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嗑到了!(GL)——文磕生(11)
那您让他自己跟我说,怎么每次您比他还着急呢?
郝书尧很烦,确切的说,活了这么大,每次面对这母子俩都很愤怒。
明明是亲人,现在却落得一个只剩金钱维系的脆弱关系,从小到大,她似乎只是为了弟弟而活。
弟弟需要写作业,她要帮着写;弟弟买房,首付要问她拿;现在弟弟需要做生意,投资的钱也要一分一分从她手里拿。
她想拒绝,但每次都被这层亲戚关系堵得喘不过气。毕竟这么些年,她受的教育是如何感恩父母。
你看你这个孩子,翅膀硬了就不管我们了?想当年你上大学的钱,还是从妈妈棺材本里硬拿出来的呢。哎!女儿大了靠不住了!
这个钱,我确实不能给。您每次都不问我要钱有没有用,心里只有您儿子,我也有自己的生活要过。
养育之恩确实有,但恩情大小,这么些年也该还清了。
但郝妈要是这么轻易就退缩,那郝书尧现在每月一半的工资就不会到她手里了:
你看看你,现在过得不是挺好的嘛,这大房子多气派!我说女孩子家家够花就行了,以后嫁了人这开销不都是老公付吗?
我不打算结婚。
什么?不结婚?郝妈音量一下提高了两倍,你不结婚想干嘛!少学那些有的没的,你老大不小了,赶紧去相亲去!不对,说偏了,这个钱你今天必须拿,不然啊,妈就赖在这儿不走啦!
郝书尧一阵无语,还好她没继承这些撒泼打滚的坏毛病。
密码是我生日,您赶紧回家做午饭吧。
最后还是以一方的妥协告终,如同向喻秋说的那样,她就是不折不扣的软柿子性格,面对这些竟然也硬气不起来。
郝妈拿到银行卡,先是喜形于色,然后才略带疑惑地问了句:你生日多少来着?
她怎么能这样?
她居然连她的生日都不记得?
她可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啊!
看女儿没反应,郝妈又自顾自说了起来:算啦,我回家问你爸吧,你那个爹不知道出去和谁吃饭了,我得自己吃。走了,你好好工作哈。
直到听到门关上的动静,郝书尧还呆呆地站在那里。
虽然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但每每发生还是会触及她心里那块伤疤。
她究竟要怎么做才会获得和普通女儿一样的待遇?她真的已经尽力了。
惊觉眼角有泪水涌出,回过神来的郝书尧抬手抹了一把脸,把泡好的茶水倒掉。
可一个不小心杯子摔碎了,玻璃渣溅得到处都是。因为害怕椰奶踩到受伤,她又拿胶带纸反复粘了几遍地,才起身回了书房。
现在只有工作能让她忘了这些,她从未和任何人提起过。因为她觉得大家不太会信现在居然还有重男轻女的家庭。
而且一心只想着儿子的人,竟然是一位母亲。
她抱怨了,又有多少人会认为她是在矫揉造作无病呻吟呢?或许谩骂要比安慰更多一点。
什么都不说,是她这么些年来一直的生活方式。
你那手怎么回事儿?
下午,向喻秋跟师傅吃完饭,丝毫不带留恋地回了家。
刚准备带椰奶去挂水,就看到了郝书尧手指上粘着俩创可贴,这个发现可堪比在农田挖到恐龙化石。
我把杯子摔碎了,应该是清理玻璃渣的时候弄伤的。
哎?玻璃渣?我看看?向喻秋把郝书尧拉过来,在她伤口周围轻按了一下,是不是有刺扎的感觉?
嗯,好像有。书尧倒吸一口气,点点头。
啊呀,笨呀,你玻璃渣刺在肉里了,这样包着不利于伤口愈合,万一发炎呢?
没事吧
什么没事,我看你就是小鬼没见过大馒头,见得太少!
向喻秋又换回了拖鞋,拉着郝书尧往沙发上一坐,从抽屉里拿出急救箱,揭开那两张没用的创可贴给她清理残余的玻璃渣。
向喻秋动作很轻,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物品一样,捏着她纤细的手指,镊子夹着沾过酒精的棉花团在伤口擦洗着,之后用另一柄镊子挑着碎渣子。
挑着挑着还问她:不疼吧?
看着眼前这个低头忙活的家伙,郝书尧觉得这人正经起来有点不习惯,于是开玩笑地说:你那天被划了那么大一口子不还说贴个创可贴就没事了吗?怎么到我就发炎了呢?
