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嗑到了!(GL)——文磕生(40)
什么?
赵婕的疑惑,一半来自向喻秋的回答,一半来自她刚刚细细思考的样子。
估计又是想到郝老师了吧也是,别看这人大大咧咧的,心思也是很细腻的。说不嫉妒郝老师,她自己都不信。
我帮你不止是因为我和你一样,我要帮的是那些涉世未深的孩子们。向喻秋放下了筷子,定定看着她,表情前所未有地认真,作为一名教师,教书的同时更要育人,我想不论是你、我、还是书尧,哪怕角色不同,可根本不都是为了他们的未来吗?
你应该认识钱正坤吧?虽然我不知道他从哪儿听来的这句话,不过很有道理。他说同性恋不可怕,这个社会的歧视才可怕,这也是我不希望孩子们被误导的原因。
所以我答应你,一定会解决这件事的。
向老师,谢谢。赵婕平时为了叫起来亲切,学着孩子们一口一个小秋老师地叫,因为在她看来,向喻秋性格活泼,有时候甚至像极了小孩子,今天这番话,足以颠覆她对对方的认知。
向喻秋,你和郝书尧果然很般配。
事实证明,向喻秋的自来熟不仅限于和陌生人,就连赵婕这种前同事都可以通过二次认识的方法重新熟络起来。两人聊了不少最近的趣事,饭桌上的气氛活跃了不少。
不知道是她的时间观念薄弱,还是和赵婕在一块儿的气氛很新奇,向喻秋再回家,发现郝书尧已经睡着了,就没敢弄出太大动静,钻进被子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被一个接一个的电话吵醒。
小秋老师,你不能是睡死了吧?你还记得下午有元旦晚会吗?
听筒那边的声音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向喻秋拿起来一看,疑惑到眉毛都皱起来了:严老板?
建议你快点过来,不然看不到书尧表演了哦。
表演?
她可从没听郝书尧说过她有表演这回事,难道是她忘了?
于是明知要迟到的向喻秋表演了一波急速冲刺,骑着摩托车走小路,虽然不小心摔了一跤,好在不碍事,十五分钟不到就钻进了会场。此时刚好一个节目结束,整个场子已经开了灯,免去了她抹黑找人的麻烦。
要问她怎么找到这里,那还要靠季默雯带着的那个重磅嘉宾,虽然没看到具体哪儿重,一头黄黄的头发倒是在黑漆漆一片的脑袋堆里很显眼。
这位是?
创点新视的总编辑,您叫我程羽珂就行。黄发女人递了一张名片过去,这是很多年的职业习惯,一时改不过来,反应过来尴尬地笑了下,还好对方没迟疑就接过去了。
向喻秋还在想她要编辑的联系方式能干什么?就听到报幕的人好像喊了郝书尧的名字,赶紧把名片往包里一扔,坐得直直的。
刚刚郝书尧在后台后场的时候,猛地想起自己好像忘记和向喻秋说双人舞的事的,惊出一手冷汗,只能快速发了个微信过去,可怎奈礼堂信号太差,只好把手机先收起来跑到台侧看一眼。
当她看到对方面色如常地和季默雯一行人聊天时,才松了口气。
这就代表她知道了吧?
这才暗自松了口气,听到报幕后淡定地走了上去,幕布拉开的一瞬间,就看到了向喻秋迷惑的脸,明摆着就是在问她:为什么你要和岳央跳双人舞?
为什么她要和岳央跳双人舞?是因为没有办法拒绝?还是该拒绝的话没说出口?
没等郝书尧反应过来,欢快的舞曲已经奏响,台下学生们的欢呼声一阵高过一阵,似乎为见到这一幕而兴奋。
具体有多亢奋?
秦馨现在的表情有多痛苦,那帮嗑错了cp的人就笑得有多灿烂。
不出她所料,舞曲开始还没一半,郝老师和岳央的距离就越来越近,虽然知道这是舞台设计,可她心里很不好受,那小秋老师岂不是更
等她终于找到向喻秋的座位,就看她弯着腰一边跟同排的观众道歉一边退了出去,逃一样地出了门,而她身后似乎还有几个相当急切的人,在窃窃私语商讨对策。
那三个人正是状况外的程羽珂,和茗季两人。
什么情况?
