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攻能有什么错呢?——三两钱(23)
周景这顿吃了两碗饭,所以比京墨先放下碗,看到南星,有些羞赧:南星哥。
京墨还在吃,闻言让他先进来。
南星将洗干净的碗直接放到碗橱里
京墨这才解释道:我请他劈柴,省得他跑来跑去,干脆留他吃饭。
听见这话的南星并没说什么,他多少看出这个男人的心地有些软。
只是问道:红薯都种好了?
种好了。他见小孩一直站着,又吩咐道:碗筷我会收拾,你回去休息,晚些时候再过来。
没关系的,我不用休息。
别让我说两遍,你不听话我就换人。对待周景,京墨的耐心显然没多少。
周景就受这威胁,乖乖地哦了声,走了。
等周景离开后,南星才笑道:你就这样唬人家?
京墨半点愧疚之心都无:他就吃这套,你坐。
南星便在一旁坐下。
京墨见他坐在自己旁边,心里登时涌起一股美滋滋的情绪:蒜苗炒猪肚好吃吗?
有求于人,南星便不吝夸赞:好吃,你手艺真的很不错。
要说男人吧,虽然意识还没领悟到,可身体却诚实多了,被夸这么一句,京墨要是个有尾巴的,能当场给南星表演一个孔雀开屏:你喜欢就好。他碗里的饭没剩几口,也不好一边吃着一边跟人说话,便快速扒进碗里,嚼吧嚼吧咽下,又去收碗筷。
南星有事求他,因此没急着走,等他收拾好桌面,去洗碗时,他找来抹布,将桌子擦干净。
一旁洗碗的京墨见状说道:壶里有水,你自己倒。
南星便拿来两个竹杯,倒了两杯水。
水壶上手才发现触感不一样,但是想到这是他从外边带回来的,也就不奇怪了,只是摸了好几下才罢休。
京墨洗好碗,大概也是多少懂南星的性子。
要说以往,这人肯定还了碗就走,一秒都不多留,可今日,他却坐在这里等了那么久:你有话跟我说?
嗯。南星见他猜出来,便直接说了:我有一个堂哥,他在镇上的酒楼做工,我想请你教他做菜,你放心,我会跟他说算回工钱给你的。
做菜便做菜,提什么钱。京墨坐回原位。
南星解释道:你常年在外边走商,可能不知道,你做的这几道菜,镇上是没有的,如果你把做法卖给酒楼,可以换钱。
我又不差钱,你堂哥想学,我教便是。
到底是自己占了他的便宜,所以南星诚心实意道谢。
你家的亲戚,我鲜少见过。
南星解释道:我这一辈的都不在村里,一般逢年过节才回来。
哦。
南星说道:下次我堂哥回村里的时候,我再带他过来。
好。反正他都在家,哪日过来都一样。
事情谈妥,南星不好再留,便起身告辞。
京墨送他出门,分别时问道:我明日要去镇上,你可要买什么东西?
想到这人这几日都得夏种,一时半会是不会有空去镇上,既然不能帮忙插秧,别的事帮一帮也行。
南星想了想:那就麻烦你帮我带两斤肥肉回来,钱等回来再给你。
不碍事。
那我回去了。他转身离开。
京墨等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才锁上院门。
进屋前,京墨先去菜地看了眼,空了半块的菜地还没补回去,现在太阳热,不好下种子,须得等到下午才行。
下午差不多未时中,周景过来接着劈柴。
到了申时末,太阳没这么热的时候,他就放下斧头去地里浇西红柿苗。
京墨也打来井水,将菜地瓢泼浇水润湿,而后才撒下种子。
这一批得留些种子出来,否则日后小白菜都吃不上了。
烟藤在一旁,将两只触手伸到木桶里玩水。
京墨也懒得理它,浇完菜地,他又看了下种下桃核的地方。
那里没什么变化。
京墨想要桃核破土而出,还是灌了异能。
烟藤感受到熟悉的波动,又跑过来蹭,可京墨很快就收回,它没享受够,就用身躯蹭了蹭京墨,京墨无法,只好又给它灌了一波。
受到异能灌溉的烟藤就想长大,是京墨按了按它的脑袋,制止的意思很明显,它才停下来。
虽然不能纵向发展,但可以横向发展,所以它的身躯又粗了一些。
京墨拿它没办法,只好当做看不见。
也不知道那两只粗了一圈的触手抽在山鸡身上时,会不会当场就给抽没了。
但好在山鸡吃了亏,不往菜地这边跑,懂得惜命了。
第二日一早,京墨就起身洗漱去镇上。
还是那个时辰,但是村口并没有熟悉的牛车。
他这时才想起南海忙着夏种,估计得停几日不赶集,无法,只好走路去。
要说买牛,京墨是不考虑的,先不算成本,天天看得着摸得着就是吃不着,难受,还得花心思去养,更难受。
他现在是能给自己减少麻烦就减少麻烦,绝不多事。
他脚程快,也跟他预估的差不多,不用一柱香的功夫就走到了镇上。
因着要去买肉,而买肉就得趁早,所以京墨没有先逛逛,而是先去了菜市场。
肉档老板对他不能说是印象深刻,简直是刻入灵魂,远远瞧见京墨的身影,脸上的笑容就露了出来。
待京墨走到跟前,便笑着招呼道:客人您来啦。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在进行什么肮脏交易。
京墨买东西习惯了一家就是一家,何况这老板实在,所以一路过来,别人喊的他再热切,他都没看一眼。
他瞧了眼肉桌上,看份量是已经卖掉了一半,但他今日运气不错,桌子上还有两个猪蹄没卖。
猪蹄怎么卖?
