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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流后辈藏不住狐耳朵——狄与(28)

    这两年春节程沅都承担起了收留段池砚的义务,理所当然的也准备今年把他带回去。
    今年,不用了。段池砚摸出手机靠在沙发上,不自觉地打开了聊天框,思考着给时野发什么信息。
    程沅嗯地跟在身侧:哥你要回家?
    不。段池砚轻声,沾了点笑意,有新的托管所了。
    [琥珀玫瑰:到家了。戳戳.JPG]
    [野:狐狐点头.JPG]
    [野:图片]
    段池砚点开图,这才发现是新鲜刚出炉的狐狸崽子。
    小狐狸穿了新的兔耳朵睡衣,乖巧地趴在镜头跟前。
    段池砚点了保存,换了新的屏保。
    年底Cluster被老总召回,就来年的工作开了个会。
    PPT中跟数据相关的页面占了一大部分,都显示着段池砚的热度明显好转,各大品牌还有节目组的嗅觉可比网络舆论还要灵敏,甚至已经有品牌公关在接触Cluster。
    所以让Cluste拿下资源,还差一条正面热搜。但不能是段池砚跟时野的OD2,于是企划书上提到了新歌跟专辑的可能性。Cluster唯一面临的挑战是,时间。
    你们已经等了两年了,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
    因为出道之后的长时间沉寂,Cluster的解散日期早就定在了来年十一月。
    老总轻点上面的日期:未来是各自安好还是以团为核心继续发展,我想,可以通过这首歌来决定。
    回忆结束之后,四个人坐在位置上谁都没有先动。
    这个事情,之前余哥跟我说过。先开声的是黎焰,毕竟在出道专里,他跟段池砚参与了全程制作,公司的意思是偏向跟专业团队合作,由专业的编曲老师负责,但我认为有点难度。
    一个新人团想塑造一张新专辑的概念不要太简单,但偏偏他们是出道已久,甚至在沈翘凉之前还背负了不少负面话题的旧团。
    诸如向阳新生等概念用起来未免有些俗套跟虚伪。
    程沅跟楚明意其实都不擅长这方面,讨论半天还是将最后希望的目光落到段池砚身上。
    段池砚颔首:这几天我试试。
    其实Cluster并不是不会找概念,在刚出道最意气风发的时候,他们总能围绕一个名词讨论半天,但被现实的残酷一次又一次破灭希望之后,所有人都变得小心翼翼。
    段池砚出公司的时候,收到了时野的信息。
    自从第二期录制结束,他跟时野的聊天显然频繁了起来。
    [野:前辈放假了咩。狐狐期待.JPG]
    段池砚轻笑,回了个嗯。
    [野:狐狐准备好了.JPG]
    时野是那种不会掩藏期待的类型,溢出屏幕的邀请让段池砚无法克制地心情变好。
    段池砚回宿舍简单收拾行李,开车到时野家的时候,后辈正在准备午饭。
    与其说是准备,不如说是摆放,这些都是时野托助理买回来的。
    欢迎!时野把准备好的拖鞋放到脚边,马上就吃中午饭了,前辈快进来!
    段池砚站在门口,把准备好的一袋零食递给他。
    这个假期就麻烦你了。
    时野抱着零食放到桌子上,桌面的手机又亮了一下。
    [贺晚:我要崩溃了。]
    在段池砚看到之前,时野迅速地把手机拿起来:段哥你随意,房间已经收拾好啦,午饭马上好!
    段池砚轻轻颔首。
    看着前辈折入客卧,他才蹙眉回贺晚的消息。
    [贺晚:我对他实在招架不住。]
    [贺晚:为了让他死心,我说我跟你在秘密交往。]
    [野:你礼貌吗?]
