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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又在偷偷吃醋呀(GL)——魅骨(40)

    然后,舒锦时低头抽出一张纸巾轻轻折叠好,走到她面前,轻轻按压在了她眼睑底下,为她擦拭着眼泪。
    许风仪继续啜泣着,睫毛都给打湿成了一片。
    甚至,被她一关心后,眼泪流得更多了。
    她就是那种奇怪的体质。
    没人关心的话还好,她一个人哭着哭着,很快就能消停了,完事儿了。
    可一旦有人关心,她反而就会越发地没完没了了。
    然后,许风仪从舒锦时手中将纸巾接了过去,按在眼睛上:好讨厌怎么一直哭呢,我不想哭的,我真的不想
    舒锦时端详着她:偶尔哭一下很好的。你知道么,眼泪对于眼睛而言,其实是有清洁功能的。
    而且,哭是可以减肥的。据了解,眼泪中含着不少脂肪,所以你完全可以当成自己在做一个减肥运动。
    真的吗?许风仪持续吸着鼻子,瓮声瓮气。
    对,我怎么可能骗你?舒锦时伸手勾住她一缕已经被眼泪打湿了的头发,给她压到了耳轮后。
    许风仪继续哽咽着:那好吧。
    但你不要看我,我哭起来超丑的
    舒锦时怔住一秒,旋即转过头来:好,我不看。
    说话间,她从许风仪面前回到了她旁边。
    只是,又给她递了一张新的纸巾过去。
    谢谢,许风仪将纸巾接过去后,胸臆间缓缓释出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其实我一般都不会哭的,就是我真的,我真的受够了被背叛。
    我懂。舒锦时点头。
    许风仪抿了下唇,擦掉新一波的眼泪:
    其实我不应该这么难过的,我早就该料到的,易知雅这种事都能发生,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发生的呢。
    说到易知雅,我也真是快给气笑了。
    但其实,为什么我会以为她是一个可以供我依靠的人呢?
    我以为我可以累了趴她肩上睡觉,难过了扑进她怀里肆意大哭,但其实,我以为的都是我以为的而已。
    就像我以为陈思琦是一个会为我考虑的好学姐老朋友,但其实都是我以为的而已,别人根本不在意,只会觉得,看,又一个笨蛋上勾了!
    哎,我到底都在说些什么啊,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
    救命
    然而就这时,一只手伸出来,握住了许风仪的手腕。
    许风仪低头看了下那素白的手,又看了下舒锦时,一时哑然。
    就这时,舒锦时手上一用力,便将许风仪一下子给拉进了自己怀中。
    随着身子一个倾斜摇晃,许风仪双目圆睁之际,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便已经栽进了一个温软的怀中,心下登时漏掉一拍。
    慌乱间,许风仪在跌入对方怀中时,急忙将手搭在了对方肩上。
    与此同时,一个温热的掌心贴在了她后脑上,动作极致温柔。
    情不自禁中,许风仪缩了缩脖颈。
    紧接着,一个好听的声音从上方飘了过来,很好听:那就我给你靠。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我拼死拼活二更了,结果竟然并没多少人夸我
    大家踊跃一点留言呀!不然我都不会有动力了!
    第42章
    如果你只是希望身边有这样一个人陪伴的话,其实并没有必要拘泥于这个人是否是恋爱对象。
    换句话说,就算我不是你的恋人,到最后反正也都是要搭伙过日子的不是?目的不就是为了以后可以在生活互相帮助么?那其实,也是要互相依靠的,不是?
    所以,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你完全可以放心地依靠我。
    舒锦时语调不轻不重,沉稳又温柔。
    她说的话也是。
    没有天花乱坠的说辞,也没有不着边际的假大空,普普通通,却最是令人信服。
    她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贴心又靠谱,且还细致入微。
    许风仪脸颊贴在她怀中,听着她将事理娓娓道来,恍惚间竟有了种错觉,觉得自己现在被好好地呵护在了一个柔软的世界中,十分安全。
    手指微蜷,许风仪用力捏着她肩颈处的大衣布料,眉心再度蹙紧。终于,这次她不再憋着忍着,就如一个孩童般,在她怀中毫无顾忌地大哭了起来。
    哭得脸颊紧皱一团,任眼泪肆意流淌,哭得浑身发热发颤。
    而舒锦时,只是静静地抚着她的发,望着眼前那片随着时间逐渐变暗的江面,不发一言。
    不知过了多久,许风仪终于止住哭声,从舒锦时怀中缓缓离开。
    给。舒锦时见她终于收声,于是微勾着唇角,给她递去了两三张纸巾。
    谢谢。许风仪顿住一秒,伸手接了过来,捏着放到眼前。
    纸巾柔软洁白,上头印着一株浅蓝色的兰花,很香。
    之前她情绪崩溃太厉害,就光顾着跟那儿哭了,都没好好地去注意这纸巾的模样。
    现在仔细看了才发现,这纸巾模样生得好眼熟。
    许风仪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绞尽脑汁想了一轮儿又一轮儿,许风仪恍然大悟,眨巴了下眼,瞬地望向舒锦时:这是粥记粥铺的纸巾?锦时,你今天也去粥记吃饭了吗?
