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只正经狐[穿书]——糖丢丢(40)
要知道宗门内每年多少弟子想进景阑殿想得挤破头都进不来,更何况是成为他嫡传弟子的殊荣。
可落到他这,竟变成了强取豪夺?
邱夜央冷笑一声:我说过,这次试剑大会无论你取得什么名次都会收你为徒,还提前给了你昆玉腰牌,这份纵容我可是对谁都没有过。而你放着这份殊荣不要,非要去巴巴地跟着云阔,结果他转手把十方陨星腰牌给了凤翎,回头都没多看你一眼,你非要这么自甘下贱的去跟随他,不觉得你自己很可怜么?
几息间,胡以白已经走到书案前,看着他眼尾绽开一抹弧度:我可不可怜就不劳您费心了。无论你还是云阔,其实谁收我为徒对我来说都没区别,但我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再说您的纵容也是建立在想利用我基础上吧。
说到这,他缓缓将手伸进衣袖中:而且我没有龙迟予的好命,配不上您这份殊荣。
话音落地,一把泛着寒光的棱锥猛然刺向邱夜央。
其实方才邱夜央就察觉到他要动手,却没有第一时间阻止,也是想看看他到底有几分本事。
竟然敢狂妄到在景阑殿跟他动手。
不过他今夜也没想让他活着回去就是了。
胡以白特意压住灵力,没有让对方察觉到他已筑基,跟邱夜央动手,自然不是跟龙迟予那种半吊子能比的。
看得出邱夜央下手也是留了三分余地,每次都在快要把他按死时,又让他侥幸逃脱,就像猫捉老鼠,不一口咬死,非要慢慢玩到老鼠筋疲力尽,彻底绝望时再吞吃入腹。
胡以白一击未重,反被打落在书案上,吐出一口血。
书案上堆积着不少未发出的请帖,胡以白感觉眼前一阵眩晕,还未扶着桌角站起身,后领就被提起来。
邱夜央逼视着他:你这点本事,龙迟予都能被你打败脑子也是真够笨的。
胡以白被他冷冰冰的视线盯着,唇角勾起,抬手抹掉了嘴边的血:那可能是随他爹吧。
明知道龙迟予的父亲是他的逆鳞,可胡以白就非要拔掉它。
果然邱夜央的脸色霎时变了,望向他的目光仿佛骤然封冻的冰凌,瞬间刺出千千万万道冰芒。
冷冷道:找死。
平静的语气,手中凝结的黑色掌风越滚越大,照着胡以白的头就要拍下,这时殿门一下从外面破开,一阵大风穿堂而过,风声呼啸,几乎吹灭了案上的长明灯。
云阔一身白衣,覆手而立,不疾不徐的走入殿中。
清冷的月光在身后洒落一地,顿时整个昏暗的大殿都变得光亮起来。
邱夜央顿时愣住了,突然射入的光线,让他不紧皱起眉。
直到云阔淡淡道:邱副宗主这是做什么?
他犹豫一瞬,还是一把将胡以白丢到台下,哼笑道:宗主还是第一次来我这景阑殿,怎么,是狗丢了找不到,所以来我这看看?
胡以白刚才被打的那几下,几乎每击都正中要害。
就算无上心法能恢复,但至少也要两三天的时间,才能恢复完全。
他疼得捂住腹部,一时间都难以站起来。
云阔俯身扶起他,波澜不惊道:狗没有,狐狸倒是丢了一只。
言罢,对胡以白疑惑道:我叫你今夜亥时前来玄冥殿找我,怎么走到邱副宗主这了?
胡以白立刻会意:宗主恕罪!天太黑,弟子走错了路。
云阔无奈唉一声:真是笨,还得我来找你。
邱夜央:
这俩人怕不是拿他当傻子。
云阔转身朝邱夜央稍微点头示意:既然狐狸找到,我们就先走了。
邱夜央看着云阔带胡以白转身就走,气得一下将面前的青玉案掀翻下去,接二连三的脆响在两人身后炸开,洁白无瑕雕刻精良的美玉就这样碎成一堆残片。
可无论是胡以白还是云阔,全都充耳不闻。
等走出景阑殿,胡以白才敢长舒一口气,看向云阔:宗主,我让七芒萤告诉您即可来救我,您这是听到消息喝完茶才来的么?
云阔脸不红不白道:多难得的一次深入机会,我不晚去你能有时间去找线索。
视线缓缓看向胡以白一直捂住肚子的地方。
胡以白无语的将藏在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是一张即将送往飞来峰的请柬,金色的封皮,上面还有邱夜央亲笔写的落款。
刚才他被邱夜央拍在书案上,趁乱顺手从上面偷的。
话说这还得感谢胡夭,在教他训练侍灵虫时,顺便把凤蝶族的偷术也传授了他不少。
两人往玄冥殿的方向走,等进了院子,胡以白气的忍不住抱怨道:我这是再帮您,您能不能别一而再再而三的坑我?
