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丑——愚礼(18)
脸肯定是撕破了,但季岑脸皮厚,他从来不怕这些个事。
这顿饭差点让永利一个月白干。季岑回海棠里结了账又请林特加泡了个澡后才回长青一区。
说到戚衡他们那包厢里有林特加的前女友,季岑便问:哪个啊?我怎么不记得?
是我在医专时候处的,你上哪认识去,林特加摸了摸左半面脸说,叫董佳慧,临床护士,现在就在师院后面那四医院工作。现在跟汪鹏整一起去了。
以后管你叫炮王得了。季岑忍不住吐槽。
岑子,要挨揍那小子就是你舅相好的儿子?
是他,咋了。
怎么说也是个放出来的,咋任人家欺负一点儿都不横呢。
戚衡不横么?横呀,都横他身上了。季岑说:你那是没看到他横的时候。
回到永利张青辰在玩电脑,听到季岑回来他在楼上喊话:龙哥,你为啥不让我关阳台门,刚才进来只猫,吓我一跳。
季岑:它还在吗?
让我赶出去了。
季岑叹气:不关门就是为了让它进来的。
啊?张青辰吐了下舌头,你也没跟我说啊。
季岑上了楼就去阳台向下看。他试探着在光线很暗的胡同里呼叫:喵?方丈?方丈?
张青辰:它叫方丈?
嗯。
那是只狸花猫。不对,是半只。它身上黄灰色狸花只有半面。看起来好像是披着半面袈裟。
怪不得叫方丈呢。
张青辰指着窗帘下的地板说:它好像受伤了,
季岑看了看地板上留下的小血脚印,眉头一皱。这只小疯猫肯定又在外面跟别的猫打架了。
方丈打架是常事。看起来安安静静,实际超凶。
季岑第一次在胡同里看见方丈的时候,方丈正在垃圾桶旁对抗三四只比它个头大的野猫。
阳台上的季岑用一根烟的时间,看完了这场大乱斗。
他很意外方丈能成功把抢食的猫都赶走,准备要回屋的时候,撑到最后的方丈瞬间倒下了。
他灭了烟头,下楼拐到胡同把方丈拎抱起来给送到了附近唯一的一家宠物医院去。
没救了,肠子都出来了。
这是那医生当时跟季岑说的话。
季岑看了看舔着伤口的方丈,怜悯之心顿生,他说:你就正常给缝上吧,能不能活看它自己。
季岑也没想到方丈能好好的活下来。
他甚至还想了,如果他在胡同里发现方丈的尸体,那他就给埋起来。毕竟当时他如果不是为了看热闹完全可以直接把那几只猫赶走,他要是没有选择袖手旁观,方丈就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放回方丈的几天后季岑在阳台上晾衣服,一道轻巧的身影顺着排水管道跳了上来。
站在阳台边缘的方丈看着季岑叫了两声。太阳的金光洒在它身上,加上它那身独特的花纹还有平静的眼光。季岑决定叫它方丈。
那之后,方丈隔三差五就回来看季岑顺便改善伙食。季岑在床下备了猫罐头,除了严冬,再就没关过阳台的门。
龙哥,你为啥不直接收养它。
季岑摇摇头:它更喜欢自由。
忽听窗外一阵野猫打斗声音,季岑打开手机上手电筒向下扫了扫后,转身就抄起支在阳台门边的竹竿下楼去了。
张青辰懵:龙哥你干啥去啊?
去帮个忙。
戚衡擅自离开岗位于其第二天下午来上班的时候就跟老板说了。上厕所的戚衡正好听见了。
老板因此扣了戚衡二百块钱。
戚衡知道是于其说的,但于其不承认,说是老板调监控看到的。
老板没事闲的突然去调监控。
戚衡擅自离开岗位是不对。但昨晚走之前,他是跟于其打好招呼的,于其也是答应帮他打保密的,他没想到这孙子事后来损招。他那两包孝敬于其的烟,死的是真冤。
戚衡是很生气,但他也没明说。既然于其喜欢玩阴的,那他就奉陪到底。
当天晚上他就把于其的自行车轮胎给扎破了。
次日交接班的俩大姐因送孩子上学来晚了,戚衡和于其都是七点多换的班。
于其发现车胎不对劲的时候,戚衡一笑而过的牵着将军要回家。于其住的地方离开加油站差不多三公里,一晚劳累过后再推个车走回去,轻松不着。
于其叫住戚衡:我的车胎被扎破了,是不是你干的。
既然你问我了,那我就真诚地回答你,戚衡浅笑道,是我干得。
你......于其被戚衡的坦然搞不会了。
戚衡继续道:我不像某些人,做了,却不敢承认。
这话在暗示什么已经很明显了。于其啥也说不出来。
戚衡微微眯了眯眼:那两盒烟......
