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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替身谈恋爱——臣不休(12)

    何白张开双手轻轻抱住顾遇,现在不行,回去再说。
    他这是怎么了?
    每次遇见何白就跟精,虫上脑了似的。
    顾遇扯开何白,去了驾驶位。
    进了车库,顾遇听不见何白的声音,回头看了眼后座,何白已经睡着了。
    睡着之后的何白越发像小猫了,顾遇对这些动物过敏,从前因为这个没少吃苦头。
    如今看着何白这副模样,居然觉得养这样的宠物也不错,乖乖巧巧的陪在他身边,不会争宠,不会给他找麻烦。
    他熄灭了车,手指勾起车钥匙,下车抱起何白,关了车门迈着长腿上了楼。
    何白的身体很轻,抱在双臂之间走了一段路,顾遇根本感觉不到累,搂在何白腰间的手刚好拥着身上软软的肌肤。
    何白头靠着他的胸口,眼睛眯成了一天细缝,鼻翼轻轻吹拂着气,顾遇的前襟随着何白的呼吸上下浮动。
    何白给人的感觉不像是个孤儿,娇气,长得好看,就连皮肤也白白嫩嫩的没有一点点瑕疵。
    这样的人倒像是富人家的小公子,被娇养着长大的。
    何白跟了他三年,长相越来越精致了,也越来越不像他了
    顾遇顿了顿脚下的动作,把何白放在床上,替他掖好被子。
    手机响了,有人发过来消息。
    【小遇,你司伯伯找你帮忙你怎么连消息都不回?】
    他揉了揉眉心,摁住语音键说:妈,这东西本来就是何白的,我帮不了。
    【司家和我们家有两代的交情,不能因为一个何白就把他们毁之一旦,你好好和他讲讲,上次见他还挺乖的,应该会听你的话。】
    顾遇皱起眉:要说你自己去说,何白跟了我三年,我要是这么做还能算个男人?
    下一条是语音,顾遇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何白,推门去了客厅。
    顾遇!你不会把这种东西当真了吧?他是个男人,我能允许你们在一起玩一玩,但是你要是
    不可能。顾遇斩钉截铁的说:我不可能会对他有其他的感情。
    那就好,你司伯伯那边我会和他说,你也要记住今天跟我说的话。
    顾遇淡淡的嗯了声。
    脑中显现出何白那张巴掌大的脸,眼眶红红的,水汽朦胧的瞳孔直直的盯着他。
    手机摔在沙发上,顾遇走到钢琴边上,手指敲着钢琴的黑白键上,熟悉的旋律出来了。
    第二天何白回了郊外的老房子,顾遇去了发布会,那部电视剧马上就要上线了,发布会上他和司沐阳是主力军。
    他坐在公交车上,无聊的望着窗外。
    他们俩绝对是一对!前排的女孩对旁边的女孩说,你看你看!顾遇的笑容不对劲啊!以我多年来磕cp的经验来看,这就是腹黑攻的笑容!
    屁~旁边的女生满脸不屑,我站司顾,年下才是yyds!
    何白坐在她们后面,刚好可以看见屏幕上的画面。
    是发布会的直播现场。
    女孩戳了戳闺蜜,眼神朝后示意了几下,她闺蜜也朝后看过去。
    小哥哥,你也磕这对cp吗?女孩突然转过来晃了晃手中的手机,激动的情绪让脸涨的红红的,他们两个真的很甜哎!
    手机画面十分清晰,高清的画面把顾遇的每一根发丝都描绘的那么清晰。
    主持人说了什么,逗得全场的人哄堂大笑。
    顾遇轻轻抿了嘴角,低下头和司沐阳说着什么。
    镜头的拍摄技巧很特殊,这样的角度,画面中的两个人很像是厮磨的恋人,司沐阳的脸颊微微发红,白皙的脸颊上泛着一些粉红。
    何白不回话,眼睛淡漠的看着画面,手指捏着手机的机身。
    女孩注意到何白的奇怪表情,旁边的闺蜜拉了拉她,压低声音说:你是不是误会了?他们男生有些很讨厌耽美的!
