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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总裁他不当了[穿书]——庭芜(6)

    说完,她还撇了撇嘴。
    乔姐,你知道的可真多啊,要不是你,咱们可就信以为真捧着那个江敛了。
    旁边很快便有人恭维着,这让那个被唤作乔姐的女员工很是舒心,下巴都抬了抬,神情间满是倨傲。捧什么啊,纪总也就是那么说说,你们还真当真啊?无非就是做个样子,平日里拿来玩玩罢了......不过我瞧他这一上午都没说过话,爱答不理的,也不知是不是瞧不起咱们,看着就让人生气。
    乔姐沉了声音,喝了口咖啡。旁边那人见状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立马附和:那要不......咱给他使个绊子?工作上接连出差错,想必纪总再怎么不在意,心里也还是会不高兴吧?
    纪眠竹听到这里心里顿时一凛,还有点不高兴。
    江敛不愧是小可怜,浑身上下写满一个惨字,上班第一天就有人找茬,连他提前给撑场子都不管用。但不管怎样,这江敛一天在他身边,一天就是他护着的人,这要是在他领域内出了状况,他可怎么向自己交待?
    不行,他绝不允许!
    纪眠竹心里闪过这些,沉着脸气势汹汹地朝那边走过去。
    那边乔姐听了这话,瞪了身边人一眼。啧,你是蠢还是傻?纪总都说了让江敛有不会的问咱们,这绊子要真使下去,纪总是迁怒他还是迁怒咱们啊?要我说,咱就应该......啊,纪总?!
    乔姐浑身一震,看着突然出现在门边眉眼凛然的男人,手里的咖啡都拿不稳了。
    纪眠竹大步走进来,漂亮的凤眼上挑,冷笑道:
    我看你很了解我的样子,要不这个纪总你来当?
    哈哈......纪总您说笑了。
    乔姐捉摸不清纪眠竹是否听见了之前的那些话,只好以干笑来混过去这尴尬。
    哼,说笑不说笑你自己清楚。纪眠竹扫了一眼茶水间的人,声音里的冷意不减。午休时间是留给员工休息恢复精力的,不是让你们在这里碎嘴的。这么有精神的话,这个星期都留下来加班吧,也省得埋没了人才。
    几人都嗫嚅着说不出话,只能吃下这颗苦果,低眉耷眼灰溜溜地离开。
    纪眠竹犹不解气,冷着脸给自己接了杯凉水压压火气。
    要不是他偶然间出来逛逛,说不定小可怜江敛还真就被人给欺负去了。这一欺负造成的后果可不小,人是他带过来的,账都算到了他头上,他离书里的结局也就更近了一步。
    四舍五入,这不就是在给他找麻烦?
    纪眠竹喝了口凉水,磨了磨牙。
    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碰巧路过的江敛看在眼里。
    他沉默着站在暗处,盯着满身火气的纪眠竹若有所思。随后,江敛抬手将手里那杯还滚烫着冒着热气的咖啡泼在自己身上,动作利索又果决,前胸白净的衬衫顿时染上了一大片咖啡渍,还在不停地冒着热气。
    深棕色的咖啡有些甚至还溅到了他线条明利的下巴上,江敛却仍旧只是看着那边的纪眠竹,表情淡漠,丝毫不在意咖啡的滚烫。他扯了张纸随意擦了擦,便朝纪眠竹那边走过去。
    纪眠竹将一次性杯子扔进垃圾桶,火气消了大半准备返回办公室时,在茶水间外便遇见了十分狼狈的江敛。
    他动作一顿。
    江敛拎着已经空掉的咖啡杯,衬衫上狼藉一片,咖啡的痕迹四溅开,看着就像是......被人泼上去的一般。
    此时他站在那里,微微垂着眸子,睫毛投下来一片阴影,神情隐忍又落寞,就差在脸上写上小可怜三个字了。
    纪眠竹顿时就心疼了,大步走过去,紧张地询问:
    这是怎么搞的?
