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旅行琴蛙——无繇可医(22)
他来到前台,碧色眼瞳微垂,略带探究的视线落在因年纪缩水而比自己矮了小半个头的琴酒身上,忽然一笑:是。我知道这里的电脑绑定了游戏的二测账号,不过我有自己的账号,这里的机子可以登陆别的账号吗?
既然有账号,先生来网吧做什么?琴酒拿眼神比了比与他的身高差,心情一时十分微妙,有点想把他轰出去。
琴酒虽然性格冷酷,少有情绪波动,但不会特意掩饰心绪,或喜或怒都在脸上,死而复生之后也没有改变。
赤井秀一扫他一眼就知道他在不高兴,不高兴的原因也写在了脸上因为身高。
换作以前,他会因琴酒不悦而紧张,担心他又做出脱离掌控的行动,搅乱当下局势。但现在,他看着琴酒垮下的脸却只想笑。
卸下他攥着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剥离他可能会带来的危机,如今的他,更像一个喜怒形于色的普通少年。
我的电脑坏了,还在修。赤井秀一并未真的笑出声,并装作没看出他的想法,微笑道:用手机玩这个游戏不方便,所以想在网吧将就几天。
FBI的王牌是有些找借口的功力在身上的.jpg
考虑到把客人往外推不太符合生意人的设定,琴酒不再多问,手指划过平板,给赤井秀一解锁电脑:三号机,五百日元一小时,先来一个小时?
网吧什么时候打烊?赤井秀一边拿出钱包一边问。
琴酒不明所以,却仍是回答了:晚上九点。
赤井秀一看了下手表:现在是中午十一点零二分,离九点有十一个小时,那就是五千五百日元。我多付一千日元,请在下午两点和晚上七点各替我点一份晚餐,谢谢。
干脆利落地放下六千五百日元,赤井秀一不给琴酒反应的时间,转身潇洒走向三号机,强压的笑意随即攀上唇角。
琴酒看看宿敌的背影再看看桌上的钱,伸手捞过兔子低声问:我可以把钱摔回他脸上让他滚吗?
兔子伸出爪子将钱扒拉进怀里,一脸认真地回答:可以,但是没必要。
一会儿你给他点饭。
琴酒用力一戳兔子脑袋:点中餐麻辣兔头,重辣。
兔子:无情QAQ!
赤井秀一戴上耳机,隐约听见琴酒的头两句话,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在登陆界面切换账号,他打开游戏角色面板,初代修复师盘腿坐在虚空中,一级好感度曾让他淡漠的眉眼间多了几分笑意,现在这几分笑意却成了淡淡的愠怒。
赤井秀一有些莫名,又觉得这情绪转变来得恰到好处,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发。
初代修复师却扭过身,甩给他一个背影,像极了炸毛的大猫。
赤井秀一轻笑出声。
下午两点,兔子给赤井秀一点了份五百日元的快餐,菜色还算丰盛。
琴酒给他送去时,他正在竞技场五人局中大杀四方,并没有注意到手边多了份午饭。琴酒也乐得不跟他打交道,放下快餐就走。
到了晚上,赤井秀一竞技打累了,把界面切回初代修复师的面板,看着上面灵动鲜活的游戏角色放松心情,时不时戳一戳屏幕里青年的脸。
琴酒拿着盒饭走近时恰好看到这一幕,差点没把饭扣到他头上,十分后悔之前怎么没让兔子给自己的游戏人物换张脸。
你的晚餐,请慢用。
琴酒搁下餐盒,冷冰冰地扔下一句客套话就要离开。
等等。
赤井秀一不知怎么想的,忽然抓住他的手腕。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瞬间触动了琴酒的危机本能,反手扣着赤井秀一的手臂就想发力将他甩出去。只是用力到一半,他想起自己在现世的身份,又及时刹住了车。
卸去力气,琴酒冷觑着他:先生,你还有什么需要吗?
赤井秀一能从他刹那间的反应觉察出他刚才的想法,心下一震,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没什么,只是想向你道谢。赤井秀一看了看餐盒,菜色都是他不爱吃的几样,他却笑了起来:我很喜欢你点的这份快餐。
不用客气。
琴酒转身走回前台,在饮食软件上给自己点餐这家快餐店一个差评。
赤井秀一打开餐盒,正要开动,却察觉一道视线落到身上。他敏锐地抬头,冷不防迎上二号机前快斗戏谑的目光。
是的,他也在这儿待了一天。
赤井先生,你不是不喜欢快餐吗?快斗笑眯眯地问。
赤井秀一并未因他出现在这里而惊讶,用勺子舀起米饭送入口中,理不直气也壮:我从没说过这种话。
快斗笑得意味深长。
不远处,琴酒听到两人的对话,莫名品出点迁就的意味来,脸色更黑了。
系统提示:他是真喜欢你我指的是初代修复师(宿主的游戏形象)。
突然弹出的系统提示火上浇油。
琴酒头也不抬,伸手揪住兔子的后脖颈往前一抛,扑通一声扔进了垃圾桶。
兔子:我干什么了我?