云阔看他两只耳朵都耷拉下来,不经意的勾了勾唇角:要想坑别人就要先从被坑开始,坑着坑着,你以后就学会怎么坑别人了。
胡以白感觉他明显话里有话,疑惑道:什么意思,您以前也被坑过?
云阔但笑不语。
这辈子,坑过他最多次的人就是他师父,临了飞升了还不忘坑他最后一把,把他死死钉在了宗主的位置上。
从此他就得出一个结论,徒弟,都是用来坑的。
*
作者有话要说:
胡以白: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5章 不速之客
两人进了玄冥殿, 发现胡夭也在。
胡以白感激的看了云阔一眼,还以为他真是甩手掌柜是事不管,没想到这次倒是挺有先见之明,提前就把胡夭弄来了玄冥殿。
看来刚才在邱夜央那, 老家伙也是故意诈他, 估计派谭青峰找他之前, 就已经先去找过胡夭了,结果没找到人, 才退而求其次找了自己。
毕竟他跟胡夭比起来, 肯定是后者更好攻克。
胡夭看胡以白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捂着肚子, 衣领上还沾了不少血, 赶忙上前扶住他, 担心道:胡兄你这怎么弄的?没事吧?
胡以白摆摆手:没事没事,有事还能竖着进来么。他快步走到桌前, 把那张偷来的请帖拿出来:快帮我看看这上面有什么猫腻。
两人围在桌边瞅,云阔倒是一点不着急不着慌的还去窗边浇了浇花。
这张请帖只有薄薄一张,算上上面罩的锦缎,也只有半指厚。展开以后, 一阵金色流光从纸面跃出,请帖的内容悬在空中,组成一道若隐若现的光屏。
胡以白瞪着眼睛, 前前后后读了三遍, 甚至把每句话的首尾两个字都摘出来,看拼在一起是不是什么暗号。
可一通研究下来, 还是没有任何收获。
这内容确确实实就是一封普通的请帖。
但不应该啊。
现在邱夜央不可能擅自离开宗门, 若想跟其他门派取得联系, 只能通过手下这些弟子,可以他谨慎多疑的性格,肯定不会直接把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给徒弟,毕竟在他眼里,没有任何人是绝对可信的。
用飞信或信媒,也有被人拦截的可能。
所以他和那些门派唯一安全稳妥、能比较全面传递消息的渠道,就只有手里这张请帖。
在原著里,邱夜央于飞来峰峰主仇临有知遇之恩,可以说当初不是邱夜央帮衬,他坐不上如今峰主的位置。
而且此人好高骛远,能力不足,却总想着一步登天,如果邱夜央承诺这次援助给予他什么好处,很容易就能谈拢。
所以他笃定若邱夜央要拉拢外援,飞来峰定是首选。
按理说是这样的可这请帖上却没有任何其他信息,胡以白前前后后,又看了两面请帖的封皮。
恨不得把包在上面的锦缎都拆下来,一丝一丝的用观微放大了看。
然而就是没找到任何可疑之处。
胡以白举起来对着灯光眯起眼,问胡夭:你说,这张请帖会不会里面藏着什么机关?
胡夭摇头:纸术机巧一般结构都很复杂,上次追咱们的那只纸鹤,别看就掌心那么大一点,叠一只就要用一千四百九十七张薄如蝉翼的糯米纸!而且用途不同,纸鹤的折法也千奇百怪,过程必须手法精确,不能出一点差错,否则只要多折出一道不该有的折痕,就前功尽弃,从头开始。
想到这他叹口气:当初我爷爷非逼我学这个,说技多不压身,可纸术机巧最考验人的记忆力和耐心,这二者缺一不可,我就学了三个月,手都叠残了连半只纸鹤都没叠成,之后赖着拖着来了宗门,也就不了了之。
胡以白:这么难?
一千四百九十七张纸怪不得叫千机纸鹤。
胡以白看着眼前单薄的一张请帖,确实不像有什么复杂结构的样子,就算用观微也只能看出一张普普通通的纸而已。
现在纸没问题,内容也没问题,封皮没问题,这邱夜央要传递的消息,还能藏在哪?
难道他猜错了,这次邱夜央剑走偏锋,为了掩人耳目特意没有选飞来峰?
若真是如此,那他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胡以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浇花的云阔:宗主,不然您来看看?
云阔闻言头都未抬,随着手中水瓢哗啦啦的流水声淡淡道:我年岁比你们大,但不见得就比你们聪明。何况我晚上眼花。
看你眼花是假,想为难我倒是真的。
胡以白叹口气,把请帖铺在桌子上继续看,旁边的胡夭已经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了,但胡以白都在这强打精神找,他也不好意思说休息,只能瞪着眼睛陪他一起看。
何况这次已经不只是帮胡以白做事,更是为铲除叛党做出贡献,等事成之后他也算平息叛乱的半个功臣。
这次试剑大会后,说不定就有掌教会收他为徒了!
