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当猎户——海毓秀(44)
永哥儿像个孩子似的坐在程铎手臂上,不自在地动了动: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回家,回哪个家?
雨哥儿和山娃子,还有其他村里人都看着呢,程铎怎么能当众抱他好吧,他其实也挺喜欢被程铎抱着的。
永哥儿想到自己还有个中了迷药的借口,于是红着脸,光明正大地环住了程铎的脖子。然后在雨哥儿揶揄的目光中,不好意思地问:你刚才跟三爷说了什么?
替你讨点赔偿,好当嫁妆用。
哦永哥儿以为就是要点银子,也没想那么多。嫁妆什么的,怪难为情的。
他安静了一会儿,见程铎都跨出沙家门口了,又问:我们就这么走了好吗?
该说的都说清楚了,剩下的那是他们三家的事怎么,你想留下来看热闹?
不想!永哥儿赶紧摇头,他可没忘了,自己今天上了洪家迎亲的驴车,程铎还发火揍了洪家的人
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等会儿那洪家反应过来,他们可能就走不了了。
程铎轻轻一晒:怕什么,再多人我都能把你抢回来。
永哥儿一窒:我,我也没有那么多人想抢
还说没有?那沙杨喜欢你,傻子也喜欢你,你若是真的跟他们走了,我岂不是亏大了?他养的白白胖胖的媳妇儿,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若是换个时候永哥儿听到这话,肯定会心里打鼓,可是程铎说话的时候还在他屁股上拍了拍,语气轻松,明显说笑的。永哥儿怕不起来了,结结巴巴地提醒:有、有人。
哪儿有人?这整个村子,还有隔壁村的,都跑去看热闹了。
永哥儿:
他们俩虽然走得猝不及防,可是因为程铎一直是人群的焦点,所以其实还有很多人注意到的。可是没人敢拦,沙家的人不敢,洪家的人就更不敢了。
跟他们不同,村里人倒是感兴趣得很,在两人走后议论纷纷
永哥儿什么时候跟猎户搅合在一起了?
他们不是一直同进同出吗,自从永哥儿给他种菜,还帮他卖过肉!
这猎户之前还拿未婚妻的借口拒绝过丰哥儿呢,看来就是没看上。
废话,是我也看上永哥儿了,永哥儿好看,干活又勤快说这话的年轻小子被众人揶揄的眼神盯着,突然就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了:不是,我就是打个比方。
大娘大婶们忍不住笑了:我们知道强子你是打比方!
哈哈哈,强子才十五吧,就想着娶媳妇儿了?
可惜啰,就算李旺不嫌你年纪小,你也争不过那猎户听婶子的,别去招惹那猎户,他厉害着呢,没看沙家和洪家都不敢拦他吗?
你看洪家那些小子脸上的伤,听说都是猎户打的。
哗,他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猎户一个?
沙家一起去的人亲口说的,还能有假
程铎带着永哥儿回到家,径直进了卧室,然后二话不说,就开始剥他身上的红喜服。
永哥儿想拦又不敢拦,只道:你别撕啊,这衣服还要还给人家的。
程铎瞥他一眼,他媳妇儿穿过的衣服,想让他还?做梦呢吧!
好在中衣是永哥儿自己的,程铎把撕成破布的喜服团成一团,直接拿去填了灶洞。
他回到卧室,见永哥儿不知所措地坐在床上,身上盖着自己平时睡觉用的薄毯。
程铎见他脸色微微有些发白,知道他累了,上前扶着他躺下道:睡会儿吧,放心,有我在,没人能把你带走。
嗯这话永哥儿是相信的,躺在床上,神情很快变得迷糊起来。
他在驴车上的时候,其实一直紧绷着,这会儿已经疲惫地狠了。
程铎等永哥儿睡了,才去厨房给两人准备晚饭。他自己还好,永哥儿怕是连早饭都没吃,眼下都下午四五点了,他一天就喝了几口水
程铎想了想,给永哥儿炖了一砂锅鱼汤。这些鱼是他在山上的水潭里抓到的,只有手指来长。程铎稍微用了点猪油煎了煎,一直炖地鱼汤奶白,又洒了点盐和山胡椒调味,才进屋把沉睡的美人喊了起来。
永哥儿睡了一觉,觉得自己好像更累了,他的精神也不怎么好,听到程铎喊,迷迷糊糊地想要下床。
只是他低头才发现,自己身上只有中衣。夏天的衣服本来就薄,并且因为他的中衣洗过太多次,某些地方搓得都要透明了。
永哥儿连忙拉回被子:程哥,你拿件衣服给我?