第27章 你想追他?
安室透的监控器是连夜安的,安装好后拍下的第一个画面就是琴酒和赤井秀一从网吧里一起出来。
利用电脑远程调整了一下镜头角度,安室透托着下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叩着桌面,饶有兴致地看着镜头里的两人。
彼时夜深人静,万籁俱寂。路灯的灯光静悄悄洒在店门外,在门槛下拉出一条黑色的界限,屋里屋外,泾渭分明。
赤井秀一站在门外,而琴酒在门里,客客气气地道别。
这家网吧会一直开着吗?赤井秀一佯装打量,仔仔细细将琴酒看了一遍,恕我直言,你看起来还是在校的学生的样子。
这段时间放假,营业一周,之后会回校学习。琴酒说出早已准备好的理由,语气冷冷的,并不想与他深谈,时间不早了,先生看了一天的手机,早点回去休息吧。
他说的是没有感情的客套话,和逐客令无异,赤井秀一却恍惚一瞬,以为这又是自己的梦。
在组织的那些日子对他而言确实像个诡谲古怪的梦,虽然是冷血残酷的地方,偶尔也会有几缕微光。
赤井秀一能抓住的光里,多数时候站着的都是琴酒。
黑暗里擦着他脸颊掠过的子弹划开一抹星火,救了他一命;
夕阳下血迹斑斑的手递来一支香烟;
山崖上漫过身前人衣角的凛冽的风扑在他面上;
伦敦黏腻的烟雨模糊了头顶的伞
那段日子,琴酒带着他满世界跑,但仅仅是坐镇后方调度人员,并没有真正对谁动过手当时组织的状况也不允许他们出手。
如果不是他另有任务,他不会暴露得这么快,或许这样的日子还会更长些
赤井秀一眼神一晃,被冰凉的雨丝强硬拽出回忆。他仰头望去,看到幽微月色下飘落的雨,而面前已经没了琴酒的身影。
他有发很久的呆吗?
赤井秀一疑惑间,窗户突然打开,一把黑伞从里面丢了出来。
他后知后觉地接住,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琴酒探出个脑袋,面无表情地说:明天还我。
赤井秀一撑开伞,笑道:谢谢。
伞面下暗色沉沉,他的眼瞳却亮起了锐利的光。
琴酒拉上窗户,关掉一楼大厅的电闸,踩着拖鞋上楼。
兔子从垃圾桶里支棱起来:你不是讨厌他吗?怎么还给他送伞?
今晚我给他送伞,琴酒的声音慢悠悠飘到楼下,明天他给我送钱。
妙啊!兔子冲他的背影竖起大拇指。
从垃圾桶里蹦跶出来,兔子跳上楼,发现琴酒人不在房间,而浴室中传出了水声。透过浴室门上部的磨砂玻璃和厚厚的水汽,隐约能看见一道模糊的影子。
兔子蹦到床上卧下,耳朵耷拉下来,百无聊赖地拍打着,目光不经意瞥到床的另一侧,无意间看到了一条项链。
镶着翡翠珠子的黑色十字架缀在纤细的银链上,光华内敛,看上去普通而又昂贵。
这条项链它在第一个任务世界时见琴酒戴过,原来他一直都带着吗?
兔子伸爪捞过项链,勾在爪子上打量。坠子沉甸甸的,链子虽细,但也颇有重量,可见用料非常良心。
他不是不戴饰品吗?
兔子一爪托着下巴,耳朵有节奏地上下抖动,对这链子的来历很好奇,连琴酒何时走到他身边都没发觉。
你在干什么?
淡漠的声线从头顶落下,兔子手上一轻,一根手指旋即勾走了项链。
它的爪子下意识追过去,却在半途被轻轻拍掉,又让人揪着后颈皮搁到床头柜台灯旁,眼睁睁看着链子戴回琴酒颈上。
兔子后腿一蹬跳到琴酒胸前,前爪扒拉着项链,硬是将他塞进衣服底下的坠子给拽了出来:阵啊,我觉得你这条项链很有故事,能给我讲讲吗?