啊?哦,你说你摔门那天啊,我好好处理过了,我多聪明啊。
要让她说出自己因为伤口处理不当发炎导致小半个月没吃过火锅,所以现在长了个记性?想得美!
郝书尧还在纠结她又提起那天摔门的事,就见对方重新撕了两张创可贴给她贴上,还炫耀似的晃了晃她的手:
完事儿了,啧啧,我这创可贴都贴的这么好看!
谢谢。
嗯哼,不客气,你这伤口别沾水啊,不然一样白费。向喻秋说完又快步走到门口穿鞋,招呼着椰奶,走啦,带你去挂水,拜拜!
拜拜。
郝书尧目送着她离开,抬手看了看被重新贴上的创可贴,笑了一下:好像贴的是挺好看的。
作者有话要说:
刚写完这章就摔碎了个玻璃杯,这就是所谓的梦想照进现实吧?
当然,没人帮我挑玻璃渣呜呜,只能自己用指甲慢慢挤。
这章写了一点郝妈的事,当然这家伙后期能不能洗白就看她表现了。反正我身边现在正是有家里重男轻女的朋友,反应也跟书尧一样,就是硬受着自己委屈。
少部分敢于沟通,最后结果也不错。怎么说呢,这种现象现在无法彻底避免,但我们这一代所受的教育是男女平等,但愿未来某天这种迂腐思想真的会消失吧。
大家不要急,郝老师有我们向老师撑腰呢,后续剧情的发展还请大家多多关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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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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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晒太阳能补钙的话,向喻秋觉得她现在马上要变成钙片了。更别提顶着晃眼的太阳,还要听王主任在上面飙塑料普通话。
两周后,星期一上午,每周一次的升旗仪式进行完毕,等着她的是某个被强迫的澄清演讲。
现在向喻秋正跟长了跳蚤一样上摸下摸,再站定已经是一脸世界末日的表情:坏了!稿子没拿!
那是周日晚上郝书尧怕她说出些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才特意帮她准备的。所以当下,她脑子里一点东西都没有。
就这么木着走上主席台,向喻秋故作正经拍了拍话筒:呃同学们,我是向喻秋,高二的体育老师,关于近几周的一些消息我要做个解释,都是误会!大家要本着吃瓜不信瓜的态度,你们看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为什么说的跟她写的稿子一个字都对不上?
郝书尧踮起脚瞅了一眼看台上一会儿摸话筒一会儿捏衣角的人,好像猜到了什么一样,无奈地拿手扶额,脚下却也跟着动了起来。
你们可能不知道,我
正在慷慨陈词呢,话筒被突然抢走,向喻秋不满地瞅了一眼她:干嘛影响我发挥?
郝书尧看都不看她一眼,把话筒举到嘴边,开始复述那张纸上的内容:大家好,我是高二十四班的班主任郝书尧,关于近期给学校造成的一系列麻烦,我深表歉意。但在此我也要对一些谣言做出解释
终于还是平安无事做完了演讲,校长似乎对她的道歉和解释很满意,擦肩而过时还对她俩笑了笑。
但是任谁也没想到的是,她们这一出,又被下面一众学生认为是在发糖了:
向老师嘴笨说不清,郝老师发现后马上打圆场,太甜了!
向喻秋,你这是什么姿势?
钱正坤一进体育组的门就看到向喻秋抱着大腿坐在椅子上,头抵在桌面,就差用头在上面钻个洞了。
我磕到了
你磕到什么了?
膝盖
靠!你怎么这么虚啊,磕个膝盖而已!钱正坤在她肩头抽了一巴掌,示意她赶紧起来别丢人,对了,秋季运动会的报名表你打印了没?
向喻秋哼哼唧唧的,不情愿地把腿放下:打印了,我就是想到岳副校长挺着大肚子跑接力还能拿冠军特好笑,然后没看路绊倒在门框上了。
那你一会儿去帮忙送一下高二的表。
好,那高二教师的报名也是我负责?
真聪明。
向喻秋在办公室坐烦了,迫不及待抓起桌上放着那一沓报名表就往教学楼去了。
郝老师,我来送个秋季运动会的报名表,这会儿有空吗?
郝书尧正在盯自习,听到这话抬了下头:有,给我就可以了,谢谢。
没事儿,哦对了,今年高二教师的报名是我负责的,你有啥想报的项目直接跟我说就ok。向喻秋双手撑在讲桌上,看到她在批改作业,眼尖的她突然看到一处错,这个词用错了吧,怎么能是心怀鬼胎呢?
