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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风流——拾一亿(10)

    时辙简直要气笑了,他告白对象说喜欢我这个类型的人,又不是我,和我有个屁关系啊?!
    不过顺着这个消息,时辙倒是大概猜到了陈卓帮他报名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他亲口承认自己唱歌不行,故意下套想要让他当众出丑丢脸之类的。
    真是有够幼稚且低劣的争风吃醋,也够傻逼。
    时辙一开始的打算是初赛时不出面直接弃权的,他无意参与到他人的感情纠葛里,不过他更讨厌别人插手安排他的生活,陈卓这么一通操作下来完全碰到他的逆鳞,既然这人让他恶心不爽,他怎么说也得恶心回去。
    毕竟唱歌不好听只是随口编的推脱借口罢了,真当他上不了台啊?
    打定主意,时辙和那位学长道了谢,紧接着边听课边分心安排接下来的时间安排,他也许久没怎么认真唱歌了,除了之前安排好的事,还需要分出一些时间开开嗓,以及对参赛歌曲的选择。
    下课后,时辙先是去图书馆投喂完五只猫崽子,又去了趟附近的商业街。
    这会儿是饭点,基本每家店都是爆满没座位的,他干脆打包,又去便利店里买了几瓶酸奶,这才拎着东西回家。
    进门后,时辙一如往常,他刚刚把脱下来的衣服裤子一股脑儿丢在沙发边上,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时辙瞥了眼,看清屏幕上出现的名字有些惊讶,又有些没反应过来。
    骆行之?这人突然找他干嘛?
    继上次吃饭后,他和骆行之就没联系过,不过既然骆行之打电话过来,多半是有正事要找他,他也不墨迹,直接接通电话:稀客啊老板,找我什么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声音响起:时辙?
    听见骆行之话中带着的不确定的语调,时辙忍不住怀疑这人是不是没给自己的号码留备注,他嗯了声算是承认,又忍不住反问:明明是你打电话过来的,你还不知道打给的是我吗?
    骆行之隔了几秒才说:你之前留的,不是这个号码。
    听到骆行之说的话,时辙拿开手机仔细辨别了一下,发现骆行之拨打的的确是他的另一个手机号,只是因为两张卡都共用手机的通讯录,所以会有联系人显示。
    不过他很快又产生了新的疑问:不对啊骆行之,你是怎么知道我这个私人号的?!
    第十三章 你的内裤有点紧
    电话那头的骆行之不答反问:你之前是不是发过招租的帖子?
    这回轮到时辙沉默了,他之前有段时间实在缺钱,就想着干脆把房子租出去补贴点,在大学城的论坛子版块发了帖子,只是那帖子挂了好久都无人问津,再加上也过了好几个月,他就把这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时辙:听你这意思,你是要打算出来租房住?
    骆行之:嗯。
    他也是在论坛上看到的帖子,看到房子条件基本符合他的要求,帖主也说整租或者合租都可以,又没封贴说不租,这才拨打帖子里留的手机号试一试。
    不过这试出来的结果,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时辙:那个帖子我给忘记了,所以才没申请封贴。
    骆行之: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实话和你说吧,如果是别人打过来说要租房子,我肯定是拒绝的,不过既然遇到的是你,也算是缘分,不过现在情况和之前不太一样。时辙斟酌了一下,才说,你能接受和我住一块吗?
    骆行之:这间房现在有几个人住?
    目前就我一个人住。时辙答完也回过味来,你想独居?
    骆行之的确更倾向于独居,毕竟那样能省不少事。
    只是现在他凝视着手机屏幕上显示出来的手机尾号0606四个数字,临时改变了主意:也不是必要。
    既然你有意向,那我们就约个时间,你过来看看房子吧。时辙拍板道。
    骆行之:你晚上有空不?
    今晚的话算是有空吧,小区有门禁,你到小区大门外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下去接你。时辙把话说完,又想起什么,笑着说,要不你来的时候顺便也带上测量工具,把之前约下的事也一并解决了吧。
    骆行之:好。
    挂了电话,吃过晚饭,时辙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屋子,手机就响了。
    来的还挺快。
    时辙感叹骆行之的效率,接通电话。
    骆行之的声音随之传来:我到了。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到。时辙说完,折回房间随便拣了套衣服穿上,带上门禁卡,趿着拖鞋出了门。
    等到楼下,时辙这才发现外面刮风还挺大,头上的夜空比墨水还黑,不像往常一样还能看到几个星星。
    隐约间,还能听见沉闷的雷鸣声。
    看着模样,多半是要下雨。
    不过接个人也用不了太久,不拿伞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
    时辙心里一边盘算,一边往小区大门走去。
    结果出了小区,别说骆行之人了,连个影儿都没看到。
    大雨不等人,时辙直截了当地给骆行之打了电话:你在哪,我怎么没看到人呢?