想到这,困意还真驱散了不少。
胡以白看着桌上的请帖,捏了捏眉心,这次他完全放平心态,视线从头到尾又通读了一边,不似先前那么急躁,只是像看一本杂书一样平静地看着。
内容确实没有问题,他视线一滑,下面还盖着乾灵印,暗红的颜色宛如盛开在夜色下的海棠花。
这印章应该刚盖不久,刚才摸的时候有一点红色还蹭到手指上。
他看着指上沾染的红色忽然动作一顿,拿起请帖将印章的部分对着光,光从纸面后透过,顿时无数密密麻麻的暗纹显现出来,不过并不是字,而是一组排列规律的图案。
因为暗纹的颜色跟请帖的底色非常接近,加上又被印章覆盖,刚才他们对光照的时候根本就没发现。
胡夭看着一个圆圈里带着三根树杈的暗纹忽然道:这好像是图安密文
胡以白立刻转头看他:你懂?
胡夭摇头:我不懂,不过我爷爷可能懂,这个符号我之前见他写过一次。
胡以白:能联络上他么?
最近我发出几次家书他都没回,我试试吧。
好,尽快。
*
试剑大会当日,在观日峰顶举行。
当日晴空万里,彩云缭绕,天地间一片祥和。各大宗门的领头人在席位间依次落座,作为此次主办方东道主,乾灵宗的云阔协身旁的邱夜央居于正中央的主位。
各大门派的长老、带队的掌教依次在周围两侧排开,围成一个半弧形,方便近距离观看试剑台上的情况。
胡以白抽中了第十三个上场,正好是凤翎的后一个。
本来以为提前解决了邱夜央这个麻烦,他能安安心心上台,可现在他坐在席位上,看了眼身后胡夭的位置,还是空的。
早上胡夭终于接到他爷爷的回信,然而老人家说事关重大,必须当面交给他,于是胡夭一早就出去了。
为了确保他的安全,他还派了几个青丘的弟子一道跟着他。
可现在都过去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回来?
不过他事先告知好了司无涯,让他带着久安居的弟子驻守周围,一旦发现其他门派的人迅速朝观日峰流动,立刻开启防御结界,阻止他们进入这里。
胡以白攥着异雀,看了眼身旁仿佛老僧入定般的凤翎:马上就要第十个了,你不紧张吗?
凤翎眉间蹙了蹙,一脸你不说话能死么的表情。
沉默半晌还是应付一句:就跟平时一样,没什么好紧张。
胡以白点点头,不忘奉承一句:你这心态不错,我感觉你这次肯定能第一。
本来他也想争取得第一,可现在身负重任,他实在自顾不暇了,说不定司无涯或者胡夭那边有变,随时都可能把他召过去。
不过也好,避免了跟凤翎同台竞争的尴尬,安安心心祝愿小凤凰也不错。反正在他心里,无论是自己还是凤翎,谁得第一他都一样高兴。
凤翎被他莫名其妙夸了一句,顿时觉得周围都泛起一股诡异的气氛,他蹙眉看向胡以白。
眼神明晃晃的警告:你少耍什么阴谋诡计。
虽然上次在练剑场,他打着为自己出头的名义跟龙迟予对打过,可他始终觉得此人行事诡谲,捉摸不定。
实在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有什么企图。
胡以白被他瞪这么一眼,刚要说的下句话也缓缓咽了下去,心里不禁酸溜溜。
什么在师兄那都是香的,在他这都是臭的。
随着擂鼓声响,第十一名弟子走上台,下一个就是凤翎。
这时台下忽然涌起一阵骚动,随着众人的视线看去,居然是魔临教一行人来到了试剑大会的会场。
为首的寒沉洛,一身黑色斗篷将脸遮得严严实实,连一双手都缠上了密密匝匝的黑布,把自己包裹的活像个木乃伊。
身后跟着奇装异服的两男一女。
随着视线朝后看去,先是一个模样瞧着十有二三的黑衣少年,腰间盘着一条黑色腾蛇,一看到赛场的人就嘶嘶的吐着蛇信子。
他身旁站着一位高挑的粉衣少女,一身袅袅如云雾般的水粉长裙,轻纱薄丝,勾勒出不盈一握的水蛇腰型,本来身姿摇曳的往前走,忽然手被前面的腾蛇舔了一下,她立刻露出嫌恶的表情:古灵子,管好你的臭蛇!再乱舔老娘把它宰了炖蛇羹!
再往后也是最显眼的一个,整个身躯宛如一座小山丘,每一步踩在地上,整个地面都会发出空空的闷响。身后背着一个偌大宛如车轮般的铁器,等走到前面转弯的地方,所有人才发现他身后还有最后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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