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

关灯

怀了魔尊前男友的崽——影月卿兰(15)

    凌浅想那大概是逍遥宫吧,毕竟他自己心里除了宗洲,最重要的应该就是太一门。
    我已经修复好护山大阵了,还择选了几名值得信任的守阵弟子,皆是出自师尊直系的。凌浅提起师尊,那些因幻境质疑的心思已然少了许多,可仍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我们明日就可以动身前往东海,等我,解决了一件事,我想
    宗洲见他犹豫,替他将话接了下去:你担心师尊安危,想去寻人,但要去的地方,不能让我陪伴。
    我的心思这么明显吗?凌浅回过身,抬手勾住宗洲的脖子。
    他微皱着眉,苦恼地抬眼看去。
    宗洲立刻揉了揉他的发顶,包容极了地说:我都听你的,但是我得确认你身子扛得住,才能放心啊。
    凌浅发现宗洲格外爱摸自己的头,就像在哄着一个少不经事的孩子。
    他从小到大在太一门都是兄长的身份,可以说,还从未有人这样对他。
    就连师尊,也不曾真的视他是个孩子过。
    在想什么呢?宗洲见他出神,又捏了捏他的脸,忽然取笑道,是不是怕被人摸头长不高。
    凌浅一脸懵懂,还有这种说法吗?
    宗洲笑容更盛,长辈瞧着可爱小孩的姿态,又将手放到他头上,道:你说你是师尊养大的,小时候他鼓励你,都不会一边这样摸头,一边故意吓你玩吗?
    师尊从来没有鼓励过我,所以也没机会拿这吓我吧。凌浅一脸不以为意。
    宗洲僵住了动作,手握了握拳,又放松落在了他的肩上。
    凌浅见这人眼神有些转冷,他是还没学会婉转,但至少学会了该适时地活跃气氛。
    他蓦然一笑嫣然,靠在桌子边。
    将手比在自己和宗洲的发顶间,自嘲道:看来这长不高的话不必听,你看我自幼没人摸头,不是也没你长得高吗?
    他是有心拿自己玩笑。
    宗洲却是倏然将他抱起,高高放在桌上坐好,一不留神,竟是将那些稀世珍宝摔了一地。
    凌浅赶紧转头看向一地宝贝,只心道谢天谢地,还好这些都不是俗物,摔不坏。
    他正要问问宗洲怎么了。
    却是宗洲先开了口,一脸不悦地说:你这么好,他凭什么不鼓励你。
    大概是我做得还不够好吧,凌浅还有心用手抚平眼前人眉间的川字,笑着说,你喜欢我,你觉得我好,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宗洲认真神色,我以为你那么听你师尊的话,是很在意他对你的看法。
    凌浅一脸理所当然,在意啊,从小师尊就说我生得不好看,越是打扮花俏,越是出糗,我便日日穿着素色衣衫。
    他说我身子不够高大健壮,总不能让人瞧着器宇轩昂,我就更加勤练仪态,努力不给他在外丢人。
    凌浅说着话,拍了拍宗洲的胸肌,艳羡地瞥人一眼,道:我要是和你一样,肯定小时候能轻松不少。
    还有就是,他说我不够有礼貌,不够有担当,不够无私无畏,不够包容弱小,我好像哪哪都不能让他满意,但是我知道他说话这么直,都是为了我好。
    宗洲忍不下去了,攥着他舞来舞去的手腕,毫不遮掩怒色,没有人真心为一个人好,是只有指责,没有关爱和鼓励的,你别替他说好话,就是在魔宗,万事以强者为尊,做师尊的也不会这样做人的。
    凌浅一撇嘴,大概是一个人一个授业的法子,我先天不足,师尊是在磨练我的意志。
    这样的强压摧残下,你还没长歪,真的是意志力惊人了。宗洲语气略有些讽刺。
    这一句当真有些惹凌浅生气了,他玩闹的心思没有了,掏心掏肺聊童年的心思也没有了,只剩郁气匆匆,看都不想看人一眼。
    可宗洲这话后面接的话,却很快让他拨云见日。
    他不夸你,是他瞎,我可是憋了一年多掏心窝子的好话,今日不能再藏了。
