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攻能有什么错呢?——三两钱(7)
五叔公笑道:喜欢,我家星星更喜欢,星星过来,把东西提进去,削了皮切些尝尝。
南星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阿公先投了敌营,只好气呼呼地接过东西,去了厨房。
京墨不知他好端端的怎么生气了:星哥儿怎么了?
没事,过来坐,陪我聊聊天。五叔公招呼他。
京墨只好过去坐下。
农村的百姓一般都买不起茶叶,但好在南河村地势好,山上有野茶,村里每户每家都采了有,所以不至于客人来了,茶都泡不起。
五叔公亲自泡了一壶茶,又给京墨倒了一杯。
京墨双手接过:谢谢五叔公。
五叔公在他旁边坐下,笑眯眯看着他。
他脸色不好,但是为人和善,笑起来时一脸慈祥:听星星说你整日都窝在家里,也不出来走走,这可不好,年轻人要有朝气才行。
老人家嘛,都是爱操心的,京墨理解:走腻了,就想歇歇。
也歇的够久了,你住进来十多天,就出了两次门,在咱们这村里,除了读书郎会待在家里,就你是头一个。
好的,我以后会多出来走走。京墨也不反驳,虚心受教。
刚好南星出来,听见两人的对话,脸色变了变,有些无奈:阿公,你不要乱说。
五叔公不乐意了:怎么就乱说了,你问问京墨,阿公说得对不对?
京墨连连点头。
南星看他那傻样,噗一声笑了出来,但他很快又掩了笑意,把切好了一块块摆放整齐垒在碟子里的桃子放在桌上:你们聊,我去忙。
京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许是被那一闪即逝的笑蛊惑了,突然伸手拽住他:星哥儿。
灼热的温度落在手腕上,南星却觉得自己的心被烫了下,他本能地抽出手,冷下了脸:干什么?耳朵尖却悄悄红了。
京墨没注意到,他更不解对方有些过激的反应,只能怂怂地说:你吃了没?甜吗?
南星板着脸道:你自己不会尝吗?然后就走了。
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可京墨没察觉出来。
他对这些情绪的感知确实很弱。
没有对危险的十分之一那么多。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京墨问五叔公:星哥儿是不是讨厌我?
五叔公在忍笑呢:怎么这么说?
对啊,这没道理啊,他租房子是给了钱的,也算大方,都没讨价还价,还会给对方送东西。
要换做他有这么个租客,他挺乐意的。
京墨看着背对他而坐,继续编织的南星道:我也觉得不应该,但我感觉,星哥儿跟我很见外。
你是汉子,星星是哥儿,自然要跟你见外,若是不跟你见外,我家就该有喜事了。
京墨一头雾水:什么喜事?
五叔公看他的神情不似作假,莫非是真的不知道?
他试探问道:你可知哥儿是什么?
能是什么?人啊!是星哥儿。
...从三百多年前某一天开始,这个大地上的部分男人身体忽然发生变化,他们男生女身,虽外表与寻常汉子无异,但却具有生育能力,辨别他们的办法,就是查看眉间是否生有花痣。
明明话都听得明白,怎么凑在一起就懵了。
啥男生女身,生育能力的。
眉间花痣...等等,京墨终于从遥远的记忆里翻出那么一点印象。
他记得,末世前的网文里就有不少这种设定。
...所以他刚刚的行为,对于星哥儿来说,其实是性.骚.扰吧,是那么回事吧!!!
五叔公看他一脸我裂开了的表情,就知道这人是真的不知道这事。
但是怎么可能呢?
这事又不是秘密,经历了三百多年的变迁,哥儿早已被世人接受,不少达官贵人家中或生或娶,都是常见的事。
更别说皇宫里的皇后娘娘,也是位哥儿。
京墨走南闯北,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又确实不像装的,五叔公也迷惑了。
京墨也迷惑,这一出彻底把他整不会了,但毕竟是经历过末世的人。
他的三观碎了一地没一会功夫就被重新塑造好。
抱歉,是我的错,唐突星哥儿了。
五叔公看他强颜欢笑的模样也倍感好笑:吃亏的是我孙儿,怎么你苦着一张脸?
