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魔尊前男友的崽——影月卿兰(6)
凌浅手指一动,这才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回抱着宗洲。
凌浅只气自己为人不坚定,怎么就这么依赖眼前人。
他迅速收手,宗洲反应更快。
竟是旱地拔葱似地将他抱起,仗着身高优势让他脚不沾地。
而这人抱着他前去的地方,正是这屋内唯一的床。
你放下我,我不要去那边说话。凌浅蹬腿抗议。
宗洲答应得干脆,却是摆放珍贵瓷器一样将他安置在床上,抓起他的小腿褪去了一双鞋袜。
凌浅赶紧收腿,又见宗洲正在宽衣解带。
急忙问道:你又要做什么呀?
听你的话,放你下来,陪你睡觉。宗洲说着话,故意视而不见他震惊神色,已然翻身躺到他身边。
我什么时候说要你凌浅身体僵硬。
宗洲侧身过来,支着脑袋,瞧着他说:到了床上,不说话,自然是要睡觉啊。
说着,竟还对着他推了推,毫不客气地说:你往里面去一点,我睡沉了怕掉下去,万一翻身压到你身上就不好了。
凌浅以为这男人刚才正经,是不会再强迫自己的意思,哪知是为了得寸进尺。
打不过,赶不走,还直接赖上了他的床。
半个时辰后。
谁也睡不着。
小浅。
凌浅已然听这男人唤了好几声,终于再忍不住,气恼道:堂堂魔尊,言而无信,不是说不说话了吗。
我以为你是要赶我走。宗洲竟还笑出了声。
凌浅说气话,道:你走了才好。
我答应你吃了糕点会回去,可你也没吃啊,宗洲眼见他气呼呼地要将被子拉过头顶,立刻抓住了他的手,劝道,本来就胸闷难受,别捂在被子里。
凌浅转过身来,满眼不解地看着宗洲,道:说爱我,说担心我压力大,说不会勉强我,就是为了这样吗?
哪样?宗洲还敢抬手碰他的脸。
明知故问,凌浅收回目光,冷了脸色,我根本吃不下那糕点,你非要睡在这,我也阻止不了,何必哄我呢。
宗洲语气苦恼道:都是糕点不好。
不是。凌浅闭起眼睛。
宗洲又道:都怪凤草糕太好吃了。
我也只是觉得好吃了这一回。凌浅可不认贪吃,他绝对不认自己从前说不吃甜食是假的。
都怪我当初没看出你是因为体贴才骗我说好吃,如今空有一身大乘期修为却诊断不出你灵力溃散的原因。
宗洲见凌浅掀眼望来,登时笑容温柔关切。
我不该先回魔宫问了几个医修大能,不该顺路先换了身亮色的衣衫,不该恢复了你喜欢的黑瞳再回来,不该明知你是在敷衍仙盟,还故意与你置气。
凌浅目光动容一瞬。
宗洲已然蹭到他身边,轻轻将他拥入怀中。
渐渐就有莹莹白光笼罩在他二人身上。
这是来自大乘期修士的灵力,堪比地仙,是远胜过任何丹药法宝的力量。
旁人自责,往往是为了讨要凌浅的好处。
而此刻眼前人说着自责,只是想要对凌浅好。
凌浅温柔眨眼,轻声问话:那夜你睡在我身边,也是这样给我渡灵的吗?
你以为我做了什么?宗洲轻笑。
凌浅不答,只是耳朵热了起来,就是不照镜子,也知道自己一定在脸红。
就见宗洲翻身到他身上,仔细着不落下重量,一见他紧张闭眼,便将一个温柔的吻落在他额头。
凌浅比谁都了解,这男人温柔说话的时候,有着烈酒一般让人沉醉入迷的好嗓音。
小浅,我没有找到你灵力消失的原因,但不要怕,只要你想要,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凌浅睁开眼睛,微微张嘴。
宗洲瞬间就用一个不至于惊扰他的轻吻,堵住他想要说出的拒绝。
甜腻。
温存。
细语
宝宝,就让我夜夜睡在你身旁,不让人知道。
第8章 刁风弄月
凌浅还从来不知道,人与人之间的接触,能近到这样也不生厌。
在他的记忆里,和宗洲最亲密的相处,应该是重逢那夜,宗洲执意将手探进了他的被子。
那时他因遭遇连番变故,对宗洲的感情纠结复杂,即使只是被对方的手贴上了腿,也觉得郁闷不已。
不似今夜,就连呼吸的深浅都被这男人带动着,他除却心慌,竟无半分不悦。
我们早些睡吧。宗洲将一双月牙般温情含笑的眼睛望进他眼底,抬手轻轻拨开他额上碎发。
凌浅犹在回味这等奇妙触感,蓦然听见这话,只想起三月前,他二人在悬崖上的诀别。
那时的凌浅,听了师尊的劝,曾对宗洲说过,我和你,不是我们。
想什么呢,小傻瓜。宗洲大概是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一脸疑惑地推了推他的肩。
凌浅回神,迅速眨了眨眼。
并不排斥宝宝、小傻瓜这种对孩子宠溺的称呼,只轻声回道:这就要睡了吗?
