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主他超凶——梨子甜甜(21)
傅薏却不这么认为:修过图再美也跟失真一样少了份自然。
何洛反驳他:可是不修不好看啊。
傅薏再次道:那应该是你没有找准光线角度的问题。
何洛觉得他都快要被噎死了,他就一工科男,运营公众号只是为了赚外快,他要是懂什么摄影,他早就跑去拍照赚钱了,何必弄个杂七杂八的公众号天天蹭各种流量。
何洛被噎得胸口发闷,快走了两步,决定脱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傅薏。
但是傅薏却没有放过他,站定在某个位置处,唤了他过去:洛洛,过来。
何洛转过身去看了眼叫他的傅薏,心想,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啊,但是他手上还握着傅薏借他的手机,想了想,还是憋着气走了过去,没好气地问:干嘛呀。
傅薏像是察觉不到他的生气一样,直言道:打开相机。
何洛低下头在手机上划了两下,调出相机,将手机递给傅薏:诺。
傅薏没有接手机,而是走到他身后,整个将他圈在怀里,举起他的手臂,认真地调着相机角度。
何洛整个后背贴在傅薏的胸膛上,感受到那里的柔软,心跳都漏了一拍,满头疑惑,不太明白傅薏这是要做什么。
不一会儿,傅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好了。何洛这才将精力从后背上的柔软处转移到手上的手机上,只见手机里出现一帧绝美的画面。
傅薏带着他的手一起按下快门键。
收回手来的时候,傅薏将手机上定格的那张绝美枫叶图放在他眼前:这样是不是比修过的更好看。
何洛惊诧地看着手机里那张比他修过都还要好看上几倍的枫叶图,抬眼看见傅薏那始终没有任何波澜的脸,抿了抿唇,将嘴边那个即将脱口而出的是字转了转口:也就一般般吧。
傅薏望着他那张明明都已经承认却还是否认了脸,有点好笑地轻挑了一下眉尾:那这样一般般的照片你还要吗?
何洛眼眸立马亮了起来,想也不想地回道:要!
他回答得太快,傅薏没忍住笑了一下。
触及到傅薏脸上的笑意,何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答应得太快了,弄得他好像很迫不及待似的,忙不迭地又补救了一句:你多拍点,回去我好一起修。
哼。
你不让我修。
我就偏要修。
连你的图也一块修了。
气死你,气死你,气死你。
好。傅薏没有被气到,倒是笑了一下,拿着手机一路帮何洛拍了许许多多沿途的风景。
何洛跟在傅薏身后,时不时地垫起踮脚偷瞄两眼傅薏高高举起拍照的手机,看见里面那如诗如画地照片,在心里好奇了那么一下下。
傅薏他是什么时候学的摄影?!
看他百度百科的简介里面,好像并没有爱好摄影这一类啊。
周成民本以为像傅总这种打了个照面就差点让他下不来台,不好伺候的人,这一路一定会被各种刁难,都跟底下人交代好了,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绝对不能让这个即将谈成的项目因为招待不周而黄了。
谁知道这一路傅薏就像是个来旅游的普通游客一样,只是拍了些风景照,其余的一个字都没有多说。
虽然傅薏还没有表明态度这项目要不要做,但周成民仅仅只是扫了一眼跟在傅薏身后,时不时上前抓抓傅薏胳膊,凑到傅薏跟前看照片的何洛,心里已经有了新的决定。
于是,何洛这一路享受到了,他家没破产以前,他都没享受到过的服务待遇。
渴了有人递水,饿了有人送吃的,甚至是走路累了,都立马有人支好凳子让他坐着休息。
何洛一口喝完半瓶矿泉水,看着身旁立马就有人帮他递纸收瓶子的景区工作人员,深深地觉得不对劲,很不对劲。
明明才开始上山的时候,这些人对他都还挺客客气气的,现在一下变得这么热情,这当中一定有猫腻!
这种不对劲,直到登上山顶,被周成民带到餐厅去吃饭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有谁见过景区的餐厅是设立在一间透明玻璃房间内的?!房间里还撒满了玫瑰花瓣,头顶飘着许多粉白的气球,整得跟个求婚场所一样,然而玻璃房靠山下枫林的那块玻璃边又确实摆放着一张吃饭的长桌。
何洛坐在长桌上看菜单的时候,还不停地问旁边的服务员,这确定不是别人的求婚场所吗?
得到服务员确定以及肯定的回答后,何洛这才放心地点了两个菜。
菜单回到傅薏手上,傅薏连碰都没有碰一下,张嘴就报了一串菜名,有好些还是何洛以前极为熟悉的菜名。
听到这些菜名里有好些都是自己喜欢吃的,何洛不禁在心里悄悄地给傅薏点了个赞,偷偷高兴,待会儿可以蹭一顿吃了。
可是,等到菜上齐,正当他拾起筷子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听到服务员面带微笑地祝福,顿时呛得他差点把筷子都给吞了下去。
祝二位用餐愉快,介于二位是情侣,本店还特意为二位赠送了一套情侣甜品,祝二位永远甜甜蜜蜜。
何洛被服务的话直接呛到了。
情侣?