    凌浅,你听好了,你我雷劫后初遇,我在最虚弱的时候瞧谁都烦,但一见到你,我的心都被治愈了,那时我并不知道你为人如何,吸引我的就是你的美貌。
    宗洲说到美,眼睛紧盯着他的脸,似怎么都瞧不够,世人多在肖想你,连我这阅人无数的大魔头都不例外,一见倾心,此生难忘,男人对于美人,才会如此肤浅。
    还有身材,宗洲一手掐住他的腰,更是爱不释手,窈窕如你,骨肉匀称,我都要夜夜黏在这身子上不想起了,你可别信那些壮硕才美的话。
    这话说得凌浅脸红如霞,落日西沉似的红云自脖子没入衣襟。
    特别是那一声不想起,又酥又软,让他呼吸都一瞬被带快了起来。
    至于后来那些夸他待人接物,盛赞他有责任担当,他也只是听了个断断续续。
    谁能好意思脸不红心不跳,听人如数家珍地说出自己那么多好话呢。
    不是情人眼里才出的西施,宗洲温柔将他一缕鬓发撩到耳后,是你本就是高高在上,无人敢染指的仙,只有瞧不见美好的人,才将美好贬作泥尘。
    凌浅至此方才有了动作。
    他软软地投入宗洲的怀抱,乖顺地将手攀上对方的肩。
    声音甜蜜轻柔,却字字清晰,道:其实我已经不在意旁人会如何看我了,只要你待我好,我就觉得怎样都很好。
    第25章 腹中几子
    旁人的眼光着实已经没有意义。
    凌浅放下清规戒律的那一刻,就已经清清楚楚将要面对怎样的中伤诋毁。
    就算来日师尊归来,真要他以死谢罪,也改变不了他复燃爱火的心再次为眼前人跳动。
    至于他此刻想要的待他好,却不是这些天材地宝,而是一件由奢入俭难的事。
    他方才说了这样合心意的话,眼前男人自然喜笑颜开,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就落在了他的眉心。
    很温暖也很柔情。
    较之二人刚刚重逢那时暴风骤雨般让人焦灼的热情,可谓是收敛至极,也是吊足了他早习惯了更深接触的胃口。
    你这是第一次对我说情话。宗洲眉眼弯弯,拨了拨他的额发。
    凌浅一感觉到唇离了肌肤,立刻神色一愣,心道是就这样又结束了?
    宗洲的眼睛紧瞧着他,一如从前,好似随时都要用爱意将他吞噬。
    一只手抚到他的衣襟,又似从前要粗暴扯开他的衣裳。
    可偏偏这人,只是看着,只是温温柔柔地替他将衣襟拢了拢,生怕他着了风寒一样。
    凌浅飞快眨了眨眼,抓住对方的手腕,轻轻摇头,道:我不冷。
    眼见宗洲要收手,他又忽然福至心灵,说:我不是因为不喜欢你碰我才这么说的。
    宗洲也跟着他眨了眨眼。
    凌浅眼睫扑扇,我不是说我不喜欢你碰我,我就是怎么越说越乱了。
    他正想着怎么解释才好,忽然就被小臂上一道痒痒的接触,激得浑身一颤,一垂眸,竟瞧见是宗洲的手在他宽大的袖子里动了动。
    那你喜欢我这样碰你吗?
    凌浅闻言微微抬眸。
    那手就又往上攀了许多,又暖又麻的感觉,让他心跳阵阵加快。
    无需他多言,宗洲已然心领神会地将这缓慢、麻痒的感受布满他全身。
    不反对,便是喜欢。
    就可以试探着再如三日前,埋首在他欢喜处。
    不多时,凌浅已是一边压抑着哼声,一边配合人晃动。
    才三天呢,宗洲撩开他下裳起身,用手替了嘴的活,你就这样想得厉害了?
    凌浅红着脸,很想说自己起初只是渴望唇与唇更多的碰触,只不过是食髓知味,由奢入俭难。
    哪知自己会不自觉地跟眼前人又荒唐了一回,可这一回,还没到结束的时候,他如何能说得出一句整话。
    小浅,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宗洲将他压在桌上,脸挨着脸,很重要的事。
    凌浅什么事都不想听,只觉得天大的事都没这人控制着手的动作让他煎熬。
    明明是只差一步登天的痛快。
    他皱眉瞧着这不给他痛快,还不许他自己动手的男人,可这人这会子却又看不懂他的眼色了。
    只顾着自己在他耳边说话,你知道鲛人吗?
