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我的人鱼回来了(GL)——蛋挞鲨(28)
我又不是宣流的真老婆。
可是我们俩现在,到底算什么呢?好像是我占太多便宜了
她又喝了口茶汤,蟹黄豆腐在灯下格外好看。申遥星发现宣流虽然看上去不挑食,骨子里还是挺挑的。
虽然没什么都不吃的,只是吃多吃少的问题。
宣鸿影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完球,宣流那药要是没有,那估计真的能吓死申老师。
那咋办,申老师不会报警吧。
真是的,还学人类循序渐进,发情期谁管你循序渐进,直接干就完事了。
反正一辈子就一个,你前一个就是申老师,还怕她不要你吗?
啊不是吧,难道宣流之前真的被抛弃过?
那为什么申老师好像才认识宣流的样子?
宣鸿影抿了抿嘴,想到宣流和她不算同一种人鱼,变数很多。
这就是看热闹的感觉吗?
宣鸿影冲刚好看过来的申遥星一笑,申遥星被她满嘴的红油给雷了一下,示意她擦擦嘴。
宣鸿影嘻嘻一笑:申老师,我妈健康着呢,爷爷说的那个是专门给调理的药。
申遥星哦了一声,那到时候我给你熬。
宣流莞尔一笑:不用这么麻烦,可以直接吃的。
申遥星总觉得有点奇怪,直到她们吃完饭陪宣鸿影去儿童乐园,她还是觉得宣其品的话不是这个意思。
她在游乐园充值中心办了卡,一边跟宣流说:哪天去医院看看吧?我看你吃得也少,是不是胃口不好?
前面的宣鸿影把卡递给工作人员说:三个人,我自己坐一个。
宣流:我没事,一直都这样的。
申遥星:可是我看你爸也饭量不小啊,就你一个鸡腿都没吃完。
宣流的确没胃口。
她知道是为什么,面对申遥星这张关切的脸,自己想着的都是一些野蛮的念头。
儿童乐园的摩天轮都是小型的,因为是周末,比平时吵闹很多。
宣鸿影自己一个先走了,那个刷卡的阿姨看了眼宣流的腿,似乎是有些为难。
宣流顺势说:我在下面等你。
入冬以后室外很冷,但是因为热闹,反而让人觉得没那么冷了。
申遥星的鼻子都冻红了,她抓着宣流的手,一起吧,不然我也不玩了。
宣流笑笑,那你抱我一下。
刷卡的工作人员是个五十多的阿姨,她眼睁睁地看着这个面容秀气的女孩抱起了轮椅上的女人。
阿姨哦豁一声,还鼓了个掌,可以啊小姑娘。
门关上,摩天轮缓缓往上,宣鸿影已经抵达最高点。
儿童乐园在宝塔山的另一侧,在很多旅行博主的写的的b市攻略里,这个上世纪末建成的儿童乐园很少出现在清单上。
是本地人的一个童年梦。
当然也有大人来玩。
申遥星感觉宣流的手好像一直这么冷,她问宣流:你捏着这个吧。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充电宝,还能暖手的那种。
宣流摇头,她抓着申遥星的手:我有这个。
初冬的太阳暖融融的,摩天轮升到最高的时候可以看到远处的景色,湖面的游船。
是申遥星和宣流第一次见面后面的那个景区风光。
申遥星的手被宣流抓着,她没发现自己在看风景的时候宣流正在看她。
坐在下面的宣鸿影拍了张照,她吹了声口哨。
然后发到了她们三个人的微信群里。
群名我们仨。
是申遥星取的。
文盲如宣鸿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宣流当时看到的时候却感受到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把她笼罩。
像是此时此刻,冬日暖阳洒下,她浑身上下都暖融融的。
人鱼的温度一直偏低,虽然去医院检查也没什么,但是宣流依旧很少去。
她的双腿在现代科技下已成定局,自己也适应了坐在轮椅上的日子。
哪能想到迟迟造访的发情期让她变成一个能踉跄行走的人,也没想到情潮褪去她依然能短暂地站起来。
都是因为身边坐着的这个人。
真好看。
申遥星拍了个小视频,她第一次来这里,虽然人到b市很多年了,还来少年宫这边代过课,却没想到进来。
她觉得有点幼稚。
现在却觉得很幸福,她喃喃道:要是能在湖边买套房子就好了。
宣流:可以的。
申遥星猛地回神,急忙摆手:不是,我不是问你要的意思。
宣流见过很多人,贪婪的、恋爱脑的、可怜她的、讨厌她的
却还是第一次见到申遥星这种,自卑敏感又自信,脆弱又坚强,她是矛盾的结合体,却能带给自己无限的包容。
甚至掀起她身体原本因为药物而沉下去的情欲。
申遥星是她厌食的理由,也是她暴食的诱因。
宣流巴不得现在就吃了她。
她的身体割裂开来,半人的身份让她很难像宣鸿影那样纯粹地去接纳自己的欲望。
一方面她又迫切地想要得到申遥星,得到她从前对她那种敞开胸怀的迎合。
申遥星是个闻不到特殊味道的普通人类。
但是刚落地的宣鸿影却闻到了宣流那股越发浓郁的费洛蒙味。
宣流虽然是半人鱼,但是宣鸿影觉得自己就算再长大也打不过对方,人鱼被传说美化得太好,说到底也只是野兽。
野兽都有自己的规则。
宣鸿影歪了歪头,早上出门扎的丸子头用红色的发绳套住,像一朵还没开放的花,也很像祁荔上星期送她的台灯。
摩天轮缓缓降落的时候,申遥星发现宣流抓自己的手更用力了。
甚至头还靠到了自己的肩上。
你怎么了?