想做点别的?宗洲仿佛提起了兴致,眼睛熠熠生光。
别的是什么?凌浅一脸单纯,话出了口,才想起那夜宗洲做过的事,暗示过的话。
他脸和耳朵倏然热了起来。
就见宗洲的手抓到了被子上。
凌浅一惊,连忙摇着头,说:不做别的,我没想做别的,你别误会我,我不是谣言里那种随便的人。
宗洲手一顿,忽而无奈浅笑,只是将被子拉高些,给凌浅盖好了。
小浅,我那夜其实是宗洲躺回他身侧,闭目轻叹,我那时说的都是气话,其实,就算谣言是真的,我也不在乎。
可凌浅在乎,这事关他和师尊的名声。
却听宗洲说:因为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不会再发生,是因为师尊可能已经死了?
凌浅一时真不知该以什么样的情绪回话,只呆呆地睁着眼睛,头脑一片空白。
这时,一只温暖的手遮住了他的双眼。
手的主人还没入睡,格外温柔体贴地对他说:不要胡思乱想,好好睡觉,养好身体,那种事,你不允准,我不会对你做的。
不允准就不会发生的话。
是在说那夜他们确实什么都没做,也从来没有做过吧?
这一夜是凌浅三月来睡得最好的一次。
大哭了一场。
倾述了一场。
不必因愧疚陷入噩梦,因为梦中人就在身旁。
以至于每日卯时就该醒来的凌浅,今日直到巳时方才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就能瞧见宗洲投来关切的目光。
醒了?宗洲拇指按了按他红肿的眼睛,又将他一缕长发撩到耳后。
温声劝说道:累了这些天,不如再多睡一会。
不知为何,我身子乏得很,凌浅勉强起身,又懒洋洋地倒回了枕上,轻声叹气,道,这样懒怠,又能被你取笑了。
他初醒时说话的声音,软绵绵的,微微带着点鼻音,教人听着不像在自省。
就见宗洲瞧他的目光更是柔了,牵过他的手,揉了揉指尖。
哄着人的语气说:昨日我见你小睡在榻上,以为你是懒得与我说话,原来是我误会了吗?
凌浅为人直爽,语调再如何让人听着慵懒,甚至有些娇滴滴的,都极少顺着人家给的台阶下。
此刻收回了手,又是一副正经模样。
一句取悦人的假话都不会说。
我昨日是真的懒得理你,凌浅坐起身,看了一眼阳光,估算了时辰,就又无甚情绪地对着宗洲,说,天亮了。
催我走呢。宗洲也随他坐起身。
这声倒不似抱怨。
忽然又轻笑暧|昧,悄悄附到他耳边说:你这样夜里与我享受,天亮就急着撵人,像不像
凌浅想说自己只是单纯地表达天亮了,并没有催人走的意思。
后又转念一想,以为宗洲话里有话。
该不是在暗示他忘恩负义吧。
他正要解释。
就听宗洲说了个词,小浅,你知道刁风弄月吗?
什么意思?凌浅直觉这不是个好词,却也品味不出这是在说自己哪里不好。
就是宗洲一手掐上他的腰,指尖细细磨|蹭,语气更添暧|昧,道,我知你纤纤细腰,不盈一握,你我日落同榻,日出陌路,人都道我是一只怎样的猫?
偷腥?凌浅不假思索地回答。
耳边忽然浮现一阵暖意,竟是被宗洲含住了耳垂。
一声低语热到凌浅心里,你我,像不像,偷情。
偷什么情?
谁偷情了?
