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同后,我再次出柜了[古穿今]——三夜天(1
那就成。向东流松了口气,又把头发扒拉顺溜,不过既然早就决定要接,你刚才还犹豫什么?
颜巍看手表:我在想晚上吃什么,都这个点儿了,小孩儿肚子该饿了。
向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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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东流凭空而降,搞得卡文心神不宁,忘记了按时做饭。等到肚子饿了才意识都七点半了,正准备去厨房,开门竟闻到了饭菜香。
向东流已经把菜做好了,摆满了餐桌,客厅和书房早被她打扫的窗明几净纤尘不染。
颜巍,家里来了个小朋友你怎么还不知道注意点儿,依然这么脏乱差的。向东流抱着一堆脏衣服从颜巍卧室出来,嘴里念叨着:今天我如果没来,是不是就没人知道你脱地上的衣服都快臭了,还有书房,糖纸都要把你给淹卡文?
话没说完,见卡文站在卧室门边默默看她,愣了愣,写完作业了,写完就快去洗手吃饭。
卡文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眼神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敌意
颜巍的卧室,当初约法三章明令禁止他踏进一步,现在向东流不但能进出自如,还给他洗衣服?
见卡文不动,向东流瞧出点儿什么,会心一笑:做饭的时候我问了颜巍,桌上都是你爱吃的,没放辣。
卡文扯扯嘴角,弯出个无邪的笑,说:谢谢你,向阿姨。
???向东流愣住,脸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她把衣服往地上一摔,崩溃大喊:啊啊啊颜巍你给我死过来!快听听你家小孩儿刚才喊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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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巍听向东流复述完顿时就乐了,抬手在卡文头上揉了一把,小破孩儿喊什么阿姨,跟我叫姐。
卡文只得被逼着改口叫向姐姐,心想,这不整差辈儿了嘛,却没注意,颜巍说的是跟我叫姐。
总之,接下来的这顿饭卡文吃的很不愉快。
向东流不仅人漂亮,厨艺还很高超。看颜巍吃得津津有味,终于不因难以下咽皱眉头了,卡文有种想摔盘子离席的冲动。
什么嘛,夸我做饭有天分进步快,还不是照样喜欢向姐姐炒的土豆丝?
倒是向东流,不知道是自来熟还是怎得,不停地给他夹菜,还一直问好不好吃,好吃的话以后经常做给他吃。
卡文:
这么说,她以后还会经常来?完蛋,现在好像更郁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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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结束都快九点了,向东流要走,颜巍给了她之前拍的血手印照片和血馒头。
走前她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原来是两件崭新的高定衬衫,一件白色点缀暗纹刺绣的,一件浅蓝色银条纹的,都很符合颜巍的气质。
姐姐走啦小朋友。向东流挎着包,对卡文挥挥手。
卡文乖乖地说:姐姐再见。
向东流揣了下颜巍的小腿,你不送送我?
颜巍说:送什么送,把我家钥匙还我。
向东流不依,拖起颜巍就走,送送送送,楼道太黑我一女孩子害怕。
出门下到二楼,颜巍扒拉开她的手,胳膊一抄,有什么话不能在家里说,还非得把我拉出来?
向东流笑:小朋友模样真精致,懂事又乖巧,看得我都忍不住想喜欢。
颜巍只笑笑不说话,心想,乖巧?可不一定,你没见视频上他打起人来有多狠?
这些年你一直单着,是该找个伴儿。向东流说,那小孩儿我看着就不错,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也这么想的。
颜巍斜眼看她,似笑非笑,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向东流盯他,要不,我会以为同性恋只是你当年拒绝我告白的借口,其实你根本不是同性恋,而是x无能。
咳,别闹。颜巍被她最后三个字吓得差点儿闪了腰,叹了口气,缓缓说:他现在还小,脆弱得就像温室里的幼苗。这条路十年前我走过,有多难走我知道。
如果他跟我是同一路人还好说,我可以慢慢等他成长,等他更茁壮。可如果他不是,我颜某人虽然禽兽,但还没禽兽到把人好好一孩子硬给掰弯的份儿上。
顿了顿,他苦笑:更何况,他是我喜欢的人。
你又什么意思?
