发冷。
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那种冷。
温何似刚给他盖了块毯子就见他睁眼,这下也不怕动作太大把人吵醒了:醒了?正好,你先把头发吹了再睡,这湿淋淋的是嫌自己活得太长吗?
师瑜刚坐起身,浓重的黑暗便铺天盖地地涌上眼帘,沉沉的压力勾住呼吸一点点往下拽,无力感紧紧攫着四肢。
身体的力量被抽离只是一瞬间,失去知觉的漆黑在眼前盘旋片刻,又仿佛停留了很久。直到一只手探上来试了试温度,低头问道:温度不高,除了头晕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师瑜勉强抬了下眼睫,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行吧。
温何似没再问,直接拿毛毯把他裹成了只巨大的茧:我好不容易才结束案子放个假,你可真是会给我找事做。知不知道我在外面的时间都是按分钟收费的?
堂堂一个律师,以前最落魄的时候好歹还只是给人兼职厨师,结果现在发达了居然还有沦落为保姆的一天。
果真世事无常。
师瑜被他扔在沙发床上,几分钟后,又被半扶着喂了半杯糖水。
温何似将玻璃杯往茶几内侧里推了推:你老实告诉我,你今天吃饭没有?
师瑜眸子半阖着,极小幅度地动了动唇,无声地回了两个字。
温何似觉得要不是玻璃杯已经不在手上,他能手痒得直接扔过去:你怎么不把自己饿死算了?
话是这么说,到头来他还是得任劳任怨地去做饭,一边做一边嘴上还不肯闲着:你家里厨房到底多久没用了?我活了半辈子,见过没油的抽油烟机,还是第一次见到落灰的!你这是打算挖掘了吸尘新式用法去发表论文还是想上最新一期离奇死亡的猎奇新闻报道?这要是在我家,你能被我妈摁头负责全家一年的午饭,再带洗碗拖地擦灶台三件套。你也就是仗着没人管你才敢这么作,这才刚出医院你是一晚上都不肯消停,等哪天你把自己作死了,我拖家带口去你那烧纸都接不到普照大地的佛光!
你知道你这样的在我们业内叫什么吗?我敢保证放到哪里都是最不愿意接的那批客户,我也就七年前脑残才接过这么一个当事人,他先是跟我阐述他老婆怎么怎么漂亮怎么怎么聪明怎么怎么吸引人,最后到正事了刚刚说了一句他老婆要跟他离婚就哭着闹着要跳窗,要不是我的办公室就在一楼,当天的报纸上就能多出一则凶案新闻。我就不明白了,他既然都知道他老婆有富二代追了还跑来找我准备起诉了怎么就不能意志坚定一点?哦他要是单纯找心理安慰那我就说了一句他老婆不该怎么还反过来教训我说他老婆那么优秀的女人多几个人喜欢是很正常的事?他特么在我这里吐了两个小时的苦水,就为了跟我秀他老婆最后再跳窗方便我给他老婆打电话?我要不是学了七年的法知道对无故普通人动手属于侵犯他人人身权当场就把他给扔出去了!
师瑜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空出手扯开身上裹得跟蚕蛹似的毛毯,声音无端地疲弱低哑: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我怕我安静了你这一闭眼直接免票去见阎王爷。温何似趁着锅还在火上,洗了手,转身回到客厅翻出吹风机,用得了吗?
师瑜整只手都软得使不上什么力气,稍微一用劲就发抖。
温何似在旁边看得脑仁疼,拿过来插上插头,开到最大挡热风,惩罚似的呼啦一声转了个方向。
师瑜被呛得咳嗽起来。
他皮肤太白,如今大病一场,脸上还只是没血色,脖颈上,锁骨上,手背上更是剔透,能清晰地见到颜色分明的静脉。
血管壁薄造成的血液淤积,这并不是什么好状况。
上一个被我这么伺候的人还是我妈。温何似一下一下给他顺气,将他的头发重新抓回来吹干,我真是欠了你的。
师瑜大脑昏沉得厉害,没反抗,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发表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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