申遥星摸了摸宣流的脸,宣流抓住她的手,用脸蹭了蹭申遥星的手背。
申遥星觉得自己要化了。
你的脸好烫。
宣流舔了舔嘴唇,极尽克制地问申遥星:遥星,可以亲我一下吗?
站在下面的宣鸿影啧了一声,假装那张储蓄卡消磁了,实际上动了手脚。
电闸停了,摩天轮停在半空。
其他项目还在进行,隔壁的碰碰车老能听到小孩的尖叫。
刷卡的阿姨咦了一声,进了工作间。
申遥星感觉到摩天轮的停滞,想往窗外看一眼,却被人捧住脸,湿热的亲吻落下来。
呜宣流你是不是发烧了?好烫
她的声音艰难地泄出来,却给了宣流往里钻的机会。
回头我自己去医院看看。
宣流喘着气,她咬着申遥星的唇,竭力克制让自己的舌头不变化。
怕变成狰狞的倒刺长舌,吓到这个努力要把自己忘记的人类。
申遥星觉得自己要缺氧了。
我又不是没跟人打啵,应该占上风的啊,宣流不是没谈过吗??
奇了怪了,她怎么这么会亲
作者有话要说:早点更
晚上九点我加更五年前的番外一下呜呜谢谢大家给我情敌那本的预收过百了!!我有理由加一下(眼泪从嘴巴流了出来);
第32章 【五年前02】
申遥星本来以为那条人鱼一天到晚泡浴缸就行了,毕竟这玩意坐在桶里还能把自己掀翻,还要申遥星把她拖进去。
申遥星自己泡了好几天水,也感冒了,晚上把床单换了之后打算把门锁了睡觉。
这玩意反正好像鱼尾变成腿都不利索,吃饭坐着坐着还能哐当掉在地上。
这么笨的人鱼,到底哪里来的啊。
申遥星躺在床上,窗外还能听到马路车经过的声音,这片地方还有个废弃的练车场,经常有飙车的学生在玩。
上上下下的危险动作。
申遥星之前买水果误入,只觉得无论是摩托车还是滑板,都是她没办法参与的项目。
她更喜欢一些常规项目。
房间里还有一股水浸泡的味道,有点像以前老房子的味道。
申遥星想到自己老家的房间。她上中学了周末还是跟妈妈睡一起,人在那样的老房子待久了,好像身上也会沾染那种味道。
申遥星现在想起她妈妈,会想到最后一面,自己扑在对方身上,闻到的味道。
她对父亲实在没多余的感情,她爸和她没话说,很多时候只是去村里代销店打牌。申遥星去喊他吃饭,要是赢钱了会给她五毛钱。
申遥星把钱放在金猪存钱罐,可直到她妈妈去世,都没装满过。
等到上大学之前,她把金猪砸了,零钱变成纸币,最后从她手里消失。
她又开始算自己的钱,菜吃得好快,那头人鱼肚子跟无底洞一样,而且待在自己家还不肯走。
台风过去,地铁没有停运,申遥星期待着对方离开。
申遥星叹了口气,她真的很怕自己被对方吃掉。
哪怕这玩意长得人模人样,还好看得要死。
好想发工资啊又不够花了
她翻了个身,窗户的窗帘没拉上,漏出一点外面的光,冷冷的。
她闻着自己枕头洗衣粉的味道,吸了吸鼻子。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这个城市坚持下去。
妈妈当年也是住这样的小房间的吗?