八文钱一斤。
京墨也就是随口问问,他点点头:包起来吧,另外再称十斤肥肉,五斤瘦肉,猪骨头和内脏也一块称了。
行,价格还是老样子。肉档老板欢欢喜喜道。
京墨嗯了声。
肉档老板先切五花肉,京墨吩咐道:有两斤分开装。这是给南星的。
好嘞。肉档老板手脚麻利地剁断排骨。
切好肉好,又问京墨:猪蹄可要帮您剁开?
那就麻烦你了。他家没有砍刀,要剁开全是骨头的猪蹄也不容易。
肉档老板用小的杀猪刀固定住猪蹄,提起大砍刀哐哐一顿操作,猪蹄就一分为二了。
都弄好之后,又将猪棒骨给敲断,这才分类装称。
...猪蹄刚好是四斤半,猪骨头和内脏加起来一共是十五斤...一起就是二百八十一文,您给二百八十文就行。肉档老板心算好,一会就报出了数目,他将东西都用油纸包好,见京墨两手空空,提醒道:您下次过来,记得带上篮子,这么多也不好提。
好。京墨把钱给他。
肉档老板接过来,快速点了下钱数:对的。
京墨这才两手提着东西走了。
到了无人的角落,将东西往戒指里一放,又继续逛。
他先去买茶具,这东西确实要备一套,不能客人来了,还一直让人端着竹杯,况且电热水壶再放下去,被更多的人看见,指不定出什么事端。
于是京墨进了一家专门卖茶具的地方,这东西也不需要多复杂隆重,他便挑了一套素色的,茶具包含一只茶壶、六个杯子和托盘,京墨见店里还有本地出产的绿茶,便也称了一斤,日后待客用。
茶具倒还好,一套下来也不过百来文,茶叶贵一些,一斤都要五十文了。
京墨让伙计打包好,出了门挑了个无人的角落就给收到了戒指里。
*
作者有话要说:
三章更新完成。
第40章 40 想找情敌的京墨
而后又去了杂货铺。
他脑海里划过李记杂货这四个字, 脚步也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也许是想碰见什么人,但不巧的是,那位少东家并不在店里。
李记杂货规模大, 占地面积有一百多平方, 卖的东西也全,大多日常能用到的都有。
商店里除了三位伙计和其他几位客人,还有一个穿着富贵长得也富态的中年男人,他站在柜台内, 正对着账本拨算盘。
这种家族企业, 守店的一般都是自家人,因此可以猜测出这位就是李老爷。
没见到李家少爷,京墨也没心思闲逛,径直买了十根红蜡烛、又挑了一副素青色的瓷碗。
过几日要请客吃饭, 家里的不锈钢碗不够,也不好再拿出来给客人使用, 干脆买一套新的。
一副碗是十个,象征着十全十美。
伙计帮他打包好, 又问道:客人, 筷子可需要?