他跟傅薏?
这服务员莫非眼瞎看不出来他和傅薏都是男人?
何洛悄悄抬眸向上首方的傅薏看去,没见傅薏发怒或者直接拒绝打断服务员,心里一个咯噔,他怎么把傅薏是同性恋这事给忘了。
玻璃房、鲜花、气球,还有他们现在被人误以为是情侣,这一切的一切难道跟傅薏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何洛咬着一个螃蟹腿,想到这两天格外温柔好说话的傅薏,心道,怪不得今天他肯把他手机借给他,还那么好心地给他拍了那么多照片,这些其实全都是在温水煮洛洛呀。
就他傻兮兮地看不出来。
何洛在心底骂了一长串脏话,将螃蟹腿咬得七零八落的,肉没吃多少,全在嚼蟹壳了。
这样吃会伤到嘴唇的。傅薏看何洛吃了会儿,将他碗里咬得细碎的螃蟹腿置换掉,重新给了他一碗刚剥好蟹腿肉。
何洛看了眼傅薏身前那堆成小山的蟹腿壳,就知道他这碗蟹腿肉是从哪里来了,吃了一口,眼睛亮了亮,又悄悄瞄了眼桌上的白灼大虾。
他从小就爱吃虾,但他有个坏毛病,就是不爱剥虾壳,所以他唯独钟爱大虾,越大只的越喜欢,这样就不用一直剥了。
但是何洛仅仅是瞄了眼就把目光收了回来了,继续低头吃着他碗里的蟹腿肉,速度快得根本就让人捕捉不到。
然而,等他把碗里的蟹腿肉一扫而空后,他的碗里又多了些他心心念念的剥好壳的大虾。
何洛用筷子夹着虾仁轻沾醋汁,边吃边看傅薏挽着衣袖慢条斯理地认真帮他剥虾的模样,心尖一阵发颤,一个劲的在心里催眠自己。
不要沦陷,不要沦陷,不要沦陷,这些都是傅薏使出的糖衣泡弹,你要是沦陷的话,今晚的屁股铁定要遭殃!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就沦陷了!
这两天生病更新时间不定时啊,大家要早睡呀。
第28章 还能是为了什么
何洛不停地告诉自己别沦陷别沦陷, 这些都只是傅薏暂时的糖衣炮弹,等他使够了,他就会露出他原本凶残的面貌,可是接下来两天, 何洛的视线总是会不自觉地落在傅薏。
工作上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他, 私下里严于律己成熟稳重的他, 都跟他想象中那个凶恶残暴以暴制暴的傅薏不一样。
这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傅薏的时候,是去傅薏家参加酒会的那个下午。
他端着蛋糕盘和其他集团家带来的小孩蹲在角落里吹牛侃大山, 忽然身旁有个人蹭了蹭他:哎,下来了,下来了,那个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人就是傅薏,可年轻可帅了, 也可厉害了, 跟你哥年纪差不多大, 白手起家,公司开得比我爸的公司都还要大了
那会儿何洛正向他们炫耀自己手上戴的他哥给他拍的价值千万的手表,乍然听见有人比他哥还厉害, 挺不服气地看了过去。
就见穿着一身裁剪妥帖黑色西服的傅薏,迈着自信从容的步伐衣冠楚楚地从楼上一步步走下来,那张极为年轻英俊的脸把在场年纪都可以做他爸的一众企业家们全沦为陪衬。
他眼睛看着傅薏端着酒杯在他爸爸那辈人面前游刃有余地侃侃而谈, 耳朵却听着身旁那些人一直在说的话:听说人家十六岁就敢拉人开公司了, 现在不过才二十五岁, 就拥有了恒薏这家上市公司, 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何洛正想着他十六岁的时候好像还在翻墙逃课去上网, 就听身旁又有人说话了:前途不可限量又怎样, 还不是个喜欢男人的变态。
他立刻来了兴趣,转过身去问:什么叫做是个喜欢男人的变态啊?
那人拉着他神秘兮兮地说:你还不知道吧,这个傅薏呀,他是个喜欢男人的同性恋,听说今天还有人在他房间放了人,你要不相信,我们待会儿可以偷偷溜上去看好戏。
何洛越想脸越红,越想心里越来气,那天他可是把这辈子的脸都给丢光了,还去想他做什么?!!!
何洛赶紧掐断了他恨不得从来没有发生过的社死回忆,眼睛不停地在景区周围的小摊子旁搜寻起来,他现在急需找点什么吃的把这段回忆压下去。
好死不死,他身旁正跟一群人说话的傅薏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向他问道:怎么了?