我不想让星哥儿觉得我是个轻浮的人。京墨一脸苦相。
我家孙子我知道,他不会的,倒是你,为何要担心这个,莫非是对我孙儿有非分之想?
老人家大实话可说不得啊!
京墨吓坏了:没有没有,您误会了,欸,五叔公,你吃桃子啊。
京墨转移话题的能力实在不怎么样,但是五叔公却觉得这桃子是真的甜。
京墨暗暗吐了口气。
要说他对南星有什么想法那倒不至于,他只是喜欢南星的脸而已。
人嘛,都喜欢美好的东西。
何况他觉得南星这人也怪有趣的。
他心虚是因为知道南星是个哥儿,在对方身边骤然变化的时候,他再惦记人家的脸,就是在侮辱人家。
所以心虚而已。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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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 10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院子里因为常年堆放竹编,所以有一股清香味。
再加上南星编织时发出的簌簌声响,倒让人感觉宁静。
五叔公吃了两块桃子,见京墨坐着还是一动不动的,将碟子推到他那边,说道:你也吃点。
好。京墨拿起一块咬了一口,桃肉口感爽脆,滋味香甜,是还不错。
五叔公一边吃一边问:你既然想在南河村安定下来,不打算置办些田地?
说句真的,京墨还真是不打算。
他都做好混吃等死一生的计划了,实在不想再让自己去劳累。
种田是很累的,京墨体验过。
基地刚建起来,百废待兴,他们这些异能者不出任务的时候,就得帮着建设基地,这其中就包括了种地。
哪怕他是个木系异能者都逃不了,而种地又是刻在每个华国人基因里的东西,他拿起锄头的时候,就感觉身体里的某些记忆被唤醒了。
他试过双手磨出血泡,那是和打异兽不一样的累。
所以重来一世,他一点都没有种田的想法。
但是戒指里的种子...
经历过异世的人是绝对做不出浪费粮食这种事,何况是种子。
京墨的脑海里一直有道声音,让他要把种子传递下去。
好在当初实施迁星计划时是分批撤离,除他之外还有别的木系异能者带着种子离开地球前往新星,让剩下的人类不至于因为他的死亡而断送新生。
但是他既然来了这里,完全可以将这些种子在这播种。
这个年代的产量是达不到需求的。
京墨都清楚。
再说吧,可能会租些田地,种些农作物。京墨只这样道。
五叔公怕他只会挣钱,不懂生活,还是提点了一句:你要是打算种地,就要开始准备,马上就要夏种了。
我知道的,五叔公,我先回去了。坐了也有好一会,都快到午饭时间了。
不再坐会?五叔公挽留道。
不了,下次聊。京墨又对南星道:星哥儿,我回去了。
南星头也没抬地随口嗯了声。
...好吧,是他自作多情了。
京墨有些哭笑不得。
五叔公起身送他,本想去锁门的,结果京墨还没出门,外边就走进一个人来。
也是熟人,正是南海。
你怎么在这?南海一抬头就看见京墨,不由诧异。
海叔。京墨与他打了个照面。
五叔公在背后道:阿海。
南海这才看向五叔公:五叔,我们准备下秧了,大哥让我过来问问你。
五叔公道:你先坐。
欸,京墨有事?南海随口问一句。
五叔公道:他早上打了有鱼,送了一条过来,我顺道留他喝杯茶。
这样...海叔又对京墨道:平时也少见你,你刚搬来南河村,人生地不熟的,有用到我们的你就说。
京墨接受了他的好意:我记着了,谢谢海叔。
客气。海叔又喊南星:星星,还忙呢?
京墨在他们的说话声中离开了南星的家,出门后,他回头看一眼,正看到其乐融融的三个人。
他重来一次,不以浮名权利为羁绊,也许别人也一样呢?