    完全没有料到对方会这么问,舒锦时手心冷不防捏出把汗来。
    许风仪将纸巾展开,送到她面前:粥记的纸巾就是长成这个样子的,就连香味儿都一模一样!因为我特别喜欢这个香味,所以就特别注意了下,暂时还没有从别的地方看到过呢。
    舒锦时:
    这也行。怎么会有人注意这些奇奇怪怪的细节?不可思议
    随后,舒锦时双手搁在背上,闭着眼睛镇定自若地编造起了谎言:我之前也去粥记吃过饭,走的时候顺便拿了擦嘴,然后剩下的就搁包里了。
    原来是这样。许风仪懂了。
    舒锦时看她一眼,催促道:好了,快点擦擦吧,你现在脸上全是泪,睫毛都给糊住了。
    哦许风仪急忙低下头来,将纸巾往脸上招呼起来。
    她今天确实是哭得太厉害了,到现在都有点头昏脑涨了。脸颊和眼睛都热乎乎的,仿佛刚刚上汽蒸锅一样,怪不舒服。
    脸上的皮肤也是,待眼泪干涸之后,就变得格外紧绷起来。
    捭完鼻涕,将纸巾丢进旁边的垃圾桶后,许风仪舒出一口长气,望向舒锦时,抿紧了唇。
    怎么了?舒锦时问。
    在对方询问下,许风仪浑身一抖,打了个激灵:有点冷。
    现在是下午六点。
    看时间好像还不算晚,但冬日昼短夜长,目前天色早已转暗,周遭路灯都已怀着种能将黑夜逼退一寸是一寸的态度,鳞次栉比地亮了起来。
    同时,江边的风也逐渐由柔和转为狂野,渐渐让人吃不消了。
    刚刚她顾着哭,哭得浑身发热还没什么太大的感觉,现在不哭了,注意力不再一个劲儿集中在自己情绪上头后,瞬间就透心凉,心飞扬了。
    确实是挺冷的,那我们走吧,离开这儿就会好一些。舒锦时看她都能这样正常说话了,紧拎着那颗心终于放松下来,唇角也染上了一层柔和的笑意。
    好呀。许风仪点头。
    随后两人便肩并肩的,一块儿从江边转身,穿过马路,走到了一条来时的人行道上。
    晚上的温度比起白日来本就是要低上许多度的,但江边就是格外要冷许多。
    现在离开了那边之后,冷是冷,却至少不会再有一种被冰刀从四面八方冲过来围剿的感觉了。
    昏黄的路灯下,许风仪口中舒出一团白气,左手捏右手,右手捏左手地揉动了许多次后,为让自己快点暖和起来,还又蹦了蹦。
    蹦一下,靴子旁侧的银色拉链小环就晃动一下。
    很冷吗?
    这时,舒锦时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许风仪将注意力从前方灯火收回后,望向她,轻轻地点了点下巴:尤其是手和耳朵,感觉都快被冻掉了。
    舒锦时登时站住脚:那先别走了,停下。
    嗯?许风仪十分迷惑,收回刚刚迈出的步子,退回到了和她同一个水平线上,站得笔挺至极。
    舒锦时笑了下:站军姿呢?
