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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实习生——凡范er(19)

    其实陆望没闻到异味,相反的,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属于童屿特有的香味,确切的来说,是一种体香。
    很让人上头的体香。
    陆望坐了过去:男人就应该是臭的,不然女人怎么老喜欢说臭男人。
    童屿喝了口粥,有些烫嘴:你臭就行了,别带上我。
    此时护士推门进来,给童屿换了一瓶液体,医生说输完这瓶就可以出院了。
    护士递来一个处方:这是回去以后要吃的要,走之前记得去急诊窗口取一下药。
    童屿接过来看了一眼:用不着,这些药我都有。
    早上的时候,童屿看见自己书包上拴着药袋子,知道是陆望买给他的,对照着这张处方来看,倒是一盒药都没落下。
    这家伙还知道对症下药。
    没取药是不会计费的。护士说:这瓶药最多半小时就输完了,家属可以过来办出院了。
    说道家属,陆望站了起来,跟着护士往外走:给我留点,别都吃完了!
    童屿:给你留着呢,快点儿!
    半小时后,童屿从医院里出来,刚才在床上躺着没觉得膝盖疼,这会儿走了几步才觉得膝盖有点疼,应该是晕倒的时候磕到了,有点火辣辣的,应该是破皮了。
    陆望打算先把童屿送回家休息,事情再急,也得休息好才行。
    两人打了辆车,上车后,陆望忽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你睡着的时候童渺给你回电话了,我替你接了,已经跟她把来龙去脉说清楚了,估计小姑娘这会儿吓得够呛,应该是不敢再往学校外面跑了。
    童屿偏过头,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黑影:谢了。
    童屿一个人习惯了,就觉得自己不需要别人的帮助,没想到,他也会经历如此窘迫的一天。
    陆望笑了一下:我们之间,不用说谢。
    童屿转过头的时候正好对上了陆望的视线,短暂的对视后,他移开了眼睛。
    总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劲,又说不清到底哪里不对劲,他看他的时候,感觉整个世界都慢了下来。
    童屿垂下眼帘,坐直了身体,感觉自己好像又烧起来了。
    陆望见童屿的脸又烧了起来,于是抬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手背碰到额头的时候,童屿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脖子,额头有些麻麻痒痒的感觉。
    童屿一挥手,挡开了陆望的手:放心,死不了。
    陆望收回手:也是,要是一个感冒都能要了你的命,那我也离死不远了!
    刚说完,童屿的手机就振动了,他拿起手机一看,是卢青山打来的。
    卢青山先是问了一下他的情况,知道人没事,松了一口气:对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卢青山蔫了一天了,这会儿终于恢复的精神:犯罪嫌疑人已经锁定了,梦警官刚刚调出了对方的身份,是个叫吴志的家伙,这个家伙在8月25号的时候在图书馆借了三本和巫术有关的书,而且...这个人还是迦宁县黄桃村的人...我觉得应该是他跑不掉了!
    迦宁县黄桃村...童屿想了一下:不就是两年前村民溺水的地方吗?
    可不是嘛,这两件事情碰到一起了,要说是巧合我都不信,一会儿队长要组织大家开会了...有什么消息我通知你们,累了一天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陆望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要不我今晚睡你...那边?
    他忽然有点结巴,这句话断得也很微妙,正好把睡你两个字拖长了。
    童屿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又觉得有点好笑:睡我家干嘛,自己没屋?
    陆望没进门:我这不是怕你晚上再烧起来没人照顾吗?
    童屿一只手撑着门,直接把门拉上了,在门即将关上的时候,屋里传出来六个字:洗了澡再过来。
    陆望原本看着门都关了,觉得应该是没戏了,没想到童屿竟然让他洗了澡再过去。
    陆望站在童屿家的门口发了会儿呆,走道里的灯灭了又亮起。
    过了一会儿,陆望回到了现实。
    想什么呢,对方有多直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多余的期待只会让自己更加失望。
    陆望按了密码锁,进了自己的屋。
    进屋后,看着没开灯的空屋子,他忽然有点想童屿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六上夹子,到时候要爬千字榜,希望小可爱们多多订阅,助我爬榜~(鞠躬)
    第24章 尸块
    童屿家是三室一厅的格局, 原先父母在的时候,睡的是主卧,他和妹妹一人一个房间。
    现在这个家里倒是有种人去楼空的感觉,茶几上都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童屿仰起头吃药, 喉结上下滚动, 睡衣领口有些大,露出一截白皙的锁骨, 那节脖子扬起的时候, 竟然有种天鹅颈的感觉。
    他穿了一条漏膝盖的短裤, 小腿又白又直, 右边的膝盖有些红, 仔细一看, 竟然蹭破了皮。
    喂, 你膝盖怎么摔了, 擦药没?陆望问。
    嗯, 破了点皮, 不要紧。童屿吃完了药,放下水杯, 盯着客厅的空调看了半天:怎么回事, 半天没动静?