    从机场回来的时候,往日那位风流倜傥潇洒肆意的贺总摇身一变,成了每天抓他微信聊天的姑娘。
    原因无他,贺晚是抱着想艳遇的心情回来的,但没对时野这只即将有主的小狐狸出手。后来朋友组局,他闲着没事去喝了两杯,朋友往他怀里推了个看起来挺乖的小孩。
    一问也是十九,刚出道的小模特,秀都没走几场,为了蹭饭糊里糊涂地就来酒局了。
    长得乖,说话温声细语,抱起来哪儿都是软的,贺晚虽然是玩咖,但也将你情我愿,小孩儿同意就带走了。
    贺晚想给那么听话的小孩一个绝佳的夜,而没想到自己成了被摁在床上那个。
    而且重点不止这一个,还有因为那个小孩儿,他耳朵收不回去了。
    驰骋商场八面玲珑的贺总,被一个十九岁搞得筋疲力尽。
    [贺晚:真的,到时候你就过来帮个忙,让他死心就行。]
    [贺晚:就当我欠你个人情。]
    时野啧了一声,放下手机。
    段池砚先把自己的行李箱推近客卧,里面的整洁出乎意料。
    之前随意套着的白色床单被单全都换成小狐狸印花,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很清淡的香薰味。
    时野把午饭放在桌面,我请阿姨打扫过,如果香薰的味道你不喜欢可以换。
    后辈就像极力邀请好朋友,费尽心思收拾打扮自己家的小孩。
    段池砚的拘谨被后辈热烈的眼神融化,他轻咳:不用那么我挺好养活的。
    时野啊了一声,这才反映过来自己热情过头了,连忙收敛一点。
    段池砚拉开椅子,动筷之前试探道:小沅是你的粉丝,他听说你要做午饭,让我拍个照。
    啊,好。时野坐得端端正正,请。
    程沅并没有交代这件事,只不过是段池砚第一次被朋友这么对待,他想留作纪念。
    幌子罢了。
    时野想了想,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做顿饭也确实该拍个照,顺势就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
    [野:兼职星级餐厅厨师已上线。]
    他本来还想看看评论,但戚谙总冲在八卦最前线。
    [欠:在哪吃饭,跟谁吃饭,吃完没?为什么发朋友圈不发微博?不营业了吗哥哥?]
    [野:?]
    [欠:看桌子像是家里的,莲藕丸子、山药芙蓉汤、蒜香鸡翅,绝对不是你一个人吃的。]
    [欠:说,哪个野男人在你家?]
    [野:没有。]
    [欠:那我来当蹭饭的野男人。]
    [野:段前辈在,你不准来。]
    时野以为戚谙消停了,但没想到这人放弃了文字批评,发了一段长达一分钟的语音。
    时野本来想转文字,结果长按时间不够,一下语音成了外放。
    你这儿包养段前辈呢,不过以你那手艺,别到时候害人进医院
    时野手忙脚乱地锁屏。
    段池砚支着筷子,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继续用饭。
    时野尴尬地扯出笑容:前辈,戚谙嘴欠,开玩笑呢,您别,别放心上。
    因为沈翘的缘故,Cluster的成员很反感包养之类的字眼,即便是开玩笑,那两个字这也是让他们背负了两年的骂名。
    时野在心理默默把暗杀队友的任务提上日程。
    没关系。段池砚放下碗筷,喝水的时候错开视线,你不在意就好。
    他在意
    在意什么?包养?
    也就是说他不在意,就可以包养?
    包养段池砚!
    时野的思绪向来是跳跃又刺激的,光是这么几个关键词错落搭配在一起,他脑子里瞬间就涌现了各种画面。
    咳。时野掩唇,咳咳咳。
    后辈的耳尖开始染上血色,一路蔓延到脖子,段池砚放下被子垂眼微敛,藏好了笑意。
    一月底时野要飞到帝都进行春晚的彩排,日程排得紧密,休息时间很碎。
    为了防止自己出现耳朵失控的情况,时野才提前把休假的前辈请到家里,也确确实实打着共躺一张床的念头。
    这件事在他跟段池砚心照不宣的默契下,本来已经变得挺简单正常且单纯,但戚谙嘴欠的那句包养出来之后,同床这件事仿佛在时野跟前竖了一道高槛。
    勾得他的大脑不受控制地,开始进行某些场面的幻想和换头代入。
    可恶!
    时野站在段池砚的房门口,始终敲不下手,昨天晚上打好的腹稿现在也没办法说出口。
    正在纠结,面前的门忽然打开,拿着杯子的段池砚稍稍一顿。
    啊,前辈要喝水吗?时野先发制人,我,我帮你!
    玻璃杯被取走,段池砚看着时野慌慌张张的背影,短促无声地笑了下。
    哪有包养人的金主这么小心翼翼的。
    他站在门口安静地等着,时野把倒满温水的杯子跟玻璃水壶拿过来时,他主动邀请:要进来吗?我之前谱了两段曲子,想让你帮我听听。
    时野眼神一亮:好啊。
    段池砚写歌作曲的状态是很零散的,大概是因为先前两年足够糊,他的进度一直是不疾不徐。
    以至于开完会之后他回去翻了一遍自己之前的曲,发现大部分都是残缺品。
    时野踏进门的时候,忽然发现里面佛手柑柑橘的香味散得很淡,丛生的琥珀玫瑰占据每一寸空间。
    在此之前,他向来不觉得段池砚的味道那么有入侵性。
    像是脚下发软,时野找到椅子坐下,强行端出一副认真听讲的学生模样等着段池砚。
    段池砚拿出手机,把里面几个曲的片段调处来。
    Chill Trap风格的旋律,铺着一层钢琴,跟《雾》的奇幻截然不同,像在讲温柔的白日童话,徐徐流进一缕风,风铃尾缀的羽毛飘得有些失真。每一步都陷在松软旋律,清醒地随着乐曲的编配跃进云层。
    这个风格很好听,时野不是创作型的歌手,R136里作曲天赋最高的是薄怀疏。
    Intro一下就抓住我的耳朵了,鼓组也非常温柔。时野一双眼睛澄澈认真:这段曲比《雾》更加让我心动。
    后辈过于认真的肯定让段池砚忍不住笑意,他错开眸光短促地笑了一下:谢谢。
    我没有!没有阿谀奉承!时野脑温开始升高,用词也有些错乱,我是真的觉得好听,而且没有那种,那种
    这首歌就是非常有段池砚的味道。
    时野还想找补,段池砚轻轻后仰伸出手:所以,为了感谢你的高度评价,我是不是该做什么?
