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

关灯

穿书后,反派成了我的心尖宠——漱己(37)

    陆怀鸩端起小碗,一口吞下,转而点了韭菜生蚝汤。
    韭菜生蚝汤补肾益精。
    谢晏宁阻止道:韭菜生蚝汤不必上了,小二哥,你且去忙吧。
    他又劝陆怀鸩:你若觉得气力不济,须得补一补,不若明日再吃吧。
    气力不济谢晏宁果然认为自己做得不够好。
    自己今夜必须要做得足够好,才能洗刷谢晏宁对于他的坏印象。
    故而,他坚持道:师尊,弟子想今日吃。
    不行。谢晏宁矢口拒绝,又指了指桌案上的三菜一羹,你吃这些吧。
    弟子陆怀鸩急得双目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光,但眼前的谢晏宁却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他只得乖乖地去吃粉蒸排骨。
    晚膳尚未用罢,谢晏宁竟忽觉自己的神志正在渐渐涣散。
    须臾,他手中的竹箸已拿不住了,摔落于地,他以最末的一丝清明唤了一声怀鸩,继而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上了陆怀鸩的唇瓣。
    一众食客惊得瞠目结舌。
    陆怀鸩慌忙将谢晏宁打横抱起,谢晏宁一失去陆怀鸩的唇瓣,立刻又摸索着吻了上来。
    好容易到了房间内,陆怀鸩将房门拴上后,才温柔地回吻谢晏宁。
    谢晏宁整个人散发着难以形容的媚色,目含春水,身娇体软。
    唇齿相合间,谢晏宁的双手不停地在自己与陆怀鸩身上作乱。
    得逞后,他抬手推开陆怀鸩,先是以舌尖描摹着自己的唇瓣,后又软乎乎地问陆怀鸩:今日不吃樱桃么?
    陆怀鸩盛情难却,耐心地品尝了一番。
    谢晏宁半阖着眼,扯去陆怀鸩的发带,胡乱地抓揉着披散下来的发丝。
    良久,陆怀鸩抬起首,凝视着谢晏宁,却被谢晏宁斜了一眼,进而被谢晏宁按住了后脑勺。
    陆怀鸩乖顺地复又垂下了首去。
    直到红润欲滴的樱桃几乎破皮,他才又向着谢晏宁望去。
    谢晏宁目中尽数迷乱之色,一对上陆怀鸩的视线,便以气声唤他:怀鸩
    紧接着,谢晏宁的唇瓣便覆上了他的唇瓣。
    谢晏宁这唇上的血痂子已脱落了一些,更加凹凸不平,逼得他心脏发疼。
    双手可及之处用作包扎的软布密布,他一面亲吻谢晏宁,一面解去了包扎,仔细观察着。
    谢晏宁一身的血痂子,或薄或厚,有些已与唇上一般脱落了,但绝大部分的血痂子仍旧顽固地附于谢晏宁的肌肤上,使得谢晏宁呈现出一种残缺的美感。
    但陆怀鸩并不喜欢这种美感,他宁愿谢晏宁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都不愿意见到谢晏宁受伤。
    他清晰地记得因为谢晏宁自残而被染红了的床单,以及宛若方才从血水中被打捞出来的谢晏宁。
    为了防止谢晏宁抓破血痂子,他方要重新为谢晏宁将伤口抱上,唇瓣却陡然被咬了一口。
    谢晏宁吸了吸鼻子,万分委屈地道:你是不是不喜欢与我接吻?