不用,就在床上吃,我喂你。程铎道,他已经把鱼汤和饭菜用托盘端进来了。
永哥儿哭笑不得:我哪有那么娇贵,又不是爬不起来了。
可是程铎很坚持,于是永哥儿只能别别扭扭地坐在床上,接受程铎投喂。程铎还算细心,鱼骨头已经拆下来了,他先给永哥儿喂了一碗鱼汤,然后还要继续喂他吃饭。
永哥儿心疼他,连忙道:我有力气了,可以自己来,你也吃好不好,我们一起吃?
永哥儿的意思是他们俩各吃各的,可是程铎听完,给他嘴里塞了一口,又自己吃了一口:好,我们一起吃。
永哥儿脸颊红红的,说不出话了。当然,这样的喂饭他很喜欢,就是心脏有点受不了。
程铎挑眉:怎么,你嫌弃我?
永哥儿连忙摇头:没有!
他们俩还做过更亲密的事,他怎么可能嫌弃
程铎笑起来:我逗你的,傻哥儿,赶紧吃吧,我刚才已经在外面吃过了。
这次却换永哥儿不干了:你又骗我,一起吃
两人亲亲密密地吃饭地时候,洪家长辈已经连夜赶了过来,听完事情经过,也扯着李三爷要他做主。
洪家这会儿已经不想要丰哥儿了,这样主意大,还水性杨花的哥儿,他们家可不敢要!他们儿子脑子本来就不怎么清楚,若是把这样的搅家精娶回去,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但他们家宴请了宾客,还丢了这么大脸,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说到宴请宾客和丢脸,沙家也很有共同语言,不过去李大伯家提亲是沙杨的主意,他如今丢人也是自己活该。
但沙杨也不想承认丰哥儿,反正他是汉子,拜了堂又怎么样,他又没有进洞房!沙杨娘本来有点犹豫,可是儿子非常坚持,再一想到可以把聘礼拿回来,她转而也支持起了儿子:说得对,这样的搅家精我们不能要!
丰哥儿听到这话崩溃了:我们堂都拜了,天地为证!我李长丰生是沙家的人,死是沙家的鬼!
沙杨脸色铁青:你这是骗婚,拜了天地也不作数!
你会后悔的!丰哥儿冷冷地看他一眼,然后冲了出去。
他为了嫁沙杨赔上了一切,如今连他爹娘都开始怀疑他了,他不能让沙杨退婚!
丰哥儿的反应众人都没放在眼里。因为天色太晚了,李三爷只能答应第二天召集族老商议,然后把洪家人安排了一下,愿意守着李满仓一家的呆在李家,剩下的各家分几个。
好在现在是夏天,将就一晚很快就过去了。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当天晚上,丰哥儿穿着那身红嫁衣,在沙家大门口上了吊。
因为沙家宾客基本都没走,大夏天的很多人都在院子里拼了两根板凳,因而丰哥儿在门口发出动静,他们很快就听见了。
众人把丰哥儿救了下来,因为救的及时,丰哥儿只是被麻绳勒破了脖子上的一层皮,其他倒是没事。
但这一招可把沙家人吓到了,古人迷信,丰哥儿这一吊若是成事,他们家以后可就要被他缠上了。沙家亲属也赶紧劝着沙杨和他爹娘,捏着鼻子认了算了,他们可不想跟着招祸!
第62章 这两人简直绝配!
沙杨爹娘连续听到几个亲戚过来劝说, 甚至连沙杨已经出嫁的三姐都绷不住了,在夫家的怂恿下过来劝了两句:爹,娘, 要不咱们就认了吧?就这么一个送上门来的小蹄子, 难道你们还治不了他了?
沙杨娘恨恨地瞪她一眼:有你说话的份儿?你这次回来吃你弟的喜酒, 竟然只拿了三十文!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别以为嫁出去了老娘就管不了你了!再有下次,你又挨你男人打了别回来求我们帮衬!
沙三姐当场臊得脸皮通红, 没敢再说什么,匆匆掩面逃走了。
别看沙杨娘在沙三姐面前气势汹汹, 其实她这会儿心里也乱着呢,见周围没人了,又变得愁容满面起来:他爹,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丰哥儿那小蹄子太狠了,竟然穿着跟他们家沙杨拜堂时的喜服上吊,别说他们家的亲戚怕,他们也担心唯一的命根子有个好歹
沙杨爹叹了口气:罢了,就像三丫说的,进了门,难得我们还治不了他不成?
可是杨儿那里
沙杨爹不知道又跟沙杨娘说了什么, 两人商议一阵,急匆匆走了。墙角的杂物后面, 丰哥儿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露出了轻蔑的表情。
他就知道这一招管用!而且沙杨爹娘真的要治他, 他也不怕, 他敢吊一次, 就敢吊第二次!
