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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只正经狐[穿书]——糖丢丢(51)

    而且之前璇玑楼还卖过一个消息,导致魔临教差点被撅了老巢。
    这厮连自己本家都敢出卖,这魄力确实世间罕有。
    胡以白提归正传:刚才的话还作数,我手上确实有赤火珠的消息,不过要你用凶手的消息来换。
    寒沉洛不假思索:好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看似随意的答复,其实已是思索良久了。
    胡以白笑了笑:行,等我的侍灵虫给你传信吧。不过我先提醒你一句,之前在试剑大会上你跟凤翎交手,应该也试出来,赤火珠根本不在他体内。那我告诉你,也不在思狂上,你不用再打那把剑的主意了。
    寒沉洛未置可否,侧过头,兜帽下一张黑洞的脸仿佛在打量着他,半晌才蹦出一句话:你还真是喜欢那只小白凤。
    语气很平缓,就像在陈述一件客观事实。
    说着他又歪了下头,好像忽然看到什么新奇的事物一样,一动不动盯着他看。
    即使看不到对方的脸,胡以白也被他这如有实质的视线盯的不舒服,反正话已经说到,他转身就要走。
    没想到对方一把钳住他的肩膀,从身上摸出一瓶药递过去:三重莲已经开到第二重了,不出三日,你必入魔。吃了它能帮你再缓七日。
    胡以低头看着递过来的药,没接:你的药我可不敢吃。本来三日入魔,吃了你的药说不定今天就入了。
    寒沉洛付之一笑,也不介意好心被当驴肝肺,作势就要把药收回去,然而还未等塞入衣袖,手里就空了。
    不知何时那瓶药已经到了胡以白手里。
    他看着突然空空如也的手也一愣。
    真的是在眼皮子底下被偷走的。
    胡以白捏着孔雀蓝的小药瓶,对着阳光一看,整个瓶体立刻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里面赫然只有一颗豆粒大小的药丸。
    胡以白无语的看向后者,一脸就一颗药还至于弄这么大一个瓶的表情。
    寒沉洛:良药在精不在多。
    看胡以白把药瓶塞进储物袋转身就走,一句谢谢都没说,颇为拔啥无情,寒沉洛又心疼的补了句:既然拿走你还是吃了吧,那药可是我放了好几碗血做出来的,为了保持血液滑爽的口感,特意没加防腐药物,若几天不吃恐怕就
    胡以白打断他的唧唧歪歪:你再说我真不吃了。
    寒沉洛默了一瞬:那不说了。
    看着胡以白下楼远去的背影,寒沉洛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若是等他入魔后再把他带回魔临教,说不定让他继任教主之位还更容易些,不过算了,有一利就有一弊。
    若是弄坏了云阔的宝贝徒弟,他说不定提着苍寒剑来,把自己另一边的胳膊也削了。
    想到这,他撩开斗篷看了一眼当日被云阔砍的左臂,一道狰狞的伤口皮肉外翻,周围都萦绕着团团寒气,亘古不散。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寒霜十四洲。
    这普天之下,也只有云仙君的苍寒剑有这个威力了。
    *
    胡以白原以为凤翎短时间内都不想再见到他,可未曾想,一出璇玑楼,就见一道惊鸿之影立在面前。
    若不是此刻阳光西斜,镇上的人都赶回家做晚饭,街上没什么人,胡以白肯定不会以为他是在等自己。
    尤其是凤翎虽然站在这,视线却没往他身上瞥,周身冷得仿佛能结出冰渣。
    方才面对寒沉洛的从容顷刻间烟消云散,胡以白战战兢兢走到凤翎面,小心翼翼的:等我?
    凤翎一语未发,转身就走。
    胡以白赶紧跟上:这天都快黑了,去哪啊?