    自己注意力大多在谢晏宁累累的血痂子上,接吻自是显得敷衍了。
    陆怀鸩快手为谢晏宁包扎完毕,而后捧住了谢晏宁的双颊道:我喜欢与你接吻。
    谢晏宁很是好哄,主动吻上了陆怀鸩的唇瓣。
    不知断断续续地吻了多久,谢晏宁略略后退了些,眼帘一垂。
    陆怀鸩会意,遂跪于谢晏宁身前。
    谢晏宁半咬着唇瓣,面生桃花。
    陆怀鸩手指一点,窗外的一颗樱桃便到了他指尖,他稍稍起身,伸长了手将樱桃送至谢晏宁唇边,含含糊糊地道:含着这颗樱桃,不许咬自己的唇瓣。
    他的语气并不强硬,但因先前不曾对谢晏宁用过类似于不许、不准之类的词,还是觉得自己此言已算是以下犯上。
    不过由于他正在做以下犯上之事,寥寥数字相较而言,没什么了不得的。
    谢晏宁张口吃下了樱桃,吐出了核来,然后又咬住了唇瓣。
    陆怀鸩只得威胁道:不许咬自己的唇瓣,乖一些,不然我就不吻你了。
    谢晏宁垂眼去瞧陆怀鸩,乖巧地颔了颔首。
    陆怀鸩又跪了一段时间,方才站起身来。
    谢晏宁吻着陆怀鸩蠕动的喉结,少时,又吻住了陆怀鸩的唇瓣。
    一吻毕,他勾起陆怀鸩的右手尾指,抱怨道:难吃。
    陆怀鸩失笑道:你不喜欢便不喜欢吧,我喜欢便可。
    他低下首去,吻了吻谢晏宁勾着他的那尾指:要继续么?
    嗯。谢晏宁亦学着陆怀鸩吻了吻陆怀鸩的尾指,其后苦着脸道,难吃。
    明明不难吃。陆怀鸩将自己双手上的残留吻去了,正欲去漱口,却被谢晏宁从背后抱住了。
    他走一步,谢晏宁便跟着他走一步。
    漱完口,一转过身去,谢晏宁立即扑入了他怀中,指责道:好慢。
    这谢晏宁分明与自己形影不离,听语气却如同被自己抛弃了多年,但他仍是歉然地道:对不住。
    下月不知是何情况,或许今夜便是他最后的狂欢了,他须得抓紧机会证明自己是能够做好的。
    是以,他不愿去想谢晏宁今后是否会娶妻生子,而是全神贯注地取悦着谢晏宁。
    谢晏宁格外受用,欢喜地摸着自己凸起的肚子,又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双足是能碰到双肩的。
    月光如水,随着夜色渐深,愈加浓稠。
    月光漫过窗枢,于谢晏宁身上洒下了一片斑驳的光圈,使得谢晏宁的肌肤几近透明。
    谢晏宁迷迷糊糊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过了一会儿,他手足并用地向外爬去,却被陆怀鸩捞了回来。
    又过了一会儿,他着实困倦,不由阖上了双目。
    但未多久,他便被闹醒了。
    他已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可怜兮兮地望住了陆怀鸩,以眼神求饶。
    陆怀鸩颇有成就感,将自己处理好后,转而环住了谢晏宁的腰身,啄吻着谢晏宁的额头道:睡吧。
    一息间,谢晏宁已睡了过去。
    陆怀鸩陪着谢晏宁睡了片刻,才起身端了温水来,将谢晏宁与自己收拾妥当了。
    陆怀鸩一时半刻睡不着,便又摘了些樱桃来吃。
    好甜。
    正午时分,谢晏宁才勉强睁开双目,感知到自己正被陆怀鸩抱于怀中,莫名安心,当即又睡了过去。
    一直到外头灯火点点,他终是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甚是奇怪为何这个时间,自己居然是清醒状态,半晌才反应过来,距离自己失去神志已过去整整一日了。
    他原就受不住,下次决不能让陆怀鸩再吃猪腰汤了。
    他试着欲要起身,可身体软绵绵的,根本不受他的控制,他只得又躺了回去。
    陆怀鸩已将内息运转了一个大周天,正坐于桌案边看剑谱,听见动静,赶至谢晏宁床榻边,关切地问道:师尊,你可还好?
    谢晏宁摇首道:不太好,不知明日能否起身?