    江敛扯了扯唇,语气平静。
    我自己不小心打翻的。
    纪眠竹明显不信,皱着眉拉过江敛的手腕,将人带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关上门把人按在沙发上坐下,纪眠竹从自己办公桌上拿过来一盒抽纸,扯出来一张纸巾小心翼翼地为江敛擦拭着。
    坐在沙发上的江敛任由对方动作,他低头看着忙忙碌碌紧张兮兮为他擦咖啡渍的纪眠竹,目光在对方优越的面容上描摹。感受到下巴处传来纸巾划过肌肤有些痒的感觉,江敛的眸光动了动。
    有一瞬间竟生出了想攥住对方手腕扯向自己的念头,江敛几不可察地蜷了蜷身侧的手指,偏开了目光。
    擦完江敛下巴上的咖啡渍,纪眠竹又扯出来一张按在江敛的前胸衬衫上。然而就在指尖触上去的那一瞬间,感受到指腹上传来的温热感觉,纪眠竹一愣。
    这过去多长时间了,竟然还是温的?
    那泼上去的时候,温度该有多高?
    不会是刚泡好的热咖啡吧??
    纪眠竹被这个想法吓到,连忙拉开江敛的衣襟察看对方有没有伤到。可能是他过于着急的缘故,手上动作也猛烈了些,扣子还没完全解开便动手去拉,结果崩开了两颗纽扣,与此同时,衬衫衣襟也顺势敞开,露出了里面的肌肤。
    只见江敛结实紧致的胸口皮肤上,肉眼可见地红了一大片。
    颇为触目惊心。
    这小可怜以前到底是受过多少苦?被烫成这样了都没吭过一声,跟个没事人似的。
    纪眠竹抿着唇,有些心疼地摸了上去,指腹轻轻摩挲了两下。他张了张唇,抬眼看向江敛。
    你疼......不疼?
    话说到一半,纪眠竹对上了江敛深邃的目光。
    他一愣,眼角余光瞥见沙发上躺着的两枚衬衫扣子,再看了看江敛大敞着的衣襟,瞬间意识到自己此番行为像是个趁机吃人家豆腐的老流氓,简直是坐实了原主色胆包天的称号。纪眠竹顿时老脸一红,手触电般地缩了回来,磕磕巴巴地解释:
    那个......我没有别的意思啊,我就是怕你被烫伤才扯开衣服看看的......越解释越像是在掩饰,沙发上的两枚纽扣无声控诉他的罪行。
    江敛看着面前颇为慌张的纪眠竹,黑沉沉的眸子里隐约露出一点笑意,他道:
    我知道。
    纪眠竹绞尽脑汁找解释话语的动作一停,身体也舒缓了下来,他清咳了一声,继续问着没说完的问题:
    那你疼不疼?