凌浅心跳快得不像话,蓦然一阵口干舌燥,使得他难以自控地咽了咽口水。
只觉那耳边的热气一下窜到了颈上,随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微微移动。
别凌浅想说别闹。
忽然就听见有人叩门的动静。
来人是檀乐,许是见他今日久不出门,前来问安的。
师兄,已经巳时三刻了,你素来早起,我担心你身子又有不适。
凌浅瞧了眼门的方向,又立刻看向宗洲,示意不要出声。
师兄?檀乐有些急了。
凌浅不答,只因被宗洲搂住了腰身,这男人还在他耳边小声戏弄:小浅真当我们是偷情了?
传出去不好。凌浅说的不好,自然是对师门的名声不好。
好在宗洲并不为难他,手一松,极为潇洒地对着门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
檀乐第三次问候刚刚出口。
凌浅已然回应,道:我没事,就是身子有点乏,休息半日就好了。
檀乐急道:是不是又疼了?
凌浅耳边立刻传来宗洲的关切:你哪疼,疼得厉害吗?
这话凌浅还未答,檀乐已然接着说道:师兄这腹痛不是小事,可千万不要瞒着我,我给你配的药,你今日是不是忘记吃了。
我没事。凌浅此刻头痛才是真。
屋内外两个男人几乎同时发声,道:怎么可能没事!
师兄,我一定要看着你吃了药才好。檀乐说着话,已是推开了被撤去结界的门。
一进门就向着独自坐在床边的凌浅走去。
满眼关切,道:师兄脸色不好,怎么就穿了件中衣,是不是着凉了?
凌浅清清楚楚宗洲也是一身中衣在自己床上,只不过是隐匿了身形,他脸色又怎么可能会好。
我没事,大概是吃多了谢思渊送来的糕点,夜里犯恶心,没睡好,才会脸色不好的吧。他说的倒也算得上真话。
提起谢思渊,是为提醒言多必失。
檀乐听话噤声。
端水照顾他吃了那微带铁锈味的药,便立刻走到书桌前检查糕点。
先是看了谢思渊送来的凤草糕,掰开来嗅了嗅,再去瞧了宗洲送来的甜糕。
验得极尽细致,良久方才放下。
再回身向他走来,又是一副关心神色。
凌浅温柔说道:我不会粗心到吃来历不明的东西的,都是寻常的糕点,没问题的。
檀乐却是跪坐到他身边,拾起他的手诊脉。
待真确认了无大碍。
才又和颜悦色地对他说:没毒的东西,你现在也不能随意吃的,那凤草糕倒也罢了,酸甜口,又是灵草制成的,你吃着合胃口也是正常。
凌浅起了好奇心,问道:是说我多吃些酸甜的东西,身体会好受些吗?
檀乐眉头一皱,道:是说胃口好了,也不能多食,更不能不挑食材,连那种粗俗的凡人糕点都吃。
凌浅一听这话恐怕是要得罪送糕点的宗洲,赶紧咳了两声,打断檀乐。
檀乐却正说到兴头上,不知数落的是糕点还是人。
我已见过谢思渊,他那种人,一得了师兄好脸色,恨不得满天下炫耀,说什么你只爱吃他送来的凤草糕,凤草珍贵,哪里是人人都用得上的。
还说那魔头在师兄你这碰了一鼻子灰,说你当着魔头的面,对他百般迁就,吃得香,喝得美,看着屋外夜风寒凉,还亲手给他穿了斗篷。
凌浅只觉这话说得都是真的,又哪哪都不对味。
忽然间,就见檀乐起身,冲到桌边,把那两份糕点都丢出了门去。
一脸不爽快地说:所以昨夜魔头又来了,还给师兄送了粗俗的糕点,师兄送走了谢思渊,可是吃过魔头送来的东西了?
你以后不要魔头魔头地叫,其实他送糕点也是好心,凌浅只怕再说下去,檀乐这条小命就要没了,你看我也没事,不如你先去练功吧,我晚些时候会去禁地修复大阵,你有话到时候再与我说,好吗?
檀乐脸色愈加不好,道:师兄就是吃了魔头送来的糕点才会不舒服的,却丝毫不怀疑魔头用心不轨。
檀乐,我没吃。凌浅好声解释。
檀乐却越发激动道:师兄不会因为凤草糕反胃,你想吐是因为你现在的身子根本闻不得荤腥,吃不了油腻的东西,师兄明明说喜欢的是师尊,却一再为那魔头开脱。
休要胡说。凌浅冷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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