    许风仪懵,意识到自己有点紧绷,旋即放松了下自己的姿态。
    随即,舒锦时站到了她面前。
    她本来就高,穿上高跟鞋后,就更高了,走过来的瞬间,一下就挡住了些许路灯投下的光线。
    许风仪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满脸好奇。
    直到几秒钟后,她耳朵一热。
    是舒锦时抬起手,捂住了她耳朵。
    她的掌心,十分暖和,暖和到许风仪反而就像是一个刚刚被从冰窟中拯救出的人一样,浑身都僵了。
    在对方双手贴到自己耳畔的瞬间,许风仪感觉自己心脏都暂停了。
    甚至,整个世界都暂停了。
    在这短暂的一秒里头,她听不到风声,听不到车辆呼啸的声音,也听不到周围行人谈笑低语的声音。
    只听得到,对方呼吸的声音。
    也只看得到,对方那双漂亮的眼睛。
    好一阵过去,她的心脏才重新缓慢地跳动了起来。
    她的耳朵,果然变得暖和了许多。
    这样有好一些吗?舒锦时开了口。
    许风仪如梦初醒,脑子稍微卡壳了一瞬,旋即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好,好些了。
    舒锦时浅笑起来,放下手来,掌心向上摊到她面前:手,给我。
    许风仪食指不易察觉地勾了勾,而后还是抬起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轻轻搁在了舒锦时掌心中。
    确实好冰,怎么不放在口袋里呢?舒锦时握住她手,撩起眼皮问。
    在手被对方握紧时,在冰冷的指尖被一片温柔的温暖包裹住时,许风仪心里头咯噔了一下,抿唇望向她:今天穿的这个衣服中看不中用。口袋设计得很浅,不好放。
    舒锦时歪头看了眼她身上那除了好看一无是处的衣裳,摇了摇头。
    上前一步,舒锦时将她的手拉高到自己唇边,眼睫低垂,往她手上轻轻哈了两口热气,认真又细致地揉动了起来。
    像极了一个温柔贴心至极的大家长。
    终于,她的指尖逐渐变得暖和了起来。
    血液似乎都变得通畅无阻了,不再像先前那般跟被冻成了一团似的,无论是伸直还是捏紧,都十分僵硬。
    好点没?舒锦时抬起眼问。
    许风仪懵住两秒,急忙点头:好了!
    舒锦时笑了起来。
    许风仪看着她脸上那舒展开来的温和笑容,心头一怔,清清嗓子,将视线放到地面上:谢谢。
    没事。舒锦时回到了她旁边。
    但她却并没有松开许风仪的右手,而是捏着她右手一并塞进了自己的外套口袋中:口袋太浅的话,那就放我口袋里好了。我这儿比较暖和。
    说完,舒锦时就迈开腿,带着许风仪继续朝前方走去了。
    许风仪顾不得说什么,急忙跟上了她的脚步。
    舒锦时这衣裳的口袋很大,塞下两只手完全是绰绰有余。
    起初手放进去时,其实还是有些冰凉的,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里头内衬的凉意。
    但很快,那份凉意便渐渐消失不见,变得暖和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舒锦时的手暖,还是那口袋的布料就是容易变暖。
    渐渐的,还有另外一种未知的暖意层层叠叠地蔓延到了许风仪的心中,以及经络与血脉里。
    看了一会儿不断退后的路面之后,许风仪将视线回收搁至舒锦时那塞着她们两只手的口袋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
    她这是,在被人呵护吗?
    这种被当成小孩儿一样呵护的感觉,她有多长时间没有体验到过了呢?
    上一次体验到这种感觉,是在什么时候呢?
    应该是在她爹还没出轨之前,她妈还没沉迷喝酒之前吧。
    等会儿去买副手套吧。有手套的话,就算衣服没有口袋,也不用怕。冬天还是需要注意一下保暖的。这时,舒锦时突然出声,打断了许风仪的神思。
    啊,好呀!许风仪回过神后,急忙点点头,我本来也想买的,还在网上选了个特别好看的呢,结果等了半天发现一直没到,打开后台一看,才发现我丢进购物车就没关了,搞半天根本就没结账,气死了。
    舒锦时闻言,状似无语地摇了下头:你怎么傻乎乎的。
    许风仪眉心一皱,为自己辩解道:我哪里傻了?我才不傻!
    舒锦时扬了下眉梢:你确定?
    许风仪点头:我可聪明了,就是脑子经常爱短路而已。就像那什么,就像冬天的苹果手机,一被冷到就会自动关机而已!
    这个比喻真是,绝了。
    舒锦时再度摇了摇头:傻子。
    不过,话虽是这么说,她唇角却是情不自禁地微微上扬着。
    许风仪鼓着腮帮子横了她一眼,佯装恼怒地将头一甩:不跟你说话了,不理你了!
    舒锦时转过头来,瞧她一会儿,笑道:真不理了?
    许风仪依旧不为所动,看天看地,看树看花,看房子看行人,就是不看她。
    就这样,两个人保持这种状态走了一百米。
    然后,到达某个路口时,舒锦时嘶了一声,抬手指向了某个地方:哇,遇到美女了。
    这腿也太长了,是模特么?
    穿得也真好看,感觉都可以直接去拍画报了。
    许风仪一听有美女,瞬间就绷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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