也是字面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山猫】小天使的营养液~
第15章 chapter15 小醋包
颜巍不清楚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卡文的。
或许是那晚小孩在窗台上蜷缩成小小一团,拉着他的手说睡不着,让他心疼的时候。
或许是在车库时面对受害者家属,小孩奋不顾身冲上前保护他的时候。
又或许是他醉糖醒来,听小孩捧着那本《无限消亡》认真地对他说作者不是为了迎合读者,而是为了说服自己再相信一次的时候。
但也可能更早,早在遇见的第一眼。
当他从小孩看似怯弱的目光中,窥见了隐在眼底深处的一丝锐利锋芒,沉寂了十年的心脏竟刹那间为之怦然。
本来喜欢与不喜欢就只有一字之差。
爱上一个人不过是瞬间的事儿,之后才是细水长流的磨合与陪伴。颜巍不会逃避,也从没想过逃避,他一向善于解剖和直面自己的内心。
所以,现在问题的关键不在他这儿,而在于小孩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有十足的耐心等他爱上我,怕就怕,他是个根正苗红的好少年。颜巍以玩笑的语气说着认真的话。
向东流发现他说话时的表情有点不自然,尤其是嘴角,痛苦地抽搐着,问:你嘴怎么了,怎么跟含着块儿热茄子似的?
口腔溃疡。颜巍咧咧嘴,苦笑着叹了口气,这两天一直在纠结小孩的性向,有点儿着急上火。一顿,不过,也可能是我家小孩做菜太咸,才把我的上颚口腔黏膜给齁得稀烂。
向东流一个大白眼翻过去,颜巍你够了!怎么不说是你自己吃糖太多给煞的,竟然想把锅甩给人小朋友!
颜巍抄着手笑,得意忘形之际,舌尖一卷擦过上颚传来阵儿钻心的疼,笑容立刻又变得扭曲起来,发出非人类的呻|吟:噢吼吼吼。
下午跟王盼妈唇枪舌战时正疼得厉害,战役完胜费了他不少嘴皮子,导致病情加重,这会儿连说话都变得不利索了。
向东流投以他个同情的眼神,说:别送了,回去找点冰硼散涂涂,最近别再吃太硬太酸的水果糖。
昂。颜巍点头,跟着往楼下走。
向东流回头,有了心上人就是不一样,以前都没见你送过我,今天突然变得这么贴心。
嘶颜巍疼得直咂嘴:谁送你了,刚想起家里好像没药,我去药店买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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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巍买药回来,进门就见卡文洗过澡头发湿湿的,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里面演着部热播韩剧,讲述了段纠结的三角恋爱关系。
可他双眼无神,表情呆滞,心思明显根本没在剧情上。
听到开门声,立刻像只24小时随时待命的雷达发现了可疑目标,蹭棱从沙发上弹起来,师伯,你,你把向姐姐送走了?
颜巍点头嗯了声,嘴疼得不想多说话,在玄关换了鞋忙着去找水杯倒水吃药。
卡文看着颜巍在客厅走来走去把他当空气,瞥都不瞥一眼,甚至跟他说话都爱答不理的,果然是有了媳妇儿忘了侄子,心口堵得难受。
五指无意识地紧握成拳,看着颜巍在饮水机前忙碌的侧影,闷闷地说:那,我回房间睡了。
颜巍剥出几颗消炎药塞嘴里,看了眼手表,含混不清地说:才九点半,还早,你作业如果写完了要不就一起坐下看会儿电视?
我卡文张张嘴,不字还没念出来就被颜巍按住肩膀给摁回了沙发上。
由于是背对着,他现在看不到身后的颜巍在干什么,只能听到他问:你喜欢看韩剧?
此刻他脑子混乱不堪,根本没法正常思考,就随便应了声是。
颜巍撑着沙发,伸手捞过茶几上的遥控器,现在的言情剧都没什么营养,暂时还是先别看了,等高考完再看。看英语频道吧,还能提高点儿听力水平。
说着把台换到了中央9套。
作为土生土长的米国人,卡文的英文水平比电视里的主持人还要好。
他想问有没有什么汉语频道、古诗词频道,帮他提高下语文成绩,这时忽然有股暖风吹来,在吹风机的嗡鸣声中,颜巍修长的手指自他发间温柔穿过。
卡文敏|感的一颤,整个人都僵硬了。
吹风机就在墙上挂着,你洗完澡怎么不知道吹吹?颜巍说,虽然现在天还不冷,但晚上洗头如果不及时吹干的话,第二天很可能会头痛。
没,没看见。卡文讷讷地说。
其实是,他洗完澡见颜巍还没回来,猜测他应该正和向东流两个在楼下告别,之后满脑子都是假想出的告别画面,哪儿顾得上找吹风机吹头发啊。
现在被颜巍一碰,不知是热风吹得还是怎么,头皮止不住发麻,这股麻意很快随着细小敏锐的神经传遍全身,连手指尖都在轻微颤栗。
他慌得要站起来,红着脸说:不麻烦了师伯,我、我自己来。
没事,再吹几下就干了,而且你自己不方便。颜巍说,发现小孩儿从耳根到脖子都红了一圈,问:是不是温度太烫,怎么你皮肤都红了?