我还给你。于其打断了戚衡的话并快速从兜里将烟掏出来递了过去。
戚衡只拿了一盒到手里,他踢了踢于其的前车胎说:那盒你留着吧。
看着戚衡牵狗离去的背影,于其站在那怒目以对。
我可跟你说,跟于其关系不错的那白班大姐走过来说,你别惹他。
窘状被同事撞见让于其不悦:我会怕他?
他之前坐过牢的。那大姐小声说。
于其大惊失色:真的假的?
姐骗你干什么。
于其没再多说,推着车子匆匆走了,这才知道他惹错人了。
024 # 拒之 不走就放狗。
方丈差点被裹成木乃伊。
它的前面两只爪子和胸前都被缠上了纱布, 季岑在帮它赶走了围攻的几只野猫后并没放它走。
带他去宠物医院处理完伤口就把它拎回了永利。
方丈似乎也知道它得静养,大门开着也没逃走。
卢霞这两天过来都给它带小鱼干,它很舒心的享用。
邱然凑到楼梯旁说:这猫的花色怎么像是拐角那台打印机打印出来的。
永利拐角那台打印机有点小毛病, 总是时不时的断墨。邱然要去摸方丈的时候, 方丈给了他警告的一声喵。
真是只小色猫, 邱然收回手说,给我摸下就不行,女孩子就给摸。
它不给你摸是你的错,坐在楼梯台阶上的卢霞笑着说,那它咋就让季哥摸呢,还不是你长得不招它稀罕。
去去去, 邱然甩了甩手继续去整理纸张,都给我整自卑了。
五月耀阳, 满屋金灿。上午店里没来两个人,季岑就跟邱然和卢霞说从今天起店里留一个就行。
有方丈在卢霞不打算离开, 邱然便想查看完可用纸就回学校。他检查了各个机器里剩下的还有楼上库房的纸张后出了门。
路过时他拍了拍蹲在门口讲电话的季岑:季哥, 纸快不够了,你记得去取。
季岑正在跟肖明军的房东通电话, 他边讲话边跟邱然比了个OK的手势。
既然说通就行了,等我舅那边都处理好, 我再给您回个电话。
肖明军现在住着的那房子的房东给肖明军打电话说要把房子卖掉了,让肖明军这两天搬出去。
按照合同上来讲,这事得提前一个月告知租户。但那房东看肖明军独身一人住, 想把肖明军当软柿子捏, 没想到肖明军背后有根硬刺。
季岑在电话里把该说的都说了。不仅为肖明军多争取了一周的搬离时间, 还除了押金外多要回了一个月的房租钱。
肖明军的意思是让季岑帮他看看房子, 赶紧换租。地理位置还想在那附近。还说要不是自己现在有班上不会麻烦季岑。
季岑就呵呵了, 他可太知道肖明军了,就算是闲着肖明军也肯定懒得去找房子。
这事季岑要是不管的话,其实乔艾清也会管。但他左想右想还是觉得舅是他的,别太麻烦人家了,毕竟肖明军和乔艾清的修成正果还八字没一撇。
中午吃过饭季岑留卢霞自己在店里,他开着他的二手车跑了三趟印刷厂拉纸回永利。
印刷厂库房的负责人跟之前永利的老板是亲戚,季岑是借了前老板的光,才依然可以拿到价格偏低的纸。
印刷厂的库房随便留出一点量,就够永利用足月的了。
纸的问题解决后季岑便去见了电话联系过的房屋中介。用一下午的时间简单看了几个符合肖明军条件的房子。
他拍好了照片和视频后开车驶进了肖明军工作的停车场。爷俩坐在值班室里商量后敲定了一个五楼。
五楼会不会太高了?季岑说,上下楼不太便利吧。
肖明军:不高,就当锻炼了。
其实季岑猜到了肖明军会选五楼的那个,毕竟那房子就在乔艾清家对面的楼上,绝对够近了。
你要是决定了,那我就告诉人家联系房东找时间签合同了。季岑说。
肖明军有些犹豫:一次性付一年,我暂时拿不出那么多钱。
这话就是说给他听的。季岑揉了揉脸:我能想不到这事么,这钱我给你拿。
肖明军立马乐了:小岑对我最好了。
行了啊你,有那感谢的心思就好好在这干,起码把自己每月开销弄出来,也算让我省心了。
那必须的,舅肯定好好干。
等到肖明军下班季岑跟着在附近商贸吃了碗面,肖明军请客,还叫了两个小菜。
吃完了后肖明军不让季岑送,说要自己溜达回去。
多半是要去找乔艾清去。这个点戚衡应该是去上夜班了。
想到戚衡,正好车要加油,离南一路又近。季岑就奔着南一路加油站去了。
前两天晚上送戚衡,他看到了那加油站油价表比他在长青那边常去的要省几毛钱。
每升是几毛。积少成多就是省了一大笔。日子过得就是个能省则省。
到了地方出来接待的是个年轻男人,季岑停好车说:92加满。
好,于其点头后指了指门口字牌,要不要办个充值卡,常来加油特划算。
顾客办理充值卡员工都是有提成可拿的,这点好处给外人没必要。季岑没应于其的话,准备去里面找戚衡充。
接过小票后他直接去了店里,可他并没看到戚衡在。
柜台里只站着个女的。
季岑开口问:戚衡不在吗?