    还好。
    纪眠竹视线落在那片泛着红的皮肤上。大概是衣服敞得有些开,纪眠竹还能看到略微下面的一点肌肤,肌肉分明,腹肌形状十分漂亮,蕴含着力量,与他那天睁眼说瞎话的内容截然相反。
    纪眠竹飞速移开了目光。
    咖啡渍擦不掉,你把衬衫脱下来吧,我让宋秘书给你送过来新的。似乎是怕江敛误解,纪眠竹很快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我不看。他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递给对方。先穿这个吧,等宋秘书到了再换掉。
    江敛点点头,接过纪眠竹手上的外套。
    纪眠竹则是主动避嫌,离开去了旁边。
    江敛一边慢条斯理地解着自己衬衫上零落下来的扣子,一边欣赏着站在窗边,背对着他的纪眠竹的身影。对方的衬衫下摆扎进西装裤里,愈发显得腰身柔韧,线条诱人,江敛目光从纪眠竹的腰身处下移,又落在了对方修长的双腿上。他穿上纪眠竹的西装外套,对方身上的气息顷刻间环绕过来,很清淡,不令人厌恶,反而让人有些沉醉。
    江敛出声。
    好了。
    纪眠竹转身回来。
    我已经告诉宋秘书了,他一会儿就过来。现在是午休时间,别浪费了,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吧,我让宋秘书带了烫伤的药膏,等会儿给你抹抹。
    江敛点点头。
    好。
    纪眠竹见到如此乖巧听话的江敛,神情也忍不住柔和了下来,一双凤眼愈加显得清贵。他从柜子里拿出一条薄毯,盖在了已经在沙发上躺下的江敛身上。
    江敛安安静静地闭上了眼睛,没多久呼吸便匀称了起来。纪眠竹见此,走到稍远一些的地方,又给宋岩去了通电话。
    ......总裁办里的一些人,该好好清理一下了......里面有个姓乔的,你好好查查,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尽快处理。
    即便是压低了声音,在这颇显寂静的屋子里也能断断续续地听到某些词句。沙发上原本应该睡着的江敛,此时却睁开了眼睛看向纪眠竹那边,如寒夜一般的瞳孔里倒映着那个关心他的人。
    江敛就这么无声地凝视了一会儿,在纪眠竹转身前再度合上了眼睛。
    *
    作者有话要说:
    第9章 我真不是馋你身子
    宋岩仅仅半个小时就到了,手里拎着个袋子,里面有江敛能穿的衣服,足足拿了一身,还有一管药膏。
    纪总,东西我拿来了。
    进了办公室的门,宋岩便将袋子递给了纪眠竹,纪眠竹一边接过一边使眼色要他小点声。宋岩微愣,余光瞥见旁边的沙发上睡着的人后,表情变得了然。
    他颇为上道地不再开口,转身退了出去,还没忘记把门轻轻关上。
    纪眠竹在袋子里扒拉扒拉,从底部掏出来药膏。他瞅了瞅沙发上睡得正香的江敛,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管状物,陷入了两难。
    伤处不及时涂药的话,万一恶化就难办了。但江敛还没醒,人是自己让睡的,这才刚躺下没多久,他要是把对方叫起来,江敛不会生他气吧?
    纪眠竹抿抿唇,面上现出纠结之色,再三权衡之下还是准备上前喊人。在他拿着药膏刚刚走近的时候,沙发上的人动了动,睁开了那双冷沉沉的眼睛,里面很是理智,丝毫也没有刚睡醒时的迷蒙。
    纪眠竹见状暗暗松了口气。
    自己醒了就好,省的他还要把人叫起来。
    宋秘书已经把东西送过来了,现在给你上药?
    纪眠竹拎着那管药膏,给江敛展示了一下。
    江敛点点头,从沙发上直起身子。
    纪眠竹顺势坐在一侧,动作十分自然地又掀开了江敛的衣服,察看伤势。过了半小时,对方皮肤上的红色痕迹丝毫没有减退,可见烫得严重。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下手这么重。纪眠竹微蹙了蹙眉,拧开了药膏的盖子,在指腹上挤出来淡色的药膏,覆在了江敛前胸上。
    似乎是怕江敛疼到,纪眠竹的动作放得十分轻柔,指腹一寸寸地在对方胸口皮肤上揉抹,将药膏抹得均匀。
    抹到一半的时候,纪眠竹看着自己不停动作着的手,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江敛的伤处是在前胸又不是后背,他的手也好的很,活动自如。
    那自己到底是在干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积极地给人涂药??
    居心不良???
