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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实习生——凡范er(2)

    当时他在男神排行榜上见过这个学长,投票数甩了第二名几千票,是学校公认的校草。
    童屿之所以会记得这件事,是因为有个不知名的家伙把他的照片放到了女神排行榜里,他还很不幸的排到了第四名,当时这件事在法医系还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几天之后,他的照片被撤了下来,从此他就有了法医系系花的称号,以及白雪公主的外号。
    这件无厘头的事情过去之后,经常有人跑来他们宿舍看他,弄得他很不舒服。
    他想不记得都难。
    站在门里面的家伙要比他高一点,双眼皮很窄,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眼神里有一种攻击性。
    对方上半身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圆领衬得脖子纤长,有种少年才有的干净利落,流畅的下颌线和突出的喉结和又给他平添了几分男人味,给人的感觉又纯又欲。
    下半身穿的是一条宽松的双色拼接牛仔裤,这种裤子一般人很难驾驭,但穿在对方身上却毫无违和感,脚上蹬着一双黑色家居拖鞋,一只手插在裤袋里,看起来酷酷的。
    对方看起来有些尴尬,用手指扣了扣太阳穴:你妹妹她......
    童渺,我限你一秒钟之内滚出来。童屿的态度不是很友好,直接打断了对方想说的话。
    童屿说话的时候语气明明很淡,可透出来的火药味却很重。
    陆望的眉毛不由得挑了一下,着急的解释道:小丫头昨晚发高烧了,这会儿好点了,你别误会...
    童屿依旧无视对方,视线越过陆望,朝里面看了一眼,发现自家妹妹竟然窝在邻居的沙发上,一张小脸通红,怀里抱着一个抱枕正在看电视剧,电视里放的是某男和某男接吻的镜头。
    童屿的眼睛顿时睁大了,一抬脚从门口跨了进去,进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抓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把电视关了:这剧都禁播了,怎么又放出来了?
    你干嘛啊,正演到精彩的地方呢!快把遥控器给我!童渺一点也不像生过病的样子,跳起来就要抢哥哥手里的遥控器。
    童屿并不想告诉童渺她失联的这段时间自己究竟有多着急,他只想赶紧拉着她回家。
    她不想回去,就留在这玩会儿呗!正好我熬了点粥,吃完再走吧!
    陆望说完这句话,发现童屿那原本就不怎么友好的眼神现在变得更加不友好了,加上对方生着一副冷脸,他背后莫名的感觉到后背有一阵凉嗖嗖的风刮过。
    对啊!童渺生气的说:我都饿了一天了,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童渺气冲冲的进了厨房,弄得锅碗瓢盆叮当响,全当这里是自己家了。
    陆望笑了一下:别饿着小朋友了。
    童屿气得想笑。
    这两人一唱一和,仿佛姓陆的才是她亲哥,自己倒成了那个外人。
    哥,给你盛好了!童渺站在餐桌前,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海鲜粥。
    童屿为了找童渺,也一天没吃饭了,此时正饿着,见妹妹饭都给他盛好了,他打算给她一个台阶下。
    童渺坐了过去,刚拿起勺子,童渺就给他碗里夹了一块凉拌黄瓜:哥你今天晚上不是还有课吗,怎么有空回来?
    童屿捏起勺子,把粥放到鼻子前闻了闻,还挺香。
    哥,我昨天给你买了件衬衣,走的时候记得带上!
    由于从小在童屿的怪脾气下长大,童渺很会看他的脸色,认错的时候说话特别好听,估计那件衬衣她早就买好了,就等着哪天哥哥生气了,送出去哄哄他。
    童屿知道,现在乖巧善解人意的妹妹只是一个假象,他妹妹什么逼样他最清楚。
    他今天忽然不想买她的账了,于是放下了勺子,对童渺说:吃饱了吗?吃饱了就跟我回去!
    童渺才喝了两口粥,当然没吃饱了,她抬起头啊?了一声,紧接着就被人拧着睡衣领子提走了。
    一边走还一边回头说:陆哥哥,下次来我们家里玩啊!
    陆哥哥?
    童屿听到这个称呼之后更生气了,拧着人进了隔壁的屋子,紧接着门被啪的一声重重带上。
    陆望站在走廊里,双手插进口袋,对着邻居家的门笑了一下。
    带上门之后,陆望打了个电话:帮我查一下,法医系20级的...就是现在的大三,宿舍还有没有空的床位...
    *
    童屿站在水池边洗米,冷水冲刷着他的手背,正洗着,童渺探了头进来:哥,做点好吃的吧!
    见童屿没理她,她又说:不然点外卖?