    何白已经移开了视线,望向窗外。
    可能是我看错了我刚刚还以为
    车到站了。
    三年来何白偶尔会回来看看,到了目的地一栋破旧的筒子楼,何白站在生锈的铁门前面,手中抱着一只盒子。
    房子里面他会经常请人打扫,可他自己却不经常回来。
    偶尔冒出来的记忆足够彻骨了。
    家中的布置没有变,找来的阿姨很敬业,只把交代的地方打扫了一遍。
    家具被罩着防尘布,屋内一片白白的,晃得眼睛疼,他揉了揉眼睛,抱着手中的东西进了里面的卧室。
    这间套房只有两个房间,一间朝阴阴,一间在阳。
    他去了阴面的屋子,放置的书架占据了大半的位置,除了书架,就只剩一张书桌和一个简陋的单人床。
    他将手中的盒子小心的放在一边,跪在地上拖出了床下的箱子。
    箱子中的东西很重,何白的手用不上力气,费了很大劲才拖出来。
    把小盒子放进箱子,最后无意的看了眼深埋在里面的那本相册。
    发了会儿呆,就听见隔壁男人粗暴的辱骂声,这边住着的大多是外地来的打工人,偶尔会听见一些说脏话的男人。
    何白起身打开了窗户,辱骂声成倍的放大钻进他的耳朵里面。
    拳击打着骨头的声音,男孩的呻,吟声和啜泣声交加在一起,却没有人敢出去问一句发生了什么事。
    何白仔细听了会儿,辨别出了打骂声的来源,推开房门急匆匆下了楼。
    到了101住户的窗户前,打骂声越来越大,近在耳前,窗户很高,何白踮起脚尖才能看清里面的状况。
    男人粗背熊腰,不断挥打着手中的笤帚,笤帚的下半部分已经破烂不堪,空中有零零散散的碎絮飘洒。
    地上的男孩瘦弱的如同一张破碎的纸钱,在地上不断翻滚着,企图躲避男人多次的殴打。
    何白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着玻璃狠狠砸过去。
    窗户被砸碎,碎玻璃渣子飞散开了,男人被剧烈的声音惊了一下,转头急吼吼的瞪过去。
    何白在窗外吼了句,别动,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来!
    你还敢找救兵?男人又是一脸踹在了男孩的肚子上,何白看不见里面的画面,却能清楚的听到这一声响声。
    下次老子再收拾你!你给老子等着!
    何白蜷缩着四肢,连忙躲进了草丛中。
    好在他柔韧性不错,把自己的身体完全躲进草丛中了。
    男人出来气哄哄的走过来,左右仔细看了看,没发现何白的身影,大骂了几句,这才走了。
    过了一会儿,何白从草丛中冒出头,进了101的房子。
    男人走的时候没有关门,何白轻而易举的进了门。
    房间里面的陈设十分简陋,因为在一楼,屋内有股地下水道的难闻味道。
    男孩挣扎着要起身,却用不上力气,频频倒地,身上露出来的地方青一块紫一块的,看起来非常吓人。
    你没事吧?何白扶住男孩的上半身。
    没,没事。男孩把头埋进胸前,不敢看何白,谢谢你。
    是你?
    何白记得这张脸,他就是前几天陪在司锦程身边的那个男生。
    只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司锦程不管他吗?
    还被打成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
    作者有话要说:
    何白:只是好朋友。
    第23章 何白先生
    男生看着那张雪白的脸,两眼一闭,晕倒在地。
    鼻尖萦绕着一股浓浓的香气,他睁开眼看向了厨房。
    何白先生。他叫了句,何白端着一个饭盒走过来。
    他没开灯,只有晦暗的小灯照在厨房的那一角。
    我我记得您。他张了张嘴,接下来的话积在肚子里,想说的很多,可是等何白穿着光鲜现在他旁边,手中端着香喷喷的晚餐的时候,他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何白和他不是一类人。
    你叫什么名字?何白放下饭,蹲在茶几上收拾着乱七八糟的桌面,桌面上摆置着医药箱,碘酒绷带
    林左云。
    视线落到何白的身上,那些不是他家的东西。
    怎么不吃?何白的眼睛很好看,有条不紊的收拾着桌上的东西,手指很好看,每一根都白白的。
    林左云怔了怔,他说:我不饿。嗓子干涩的发疼,只是三个字,嗓子眼就像是被刀具割破一般。
    很不巧他话音未落,肚子就跟着响了。
    他有些难堪,更加不想去看何白,良久之后,没有等来何白的出言嘲讽,眼前被推过来一个饭盒。
    谢谢。他张了张嘴,拿起一次性筷子大口吃起来。
    饭菜很简单,分量却非常足,里面的荤菜盖住了下面的米饭,靠近一些就能闻见香喷喷的味道。
    很快饭盒中的食物下了大半,何白的声音缓缓响起,他问:为什么不报警?
