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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实习生——凡范er(13)

    童屿:什么时候回来?
    卢青山:明天晚上,也有可能后天早上。
    卢青山走了,陆望才慢慢回过神来,眼睛微眯:童宝,今晚我们在哪睡?
    童屿见对方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回寝室吧,都快十点了。
    陆望坐起身来,动了动手臂,忽然像卡壳了一样定:童宝,我手好麻!
    童屿垂眼看着他,眉毛一直拧着,这一声声童宝喊得他心里极其的别扭。
    童屿:手伸出来。
    陆望整个人都还有点懵,典型的睡眠不足综合征,在听到这句话后,他更懵了。
    毫不犹豫的把手递给童屿:童宝你想牵我就直说嘛,我...
    陆望骚话还没说完,就见对方一个巴掌拍了下来,不偏不倚的打在他那只发麻的手心上。
    随着啪的一声巨响,那只麻痹的手瞬间缩了回去,陆望瞬时有种胳臂触电的感觉。
    童屿嘴角勾着坏笑:还麻吗?
    陆望算是知道了,这家伙只要找准时机,随时都要对他展开报复。
    陆望的另一只手臂忽然发力,抓着童屿的胳膊就往自己身前带。
    童屿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都靠了过去,只觉得拉着他的那只手臂力量大的惊人!
    因为刚才那一下,陆望已经完全醒过来了,此时正盯着他的眼睛:你这么狗...以后就叫你童二狗?
    童屿整个人都是抗拒的,身体用力朝后仰,后脚跟也跟着往后退,结果一脚撞在了凳子上,整个人都朝后倒去。
    这一下,着实把陆望吓了一跳,连忙托住童屿的腰,防止他摔倒,可惜还是没能控制住两个人的重心。
    在童屿的头即将磕在凳角上的时候陆望及时伸出手用手背帮他挡了一下......
    短暂的肢体失控,等来的并不是惨烈的摔倒,也不是后背传来的剧痛,童屿感觉腰被人托着,后脑勺也被人用手背垫着。
    对于一个从小摔倒了只能自己爬起来的人来说,这份待遇足以让他想入非非了。
    由于这个姿势过于暧昧,他的心不由得紧了一下。
    但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条件反射般的推开眼前的人。
    直到头上传来一声吃痛的声音,他才反应过来,对方好像撞到某个部位了。
    童屿蹭起来的那一刻,头又在对方的下巴上磕了一下,骨头相撞的声音传入耳朵里,竟然比刚才摔的那一下还要疼。
    陆望无奈的说:我真的怀疑你是来索我命的!
    童屿用手肘撑住凳面,整个身体绷着,尽量减轻对方的负重:你先起来!
    陆望抽出自己护在童屿后脑勺上的手,撑着身体一寸一寸往上挪,童屿注意到对方的腿一直蜷着,好像受伤了。
    喂,你还好吧?
    好什么...陆望脸都疼白了:我的骨头可能裂开了。
    童屿这才想起来,陆望的腿断过一次。
    他立马站起来,把陆望扶到凳子上坐着:要不要去医院?
    陆望伸手抓着童屿的手臂:去什么医院,我面前不就站着一个医生吗?
    明明额角都疼出汗珠了,陆望硬是在脸上挤了一个笑容出来。
    那张脸前一秒还疼得要命,这一秒就露出了欠打的笑容,童屿已经分辨不出来那一跤是真摔还是假摔了。
    被捏住的手腕变得越来越滚烫,他的眉头皱了皱:别装了,有意思吗?
    不知道对方现在发的哪门子火,陆望用手撑着身体站起来,苍白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脾气咋这么差?
    他一只手撑住桌角,身体微微前倾,往童屿的方向靠去,嘴唇动了动:真没装,可疼了!
    温热的气息喷在童屿的脸上,那六个字带着撒娇的语气,童屿没来由的心软了一下,他瞬时低下头:我不动你,你起开。
    陆望的喉结上下滑动,笑着说:还不让人碰了,你是gay吗?
    童屿觉得,今天自己的脾气已经算很好了,但对方一直挑衅的话,他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他的脑子正在疯狂的运转:如果打架的话,他肯定不是陆望的对手,不过对方负伤了,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陆望看着童屿那双极其美丽的眼睛,看着看着就觉得对方的眼睛冒着寒气,以至于他那勾起的嘴角也渐渐没了弧度。
    陆望心说:这冷冰冰的,透着寒气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陆望心里好像有点眉目了,觉得还是点到为止比较好,于是立马松开童屿的手腕,抓起桌上的手机:去后门陪我喝两杯?