    时野禁不住一瞬的面红心跳,像是被段池砚的掌心蛊住了一般。
    又似被段池砚无声提醒,时野害羞地用外套的帽子兜住了头。
    段池砚没想到他的反映那么可爱,刚开始反省自己的提议是不是不够循序渐进,跟前的人慢慢把帽子拢了回去。
    一双毛绒绒的耳朵垂在松软浓密的发间,时野脸颊到眼尾都氤着桃粉。
    那,我就不客气了。
    嗯。段池砚应声。
    时野慢慢的,先用一根指头戳住了段池砚的手心,像是在为体温交换而做试验,然后慢慢地将自己的手心贴合,感受前辈的掌纹。
    作为艺人,段池砚虽然过得挺苦,但他的手上向来没有什么茧,光滑柔软,时野像着了迷,贴合又退抚,用指腹走过他的生命线。
    有点细微的痒,但却不及时野的表情更有吸引力。
    后辈在看他的手心,段池砚在看时野的表情。
    他之前对时野渴望味道还没有概念,现在正是个揣测的好时机。
    时野眼睫很细微地交织,像停落的蝴蝶在风过时细微的颤动,澈然的眼底像是朦了一层雾,像是失焦却又没有。
    呼吸是正常的,但却不经意地抿过薄唇,再复原时唇的内侧已经涂过了一层水光。
    段池砚看着那层碎光,很奇妙地产生了一种,水份不能缓解的渴。
    很难说清楚,是谁入了迷。
    前辈时野开口,抬起视线时看到的是段池砚侧脸压低视线。
    莫名的,时野觉得前辈好像乱了一秒,尽管那瞬间的慌乱短暂得像错觉。
    存在口中的询问失了目的,时野的掌心顺着段池砚的掌指关节轻转,随后交错扣向他的五指指尖。
    合掌了,异样暧昧的潮热在两人的缝隙间流窜,时野施加力气,段池砚放任自流。
    气氛脱轨,但谁也没有先一步去掌控局面。
    短暂的旋律在尾声之后便停了,段池砚却被迫滞留在初次指尖相错的经历中,沉淀了几重情愫的眼上台,对上时野好奇探寻的目光。
    相较于害羞,后辈好像更沉迷于看他的reaction,专注中带有一点恶劣的坏,甚至在视线相触时还用拇指轻轻摩挲段池砚的虎口,想诱出段池砚更多的反映。
    但这场博弈里,段池砚只在开始君心不定,之后便顺着他的力气拢回他的手。
    时野像是终于被灼,慌张地抽回手,甚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害羞是会转移的,段池砚这时却成了从容的一方。
    这样就够了?他抬起手,带着获胜方的笑意。
    时野被他眼底的光迷了眼,不由自主地呼吸加速:嗯,我先,先去洗澡了。
    语毕,不等段池砚回应,逃似地回到自己房间。
    我在干什么!
    时野捂着脸,整个后背贴着门,似力气被逐点抽离般缓缓沿着门坐下。
    刚刚,他闪过了一个难以理解的念头如果段池砚再害羞闪躲一点,就亲上去。
    啊啊啊!
    羞臊成怒的时野一把抄起电话,拨通了戚谙的号码。
    干嘛,几天不见
    戚谙,你个淫丨魔!
    ???
    闷吼了一句,时野愤怒挂断电话,把手机砸在被褥中间。
    戚谙到底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就被时野套上□□的名头。
    偏偏见面之后时野还瞪他,让他半天也没摸出什么念头。
    难道是当初那部艾薇?
    那时野这反射弧也太漫长了,这都隔了几个月了。
    一月底春晚彩排结束,从电视总台里出来的时候,R136每个人都裹了黑色的羽绒长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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