所作所为,不过都是为了一片遮雨之地,一日三餐。
这是他的新生,倘若对别人也是如此呢?
京墨心下有了决定。
他先回去准备午饭,院子里,山上逮回来的笨鱼有了喘息之机,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在木盆里悠哉地摆动着尾巴。
京墨蹲在那看了好一会,丝毫没心慈手软,拿刀就把鱼给宰了。
这条鱼要比其它两条肥一些。
京墨把鱼头剁好,准备煲鱼头汤。
又留了一半的鱼肉,准备晚上做酸菜鱼。
中午这一顿,他将鱼块用油煎至焦黄,待渗出香味后,加入蒜末翻炒,最后加水煮熟。
花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准备午饭,吃完后,已经是午时。
早上划开云雾而照射大地的阳光将昨夜残留的湿润再次烤干。
天气又一次陷入炎热中。
京墨将削好皮的桃子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坐在屋檐下,一边吃桃子,一边看着外面的天。
虽然他决定好了要将种子栽培出来,但是酷暑还是会让人打退堂鼓。
但人可以有怯意,却不能止步不前。
京墨三两口啃完桃子,将桃核洗干净果肉,在院子里的菜地上挖了个坑埋好,灌了一波异能,希望来日它能破土而出,长出又大又甜的桃子。
他洗干净手,先回房拿银子,临出门时,又还是把背篓带上。
趁着有时间,还是先把桃子都薅回来吧,省得烂了掉地上浪费。
京墨是要去村长家,正如南海所说,他人生地不熟,家家户户的地都紧着用,估计也没人愿意租个两三亩来给他瞎闹。
所以不如直接找村长快一点。
去到村长家,对方也是才吃完午饭不久,正在休息。
许是天气太热,他坐在屋檐下,拿着蒲扇在扇风。
村长。
村长手上动作不停:你怎么过来了?
京墨坦白目的:我想租些地种,您这有吗?
水田没有,倒是旱地有几亩,你要吗?
这也是正常的,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家里的一亩三分地肯定是被发挥到极致。
而且南河村以稻谷为主食,水田更是稀缺,自然不会有挂售。
但京墨目前也不打算种植水稻,水稻还要先育秧,虽然他的种子不比寻常,时间上已经缩短,但在目前来说并不是最佳选择。
可以。
村长放下蒲扇:你先坐,等我一会。
说罢就起身进了屋。
京墨在另外一张竹椅子坐下。
这是一张靠背椅,样式有些眼熟,跟南星家的一样。
没一会村长就捧着个本子从屋里出来。
他低着头蹙眉翻阅,一边问京墨:你打算种些什么?
玉米、土豆和西红柿。
不是我们大庆朝的东西?我没听说过。
这都给京墨找好了借口,都不用他想了:的确不是,走商时从外边得来的。
村长听罢,一连三问:种过吗?产量如何?你有把握吗?
京墨只简短道:种过,玉米和土豆产量高,西红柿营养价值好,您放心吧,我有把握。
村长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人在我这挂了三亩旱地出租,租金是一季度二百五十文一亩加一担粮食。
粮食可有要求?
无,你种什么给什么吧。
京墨嗯了声:先租两亩吧。
我先带你去看看,你满意了再签文书。
可。
村长将本子放回屋里,出来换上草鞋,戴上草帽,领着京墨出了门。
你背着竹篓,是要去哪?
路上时,村长与他闲聊。
京墨道:摘桃子。
嗯?
挺甜的,待会回来,我给您也拿一些。
村长便笑了:你倒是悠闲。
还行吧。京墨也不谦虚。
村长道:我也听说了,你住进来后都不怎么出门,你说你一天天待在家里是做什么?
吃饭,睡觉,种菜。
种菜?
京墨道:我把院子里那块地修整好了,种了些小青菜。
不无聊?村长疑惑。
在他看来,这种人生是虚度的。
京墨笑了笑,在别人看来,也许是无聊,但对于一个在生死线上反复横跳的人来说,片刻的安宁是梦寐以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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