看到那个老师了吗?一向擅长转述的季教授言简意赅的给她介绍了场上的情况,和刚刚跟你说话那个人是一起的,所以,她俩有麻烦了。
程羽珂点点头,明白了个大概,却也不知道怎么办,毕竟遇到这种事,只能看她们自己的发挥了,谁都救不了。
因为她也有相似的经历,而她身边那个人,已经彻底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
欢呼声,舞曲声,炙热的灯光,所有的因素加起来,把本就不擅长舞蹈的郝书尧搞得晕头转向。而她也发现,这支舞和之前排练的一点都不一样,不如说岳央的动作幅度更大,两人间的距离也更近了。
台上这首歌是著名的双人舞曲,而歌曲创作的主题就是爱情,最近在视频网站上相当火,也难怪台下的学生们会这么激动了。
也许他们并不像秦馨一样拥有敏锐的直觉,完全就是见到哪对嗑哪对,但嗑cp时的兴奋程度不亚于她。所以当下见到这明晃晃的发糖场面,顿时感觉嗑到了。
殊不知,嗑错了人。
如果用秦馨的话来说,那他们是嗑到屎了。
可所有这些东西一旦上了台这些都是无法更改的,她不是专业舞者,只好跟着记忆中的动作走,隐约感觉岳央越靠越近,身体下意识往旁边躲,迫使自己离得远一点。
不论如何,她都不希望向喻秋会误会,更怕这会成为一个致命的错误。
好不容易挨到一曲结束,郝书尧心跳已经快到了一定频率,不光是环境所致,更是担心向
定眼一看,刚刚还满脸疑惑的人已经消失不见,她同样把疑问的眼神投向了特别观众席的三人,得到的答案只有:向喻秋走了。
她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根本来不及换衣服,零下的温度,郝书尧就这么穿着薄薄的演出服跑了出来,一下看到向喻秋坐在阶梯上,欣赏着从嘴里哈出的哈气。
听到身后的动静,那人回了回头:怎么了?跳完了?
你听我解释。
可我不想听解释。向喻秋把脚边的易拉罐踢倒,踩扁,又抓着扔进了垃圾箱,把外套脱下来递给她,只是淡淡说了句,穿上。
看着郝书尧慌慌张张跑出来,岳央也跟着过来。他还以为出了什么要紧事,一出门就看到自己幻想养在鱼塘的两条鱼苗竟然面对面站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作为在场唯一一个男性,他也想参与一下少女们的谈话:你们在
可没想到,刚一张嘴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拳,直接砸出了鼻血,不得不捂着鼻子迅速后退,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这个只穿了一件卫衣的小秋。
眼神凶狠,红着眼眶,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见他躲开,非但没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反而脚下用力一蹬,用极快的速度又冲到他面前,照着他的肚子狠狠来了一拳。
别看岳央一米八的大个子,因为健身身子看着也很结实,但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面对一名职业搏击选手的攻击,还是略显局促,只能拼命躲着。
可那拳头就像装了追踪器,短短几分钟,他就感到双臂一阵酸痛,躲闪不及,被一肘子砸到肩头,吃痛差点摔倒,急忙下意识往郝书尧身后躲,因为他发现,不管小秋怎么疯了一样追着他打,到了书尧面前还是会下意识顿一下,生怕会误伤她一样。
小秋,你干什么啊?
闭嘴!向喻秋气得直跺脚,把拳头捏的咯咯响,嘴绷成一条直线,一点都不像那个平常什么都无所谓的她,知道我现在看到你有多恶心吗?
突然,她扬了扬下巴,死死盯着郝书尧: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离他远一点,他想干什么你不是最清楚不过了吗?
不是这样的,他最初只是说跳双人舞,我也没想到
那你跟我提前说了吗?向喻秋从没这么大声跟她说过话,可音量就是忍不住升高,看着自己女朋友在台上和一个明显对她有意思的男人跳浪漫双人舞?
她不血压报表两腿一蹬躺下已经是在元旦节对医生最大的尊重了。
我刚刚给你发了微信不是,我的意思是
作为语文老师,她对每个词的用法都太熟悉了,话刚出口的瞬间就反应过来了,可是根本来不及收回。
刚刚、发微信,不论是那个字眼,处处都透露着当事人的不上心,如果对方是心平气和的状态,还有可能解释清楚,可向喻秋这副暴怒的样子,很难不抠字眼。
果然,没给她再出口解释的机会,就见向喻秋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愤愤地举起手机,就差摔下去了,最后还是拼命克制住,却连声音都在抖:
你什么意思?我需要被你临时通知吗?
我只是忘了,没来得及。
完了,全完了!郝书尧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因为职业习惯平时说话措辞都小心翼翼的她,竟然在面对向喻秋的时候,情急之下说出了这么多会让人误解的话。
忘了?这你都能忘?郝书尧,你把我当什么?
