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哥哥又在对我撒娇——烧个锅巴(12)
褚郁故作冷冷地说:所以呢。
任希没吭声:
俩人对峙而站,任由狂风大作,这天跟犯病了似的。
那风也拂过任希的脸,掀开刘海,露出白净得像自带发光的额头,那张脸也精致讨喜,可惜藏在口罩下,褚郁窥测未及。
这风眼看要下大雨,暴风雨,马路也跟着一并坍塌的程度。
任希眼眸泛红:我是不是特像个傻逼。
哪有长这么可爱的傻逼,褚郁心想。
在这站了好久,冻死我了。
褚郁:捂着还冷呢?
任希:心冷。
心病还须心药医,心冷那他是没辙,总不能搬一台发热暖气管下来。
褚郁没有要把人带回家的意思,任希更不敢主动提,他朝褚郁走近,摘下口罩朝褚郁耳边吹气:我不想被狗仔拍。
褚郁无奈躲开,耳根倏然烫了些:回去吧,我给你打车,以后也别来了。
回去可以。任希耍起无赖,可是喝醉了又会过来,我没法保证。
褚郁无奈道:歌都买了,还有我什么事?
有,我想
一语言毕,任希狠狠打了个喷嚏。
褚郁抱胸瞧着他不像装的,紧接着,又一个喷嚏,任希乖乖地戴上口罩,生怕会传染给他似的:我没吃晚饭,救济我一顿嘛。
不是装的就是故意的,褚郁稍候片刻,饿肚子的咕噜声还真从任希的肚子处传出来。
该社死的人厚着脸皮,但凡是个被赖上的哪能不气笑。
褚郁想起了些往事,似笑非笑问:我成年那晚,你也这么赖着我。
还记得吗?
任希的脸轰然变红,一发不可收拾:记、记得。
第16章 暴雨
卧室的暖气开得很高,褚郁坐在实木大桌前,编曲的装备摆着好几样。
大屏显示器,往前是外观像电子琴的Midi键盘、蓝牙键盘,摆左一台LaunchPad,摆右是鼠标、小副屏和麦克风。
至于他,耳机架在脑袋上形同摆设,他能听到的水流声和雨声似有重合。
任希借用浴室洗澡,按理说这房子隔音效果挺好,分明隔着老远,怎么吵得他心神不宁。
褚郁终于找着哪儿不自在了,脖子有些过敏的痒,他找了药膏往脖子一抹,小小的举动掩饰了他的不安。
倾盆暴雨来得不给面子,风卷着怒号哐哐砸窗。
褚郁还记得分手那晚,也是像这么大的雨,他们约好见面,任希却临时改地址、放鸽子,可他等了任希一整夜。
那件事他耿耿于怀,整整一年多,偶然回国再见到任希他也没法放下,不甘心和冲动都在酒精下肆意淹没了理智。
然后他们都喝醉了,再然后烈火碰干柴,一发不可收拾。
次日醒来,任希被折腾成那样,发现床上的人是他,趁着他没醒逃了,真有够可以。
后来他听别人无数遍提及,任希能跟陈宝那群玩得很开的纨绔混在一起,像这种醉了逮着人就上床的事儿,多半也不是第一回 了。
妈的。褚郁嗤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唰
水流声止住,将褚郁暗自发散的回忆统统挥走。
两分钟后,咔嚓,卧室半开的门被轻手推开,背后的脚步声像猫咪走路小心翼翼。
任希裹着毛巾擦头发,嗓音清亮:我洗好了,想借吹风筒吹头发。
褚郁背对着他:在浴室。
噢,你在调音呢。任希并未挪步,那我待会可以热点饭菜吃吗?
褚郁沉沉地嗯了一声。
谢谢。任希笑着擦头,还真的老实走出了门。
褚郁余光避免与一切有关任希的细节接触。
他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当然这种想法在六年前就无时无刻不伴随着他,那会儿为不移民转学粤省,躲他爸妈,没想到招惹了这么个赖人精。
不知过去多久,吹风机运作又停下,毫无预兆,外边突然响起剧烈的砰声,伴着狂风大作像有贼入室干坏事。
?!