    陆怀鸩觉察到谢晏宁的嗓子嘶哑着,心生愧疚,跪于谢晏宁面前,问道:疼么?
    不疼,你且起身吧。谢晏宁并未撒谎,非但不疼,而且极为餍足。
    陆怀鸩并未起身,而是问谢晏宁:饿么?
    谢晏宁答道:不饿,有些渴。
    陆怀鸩是下午起床的,起床后,第一件事便是下楼要了一壶雨前龙井,生怕雨前龙井凉,他每隔一刻钟,都会换一壶新的雨前龙井,而今这一壶雨前龙井是他刚刚从楼下端来的,还烫着。
    他斟了一盏雨前龙井,吹了吹,先将其放于矮几上,又将谢晏宁扶起,靠于自己心口,才喂予谢晏宁。
    谢晏宁目前全然端不动这一盏雨前龙井,并未有异议,便就着陆怀鸩的手,小口小口地饮着。
    喉咙被雨前龙井滋润后,才好一些,然而,还是有些沙哑,明显是使用过度了。
    有了这个认知后,一帧一帧的画面开始在他脑中放映,仿若电影一般,他既是演员,亦是观众。
    但随着画面愈发不堪入目,他的代入感便愈发强烈,直觉得现在正在拍摄,而他的对手演员自是陆怀鸩。
    陆怀鸩仅仅在喂他饮茶,但他却误以为陆怀鸩的体温似要将他灼伤了。
    他定了定神:够了。
    陆怀鸩将茶盏一放,方要帮着谢晏宁躺好,竟猛地被谢晏宁挣开了。
    他的双手僵在半空,看着背对着他的谢晏宁,跪下身来,哀求道:弟子错了,望师尊降罪。
    谢晏宁并未怪罪于陆怀鸩,他怪罪的乃是他自己。
    他吃力地回过首去,注视着陆怀鸩道:不准动不动就下跪,起来。
    陆怀鸩听话地站起身来,眼尾余光随即不慎沾上了谢晏宁的后颈,他昨夜大着胆子在那儿留了一枚吻痕。
    谢晏宁甚少将发丝全数盘成发髻,寻常仅以发带束发,故而这个小小的浅浅的吻痕是旁人所无法窥见的,是独属于他的。
    但这个吻痕却好似在讽刺他的痴心妄想。
    谢晏宁眼见陆怀鸩目露哀伤,安慰道:本尊并未怪罪于你,你切勿多想。
    弟子知晓了,弟子遵命。陆怀鸩躬着身,方要退下,却猝然被谢晏宁扣住了手腕子。
    谢晏宁长叹了一口气:本尊当真并未怪罪于你。
    谢晏宁方才分明从自己手中挣了出去,教他如何相信谢晏宁并未怪罪自己?
    但谢晏宁是他的师尊,他是谢晏宁的徒弟,尊卑有别,他不能亦不该质疑谢晏宁,遂又道:弟子知晓了。
    谢晏宁无奈至极:本尊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本尊当真并未怪罪于你?
    无须思忖,陆怀鸩便已明白答案是什么了,他踟蹰许久,终是坚称:弟子相信师尊并未怪罪于弟子。
    谢晏宁费劲地张开双手,圈住了陆怀鸩的腰身,问道:如此你可信了?
    陆怀鸩怔怔地望着谢晏宁,唇瓣微颤:弟子信了。
    谢晏宁命令道:你且垂下首来。
    陆怀鸩依令垂下了首,意外地被谢晏宁吻上了唇瓣。
    这是谢晏宁第三次在清醒之时吻他,他甚是欢喜。
    借着这个蜻蜓点水的亲吻,谢晏宁再次体认到自己的身体已对陆怀鸩食髓知味了。
    他并非断袖,却不讨厌与陆怀鸩四唇相贴,甚至觉得甚是熨帖。
    陆怀鸩曾经向自己提议将其收作娈童,当时他气急了,但他如今竟然觉得将陆怀鸩收作娈童亦不错。
    幸好今日已是二月二十一日了,今夜他将不会再失去神志。
    可下月该如何是好?