    他今天有点懵,兴奋过度,睡眠不足,现在又负了伤,极需要小酌一杯压压惊。
    都骨裂了,还喝?童屿调侃道:你这腿都不用修养一阵子吗?
    不影响,就算坐着轮椅也得喝!陆望说玩站起来走了两步。
    童屿心说:这家伙怎么不去当演员呢?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往学校后门走,童屿看着正前方走路一瘸一拐的人,心里一阵一阵的无语,但好像又没办法抛开这个傻逼自己回宿舍。
    童屿:喂,到底疼不疼?
    陆望:不疼。
    童屿:不疼你瘸什么腿?
    陆望:不疼是我最后的倔强。
    童屿:......
    童屿陪陆望喝了两杯,但看陆望的意思,还打算继续喝下去。
    童屿怕自己兜不住,想叫苏达过来陪陆望喝,于是在寝室群里喊了一句:【苏达,喝酒来不来?】
    苏达立马就回复了:【我在家呢,今晚不回宿舍了。】
    童屿:【怎么一声不吭就跑了?】
    苏达:【我这头发一个月没剪了,回家捯饬捯饬自己。】
    童屿:【大晚上的,捯饬啥呢?赶着坐台?】
    苏达:【讲真,明天约会,还真有点虚,没和女孩子独处过,万一明天见面了不知道说啥怎么办?】
    童屿:【我看你在游戏里喷人挺厉害的,拿出你十分之一的功力就够了。】
    苏达:【喷人我在行,约会我没经验啊!】
    陆望:【砸钱吧,直截了当!】
    苏达:【砸钱就算了,伤心可以,咱不能伤财。】
    童屿:【第一次见面,给女孩准备个小礼物,增加好感度。】
    苏达:【童哥这主意不错啊!可是送点什么好呢?】
    童屿:【你那不是有个妲己的手办吗?】
    苏达:【我怎么没想到呢,我女神好像特别喜欢妲己!】
    苏达:【要是成功了,请你们喝酒...这会儿先不聊了,我这儿烫头呢!】
    童屿放下手机:都知道去烫头了,看样子这小子动真格了!
    怎么就动真格了?陆望看着童屿,眼神闪烁了一下:你知道什么叫动真格吗?
    童屿忽然来了兴趣:什么叫动真格?
    就是你看到一个人的时候,觉得他很可口,想占为己有,让他成为自己的肉...但是又怕自己的热情会伤害对方,所以只能不断克制自己想要扑上去的冲动。
    童屿皱了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说得你好像一头饿狼!
    陆望笑了笑,举起杯子:对,我就是一头饿狼!
    你是饿狼,那我就是猎人,专治各种野兽。
    陆望看着对方那双精致的眼睛,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了童屿背着猎.枪的画面,仿佛自己真的变成了一头饿狼,盯着自己可望而不可即的猎物。
    童屿举起杯子:那你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不合适。陆望将杯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对方对我不感兴趣。
    童屿有些意外,像陆望这种对女孩杀伤力十足的男生,也会有追不到的人?
    童屿:哪家女孩儿这么眼瞎?
    陆望:就是说啊,他怎么这么眼瞎呢!
    第18章 没妈的孩子
    想开点。童屿说。
    陆望还以为能听到一句安慰的话,结果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下文:...没了吗?
    没了。童屿实在不太会安慰人,他想了半天也就想出了这么三个字安慰对方。
    见陆望确实挺伤心的,他又补充道: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没了女人,你还有兄弟们。
    你这是把我当兄弟了?陆望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但能怎么办呢,自己看上的人,哭着也要追下去。
    勉强吧。童屿淡淡的说。
    陆望心说:行吧,在人家心里,做个兄弟还是勉强的,你咋这么悲哀呢,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一个这么难搞的家伙。
    陆望盯着童屿想了几秒钟,最后还是败下阵来。
    没办法,他完全抗拒不了对方的颜值和那股谁也不放在眼里的傲娇劲儿。
    童屿知道自己酒量不好,抿了一小口酒:这瓶喝完回去吧,快十一点了。
    过了十一点宿舍门就要关了。
    陆望也不打算再贪杯了,抬手就叫服务员:买单!
    两人赶着关门之前回了宿舍,童屿拿着浴巾去了浴室,洗澡才洗了一半,听到陆望敲浴室的门:你洗好没,我尿急!