褚郁踱着拖鞋赶到厨房。
懵在当场的任希仓皇望过来,对视后,褚郁才注意到冒了烟的微波炉,震惊和担心在确认任希没事后,才彻底消散。
任希呆呆地与他对视,拔掉电源,半晌委屈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炸了,给你换个新的吧。
褚郁有些不好意思:上回坏了,一直没用也就懒得买。
他刚要上手支开碗碟,任希却抓过他的手,修长的手指近半藏在衣袖里,肌肤若有似无的擦过,浸入表层的热蒸汽挥散不去。
褚郁侧回脸,眼里尽是半湿着发的任希,身上的卫衣也穿他的,搞得像金屋藏娇似的。
真的好饿。任希软着嗓音,下面给我吃好不好。
四眼相对,哪里琢磨都不太对劲,任希识趣松开了手。
褚郁又无语又气笑:哪种面?只有意面和鸡蛋面。
我想吃意面。任希转身开起冰箱,随意得像是这个家的主人,有番茄和肉末,我弄酱很快的。
褚郁对着无尽的暴雨,放弃挣扎:行。
少爷身份分人,早先家业相当,自小跟老人家长大的褚郁懂事得早,会做饭,没架子,看着冷酷却很好相处。
反观任希那是真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娇生惯养,简单的炒蛋都是褚郁教的。
厨房里无声中配合默契,褚郁煮面,任希准备酱料,逼仄的空间因两具成年男人的身躯,拥挤起来。
任希绝非故意,他朝后一退,挨挤上转身拿餐盘的褚郁。
鼻尖擦过,任希处变不惊地递去碟子:给你。
近在咫尺,目光落在他红润的唇上,褚郁浑身僵住:
褚郁一米八七的大高个,常年保持健身,荷尔蒙的张弛流露在空气中,涉世未深的大男孩气质还未脱落。
任希着迷且贪恋,眸中有闪躲,张了张唇却说不出话。
褚郁深邃的眸牢牢紧逼,问:故意的?
任希迟疑地摇了摇头。
你到底想干什么。褚郁深吸口气,任希,又要跟我睡了后装失踪?
任希的眼中闪过无措:不是,那次
那次怎么?
任希接不下去,他想说有误会,可唯独不知怎么跟褚郁解释。
我不知道,我在洛杉矶见到你那次,真没打算招惹你,也不敢。
可是后来总是能碰上你。
任希眼眸闪躲,惶恐地说着,目光往下注意到褚郁侧颈上的红斑,倏然怔住,眸里要浸出酸楚的泪渍:你这些年找过别人吗?
真有够造孽的,每次梦到任希后,醒来全靠的右手,上哪找的别人。
褚郁实在怕了他:问这个干嘛。
我想知道啊。任希挤过去自己铲起意面,嗓子黏黏的很可怜,算了,那就是有,你别亲口告诉我。
你知道个头。
褚郁侧身出了厨房,改口道:先吃吧。
微妙的氛围持续到了大厅里。
任希盘腿坐在毛绒地垫,渐渐放肆起来,手肘撑在茶几,用叉子卷着吃面,后背靠在沙发沿,乖顺神似他养的小宠物。
褚郁。
干什么。
任希鼓着腮帮子回头:你在忙什么呢。
弄账号。褚郁敷衍地说。
褚郁半躺在不远处的沙发一角。
他这些天发布了几首歌改变弹奏的曲子,有口耳相传的国内老歌,有新发布的海外流行歌曲,反应不温不火。
任希视力极好,一眼瞥到平台和账号。
他暗戳戳将手机音量调整至无,在搜索框输入Choy后,随意点开一条视频看了起来。
【兄弟们这个博主好牛逼:@Choy】
【救救我太好听了吧!!!】
【Choy哥弹吉他的手太他妈苏了吧啊啊啊啊】
【妈妈我发现了宝藏音乐博主!】
【火箭留名!Choy必火!】
【现在开始关注以后我就是老粉hhhh】
【为什么不火啊啊啊啊啊好听死了家人们!!】
【Choy为什么不露脸!一看就是宽肩有腹肌的帅哥哈哈哈】
【怎么会有这么温柔的和弦5555其他视频的beat我也好爱!】
【听了好想和CC宝宝恋爱[捂嘴哭]】
任希用力咀嚼意面,竟吃出了醋味,宝宝也是别人能叫的?!
以前谈恋爱的时候,仔仔是他对褚郁的专属称呼,在当地可不就等同于乖乖宝宝的意思。
洗碗时,褚郁被咣啷混着水声的噪音吸引注意力,他当真无解,就俩盘子一叉子能洗这么费劲?