    须得快些寻到相思骨。
    第53章
    陆怀鸩傻乎乎地抚摸着自己的唇瓣,见谢晏宁神情肃然,恭声问道:师尊可有吩咐?
    谢晏宁答道:我们须得在一月内寻到相思骨。
    闻得此言,陆怀鸩记起自己尚有一事未及禀报予谢晏宁,当即道:那日,师尊差遣弟子去寻左护法,弟子返回客栈之时,师尊原先的房间内所住之人换成了酆如归与一个道士,弟子向酆如归问起相思骨,酆如归不知,而那道士道曾读过一医药典籍,其上记载相思骨分布于鬼山、陟溪山以及观翠山。
    谢晏宁陡然后怕,陆怀鸩竟是遇上了千年恶鬼酆如归,酆如归最喜食人肉,饮人血。
    他目不转睛地望了陆怀鸩良久,确定陆怀鸩当真丝毫无损,方才沉吟道:鬼山你已去搜查过了,至于陟溪山,你、我与阳曦亦已搜查过了,便只余下观翠山了。
    陆怀鸩被谢晏宁望得心思浮动,凝了凝神,颔首道:但观翠山据闻为孔雀所占,恐怕不易进山。
    观翠山的孔雀乃是天上地下惟一一尾绿孔雀,其母为上古瑞兽凤凰,但传闻中那绿孔雀与其母不同,脾气暴躁,曾一口吞下百余人,较之酆如归更为残忍、可怖。
    谢晏宁并不愿意让陆怀鸩与自己一道冒险,那观翠山该不该去?为了区区相思骨可是值得?
    他决断不下,姑且将此事搁置,转而道:如今阳曦下落不明,待寻得阳曦之所在,待流光斋斋主被刺一事水落石出,我们再作打算吧。
    言罢,他又疑惑地道:酆如归素来独来独往,为何会与一道士同住?难不成他正琢磨着该如何将那道士拆骨入腹?
    陆怀鸩摇首道:酆如归与那道士甚是亲昵,应当心悦于那道士,他还问那道士是弟子的颜色胜过他?亦或是他胜过弟子?
    谢晏宁失笑:那道士是如何作答的?
    陆怀鸩回忆道:那道士道贫道认为你之颜色远胜于他。
    原身曾见过酆如归,根据原身的记忆,酆如归红衣似火,衣带如墨,靡颜腻理,真真是一副好颜色。
    不过若让谢晏宁来回答酆如归的提问,答案自是与那道士截然相反。
    他遂正色道:本尊倒不这么认为。
    便是这张皮囊害得陆怀鸩被其父卖入了南风馆,险些堕至地狱,故而,陆怀鸩并不喜欢,甚至是厌恶着这张皮囊的。
    且他并非女子,不如何看重皮囊。
    闻言,他却因为拥有这张皮囊而心生欢喜。
    弟子他有些害羞,多谢师尊喜欢弟子的颜色。
    谢晏宁被陆怀鸩折腾得狠了,时近破晓,方才被陆怀鸩放过,歇息了整个白昼,尚不足够,说了这许多话已疲倦了。
    他正要阖上双目,忽闻陆怀鸩低喃着道:弟子很是羡慕酆如归与那道士,檀郎谢女,实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极为般配。
    他抬手揉了揉陆怀鸩的额发,含笑纠正道:酆如归并非女子。
    陆怀鸩大吃一惊:倘若酆如归并非女子,酆如归与那道士便是一双断袖了。
    谢晏宁见陆怀鸩面露惊色,心口登时有些不痛快,陆怀鸩莫非对断袖怀有成见?
    陆怀鸩曾被卖入南风馆,亲眼见过腌臜之事,对断袖怀有成见亦是理所应当的。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