申遥星只看过照片,照片里的妈妈和她一样大,那个出租房的地板和这里一样,一格一格。
申遥星想着想着,都快睡着了,突然轰隆一声。
她惊恐地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门被人狠狠推开,深夜有个人站在她门口。
头发长长,急促地喘着气,像是要渴死的人。
星
这条人鱼很少说话,她的声音也没申遥星小时候看的童话故事里形容的那么温柔。
甚至有些妖异。
一个字都像是被她说碎了。
这人鱼走路跌跌撞撞,一步一步朝床边走来,申遥星看着她,寂夜里恍若流光的长发。
你怎么了
申遥星下意识地靠着床头。
对方走到床边都花了很大的力气,她刚从浴缸里出来浑身湿漉漉的。
床单被抓住,申遥星还没来得下床,就被人攥住了手腕。
这条鱼的力气她领教过,太粗暴了,哪怕长得一张人的脸,舌头上却还有倒刺,就是长得人模人样,张嘴就特别可怕。
申遥星对亲密接触的所有印象都来自小说。
她的专业对美术基础有要求,她也了解人类的人体,但是人鱼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东西。
我我还没好。
申遥星的手腕被抓着,对方身形纤细,但并不是没有力量,反而有力得过分,一伸手就能按住申遥星。
热
对方身上很烫。
申遥星的房间开着电风扇,是她从楼下小卖部买的。
粉色的小电扇,最大功率其实也就吹个皮毛,还是很热。
申遥星还能活动的手把电风扇转过来,你、你吹吹。
对方抬眼,昏暗的室内,只有外面浮动的光影透过窗帘扫进来。
哪怕都是女的,发生了这种事申遥星也不好说,她也没地方可以说。
其实是提过的,在宿舍群,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又觉得申遥星开玩笑。
而当申遥星想要拍照,这条鱼的鱼尾横扫,好像要咬死它。
申遥星有很多次可以逃走,学校暑假不让住人,大不了住酒店,但是酒店好贵,她也不知道这条鱼什么时候走。
可是她去哪也都是一个人。
她一个人了太多年了。
对方垂着眼,白得能看到青筋的手按着申遥星,虽然说着热,但是身体却凉凉的。
被这种冰凉靠近,特别舒服。
申遥星别开脸,很痛。
她本来就很想哭,很多地方想哭。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无家可归,哪怕她觉得人缘不错,其实天生不怎么喜欢麻烦别人,开不了口,不知道怎么跟同学说我可以去你家住一晚吗?
或者借钱。
她妈什么教了她很多,坚强独立,却没告诉她要怎么厚脸皮。
申遥星的眼眶红红,眼泪凝在眼眶,随着眼睫扑闪,最后滚落下来,沿着太阳穴溢到枕巾。
趴她身上的非人类浑身湿透,好像没那么依赖浴缸的水了,偶尔申遥星能看到她摸着自己的大腿,像是在思考什么。
但还是不爱说话,亲密时凶猛残暴的气息褪去,竟然有种完全相反的懵懂。
申遥星闭着眼,她刚吸了一口气,湿热的亲吻落到她脸上,竟然卷走了她的眼泪。
这条不明生物长了人的上半身,哪怕下半身变成人腿,伸出来的舌头还不是人的样子。
长了很多,带着倒刺,像是需要舔毛的动物的舌头。
可是她只有下半身有鱼鳞,哪来的毛要舔,最后都成了申遥星甜蜜的折磨。
申遥星试着推开:你到底哪来的啊?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她的头发也散在床上,和对方垂头的长发绕在一起,你让我好痛。
不过对方应该也听不懂。
申遥星又叹了口气,觉得自己鸡同鸭讲,总不能躺平任草,还是要挣扎一下的。
你是哑巴吗?
你刚从海里来?哪个海?总不能是太平洋吧?那也太远了,你是不是听不懂中文啊?可是我只会考试,口语很差的
外面时而传来摩托车引擎的声音,申遥星的眼泪压根止不住,她只觉得所有的麻烦事都压在她的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在外面她是性格很好每天很开心的实习生申遥星,在这个出租屋,她是每天都很丧的申遥星。
一个人的时光,好像又被人强行剖开,她有了可以诉说的对象。
你吃了我那么那么多东西你能还我钱吗?
申遥星的嘴唇很丰润,南方城市潮湿无比,她觉得自己压根不用涂唇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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