    童屿正在冲头发:去隔壁上。
    隔壁都没人,三班的全出去聚餐了!
    陆望说完,没等到对方的回复,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尿瓶子里了!
    没一会儿,童屿拉开了门,下半身没来得及穿睡裤,用一条白色浴巾围着,上半身的睡衣扣子只扣到一半,耳朵上还有泡沫没冲干净:你能再恶心一点吗?
    陆望眼睛一沉:你头发上有沫。他伸手去碰对方耳旁的泡沫,刚碰到湿漉漉的泡泡,童屿忽然偏了一下头,他的手指从耳垂上划过......
    陆望愣了一下,这种其妙的触觉令他着迷,指尖传来柔软且细腻的触觉,男生刚洗完澡,体温有些高,被烫红的耳朵看着格外的诱人。
    他确信自己没有喝多,可此时好像已经醉了。
    童屿有些郁闷,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抽了两张纸巾擦耳朵上的泡沫,再抬眼时,看见陆望还站在浴室门口发呆:你不是要上厕所吗?
    陆望这才反应过来,走进浴室关了门。
    他低头看着自己,发现自己这会儿根本尿不出来了,难受得紧。
    顺便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看见童屿已经上床了,床帘拉得死死的,一点缝隙也没留下。
    担心吵到童屿,他连头发都没吹就关了灯。
    爬上床后,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睡意。
    喜欢的人就躺在自己对面,连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这要他怎么睡?
    深夜的时候,童屿的床动了一下,连带着他的床也跟着抖了一下。
    寂静的夜里,呼吸声听着很凌乱,陆望轻轻的问了一声:你怎么了?
    童屿一只手撑着自己的头,他做噩梦了,现在情绪正在崩溃的边缘:没怎么。
    做噩梦了?陆望用手臂枕着头:梦到什么了?
    童屿回想自己的梦境,刚才他梦见妈妈坐着轮椅回来了,他和童渺带着妈妈去逛公园,结果妈妈一个人推着轮椅去了马路中央,紧接着,一辆水泥车忽然撞向妈妈......
    童屿过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没什么,你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
    过了一会儿,陆望又问:要不要聊会天?
    嗯。
    童屿现在急需要用另一件事来转移注意力。
    你知道我的腿是怎么断的吗?
    怎么断的?
    我爸是个军人。陆望开始回忆:他一直想让我长大了当军人,我小时候没少受他的鞭策,十二岁的时候他就开始带着我负重跑,每天早上六点必须起床晨练,吃饭时间不能超过五分钟,我爸的战友怕我被他这么折腾以后长不高,劝过他很多次,不过还好后来我长高了
    就是因为我爸给我的阴影,我发誓以后绝对不当军人,我想离他远一点,所以高考的时候我瞒着他改了志愿,把军校改成了医大。
    童屿:所以这和你腿瘸有什么关系?
    我爸一直都以为我在医大读临床专业,接受我学医的事实之后,他又开始计划着等我毕业了回去做个军医,结果大三那年他跑来学校看我,才知道我一直在读法医,哈哈哈......
    说到这,陆望没忍住笑了出来。
    然后呢?
    陆望笑了一会儿,继续说:他当时还挺给我面子的,什么也没说,我跟他回家之后,才知道他憋了一路。
    我刚走到二楼,都打算进房间了,他突然从走廊跑起来,我以为他要干嘛呢,结果一脚揣在我腿上,直接把我从二楼踹到了一楼...
    陆望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心有余悸:我爸那一脚是真的狠,我足足躺了半年才好!
    童屿有些惊讶,心说:这不是往死里揍吗?
    那你妈怎么说?童屿发现陆望从头到尾都没提过妈妈。
    我妈啊...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都记不清她长什么样了。
    童屿没想到陆望还有这样的过往,心里沉了一下:我妈也去世了,就在去年年初,车祸走的。
    说完之后,童屿觉得轻松了很多,这是那件事情之后,他第一次和人倾诉。
    想不到你和我一样,我们都没妈陆望有点感慨,直接唱了起来: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一起唱啊,你不也没妈吗?
    童屿觉得陆望的脑子可能真的有点问题,发生这种事还有心情唱歌?好像没妈是一件只得庆祝的事情一样。
    他听着陆望唱歌,唱着唱着,忽然觉得这首歌唱得他想哭,尤其是唱到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的时候,他眼眶都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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