说着把送风温度往下调了一档。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卡文缓缓阖上眼,轻舒了口气
今晚他对颜巍有着莫名其妙又令自己生厌的占有欲。
叹息的瞬间,他默默告诫自己,这定是他刚来这个时空,没依没靠没朋友就像不会游泳的人突然被扔进大海下意识把照顾他最多又格外体贴的颜巍当作救命稻草的缘故。
所以,眼下最关键的不是刻意回避跟颜巍接触,也不是时刻关注颜巍跟谁交往,而是自己必须尽快适应这个时空,再多交几个朋友。
等他有了属于自己的社交圈,跟颜巍两个人各玩各的,肯定就不会再介意对方是喜欢向东流还是向西向北向南流流流了。
想通这个,他的心情顿时变好了不少,看着电视里的新闻也不觉得无聊了,任由颜巍柔软的指腹在他发顶为所欲为,只舒服地往沙发上一靠,谁知竟被一个尖锐的硬物硌了腰。
嘶疼得他砸了下嘴,手往背后一掏,见是只包装盒,精美华丽,透明的玻璃纸下是件蓝色的男士衬衫
是不是那些看上去高级又有品味又完美贴合颜巍气质的西装领带衬衫什么的,全是她买的?!她还有颜巍家钥匙,还给颜巍洗衣服做饭搞装修!
立刻,卡文刚说变好些的脸色又难看起来。
颜巍注意到他揉腰的动作,温声问:是不是被盒子的尖角扎到了,下次我得好好说她,带来的东西总是随便一丢
干了不吹了。卡文嘴角下沉,把盒子往颜巍手里一塞,起身就走:我困了明天还得早起上学回屋睡。
语速快的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颜巍:
吹风机还在嗡嗡嗡的转,等他反应过来时,卡文早就把房门给关得死死的。
这是在跟他使性子呢?颜巍一愣,觉得自从向东流出现,今晚小孩一直都很不对劲儿。
他忙搁下吹风机,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小孩卧室前,敲了敲门:小孩儿,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浑身都不舒服!
卡文拿被子蒙了头,任颜巍怎么敲门都假装听不见,反正他把门反锁了也不怕对方闯进来。
谁知,颜巍还真就闯了进来。
只听砰一声巨响,床都跟着颤了几颤,门开了,颜巍站在床头,正想往床上爬。
吓得卡文在被子里一哆嗦,还没等打滚躲到墙角去,就被颜巍连人带着被子来了个大熊抱。
小孩小孩儿。颜巍喊。
听不到,听不到,卡文缩被子里装死。
小孩小孩儿。颜巍试图把被子拉开。
卡文从里面紧紧揪着被角,死活不松手,你喊什么我都听不到,继续装死。
小孩小孩儿。听声音,颜巍像是吓坏了,抱着他在床上滚来滚去,着急地说,你四不四搁被子里把自己给捂晕了,才敲门听不见?
卡文觉得颜巍好像突然口齿不清了,一下扒拉开被角冒出了头,你舌头怎么了?
幸好幸好。颜巍见卡文又活了,弯着眼笑,舌头没事,就上火起了两个水泡,刚下楼买了点儿消炎药,已经吃过了。
卡文一愣:你刚才下楼那么久,是是去买药?
不然呢。颜巍说,嘴疼起来面部肌肉跟着一起痛苦抽搐,可怜兮兮地,嘶,不行,我好像暂时都不能多说话了
卡文伸手捧住他的脸,说:张嘴,我看看。
颜巍乖乖抬脸:啊
这一动,两人才突然意识到他们现在的姿势很诡异。
颜巍还抱着他,隔着薄薄的夏凉被,两个年轻人几乎紧压在一起的胸膛,连彼此的心跳都感受得到。
卡文呼吸一促,不自然地撇过脸,推了颜巍一下,舌头还好,但上颚溃烂的很严重,只吃消炎药的话可能效果不好,有没有外用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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