    这话耳熟。
    凌浅的答话就在嘴边,可头脑已然一片混乱,呼吸阵阵加快,真不知该叫这人手再快些,还是停下。
    宗洲倏然按住宣泄的出口,分明瞧得清他忍到目光涣散的模样,却仍是先说完了话。
    你昨夜告诉我,你昏睡时梦到我对你做了这样的事,你以为是我与你在叙花阁的分神,不是的,宗洲明明没有他此刻的苦恼,却似比他更激动,如果你梦里还有更多快活事,宝贝,那不是梦,是我与你在东海做过的事。
    唔凌浅起身轻推,又闷哼一声躺倒在桌面,这人竟是在这时突然松开手,一瞬让他力气全无,既气着人,又很快让极致的愉悦充满他的心神。
    良久,凌浅才得以恢复力气,一把推开认真收拾他身上污渍的男人,不知是怒气更多还是羞赧更甚,只立刻穿好衣裤,翻下了桌子。
    这男人护着他的心倒是真切,两手一左一右,怕他跌倒了似的。
    凌浅回身之时,脸还红着,嘴上可不饶人:你就这么坏心,戏耍我玩吗。
    不好玩吗?宗洲小心翼翼地勾了勾他的小指,别恼,你还是有点喜欢的,我下次还敢,正经就不是我了。
    你!凌浅琢磨了半晌的责备话,这人一句还敢就让他说不出来了,说再多,人家就是还会做,他也真的有点喜欢。
    我说不是梦的那些话,可不是为了让你兴奋才说的,宗洲神色认真,不仅不怵他故意使的小脾气,还敢上手拍着背哄,你听见鲛人的事,并无惊讶,是不是,某人也和你说过鲛人、鲛珠的小故事了。
    某人自然是檀乐。
    凌浅抿着唇,现下气息都还没稳,哪有与人聊旁人的心思。
    就见宗洲从桌上拿起一个侥幸没被掀到地上的宝物,那宝物外形是一只白玉制的猫,趴伏着正在酣睡,而它团着的身体里,还睡着一只幼猫。
    幼猫可爱,叫人一见就心软,一只小小的爪子正在悄悄抓着成猫的胡须。
    宗洲手抚着猫背,就似这是个活物,再看凌浅时,目光都温情了不少。
    小浅,檀乐说东海有鲛人,鲛人孕育子嗣须得服下一颗鲛珠,我知你腹中有了我的孩子,你能告诉我,你为何会服下鲛珠吗?
    等等,他言而无信,告诉你鲛珠也就罢了,凌浅按着太阳穴,蹙紧了眉头,怎么还有孕育子嗣的事,什么孩子,我哪来的孩子?
    宗洲将手中宝物搁到凌浅腹前。
    忽然,玉猫背毛清晰了起来,竟是真变成活物,喵的一声叫,就将粉粉的鼻子嗅到凌浅腹上。
    它在做什么?凌浅当真惊讶。
    嘘,宗洲压低了声音,指了指大猫怀中的小猫,这小家伙神奇着呢,能诊出怀了几个,是男胎还是女胎。
    这神神秘秘的模样,让本还纠结有没有孕的凌浅,一瞬被勾了心神,真想瞧瞧这人还能说出什么奇话来。
    就见幼猫也活了过来,一下跳上了大猫的背,细细两声猫叫,又睡回了大猫的怀里。
    这是什么意思?凌浅见宗洲收回了猫,那猫一离了自己又成了寻常摆件。
    还真是只对他一人有反应吗?
    宗洲抬手贴上他小腹,确认道:再过上五月,我们就有一双麟儿了。
    第26章 告知有孕
    你认真的?凌浅好生淡然。
    宗洲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还指着玉猫透亮的脑袋里一丝血红,道:早先檀乐是以鲛人血助我感知到你腹中的胎儿心脉,我这趟回逍遥宫也是为了取这传说带有一丝鲛人血的宝物来。
    凌浅点点头,很想装作认可的模样,却是倏然忍不住掩唇偷笑起来。
    你别笑啊,宗洲拽着他的手臂,越说越认真,那小奶狗说话假假真真,我今日才说与你知,一是为了胎儿稳妥,二是你我交了心,才好让你无顾虑地决定这胎的去留。
    凌浅越听越觉得好笑,起初还只是笑颜如花,此刻已然是笑出了声。
    刚刚的事,我又不是被你勉强的,你为了让我分心,说出这么些无稽之言,还不许人笑,且不说你有多强,就算再强,我也是个男子,你可别以为这话能像吓着小姑娘一样吓着我。
    宗洲瞪大双眼,啧啧两声,那我再要说的话,你肯定也一字不信。
    是真的我为什么不信,凌浅慢悠悠地坐到椅子上,一手支颐,闲散姿态瞧着人,我从前还没发现,我师弟居然这么会骗人,就连你这样的强者,都被他耍得团团转。
    岂止是宗洲。
    凌浅自己不也是信了檀乐那句绝不会对宗洲说实话。
    不过细想想,檀乐还真没说出他为救宗洲不顾生死,服下鲛珠的前因后果。
    宗洲道:你师弟是挺会骗人的。
    凌浅笑了笑,只当檀乐解释过的骗人真是为了他好,但到底是个错处,他不好替人狡辩。
    宗洲搬了把椅子,坐到他对面,忽然就把玉猫放进他怀里,那猫儿一近到他腹部就再次化为活物,暖暖和和地团在他怀里。
    凌浅抱着猫,换了个舒服的坐姿静等对方新的说辞。
    他骗我说胎儿只一个,弱得很,非得是他每日配给你的药物供养着,我回逍遥宫已找医修确认了这药是味安胎的圣品。
    只不过,用上了许多遮掩药味的东西,包括他自己的鲛人血。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