    骆行之:门外。
    真的?时辙有些不信,再度环顾四周,我现在也在小区外面,看了一圈都没看到你。
    电话那头的骆行之沉默下来。
    你不会是被开车的司机忽悠去了别的门了吧?!时辙倒是想起某种可能性,他试探着问,你要不看一下地图,你在小区的哪个门?
    过了几秒,骆行之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南门。
    你怎么跑到南门去了?时辙惊了。
    骆行之:你说的,在大门等你。
    时辙:我刚刚电话里说的是大门吗?
    骆行之:不然你以为,司机为什么会送我到这。
    时辙嘴角抽了抽,之前小区南门那边一直在整装修不开放,东门就理所应当地撑起了大门的名号,他也说惯了,有时候不留神就改不过口,没想到会闹出这么一出乌龙。
    问题出在自己,时辙很干脆地就承认了:我的错,之前一直把东门说成大门,说惯了没能改口。
    小事。骆行之声音依旧不咸不淡的,听起来不是很介意的样子。
    我这就过去,你再等等吧,东门离南门有些远,走过去得要几分钟。时辙一边说着,一边认命地往南门那边赶过去。
    已经开始有雨一点接一点地滴下来了,动作再不快点,待会儿被淋成落鸡汤的概率有百分之一百一。
    时辙紧赶慢赶到了小区南门,隔着一段距离他就看到站在小区大门不远处、背着背包的高挑身影。
    除了骆行之还能是谁。
    这要是平常,时辙还会和骆行之扯皮几句,可惜这会儿雨已经明显大了起来,他也没了这份心思,接到人就匆匆往回走。
    结果没走两步,豆大的雨点密集地砸落下来。
    这是要下暴雨的节奏啊。时辙偏过头,冲着骆行之说,跑吧。
    骆行之微微垂眼,看了眼他脚上踩着的拖鞋:你跑得起来?
    像体测那样的快跑当然不行,不过小跑还是可以的。时辙飞快地说,再不快点,咱俩就要一起成落汤鸡了。
    他顿了下,又笑着说:还是说,你想让雨淋透,好让我对你产生愧疚,进而降低租金?
    骆行之听出他调侃下的深意,说:我怕你给鞋子跑掉了。
    童话里白雪公主因为把鞋子跑掉,被王子找到。时辙一笑,我跑掉鞋子,说不定还真能被真命天子捡到并找上门。
    是灰姑娘。骆行之怔愣一秒,忍不住纠正他,看着时辙的眼里带上了些许的探究。
    是灰姑娘吗,那是我记岔了。
    雨越下越大,时辙完全没注意到骆行之的表情变化,随便应付了一句,率先小跑起来。
    骆行之见状,也只能跟着他一起小跑。
    他们没跑出多远,很快就下起倾盆大暴雨,直接将毫无准备的两人淋透了。
    这雨下得又大又急,而且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雨水打在脸上,让人有些难以睁眼,再加上雨幕深沉厚重,很是影响视野。
    骆行之再一次用手把眼睛附近的水抹开防止流进眼睛里,左手腕突然被一把抓住了。
    跟着我。
    时辙的声音随之在耳畔响起。
    骆行之顿了一下,及时压下挣开手的潜意识动作,任由那只手的主人带着他在暴雨里奔跑。
    秋季的雨实在用不上凉爽这个形容词,夹着寒意打在身上,冷冰冰的,贴着手腕的掌心却很热,那温度似乎沿着手臂传递,逐渐蔓延到心里。
    骆行之微微侧过头看了眼身旁人,隔着雨幕,他只能捕捉到一张模糊朦胧的侧脸。
    直到某一刻,眼前突然变得亮堂起来,也没了雨水淋下来的打击感。
    到了。
    一到楼下,时辙立马松开了骆行之的手腕,抬手处理从头发滑落到脸上的残存雨水。
    等眼睛能正常地睁开,他第一眼看向骆行之。
    眼前的青年和他一样被淋了个彻底,却丝毫不显得狼狈,反而像是个在搞行为艺术的艺术家。
    如果说平时的骆行之给他的感觉是高冷不易近人,那么现在的骆行之看起来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斯文败类。
    果然脸对一个人形象的影响还是蛮大的。
    另一边,骆行之也处理掉脸上的雨水,他看了眼时辙,眼神微微一凝。
    估计是为了防止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流,时辙把额前的碎发往后捋了一下,露出饱满漂亮的额头,衬得本就出色的五官更加立体,浓密的睫毛上面还沾着细小的水珠,那双时时含笑的桃花眼带着一层水汽,湿漉漉的,看起来满是清爽的朝气。