    童屿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了一眼童渺,那眼神告诉童渺,他现在心情很不好,千万不要惹他,也别说话,最好连呼吸声也不要有。
    童渺对哥哥的脾气了如指掌,这种时候她完全不敢造次,直接拿了条浴巾冲进了浴室,按照她以往的经验,现在回避一下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因为哥哥从生气到气消是要经历一个缓慢过程的。
    大致可以分为:生气-钻牛角尖-自闭-气消。
    她洗好澡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头发已经吹干了,连身上的毛都挨个剃了一遍,以她的经验,哥哥此刻应该已经进行到自闭阶段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作者是个文案废,就先发表一章正文吧~
    第2章 父子恩怨
    童屿靠在沙发上,上一秒还在认真想事情,下一秒硝烟就波及到了妹妹身上。
    他盯着刚从浴室走出来的妹妹,幽幽的说:干嘛呢洗这么久?
    童渺隐隐觉得,他哥气还没消,出来早了!
    童屿的视线下移,落到童渺手上抓着的刮毛刀上,他冷笑了一声:毛都没长齐,还刮毛?
    童渺压制住自己即将爆发的脾气,笑着说:我就想试试,刮了毛能不能让我看起来白一点。
    童屿冷哼了一声:就你那小黑皮...浪费时间。
    童屿心情不好的时候,说的话就会句句带刺,这句没扎到人,那么下一句就一定会扎到人。
    小黑皮这三个字不偏不倚的戳中了青春期的妹妹,虽然是一个爸妈生的,但童渺并没有获得基因上的优势,即没有哥哥长得好看,也没有哥哥的皮肤白,但女孩子追求完美的脚步是永远不会停止的,被哥哥说成小黑皮的童渺,脸上顿时没了笑容。
    她忽然就没心情说话了,抱着刚换下的衣服穿过了客厅,一股脑全扔进了洗衣机里,嘀嘀嘀的按键声凌乱的响起,似乎在跟洗衣机宣泄自己的不满。
    童屿侧过头,用余光瞄了一眼对方,然后起身进了厨房。
    由于常年照顾妹妹,他早就练就了一身厨艺,但他着实没什么心情下厨,就只是烧热锅煎了几个煎蛋。
    粥是刚才煮的,丢了一把米进去,掺了点水就上锅了,这会儿已经煮好了,煎蛋出了锅,撒了点盐就端出来了。
    漂亮的喉结上下浮动:先别洗了,过来吃饭。
    童渺哦了一声,走到餐桌前坐下,脸还是有点红,看样子烧还没完全退下。
    童屿转身进了屋,把书包里的退烧药和温度计拿出来放在桌上:吃完药再测一下.体温。
    知道了,你回去上课吧,我已经好多了。
    我请假了,今晚不走。
    童屿把盘子里的煎蛋切割成几何图形:这几天放学早点回家,别在外面瞎晃悠,你班主任已经同意你住校了,这两天可以收拾东西了。
    童渺抓起煎蛋塞进嘴里,饿得不行:哥别折腾了,我不住校。
    最近外头不安全,我没空盯着你。
    我运气没这么好,不会被坏人盯上的!
    童屿把剩下的煎蛋全推到了她面前:这事免谈,就这么定了。
    童渺抬眼看着哥哥那双白皙漂亮的手,正在想该怎么拒绝。
    哥哥拿刀的手势像极了法医解剖尸体时的手势,看着怪瘆人的,她想了一下还是放弃反抗了。
    哥,解剖尸体什么感觉?
    童屿把煎蛋切成小块后,用叉子一块块叉起来吃掉,咬肌微微用力,牙齿研磨食物的动作看起来很优雅,就是让人看着没什么食欲:像切腊肉,没什么感觉。
    童渺:腊肉?她的眉头皱了皱,脑子里立即浮现出过年时在老家看到的一排排腊肉。
    都是肉,经过福尔马林处理过的尸体可以长时间保存,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能吃,一个不能吃。
    童屿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没抬一下,却让小他五岁的妹妹从此对腊肉产生了阴影。
    为什么要把人肉和其他食物联系到一起?她简直无法理解。
    就像她无法理解哥哥和爸爸之间的恩怨一样。
    自从妈妈死后,哥哥就像变了一个人。
    先是自作主张一声不吭的从临床专业转到了法医专业,然后一句话都不肯和老童多说,再就是突然对生活失去了原有的激情。
    以前从来不会睡懒觉的哥哥现在可以睡到中午才起床,以前喜欢钻研书籍的哥哥现在一放假就知道打游戏,昏天黑地没日没夜的玩,一玩就是一整天,也不想出去晒晒太阳。
    她还以为哥哥晚上要给她做什么好吃的,结果就看到几个撒了盐的煎蛋,和一碗什么也没加的白粥,换做从前,三菜一汤都只是标配。
    童渺已经慢慢习惯了这种落差:老童今天给我打电话了。
    童渺说的老童是他俩的亲爹,童峥。
    你不用理他。童屿眼也不抬的说。
    童渺原本还想继续说,可哥哥的表情看着很不对劲,就像被人触犯了禁忌一样,那一瞬间,她想说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哥哥和爸爸的关系一直闹得很僵,因为她选择站在哥哥这边,所以也和爸爸保持了距离。
    童渺吃了药就睡下了,出了一身汗,烧已经退了,由于热水喝多了,天快亮的时候尿急爬起来上厕所,正好看见哥哥站在阳台上抽烟。
    他的背影看上去很落寞,仿佛被人触动了伤心的往事,她愣了一下,脑子开始不受控制的回忆起来......