那女的见了季岑眼睛一亮,笑着回复:小戚今天休息。
季岑掏出钱夹:你们一个月休息几天?
两天,上半月和下半月各一天。
哪天是固定的吗?
自己随机选的。
感觉自己像个查户口的后,等着找零的季岑便没再多话。
那女员工也向他推荐了充值卡。他也没动心,接过零钱说:下次再说吧。
从加油站出来季岑就给肖明军打了个电话,告诉肖明军戚衡今天不上班,别去找不痛快。
肖明军果然不知道戚衡今天休息,也果然是在去找乔艾清的路上。他忙说:那我还是去麻将馆看热闹吧。
本来戚衡的这天假是要到月中休,但唐千明天要走,他就把这天假先休了。他快中午起来的时候,乔艾清不在家,所以乔艾清也不知道。
他确实想着来个出其不意捉一回肖明军,但那是要跟唐千和汪鹏吃完饭回来再干的事。
为防止在西宾鬼混又碰到赵浩宇,他们三个是去市中心吃的午饭,然后又到开发区的医专打了一下午球。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三人才打车回西宾。虽然还没尽兴,但唐千要早起赶飞机。
最后一个下车的戚衡回到小区门口先去了乔艾清的理发店。他没看到肖明军也没看到乔艾清,就问方玲:玲儿姐,我妈回家了?
方玲:她刚走没一会儿,你们家那个亲戚又来了。
戚衡:哪个?
就是那个挺烦人的,你二叔还是三叔来着?
戚衡听后就转身出了门,方玲跟出来两步:你头发长了,明天过来姐给你剪一下吧。
戚衡头也不会的加速:我特意要留长的。
这次与以往不同,戚井山不是自己来的,他带来了老婆孩子。
以前他自己来,乔艾清根本不让他进屋,这回拖家带口来,她便把人带回了家里坐。
这家人打着走亲戚的名义,实际上还是三句话离不开房子。
乔艾清一直都知道戚井山的意思。之前老爷子临危之际确实有说对不起老二,让老大家日后多帮衬点。
房产本上本是戚井合的名字,但戚井合嗜赌,乔艾清怕他拿房子抵押,早就连哄带骗的换成了她的名字。
正常来讲,这房子跟戚井山没一点儿关系。
但戚井山蛮横不讲理,不认法律上的规定,非用以前的事绑架乔艾清。乔艾清又不想把事闹大,所以一直拖着。
前面有两次闹得严重,戚井山要上手打人,都是肖明军给赶走的。
戚衡回来的时候,一进门就看到了乔艾清很蔫的坐着。
哥。
戚震在叫戚衡,毕竟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还没生疏。
戚衡他二婶却用手肘撞了下儿子,很不满意她儿子跟戚衡打了招呼。
戚震比戚衡小四岁,性格懦弱,被爹妈管的从没有自己的想法。说是把别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这会儿忙着要办事。
戚衡跟没看到家里来了客人一样的问乔艾清:将军呢。
回来看到将军在家,乔艾清就知戚衡是没去上班。她是先进门把狗关起来再让戚井山他们进来的。她指了指身后:关你房间了。
正好戚衡也回来了,戚井山说,一起坐过来听听。
戚衡没有坐,而是靠着门框站在了乔艾清后方。
嫂子,咱爸的遗愿很清楚,戚井合继续道,真没必要让我一次又一次过来提醒你这房子也得有我的一部分,当初要不是我同意了先把房子给大哥,你们也住不上。这事你是知道的。
是呀嫂子,戚衡的二婶说,现在我们要用钱才想着过来跟你商量的,我们家戚震不是马上就要结婚了么,总要准备彩礼的呀......
关我们什么事。
戚衡冷不丁的一句插话,让屋里顿时安静了。
戚井合重新组织语言:房本是你妈名字。你妈眼看要带着房子嫁人了,这房子可是我们老戚家的,不能便宜了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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