何洛眼前浮现出八年前那张一模一样极为英俊的脸,心上一慌,随手指了个路边的糖葫芦摊子:我想吃那个。
傅薏抬眸顺着他的指尖看了一眼,轻说了声:好,然后就在一大群人的注视中,走过去,向摊主买了根糖葫芦回来。
何洛手里拿着从傅薏手上接过来的冰糖葫芦,满心发懵。极少人知道他吃糖葫芦不爱吃裹黄糖的,就爱吃裹冰糖的,而傅薏给他买的这支是冰糖的。
白色的糖衣裹着里面红彤彤的山楂,一口咬下去,酸酸甜甜的,就跟他现在的心情一样,酸爽中透着一丝儿甜,又甜得那么不真实。
何洛咬着糖葫芦,一路心情很复杂地跟傅薏逛完了今天的景区,回到家,他就一头扎在床上不愿意出来了。
哎呀。
累死他了。
这三天他不是在爬山就是在走路,他这普普通通上班族的身体怎么适应得了,三天下来,感觉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再这么下去,可不行,他还得回去上班呢。明天就去在Z市交流会的最后一天了,他已经缺席了三天,这最后一天,怎么着也得回去打个卡。
他刚一生起离开的念头,他脑中就浮现出这三天每天早上他一说去上班,傅薏就以去哪儿去哪儿为诱惑他不让他去上班的模样来,还不等他想下去,傅薏的声音就在门边响起:休息一下,换身衣服,周总已经订好了位置,等着我们过去看烟火晚会。
何洛很自然地应了声:哦,好!
应完,他就傻眼了,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前几天他还对傅薏避如蛇蝎不过三天的时间他就对傅薏言听计从了?
何洛心里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
耳边传来傅薏房间传来关门的声音,何洛清楚,这是傅薏去洗澡了,他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洗个澡,换身衣服。
如果他想走的话,这是他最好的机会了。
何洛脑袋转了一圈,立马从床上弹了起来,飞快地把自己的东西塞进行李箱里,扛着行李箱脚下不发出声音向楼下溜了。
悄悄打开别墅的大门,没在门外看见司机老陈,估计是还没把车开过来,何洛面色一喜,嗖地一下跑出别墅大门口,拉着行李箱飞快地往最近的一个公交车站而去。
只要安全上了公交车,去跟晋远汇合,明天打完卡就买飞机票回S市,他就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彻底自由了。再也不用纠结傅薏天天这么对他是因为什么了。
何洛越想越轻松,脚步越快,眼见前方的公交车站牌在向他招手,突然噶地一声,有辆黑色轿车停在了他的面前。
轿车后座车窗落下,傅薏身上还穿着那件解了两颗扣子,未曾换下来的黑色西服,正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凤凰路傅宅。
傅薏将何洛拎进了门,看着他一脸不高兴的脸色,心理无端地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天知道,他刚在盥洗室里脱下外套,突然想起还有事没有交代何洛,退出来找人时,发现整栋楼里都没有他的身影时,那一刻他有多心慌。
他差点都以为他被绑架走了,但看着他推着行李箱,像越狱般逃走的模样,心尖像是被针扎过似的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何洛又回到了这个他住了三天的地方,不同于三天前他是被请进来的,这次他是直接被傅薏给提溜进来的。
看见自己又回到这熟悉的地方,何洛心里的那阵烦闷感飙升到了极致,他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勇气,用力从傅薏手中挣脱,连肩上衣服的线头都给扯坏了。
顶着扯坏了半边衣服露出肩膀的衣服,看向傅薏,彻底爆发了:你烦不烦啊!
三番两次地抓着我不放,现在直接连班也不让我去上了,更不肯放我走,你究竟想做什么,能不能给我一个痛快!
何洛这些天难受死了,他宁肯傅薏直接把他弄在床上搞,也不想被傅薏这么天天温水煮青蛙下去,弄不清他的意图,窥不见他心思,每天提心吊胆地揣测他要做什么。
面对何洛突然的发怒责问,傅薏连呼吸都觉得窒息,他喘了一口气,凝视着现在他面前一身怒气虎视眈眈看他的人,反问他:你觉得能是为了什么,
何洛想也不行地说道:还能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祝兴旺那事,你一直对我们家怀恨在心,就想让我给你当小情人报仇解恨。
别以为他不知道,当年他在傅薏要把他从二十八楼扔下去的时候,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傅薏那双溢满所有负面情绪的眼睛里面还掺杂着一丝对他的憎恨,他除了爬傅薏的床,赶跑了别人送给他的小情人,骂过他两句话以外,傅薏为什么要恨他,甚至恨他恨不得他去死的地步。
回去他就问了他爸,了解了事情的起因经过。
虽然这事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但事情的起因是因他们家而起,他享了他们家的福,他来承这因果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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