    陆望走到空调旁检查了一下插座,又按了两下空调屏幕上的按钮:好像坏了, 明天找人修吧!
    童屿:那你晚上睡哪儿?
    童渺的房间私密性很强,童屿不打算霸占她的地盘, 主卧又太久没人住过了,不适合住人,原本打算让陆望睡沙发的,结果客厅的空调又坏了。
    陆望也想了一下:要不...咱俩一起睡?
    一起睡?!童屿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语言。
    他从小一个人睡惯了, 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更何况是调戏过他的陆望:你TM在逗我?
    逗你干嘛?陆望笑了一会儿:不然...去我那儿?
    童屿心说:貌似也只有这样了。
    陆望的床单和被套都是灰色的,在暗黄的灯光下有种阴郁的感觉,童屿躺上去的时候,困意忽然就袭来了,仿佛这张床有魔力似的。
    他盖好被子,侧了个身,闻到了枕头上的陌生的味道。
    这种味道很特别,有淡淡的洗发水香,中间还夹杂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男人味...
    童屿把被子提起一个角,闻了闻,也是这种味道。
    既不是汗臭,也不是浓重的香味,是一种体香和沐浴香混合出来的味道,他从来没有闻过这种味道,说不上很好闻,也说不上不好闻,总之,这个味道吸进肺里的时候,他想起了陆望在车上看他的那一眼。
    那一眼,他感觉世界都慢了下来了,肺里一阵暖洋洋的感觉,他深深吸进一口气,再慢慢吐气,然后慢慢的,他进入了梦乡......
    童屿被尿憋醒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童屿感觉头有点痛,额头上好像贴着东西,他摸了一下除了一块纱布之外,还多了一块去热帖。
    看样子,昨晚陆望进来过,应该是又发烧了,所以在他额头上贴了去热帖。
    浑身肌肉都有些酸痛,打开门,看见洗手间的门开着,浴霸亮得很晃眼睛。
    陆望站在镜子面前刮胡子,白色的剃须泡沫糊了半张脸。
    见童屿醒了,他从浴室门口探出个头来:感觉好点没?
    嗯。
    童屿嗯了一声,与此同时感觉自己的声音比昨天还要沙哑,他咽了咽口水,直接把他疼得睡意全无。
    操。
    他骂了一声。
    上次喉咙这么疼,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这次的流感真TM猛!
    怎么了?陆望手里拿着剃须刀问。
    我和童渺都感冒了,你这个密切接触者怎么没事?
    陆望对着镜子把剃须泡泡刮掉,干净光滑的下巴露了出来:可能还不够密切吧!
    童屿有些尿急,不想和陆望瞎侃,见对方没有要从浴室里出来的打算,他直接朝防盗门走:我回去上个厕所,走的时候叫我一声。
    估计这家伙又要臭美半天,他先闪人了。
    两个人走进警局大厅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忙得四脚朝天了。
    王岳的声音很有穿透力,他用指节敲着玻璃板上的照片说:这个地方绝对有问题,工厂老板不让进,我去跟他沟通!
    他说完点了一根烟:李蒙,咱俩去会会这个皮革厂的马老板。
    李蒙掏出手机:那我打电话让严科长先回来!
    王岳抓起车钥匙朝门口走,正好看见来上班的两个实习生,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你们顾老师刚刚带着尸块回来了,快去看看吧!
    尸块?
    第三块尸块?
    童屿看了一眼陆望,两个人径直朝解剖室走去。
    卢青山眼眶下挂着一对熊猫眼站在解剖室门口打电话,童屿直接给他挂断了:别打了,来了。
    童屿戴着口罩走到卢青山跟前:这次是什么部位?
    卢青山不知道是没睡醒还是怎么的,两眼有些发蒙:腿...
    他说腿的时候,声音里有点疑惑,好像在思考别的什么问题。
    陆望:你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
    卢青山摇摇头,过了两秒钟又点了点头,最后他干脆说:你俩自己去看吧!