    林左云捏着筷子的手指用力到泛白,脸部的肌肉耷拉下来,没有接话。
    刚刚那个男人是你的亲人?除了亲人之外,何白想不出第二个原因。
    而且看样子林左云不打算报警。
    他是我父亲林左云说:我母亲患病后他们就离婚了。
    你母亲呢?何白打量四周的环境,他在这里待了半天了,除了刚刚的男人,没有其他人了。
    去世了。林左云苦笑着说:去年走的。
    何白沉默了,对于这种痛苦他尝过,却想不起来当初有多痛苦。
    他问:司锦程知道吗?
    我和他没什么关系。林左云的表情很淡漠,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头发很乱的贴着头皮,眼睛看着桌上的饭,饭钱多少?我转给你。
    不用了。何白说,没多少钱。
    我以前见过你。林左云把脸上的头发全部梳到耳后,那张小巧白白嫩的脸上青青紫紫,在包厢之前。
    我们见过吗?
    何白记性不好,尤其是对于人脸的记忆,可以称得上混乱。
    S大的阳光爱心社团,我们一起做过志愿。林左云顿了顿说:我那时候就挺羡慕你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尾音非常轻,几乎听不见,何白低头找着东西,注意力分散了些,只听见了林左云说话的前半部分,他说:我记性不太好,很多人都记不住。
    口袋中的药瓶掉在地上,滚了一段距离,被林左云一把握住,他拿起来看了眼瓶身,何白先生在吃维生素?
    何白微微笑道:身体不太好,经常失眠,医生开的。
    这种维生素还是少吃吧林左云说话期间牵连到了嘴角的伤口,嘶──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眶中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痛死了。
    左云你为什么不报警。作为一个父亲,就可以随意打骂侮辱自己的小孩了?
    如果你有什么难处,可以告诉我。
    或许我能帮上忙。
    何白先生
    叫我何白就好。他顿了顿,不需要这么客气。
    林左云微微苦笑,妈妈去世的时候叮嘱我,让我好好照顾爸爸。林左云静默了一会儿,他以前脾气就不好,妈妈一直很包容他,后来妈妈生了病,他抛弃了我们一个人在外面鬼混。
    司锦程是我的救命恩人,当初为了妈妈的病我去借了高利贷,后来还不上钱差点被打死,是他救了我。
    何白的眼睛从茶几上移动到林左云的脸上。
    司锦程有这么好心吗?
    那张邪气的脸上明明是止不住的恶意,何白顿了顿,林左云的脸上很认真,没有一点点欺骗人的神情。
    他你是因为这个被强迫留在他身边的吗?
    不是。林左云摇摇头,司先生身边的人形形色色,不缺我一个。
    他救了我,给了我一笔钱让我给妈妈治病。
    后来妈妈去世了,我就感觉活着没意思了。林左云笑的释然,仿佛口中讲述的是别人的故事,每一个字都无比简单,连在一起却让何白感受到了世间最孤独最无助的感情。
    这种感觉也只有他最懂了何白拿起棉签,刚刚的药效过了,需要重新上药。
    可能会有些疼,你忍一忍。
    林左云怔怔的说: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有啊。何白的嘴角勾起一抹笑,露出两颗牙齿,今天的饭好吃吗?看你没吃几口。
    好吃。林左云说完看着何白的动作,你跟我想的不一样
    他观察着何白的表情,发觉那张脸上始终带着温暖的笑容,他的动作也很温柔,轻柔的如同一片羽毛似的,月光泛着银色的光芒,何白的侧脸十分精致。
    林左云张了张嘴,我
    手机响了,是从何白的方向传来的铃声,何白放下棉签,接通手机。
    男人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是个陌生的男人,从声音就能听出来对方是个非常有修养的男人。
    我得走了,何白放下东西,起身拍拍褶皱的衣角,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
    谢谢。
    何白出去后,林左云坐在原地,突然起身跑去了窗外。
    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他远远的看不清男人的五官,林左云没见过男人,来接何白的男人不是顾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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