    她的脑子里最先闪过一句话,这句话是一年前哥哥问过她的问题:渺渺,你说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童渺能想到的意义很简单,都是些从小到大被学校灌输的知识,她随口说道:老师说要做一个有用的人,帮助弱小......
    当时哥哥走到阳台上,默默的点了一支烟,那是童渺第一次见他抽烟,那个场景和今天很像。
    之后,她忽然得知哥哥转专业了,从临床专业忽然转到了法医专业。
    医生接触的是活人,而法医接触的是死人,哥哥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选择?
    她问哥哥:哥哥,你转专业是因为喜欢当法医吗?
    学医却救不了想救的人,那还不如去研究死人。
    童屿这句话听着没心没肺,童渺也没想太多。
    谁能想到,第二天爸爸就告诉了她妈妈离世的消息。
    妈妈因为车祸走得很突然,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距离妈妈去世已经半个月了,直到交通事故处理完,不得不办葬礼了,爸爸才敢告诉她。
    在殡仪馆里,妈妈被解冻了装在棺材里,周围全是挽联和鲜花,她一个人站在最角落的位置,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那时她觉得,只要不去看妈妈最后一眼,妈妈就还活着,所以到最后,她都没敢看妈妈最后的遗容。
    人群里,哥哥站在最前排,一言不发的和爸爸一起处理了妈妈的后事,冷静得好像她不认识。
    后来的两个月她都过得浑浑噩噩的,再也没有人叫她起床,监督她写作业,就连被叫家长也变成了过去才有的幸福回忆。
    她用各种叛逆的行为发泄自己对生活的不满,同时也希望能引起童峥的注意,可童峥一直很少关心他们,也没有因为妈妈的离世而增加自己的责任感。
    哥哥和爸爸的关系本来就不好,这件事之后更是雪上加霜,再后来两个人都很少回家,妈妈走后,这个家好像忽然就垮掉了。
    后来有一天,爸爸对她说:渺渺,爸爸上半辈子过得并不快乐,下半辈子想为自己活......
    说完这句话后不久,爸爸就被公司调去了国外。
    哥哥当时没劝爸爸,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调走了就永远别回来。
    后来爸爸也回来过几次,每次哥哥都待在学校里不肯回来,后来爸爸也不回来了,她想妈妈的时候就会一遍遍的给妈妈的手机打电话。
    只是电话再也没有被接通过。
    *
    阳台上还很黑,童屿抽了支烟,等烟味散去之后,他看了一下时间。
    早上还有课,该回学校了。
    正打算回学校,童渺突然从房间里探出头来:你要回学校了?
    童屿走到童渺面前,用手掌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烧已经退了,中午再测一遍体温...闹钟还没响,你再回去睡会儿。
    他说完直接去了玄关换鞋。
    换完鞋,拉开防盗门,童渺立马跟了上去,把一个手提袋塞到他手心里:你的衬衣。
    以后别乱买东西。童屿说:我用不着。
    童渺撅了撅嘴没说话,一直把人送到电梯口,等电梯门关上了才肯回去。
    一出小区就是公交站台,坐11路公交车可以直达岩海市医科大学,只不过弯弯绕绕的要走半个多小时。
    此时天已经亮了,车流也开始多起来,11路公交车这个点人依然很多,大部分人是赶去市场买菜的老人。
    上车后,他习惯性的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戴上蓝牙耳机,一首舒缓的轻音乐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一下子腾空了他的脑袋。
    直到公交车在某站停下来,童屿才睁开眼镜,看见一个老奶奶佝偻着背吃力的挤上公交车。
    他索性站起来给老人让座。
    公交车驶出了繁华的三环,就慢慢进入了郊区,车上的人变少了,安静了很多。
    岩海市医科大学坐落在城市北边,好在有地铁环绕,交通还算便利。
    童屿听着歌下了车,行走在通往宿舍楼的林荫道上,今天正好是新生入学的日子,各大社团齐出动,拉着自家社团的横幅拼命的吹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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