    凤翎一下停住脚步,看向他的眼中赤果果写着你来这干什么的你心里没点数么。
    胡以白:哦哦,调查疯病是吧,我知道马家铺在哪,走这边很近的。
    这次三津峡的任务属于丙等中,按等级来看并不是什么棘手的任务。
    可在马家铺跑了一趟后,才发现这情况着实有些诡异。
    事情最初发生在三个月前,刘屠户的女儿因为骨架较大,体型比一般女儿家要魁梧不少,经常被一些泼皮无赖嘲笑是嫁不出去的母猪,但在家人和邻里眼中,刘姑娘一直都是个乖巧懂事的女孩。
    但一天夜里,忽然无缘无故发起疯病,在路上只要看到年轻俊美的男子,就冲上去抱住亲吻对方。
    方才他们去了解情况,一进门就见识到了疯病的威力,若不是他眼疾手快,凤翎真就被她摸到了。
    马家铺共三千多人口,偶尔出现一个疯子,大家也觉得不足为奇。
    挺多感叹一句,家门不幸。
    可无独有偶,几日后刘员外家的公子又疯了,听说还是他家独苗,原本家里伙食好就吃得肥头大耳,一晚他家仆人巡夜,就听厨房传来一阵异响,当时以为是遭了贼,叫来十几个家丁破门而入,却发现小少爷跟只猪一样趴在地上啃食着散落一地的食物。
    如今是六亲不认,若不按时给吃的,还会到处咬人。
    没办法刘老爷只好忍痛把儿子跟牲口一样拴起来了。
    之后相隔没几天,在私塾教书的王秀才又疯了,听说是晨读时突然发疯,用毛笔戳瞎了一个学生的眼,口里骂着马怀玉你小人得志。
    后来证实,马怀玉是曾经跟他同期的秀才,不过人家一次中举,不像他十几年都名落孙山,最后只能办间私塾,教书度日。
    再往后,接二连三,现在光是已知病例,就已经有七十多例了。
    短短三月,一个三千人口的小镇上就有七十多人相继发疯,实在不由得让人往妖魔作祟上联想。
    胡以白边走边在脑中梳理着情况。
    先是刘姑娘的花痴病,然后是刘少爷的贪食症,再到王秀才的红眼病
    嘶,□□、暴食、嫉妒,这怎么有点像七宗罪呢?
    *
    作者有话要说:
    被用了谨言慎行后,胡以白:看来他暂时不想见我,那我先回避一会儿
    事实上:
    凤翎第一次回头,他追上来我就打死他
    第二次回头,还没追上来?难道藏在别的地方,等发现他打死他。
    第三次回头,他这么慢?
    第四次回头,他好像没追上来。。。
    第五次回头,他真敢:)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仙女的事你少管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9章 再无瓜葛
    马家铺听说有山上的仙人过来帮忙, 都感恩戴德的带着东西闻讯而来,前几年刚闹过旱灾,大家也没什么太贵重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有的挎了一篮子土鸡蛋, 有的提了两只鸡, 还有的直接把家里留着过年的老肥猪给牵来了。
    胡以白一再重申不需要任何礼物, 大家过日子也不容易,都怎么拿来怎么拿回去吧。
    可大家俨然是把遏制疯病的希望都寄托在二人身上, 尤其是家中已有病患的镇民, 都强烈的要把东西送到两人手中, 镇长帮着他们一再强调, 这些镇民也是围在镇长家外久久不肯散去。
    最后镇长道:不然二位仙长就收下吧, 都是大家的一点心意, 自从疯病爆发,把马家铺闹得人心惶惶, 我上了几次文书,请求上面能派人来赈灾,可这疯病毕竟跟疫病不同,上头一并都给驳回了, 如今二位能来对马家铺来说就是莫大的希望。
    说到这,他凑近二人,声音微微压低了些:这山沟沟里的白丁, 平日里都被乡绅压榨惯了, 总觉的拿了东西才好办事,二位若不收, 他们心里也没底啊。
    凤翎从小就在山上清修, 不懂这人界的弯弯绕绕。此刻面对这些镇民, 一板一眼的耐心回绝,对方反而还愈发来劲儿了。
    胡以白好歹做了二十八年人,自然比他更懂人情世故。
    这感觉大概跟做手术前给医生塞红包差不多的心理。
    感谢是有,但更多的还是怕不送礼,引起对方不满,到时候暗地里再使点小伎俩,在你身体里埋下隐患。
    其实大多数医生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医者父母心,都是被一些利欲熏心的败类坏了这一行的声誉。
    胡以白摆摆手:各位的心意我们就领了,但这是宗门规定,若今日收下各位的礼物,我们明日就得被逐出师门了,大家也不想看我们落得这个下场吧。
    此话一出,凤翎不禁侧头看过去。
    何时宗门有的这个规定?
    一个镇民接话道:仙长只管收下,我们肯定不会把这事传出去的!
    此话一出,立刻一呼百应,大家纷纷保证道:仙长收下吧!这事我们肯定烂在肚子里,没人往外说的!
    胡以白望着这些朴实的镇民哑然失笑,他指了指天上:举头三尺有神明,我们在人界为非作歹自有天道降罚。大家都放心吧,若治好了疯病,于我们而言也是功德一件,这件事大家不送礼我们二人也肯定尽心竭力,等过几天还有事情找大家配合,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胡以白都把话说到这份上,若真的收礼会受罚,那他们确实也不好再为难。
    毕竟仙人的事儿哪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懂的。
    镇民们大包小包的散去,这时有一个梳着抓髻的小女孩噔噔跑过来,把手里的糖炒栗子递给他:栗子我请你们吃的,不是送礼,等你们吃饱了攒足力气好治病。
    胡以白蹲下身,看着纸包满满登登的炒栗子,不如街口卖的大,估计都是从山里捡来的,他摸摸小女娃的头:那谢谢你了,等哥哥们吃饱了马上去治病。
    *
    回去的路上,两人并肩而行,不过中间隔的距离至少能跑一辆马车。
    胡以白捧着一包糖炒栗子稍微走近一步:还挺甜,吃一个?