京墨想了想,让他拿了一副。
伙计帮他挑了一副木筷, 抱着碗和蜡烛一起去柜台结账。
李老爷核实了数量,连算盘都没拨, 就说道:...承蒙惠顾, 一共是七十五文。
碗是三十五文一副, 筷子是二十, 而蜡烛则是两文钱一根。
这年代工艺品价格高也不稀奇, 京墨给了钱, 拿着东西走人。
李老爷笑眯眯道:欢迎下次惠顾。
出了门,京墨就如法炮制,将东西收进了戒指。
这回没人催促,家中也无事忙碌,可以好好逛逛五羊镇。
五羊镇四通八达,北接县城,东临园田镇,而商业中心基本集中在南面这一块,也就是京墨买东西的这边,这里医馆、酒楼、当铺、粮油行、杂货档以及学堂都有。
算是五羊镇最热闹的一块地。
京墨花了半个时辰在附近走了走,而后才去粮油行买了佐料、卤料以及红糖和冰糖。
东西都买齐了,他才步行回家。
这回已经是巳时中,他出门也没戴草帽,头顶着大太阳走路,有些煎熬。
好在是末世过来的,经历过极端天气,尚能忍耐,只是步伐加快了些。
快到村口了,京墨才从戒指里拿了些东西出来,装装样子。
这时家家户户都赶着夏种,路上没几个大人,倒是村口的榕树下有一群小孩在玩耍,偏偏京墨眼神好,认出了南树。
他便站在那,冲着那边喊:南树。
京墨声音大,又充满磁性,饶是一群小孩叽叽喳喳的,这声叫喊也精确无误地传到了南树耳朵里。
南树回头一看,见是寸头的京墨叔叔,便跑了过来:叔叔,你喊我。
小豆丁玩的一头汗水,脸也红通通的。
跟朋友玩?
南树年纪小,不懂这是一句废话,见京墨提着东西,伸出手要帮忙:我帮你拿一些。
行,你帮我拿东西,我请你吃糕点。前几日许老板送过来的十斤糕点还剩了大半,拿来哄小孩再好不过。
南树点点头:我可以要两块吗?我想给妹妹吃一块。
谁是你妹妹?
南树又咚咚跑过去,从人群里拉了个穿着粉衣裳的小女孩过来。
还别说,两兄妹长得挺像。
南树说道:这是我妹妹南芝,小芝,叫叔叔。
南芝怯生生地躲在南树后边,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京墨,甜甜地喊了声。
京墨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小芝乖。
谁知南芝又往南树后边躲了躲。
京墨只好收起笑容,他把一袋轻的东西交给南树:你提这个吧。
是什么东西京墨也不清楚,应该是红糖或者冰糖。
于是南树一手提着油纸包,一手牵着南芝。
京墨看着他们两,不禁想起自己父母,他记得末世没来之前,老爸老妈也商量过要给他生个弟弟或者妹妹,可父母考虑到工作实在太繁忙,并不适合二胎才终止了计划。
京墨无法想象,如果当时老爸老妈生了二胎,他的弟弟或妹妹能不能活下来,亦或者,他也会像南树这样照顾他/她吗?
但这些最终都只是空想而已。
他现在在另外一个时空,连去老爸坟前坐会的机会都没有。
从村口回去家里也花不了多长时间,不用半刻钟就能走到。
家里院门上锁,昨日周景离开前,京墨有告诉他,他今日会去镇上,让他早上不用过来。
京墨用钥匙开了门,让两小孩进来。
从南树手里拿过油纸包,京墨吩咐道:你俩去打水洗手,我去把糕点拿出来。
南树身为大哥,又算得上和京墨熟识一点,便揽了打水的活,然后才叫南芝一块来洗手。
两小孩爬过树玩过泥巴,一双手黑乎乎的,将盆子里的水都洗浑浊了。
京墨从戒指里拿出一包红豆糕,又用凉白开化了两碗红糖水,这才叫两小孩进厨房来。
两小孩也乖,京墨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白光闪闪的碗里装着混色的水,两小孩还以为是凉茶,没想到喝一口,南芝惊讶道:甜的。
南树也两眼发光:红糖水。他又美滋滋喝了口。
一碗红糖水也能开心成这样,京墨笑了笑,但想到红糖的价格,又不觉得奇怪了。
说到底,这个年代物价高,就是因为生产力不行。
还有红豆糕,自己拿来吃。
正所谓吃人手短拿人手软,南芝识时务者为俊杰,见京墨只在一旁站在,问道:叔叔,你不吃吗?
我不吃,你们吃吧。他只喝了大半壶水。
然后又去生火烧水,茶具和碗筷都需要用热水泡一泡。
两小孩就坐在一旁,一口红豆糕,一口红糖水。
京墨看着时辰,也差不多到做饭的点了。
正好买了有新鲜内脏,可以用来煮瘦肉汤。
他便问两小孩:中午在叔叔家吃饭?
南树摇摇头:谢谢叔叔,我们回家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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