    和前两次一样,解剖室里散发着强烈的腐臭味,几个排风扇一起工作也起不了丝毫作用。
    刘警官拿着单反相机正在拍照,整个左下肢黑黢黢的,上面爬着白花花的蝇蛆。
    顾原正在检查左下肢的皮肤,但没什么太大的意义,皮肤已经高度腐败了,就算有过什么外伤,也已经被蝇蛆和微生物破坏了。
    由于高度腐败和液化,顾原的手指按压漆关节以上的位置时,腐败的皮肤里渗出了棕黑色的液体,随着液体一起流出来的,还有一粒粒米粒大小的白色蝇蛆。
    除此之外,由于产气菌在皮肤内部繁殖,产生了大量气体,整个左下肢膨胀严重,按压的时候有明显的捻发感。
    顾原抬眼看着站在对面的三个实习生:你们可以过来摸一摸,感受一下尸体的捻发感。
    顾原说的捻发感,是医学上的术语,活人皮下出现产气杆菌感染时,会产生大量的气体,手按压上去的感觉就像捻发感,又叫握雪感,放在死人身上原理是相同的。
    童屿带好橡胶手套,伸手摸了一下顾老师说的位置,他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这和他们平时解剖的尸体不一样,摸上去很陌生,那感觉滑腻腻的,让人很不舒服,加上靠得太近,那股尸臭味变得更加浓烈,两层口罩也不顶用。
    他本来就有些低烧,身上一会冷一会热的,此时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背上出了一层汗。
    由于脑子里的想法不断往外冒,他没有感觉到顾老师说的捻发感。
    你得用力按!陆望带着橡胶手套的手伸了过来,附在他的手背上,用力往下压,这一下,童屿不光感觉到了强烈的捻发感,还看到腐败的液体和蝇蛆涌了出来,沾得他手套上全是尸水和污秽。
    童屿一下傻眼了,眼睛瞪得大大的。
    陆望收回手,站在他旁边笑了一下。
    因为带着口罩,周围的人都没有注意到陆望在笑,但童屿注意到了,他不光注意到了,还听到了一声细微的笑声。
    他很想骂一句操,但是周围站着老师和刑警,他又忍了回去。
    摸完尸体,他感觉自己整个手掌都没办法动了,僵硬的收了回去。
    这下换卢青山上去摸,童屿心说:但愿这家伙的体验不会比自己差!
    刚想到这里,卢青山就呀了一声,语调很高,吓了童屿一跳。
    很明显,卢青山受到了惊吓:怎么这么滑,这和我们解剖尸体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福尔马林泡过的尸体蛋白质已经发生了变性,微生物也没办法在尸体里繁殖,尸体表现出来的状态当然不同。顾原解释道。
    卢青山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考虑一下以后要不要当法医了,这尸体摸上去也太TM惊悚了,滑不溜秋的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且这TM还只是一条腿!一条腿就把他吓成这样!
    顾原继续检查尸块,左下肢脚踝的位置有一个明显的印迹,童屿注意到了这个地方,问了一句:脚踝上怎么有压痕?
    卢青山迫不及待的解释道:这条腿带回来的时候,脚上套了一只鞋,这压痕是鞋子弄出来的!
    童屿:鞋子?
    看造型,像寿鞋。拍照的刘警官说。
    说到这,卢青山就觉得惊悚,他刚才双眼发懵就是在想那只大红色的寿鞋。
    尸块刚搬回来的时候他在场,打开裹尸袋的时候,他最先看到的就是这只大红色的寿鞋,红色的寿鞋和腐败的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得他心里发憷。
    这种寿鞋只有死人入殓的时候才会穿,凶手为什么会把它套在死者的脚上?
    他害怕的不是鞋子,也不是尸块,而是两者结合后碰撞出来的灵异感。
    因为这一眼,他半天没回过神来,当时他很想立马冲回宿舍,把自己私藏已久的驱鬼符和镇魔符全贴在身上。
    寿鞋已经被痕检组的人带下去做痕迹检测了,所以童屿和陆望看了一下刘警官单反相机里的照片。
    寿鞋...凶手什么意思?陆望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今天墨老师不在,在场的人都没办法解释,大家众说纷纭......
    一名外勤组的刑警说:这个凶手太猖狂了,我觉得他在玩我们,故意制造悬念,增加大家的工作量!
    另一个说:一具尸体分成这么多块,还埋在不同的位置,每个尸块上还带个物件儿,这不是在和我们玩拼图游戏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上夹子了,内心激动,为了爬榜,明天会晚点更新,预计在晚上11点半之后~
    第25章 女装
    童屿盯着办公桌上的照片陷入了沉思。
    三个部位, 三个物件,凶手到底想表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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