    一时间,纪眠竹似乎都感受到了头顶传来的江敛的凝视,他头皮顿时一阵发麻。但自己干都干了,中途突然离开那岂不是更坐实了这个名头?思及此,纪眠竹强忍着不去抬头看江敛,兀自硬着头皮把剩下部分赶紧涂完。
    仿佛是为了显示自己的清白似的,纪眠竹全程盯紧自己的手指,没往他处乱瞟,规规矩矩的好似一个小媳妇。
    合上药膏盖子的那一刻,纪眠竹有一种苦尽甘来如释重负的感觉,他拉开一段距离,将宋岩带过来的干净衣服递给江敛。
    换上吧,还有这个药膏,一日三次,别忘了涂。
    说完他又自觉跑到了一边。
    江敛低头看了看自己因为抹了一层药而颇显的清凉的皮肤,眸底闪过一丝含义不明的东西,他脱下了纪眠竹的西装外套,改为穿上宋岩带来的衣服。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纪眠竹才转身,他看了看手表,对一旁穿戴整齐,丝毫看不出来有伤的江敛说道:午休还没结束,你是再睡一会儿,还是现在就回去?
    回去。
    看着纪眠竹点点头,江敛又说了一声谢谢。字正腔圆,听得很是清楚。
    纪眠竹闻言,顿时感觉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忍不住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凤眼因为这个动作都上挑了些许。他轻咳一声摆摆手,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应该的。
    江敛这次没再停留,深深看了一眼纪眠竹后就离开了。
    这一整天再没出过什么意外,很是平静,纪眠竹也抽空将剩下的资料全部看完了,对纪氏的整体把握愈加清晰,一些细节对答如流,丝毫看不出来他是外来的穿书者。至于江敛,也是安安静静地待在总裁办里学着东西。原本纪眠竹还担心他会再被欺负,找了个时间偷偷过去看了看,见对方没什么事才放心的回去。
    两人一个在总裁办公室,一个在总裁办,各自相安无事,隔着条长长的走廊,直到晚间下班才再相见。
    纪眠竹和江敛一前一后走出纪氏大楼,沿途也有不少下班的年轻员工,见到他都纷纷打招呼,一时之间,纪眠竹身边又充满了纪总再见的声音,像是鸟雀一般,叽叽喳喳个不停,不掺杂利益,完全就是见着面顺口打招呼的那种单纯,听了很令人舒心。
    纪眠竹的心情也被带动的上扬了起来,凤眼弯了弯,浅笑着回应了过去。他本身就长得极为好看,再加上褪去了原主的那种阴沉沉生人勿近的气质,只剩下大家族里走出来的一身清贵,随便几个动作便足够赏心悦目,是很能调动起别人的好感的。
    果不其然,周围的那些年轻女员工都忍不住脸红心跳了起来。
    走在纪眠竹身边的江敛见状蹙了蹙眉,愈加沉默,气场也稍稍压抑了一些。
    纪眠竹毫无察觉,一路笑着走过去,他旁边的江敛也便一路沉默着过去。直到两人双双进了车里,纪眠竹才偏眸看向江敛,关心了一句:
    皮肤上有没有好一点?
    江敛周身的沉郁气场无形消散了点,对上了纪眠竹蕴着关切的眸子。
    药膏很有用,好多了。
    纪眠竹点点头,很是欣慰。
    而后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他不说话,江敛也无话可接,于是江敛又变成了默默打量着纪眠竹的状态,一直持续到车停在纪家别墅门口。
    纪眠竹一天几乎是没合过眼,因而进了车里后便略显疲惫地闭了闭眼,还因此差点睡过去。在这迷迷糊糊的过程中,纪眠竹总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好像在浓雾里有一双黑沉沉的眼睛似的。这感觉时隐时现,朦朦胧胧的很不清晰,再加上困倦侵袭了他的大脑,令他有一种置身梦中的错乱感。
    车一停稳纪眠竹便醒了过来。
    他看了看四周。
    司机好端端地开着车,旁边的江敛也在偏着头看窗外,果然是做的梦。
    纪眠竹将这件事抛之脑后,转头进了门。
    纪家的佣人见到纪眠竹和江敛进来,纷纷问了声好,纪眠竹温和的点点头,他这一动作令那些佣人惊诧了一瞬,手里的活计都忘了做。这一小细节被江敛敏锐地捕捉到,他很快便敛了眸子里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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