    他身上穿着宽松简单的白衬衫和五分短裤,如果放在平时,可以说是非常阳光、十分的青春高中校草风,只是经过雨水这么一淋,顿时就变了味。
    被雨水淋得湿透的白衬衣贴在身上,勾勒出精瘦完美的腰线,漂亮的肌肉纹理在半透衣服的包裹下若隐若现,反而平添了一种朦胧的美感。
    那条短裤倒是好多了,只是看起来有些松垮,残存的雨水从裤管流出,沿着白皙修长的小腿流下,一路滑落至性感的足腕,莫名地多了几分的瑟气。
    骆行之扫了眼:你好像走光了。
    ???时辙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看,眼前一黑。
    出门之前他想着晚上天黑,再加上只是走几步,干脆图省事挂空挡,反正他穿的裤子足够宽松,根本就看不出来。
    谁知道遇到了这场雨。
    时辙整个人都不好了,赶紧扯了扯裤腿,又抖了抖腿。
    做完之后,他又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实在太过欲盖弥彰,硬着头皮笑了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出小区接个人而已,几步路的事,哪有那么多讲究。
    骆行之微微挑眉:我还以为,你平时上课也这么穿。
    你就不能保持一下你之前的高冷话少人设,别问这么多吗?
    时辙想直接用手堵住骆行之的嘴。
    想归想,他挑了下眉:去上课的时候我都穿的牛仔裤,我看着像是那种自己找罪受的人吗?
    骆行之瞥了眼他些微变色的耳朵,见好就收:不像。
    没想到一字之差,让我淋成了落汤鸡。时辙按了电梯,自嘲一笑,连累你也一起,抱歉。
    骆行之摇摇头,仿佛没注意到他那略显拙劣的转移话题的方式:没事。
    时辙又看了他一眼,发现这人无时无刻都是这幅面无表情的模样,光看外面看不出什么情绪来,语气同样没什么波澜,也不知道是真不在意还是假不在意。
    等上楼进了屋,时辙给骆行之找了双拖鞋:我去换个衣服,你先自己随便看看吧。
    说完径直回自己房间。
    趁着这个空档,骆行之站在客厅,大概地环视了一圈。
    房子的家具偏冷色调,装修也是偏简约风格的,以蓝白色为主,干净整洁,沙发上排着几个毛茸茸圆滚滚的动物抱枕,东歪西倒再加上憨态可掬的外表,倒是冲淡了那股冷感,让这间屋子看起来多了几分温馨的气息。
    和帖子里的照片没什么区别,很符合他想要的租房条件。
    不等他仔细看,时辙已经换了身衣服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套衣服和毛巾。
    你先把衣服换了吧,想洗澡还是泡澡都随便,毛巾是新的,内裤也是洗过没穿过的。时辙把衣服递给骆行之,想到刚刚在楼下的事,又笑了笑,你要是实在介意,也可以不穿。
    眼前的衣物上依旧带着股好闻的浅香,却又和那天闻到的有些不太一样,骆行之正要接过,闻言又忍不住多看了时辙一眼。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时辙却莫名意会:我现在穿了!
    话一出口,他就想把自己舌头咬断了。
    好在骆行之也没说什么,低声道了谢就接过衣服和毛巾,转身去了浴室。
    时辙在沙发上坐下擦了会儿头发,骆行之就出来了。
    注意到骆行之表情隐隐有些不对,时辙问:怎么了?
    没什么。骆行之收起自己的表情,淡定道。
    真没什么?时辙有些不信,要是衣服穿着不舒服,大可以提出来,我给你换。
    骆行之:还挺周到。
    没办法,毕竟是我的错,我得负责到底。时辙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歧义,补充道,再说了只是换衣服,又不是什么很大的代价,随你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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