    凤翎闷声走在前面,依旧一言不发。
    气氛尴尬的好似一滩死水。
    胡以白默默叹口气,把手里剥好皮的栗子又放回去。
    就听凤翎忽然道:你到底有何目的。
    胡以白侧头看去,这是开始切入正题了,他小心斟酌道:之前洗髓池那次,是我太过分,后来我琢磨过来,就想一定得补救一下。但那时你受着伤,若直接去补偿你肯定不会接受
    凤翎:所以你戴个斗笠过来装神弄鬼的骗我?
    说到这,一向平和淡漠的语气,都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
    胡以白也被噎得一愣,用谎言去解释谎言本来就很荒谬。
    他索性破釜沉舟道:你相信夺舍么?
    凤翎眉间一蹙:什么意思?你是说之前你是被夺舍,所以推我进的洗髓池?还是后来夺舍,又开始莫名其妙的帮我?
    胡以白思忖一下,后来吧。
    空气霎时静默下来,两人隔空对望着彼此。
    凤翎大概从未料到他居然还能这么解释。
    夺舍?若非大乘期以上的修为,恐怕根本做不到。
    这样胡以白不但性情大变,且修为迅增,倒是也有几分说得通了。
    可自古以来,夺舍之人大都不是什么善类。
    自己寿数已尽,就夺他人肉身还阳,说成鸡鸣狗盗之辈也不为过。
    凤翎:那你到底是谁?
    胡以白:名字也是这个,只是我来自很远的地方,可能比九重天还远
    凤翎看破他的把戏,冷笑一声:就是不肯说是吧。
    胡以白:是不敢说。
    凤翎:好,就算你是夺舍,你骗我在先,但也帮过我救过我,今后若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开口,但这份恩情了却后我们就再无瓜葛。夺舍之事我不会说出去,但你若是被青丘帝君亦或是其他人发现,任谁也救不了你,好自为之。
    再无瓜葛,这听着怎么像要跟他一刀两断的意思?
    他看着凤翎面若冰霜的脸,无奈的摸了摸后脖子,抱歉,我知道当初不该骗你,但有些话我并不是顺势而为,我唔唔?
    身旁的凤翎一下停住脚步:从现在开始,除非有关任务,否则不要跟我说话。
    一字一顿,寒意彻骨。
    胡以白被他吓得眨了好几下眼,唔一声点点头。
    凤翎才把谨言解开。
    胡以白稍微错开一点,跟在他斜后方,小心看着凤翎的脸色。
    看来这孩子是伤得不轻,已经开始逃避现实了。但没办法,师兄就是他,就是把六界颠个个,这也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要凤翎接受这件事肯定还需要时间。
    但要想凤翎再接受他,那几乎是天方夜谭。
    他现在在凤翎心里的形象,估计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无论怎么看,当初这个谎撒得都动机不纯。
    暂时还是循序渐进着来吧,至少现在他们之间已经开诚布公,没有谎言,算是迈进了一大步。
    就在他要得寸进尺的再靠近一步时,身侧的凤翎倏然警觉回眸,那冷飕飕的目光差点把胡以白钉在地上。
    我,想跟你聊聊对这个疯病的见解。
    刚才他自己说的,除非有关任务,现在他聊任务总归行的吧。
    这么一说,凤翎果然没再抗拒他的靠近。
    胡以白也见好就收,离他两拳远的位置停下:虽然这些人身上都有魔气,但一般来说,魔气是不会像疫病一样传染的,而且这些人的症状还各不相同,这事有点蹊跷。
    凤翎:确实,若只是魔气侵染,服几次丹药,沐浴洁身半月就能好转。但病因不明,治标不治本,就算治好还是会再次染病。
    听着他平和的语气,胡以白顿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当时他就觉得这小孩一看就是能成大事的,无论平时跟他关系如何,但见真章的时候,从来不会把个人情绪带到公事上。
    顾大局,识大体。
    很难不让人心生好感。
    大概是胡以白感叹的稍微有点久,旁边望向自己的视线开始温度骤降,他赶忙正色道:不过目前来看,最初发病的刘小姐应该是疯病爆发的源头,明日要着重调查在发病前,她都途径过哪里,接触过什么人,再对这些人一一排查。而且我有个想法,等待会回客栈,我先画个地图再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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