郝书尧歪头看了她一眼,提醒道:谢谢,不过现在是自习课,你在这里站着他们容易分心。
哦,懂懂懂,走了拜拜。
看着向喻秋走了,郝书尧突然快速地转过头,正对上几个学生慌张的神情:
他们只是想偷看一下这俩老师,没想到被逮了个正着,慌慌张张拿起本书假装要问题。
好了别装了,你们心肯定早就跟着她飞了。体委上来,统计一下咱班运动会要报名的项目,这周五之前交给我。
好的老师。
郝书尧交代完就转身出去了,她怎么会不知道这帮孩子在想什么?今天上午那一顿解释好像一点儿用都没有。
仿佛印证了她的猜想一般,她前脚刚迈出门,班里就响起了激烈的讨论声:
哇,你说向老师是不是找借口来找郝老师的,一般送表这事儿不都是学生会干的吗?
说不定,你看她还撑着桌子看郝老师,太有感觉了吧?
你说她俩是真的吗?这也太好磕了吧?
管她们是不是真的,磕就对了。
八卦的制造者们此时主动围成了圈,七嘴八舌讨论着,多数是女生。
当然大多数男生是理解不了女生的小爱好的,此时正在默默感叹向老师的美貌,竟然还把她和郝书尧放在一起,非要比个高下出来:
我说向老师全校最美没毛病吧?
你就胳膊肘往外拐,郝老师不是你亲班主任了?
我说郝老师是那种文静的美,向老师就是活泼一点的,比较符合我审美。
去你的吧,符合你审美你不也就看看,说的好像谁能看上你似的,单身狗!
班里讨论声一阵高过一阵,谁也没有理几乎要挂在黑板上的体委,直到最后把王主任招来了,才都乖乖闭了嘴报名运动会项目。
谁也没注意到,班级角落里安静坐着的一个男生,盯着郝书尧离开的方向很久没有动,嘴角咧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又低下头翻手机。
屏幕上是一张张郝书尧背影的照片,在办公室的照片,甚至还有她的车牌号。
最后一张照片上,是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金隅雅苑二期三号楼。
办公室里也是一番热络的景象,向喻秋发完报名表,刚好遇到回办公室的郝书尧,屁颠屁颠跟了进来,说是刚好要统计一下教职工报名项目。
郝老师,今年的运动会准备报什么项目啊?
隔壁班的班主任赵老师是个应届大学生,这会儿对第一次以教师身份参加运动会激动不已,和一旁喝着水一脸冷静的郝书尧截然不同。
反正一定会有接力和短跑,我们是给主任陪跑的命。不过郝老师身材这么好,这大长腿,报名跳高跳远的肯定是第一吧?另一个资质更老的女班主任应道。
嗯,跳高跳远我去年确实是第一,不过今年不好说。郝书尧说完,还侧头看了眼向喻秋,是吧?
啊?你说我啊?那就试试呗,输的人打扫一个月卫生怎么样?
好啊。
旁边的人不知道她们在打什么哑谜,老老实实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短跑那一栏。而上面早就印上了每个年级主任的名字,还有正副校长,他们知道,自己又该演戏了。
对了,向老师你参加短跑吗?赵老师又问道。
应该是参加的吧?没有通知,我还不清楚。向喻秋并不清楚学校的安排,把他们体育老师扔到赛场上,不是欺负人吗?
那向老师,最近我能跟你一起晨跑吗?我也想练一练。
向喻秋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练的,不就是个运动会吗?教职工的比赛项目充其量算是表演赛,谁会注意他们的成绩呢?
但当下还是不愿意拒绝那期待的小眼神,于是就应了下来。
郝书尧听到这俩人嘀嘀咕咕半天,只捕捉到了一句有用信息:一起晨跑。
可是她当下的疑惑却是:这家伙能起得来吗?
由于课时安排的原因,体育老师并没有被强制规定必须和学生一起到校。
所以合租小半个月的时间,向喻秋就向她充分展示了什么叫:睡得比狗早起得比猪晚。
这样看来她那天能送自己上班,已经是她郝书尧莫大的荣幸了。
想到这儿,郝书尧咽下一口水:你起得来吗?
向喻秋先是一愣,然后有点恼火地看向她,似乎在埋怨为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揭她老底:我起不来你叫我啊?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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