再想起煮面时,他差点亲上了任希,真有够失策的。
这雨也不见停,可别任希没赖着不走,他主动想让人留下。
下雨天跟紧关门窗、打开氛围灯写歌无敌匹配。
赖人精也不是没个正事,任希跟褚郁来到另一间工作间专业程度堪比小型录音工作室,设备都是褚郁从美国运回来的,乐器的种类多得眼花缭乱。
这场面单让哪个不混这行或是没见过世面的,见了都要乱了阵脚,感叹烧钱境界之高。
可当下,任希有意地往乐器一角找寻。
他一眼看到那把他斥二百块巨资送的烧火棍,心神恍惚,慌乱地寻找褚郁的眸光。
褚郁悟了些什么,强行抑下了被往事涌上心头的复杂情绪。
俩人谁都没拆穿,连带这当年为这二百块钱发生的搞笑往事,也一并没提。
褚郁打开电脑文档里的母带,逃避似的转换话题:你先听一下粗混,《轨迹》的氛围感不难猜到,听后概念也就清晰了。
任希肆无忌惮地坐下,没点甲方的亚子:好。
这首曲子是褚郁近段时间看过一部温暖日剧的后遗症作品。
整体偏清新又浪漫,鼓组和吉他贯穿整首曲子,加了些贝斯,仔细听RnB风格的旋律直击软肋,歌名暂定《轨迹》。
听出什么了?褚郁点暂停,指尖若有似无地点在桌面。
任希:少女追梦的轨迹?
褚郁心中表赞同:两个女孩有着不同的出处,在世界的两端却因梦想在做着同样的事情,这是她们相同的人生轨迹。
没写词吗?任希目光灼灼,你完全没问题。
褚郁求他别捧杀:别,我的短板。
这首Demo他全程轻哼,暂留了Rap段落,也是应节目组要求,方便小组测评时,练习生妹子们在剧本安排下进行说唱创作。
合作无可挑剔的顺利,他俩像回到几年前的音乐教室,诉说着创作的热情。
以前的任希一窍不通,现在的他什么都能接上,从乐理知识,到编曲抠细节,甚至对待舞台的安排也有见解。
褚郁的耳畔尽是噼里啪啦的雨声。
眼里的任希就在身侧,好不真实,他倾靠座椅,出神地盯上那张瓷白的脸蛋,承认是他败下阵仗。
任希的皮肤很白,透着绯红,换作在游戏中,长相和身材简直照搬着褚郁的喜好捏,勾引他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那年我追你的时候满口谎言,骗你说我是贫困生,每周五十块的生活费,省钱说要送你吉他。
陈宝听说我买了个八千的,还把我骂了一顿,让我送二百的得了,演技别太离谱。
任希说着,俯身凑过来:都这样了,后来咱们都这样了,为什么还留着我送你的玩意儿。
那双眸亮通通的,为整张本就纯良无害的脸,不知镶上多少欺骗性。
褚郁特想找支烟抽上,再吐出烟雾喷他一脸:想听我说放不下你?
任希却倏地摇头:不敢想。
那你想什么。褚郁半眯着眼,任由窗外电闪雷鸣,哑然问,想我扒开你的衣服干得你合不拢腿?
任希抿紧唇,脸颊染上层层叠叠的羞赧和慌张。
他终是没忍住又哽咽起来:对不起,那天下了好大的雨,我们说好了见一面,我知道你没出现的答案是什么。
褚郁眉间拧起来:你说什么?
什么他没出现?褚郁的大脑一片空白,任希没喝醉吧。
任希却哭得像醉掉,胡言乱语:后来发生了好多事,我太懵了,我连解释的机会也没有。
你不要我了,仔仔,我没有不认。
可你、为什么又回到我身边了?我像在做梦,能不能让我再梦得更贪心一点。
褚郁试图在他的哭腔中找到一丝演技。
可没有,无迹可寻,任希在他面前是有欺瞒,但那份率真和灼热的爱恋从未骗过他。他心里也润了一片,想要堵住任希的唇让他别哭了。
是任希跌跌撞撞地碰上来,用颤抖的唇,抵在褚郁敏感的颈侧,呼出滚烫又杂乱的气息证明了他的乱成一团。
然后任希抱紧了他,楚楚可怜地念着:我是混蛋
可我这个混蛋好想你。
褚郁被哄得天花乱坠,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心软了。
第17章 偷亲
窗外的雨下了一夜,任希赖在褚郁家不走,但本意不是想挤他的床睡。
只是站在曾经由他手刃下的伤疤前,任希局促又焦急,冲动劲儿上头疯狂找存在感,不找便越是心不安,他怕褚郁下次不会再让他这么不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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