岳央手足无措,只能捂着酸痛的鼻子,小心摸了一下人中的地方,借着不算亮的灯看到一片血迹,就知道刚刚那一拳威力有多大了,鼻血都飙出来了。
你们俩没事吧?
没事,我谢谢你,我觉得现在好极了!向喻秋气得几乎说话不过脑子,嘴上一急还咬到了舌头,你没告诉她我们两个的关系?
问的当然是郝书尧。
被问的人愣了一下,随后抬起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说什么?
她可从来没想过她俩在一起这件事可以在学校被公布出来,没有歧视的意思,只是觉得大多数人不能接受,也就不给自己找麻烦了。况且以向喻秋的性格,最受不了有人在背后嚼舌根。
她倒是怎么样都好,可是向喻秋不能,她不允许有人因此对她投去惊诧的眼光。
还没
说啊,为什么不说?你觉得很丢脸吗?
向喻秋在用全身的所有细胞证明,不光兔子急了会咬人,她急了是根本不讲道理的。
一瞬间,那个几个月前火气旺盛到三天两头吵一架的人回来了,同时还把那个无论发生什么都能一笑而过的向喻秋藏在了不知道什么角落。郝书尧知道自己有错在先,也料到了对方也许会生气,可可她从没想过她的反应会这么大。
甚至到了无理取闹的地步。
郝书尧只是呆呆望着她,想向她传递什么信息,却被彻彻底底无视了。
好,不说,我知道了。向喻秋转头把头盔戴上,二话不说迈上了摩托,扬长而去,只留下发动机的轰鸣回响在空旷的户外,那动静像是在发泄怒火一样。
向喻秋!反应过来的书尧赶紧小跑几步,终究还是晚了,只能有些挫败地跺了下脚。
这个家伙!
你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可以吗?你先去包扎一下,有事以后再说。
等一下!岳央也顾不上脸上被抹得像是红色迷彩,也追了上去,今天的事对不起,是我擅自改了动作,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岳央,我们只是朋友,没有以后了。
领导们好像总是喜欢拖时间,演出结束了还硬要拉着市领导讲一段儿,搞得学生们都不耐烦了。郝书尧看了眼还在滔滔不绝冒口水的副市长,只好先请了个假,在校长略带不满的语气下回了家。
金隅雅苑的房子,郝书尧已经到了闭着眼都能找回去的程度,当下只是远远抬头望了一眼就知道,家里黑漆漆一片,显然那个人并没有回来。
忐忑不安地开了房门,把向喻秋给她留下的外套搭在椅背上。等到房间被温暖的黄色灯光照亮,她才发现向喻秋在家,只是故意不开灯,垂着头坐在地毯上,背对着她不说话。
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开灯呢?
我知道你在生气,可为什么不能先听我解释呢?
我到底怎么你了?你为什么就这么不相信我?向喻秋生气,相当生气,她想不通,为什么两个人明明在一起了,却还相敬如宾,甚至连这点小事都要顾及。
到底是她哪里做的不好让她有顾虑,还是对方根本就不屑分享?
先是一声不吭就把钱给了你弟弟,然后呢?今天又给我整这么一出,你把我当
我把你当喜欢的人才想着跟你解释,你为什么一定要揪着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不放!这应该是郝书尧长这么大第一次用这么大的声音说话,哪怕是当老师,也并没有严厉训过学生,可向喻秋不一样,简直是孺子不可教也!
生气归生气,意识到失态后她的声音又软了下来:我真的只是忘了
连邀请我去看你表演都忘了?向喻秋被她这么一吼,气势自然降了下去,语气间多了一丝委屈。没办法,谁让她一觉睡醒才接到通知要去看表演,还是严一茗告诉的她。
被忽略的感觉并不好受,就好像她永远把郝书尧放在第一位,干什么都总是能想起她,可对方呢?
甚至只是把她当作一个临时被通知的嘉宾?
你知不知道,很多误会都是可以避免的,你怎么就不能拒绝?有没有想过为了我拒绝他呢?向喻秋渐渐转过头,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哭过,这才让郝书尧发现,一向坚强的人,其实内心是很怕孤单的。
她们都是一样的。
可你连公开我们的关系都不敢书尧,你在怕什么?怕我只是玩玩而已,可以随时把你抛弃?还是怕会被别人当成异类?
你多优秀啊,优秀到我都有点配不上了
向喻秋的唇瓣止不住颤抖,到最后只是无助地盯着她,双手死死抠着地毯,咬着牙,半句话也说不下去了。
对不起,忽略了你的感受郝书尧抬抬手,想用一贯的办法安慰她,却在还没触及她的时候被狠狠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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