琴酒本来要睡了,听到这话懒懒地掀起眼皮:一个纪念品,你喜欢?那送你。
他说着就要摘下项链。
等等!兔子按住他的手,宝石般的眼瞳闪闪发亮,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纪念品啊纪念什么?分手纪念?
琴酒眉头一皱,将它拎到眼前:你是不是很喜欢八卦?
是啊是啊!兔子用力点头,丝毫没有隐瞒的打算。
琴酒若有所思。
几秒钟后,兔子被扔到书桌上,面前摊开一本琴酒找系统兑换的《周易》。
好好看,用心思考。琴酒顺手关灯,只留一盏调到最低亮度的壁灯,舒舒服服地窝进天鹅绒被褥,半个头埋进松软的枕头,我明天检查。
兔子生无可恋地看着书上晦涩难懂的华夏文,片刻后,委屈巴巴抹了把眼泪。
它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不好对付的宿主QAQ
另一边,赤井秀一回到工藤宅,发现安室透与工藤新一都在,两人挤在沙发上看着电脑屏幕窃窃私语,从背后看画面极其吊诡。
你们在干什么?
把钥匙放在鞋柜顶部,赤井秀一换了拖鞋走进客厅,绕到他们前方。
在看纪元修复师特色网吧门口的监控画面。安室透头也不抬,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我们看到了有趣的一幕你要看看吗?
你该回去了。
赤井秀一懒得搭理这俩恶趣味的损友,走进厨房倒了杯水,才喝一口就被工藤新一接踵而来的调侃呛了个半死。
你是不是喜欢那位网吧老板?
赤井秀一:
剧烈的咳嗽声飘出厨房,工藤新一笑得胸有成竹,一脸看破真相的自得:我看你看人家那眼神就不对,满满都是情意
你这个榆木脑袋还看得出别人眼神里的情意?赤井秀一从厨房出来,对他的调侃不置可否,只是随口反击,帝丹中学一种比较常见的直男也好意思和我谈情意,你的小青梅同意了吗?
听到这话,工藤新一脸上的得意顿时垮成了尴尬。
安室透见状,仗着自己的防御无懈可击,接过了调侃的第二棒:你要不要来看一看你盯着人家发呆的眼神?
说着,他暂停视频,切到先前特意剪辑下来的画面,再把电脑转到赤井秀一那边。衣袖随着他的动作往上掀起一截,露出腕上用皮绳穿着的黑色十字架。
屏幕上,昏黄的灯光照出漫天飘旋的雨,赤井秀一站在雨中定定凝视着对面的少年,连他道别的话都没有回答,直到人家进了屋子才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
画面里其实看不清他的眼神,但神色间的恍惚与怀念却是一览无余。
紧接着,少年开窗给赤井秀一扔了把伞。
明天还我。
赤井秀一因这句简短的话又恍了下神,安室透戏谑的声音适时响起:这一段单剪出来上传到网络,说是拍的一见钟情的短剧都没有人会怀疑。
赤井秀一笑了笑,伸手敲了下空格键,播放完自动暂停的视频再次重播。
你们相信一见钟情吗?他问。
工藤新一点头,安室透摇头。
所有的一见钟情都只是见色起意。安室透低低地笑道,不知想到什么,素来明亮的眼眸微微黯淡,看脸罢了。
那你现在可以相信了。赤井秀一并未察觉安室透的异样,因为他也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我确实喜欢他。
此话一出,原本调侃他的两人齐刷刷瞪大了眼,那反应不比知道组织总部被炸上天小多少。
你认真的?工藤新一震惊半晌,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
嗯。
赤井秀一淡淡地应了一声,转身走回房间。
余下客厅里的两人面面相觑,彼此交换了一个茫然的眼神。
琴酒在做梦。
他很少做梦,尤其很少梦到过去的事,大约是潜意识觉得过往发生的一切过于无趣,所以即使偶有梦境片段涉及往事,也总是如同走马观花,草草略过。
今晚却不同,或许因为睡前和兔子说起了项链的事,他梦到了这条项链的来历。
那是在伦敦执行任务期间,琴酒按照BOSS的吩咐替一位深陷囹圄的珠宝设计师送他的女儿出国。设计师以此为条件,为组织担下一部分罪责。
入狱之前,他设计的最后一样珠宝就是一对十字架坠子,以黑玛瑙为基底,黑水晶砌边和填充纹路,又在十字架的交界处镶嵌翡翠珠或红宝石,普通到几乎没有设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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