沙家人多口杂, 丰哥儿上吊的事第二天就传开了。
李满仓和吴桂花原本还有点担心,可是看到丰哥儿生龙活虎地跟在沙家人后面,他们的担心瞬间就少了一半
无他,他们三个被洪家人折腾地睡了一晚柴房,此刻连年轻力壮的长生都一脸憔悴,他们两个老的就更别提了偏偏丰哥儿把自己打理地干干净净的,还穿着那身红衣,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竟然还有几分轻松和自得。
爹,娘,大哥!他趁着众人不注意,凑到三人耳边:你们放心,有了昨晚的事,三爷也不敢拿你们怎么样的!
李长生眼神复杂:丰哥儿,难道你是为了我和爹娘,才
丰哥儿毫不心虚地点了头,然后像以前一样熟练地说着好话哄他们。可是有了之前的挑拨,除了好骗的李长生,李满仓和吴桂花都有些半信半疑。
毕竟任他们怎么看,丰哥儿做那种事的最大目的都不是为了他们,而是为了他自己。从沙杨一家怨愤又隐忍的表情,他们就知道丰哥儿的目的大概已经达成了。
除了沙家,还有一群人也高兴不起来,那就是羊儿村没出五服的李姓本家!丰哥儿不要倒贴,还豁出去上吊,让他们姓李的脸往哪儿搁!
李满仓家是没有待嫁的姑娘和哥儿了,他们家可都还有呢!
李三爷也在此列,好在他的三个姑娘都嫁了出去,不然这会儿也要被气得够呛。
李三爷原本已经打算让族老表决,把李满仓这一家搅屎棍赶出村子了。但丰哥儿这一手不仅吓到了沙家,还把李三爷他们都吓到了,可是不赶出去,他们该给的赔偿也少不了。因而这李家祠堂,还是有打开的必要。
程铎带着永哥儿过来的时候,也听到了丰哥儿的壮举,两人一阵面面相觑。
其实程铎昨天走得那么干脆,就是料定李三爷肯定不想再忍着李满仓一家了,可他怎么也没料到李长丰这么狠!
不过程铎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他要真想死,怎么不挂到村口的大树上,非要挂到满院子都是人的沙家?
他折腾了这么一圈儿,或许还真的要如愿了
程铎观察了一番沙家人的表情,心里已经有底了。
永哥儿。沙杨看见永哥儿站在程铎身边,忍不住叫了一声。他觉得自己委屈死了,想娶的哥儿没娶到,不想娶的贴上来以死相逼他就是着急了点儿,用错了方法,永哥儿怎么就不明白他的心呢!
永哥儿被他看得一阵恶寒,连忙靠程铎更近了一点。
这沙杨一开始就喜欢自说自话,现在又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喊他。若程铎是个小气的,沙杨这样黏黏糊糊的可要害死他了,永哥儿就不信他这么大个人了,连基本避忌都不知道!
别理他。程铎安慰了一句,然后眯起眼睛警告地看着沙杨,直看得对方畏缩躲避,才慢慢收回了目光。
永哥儿心里一甜,他本来就跟程铎并肩站着,刚才挪那一下就差点贴到程铎身上。这会儿见程铎为他出头,就忍不住借着衣摆的遮挡,偷偷抓住了他的衣袖。
程铎本来已经转过头去听李三爷说话了,感觉到衣袖上传来的轻微拉扯,他低头看了看身旁小哥儿微红的耳朵,还有他佯装认真的侧脸,好笑地想亲他一口。
怎、怎么了?永哥儿抬眸无辜地看向程铎,努力保持镇定:你别一直看我啊,专心听三爷说话。
程铎黑眸含笑:你动手动脚的,我怎么专心?
他们俩昨晚又躺在了一张床上,本来早上起来就一身的火气,结果媳妇儿大庭广众还来勾搭他!
永哥儿大窘:我什么时候动手动脚了?那,那我不拉你的袖子就是了
不行,你这时候收手,会被人家看见的。程铎连忙阻止,又对他眨了眨眼睛,永哥儿面红耳赤,倏地转过了头。
程铎低低地笑了,永哥儿也微微抿起了唇。
其实他们这一番互动,都被身后的钱阿么和雨哥儿、山娃子等人看在眼里,不过钱阿么好心,帮他们挡了挡。
雨哥儿看得羡慕不已,原来两个人相处还能这样!昨天程猎户亲自打水帮永哥儿擦手擦脸,话里话外都是维护,他以为那样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两人私底下相处,竟然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山娃子倒是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他虽然才十一岁,可是村里有些小子十五岁就成亲了。他家里条件不好,或许可以学学他程哥?
一群人各怀心思的时候,吴桂花已经哭天抢地起来了,因为李三爷让她归还洪家的聘礼,还要赔偿人家的酒席和置办费用,光后者就足有八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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