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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克星[快穿]——杰克猫咪(15)

    我是二王子的朋友,是他刚打电话叫我过来。
    可仆人却看都没看,只是微笑着重复刚才的话,没有正式的邀请函任封如荆说破嘴皮子都没办法进去。
    封如荆尴尬极了,甚至能感受到周围的保镖闻讯赶过来的身影。
    孟堤拍了拍他的肩膀,见他神色不好,也没有再火上浇油,只是小声劝了一句:算了,这样下去就太难堪了
    封如荆抿紧薄唇,眼神里透出一股剔透的忧伤,像是风吹过秋天的芦苇荡,飘飞出雪花般的絮。
    他点点头,握紧手中的礼盒,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酸涩,准备转身离开。
    原本挺直的脊背佝偻着,透出无尽的沧桑悲哀,仿佛被什么沉甸甸的东西狠狠压住,让他无力喘息。
    等等,请问是封如荆先生吗?
    封如荆微微一愣转过头,就见一身着体面礼服的B大步走过来。
    您好,我是白苏先生的随从,他担心你来了找不到路,特意命我来接你。
    封如荆疑惑又警惕地站在原地没动,白苏为什么会这么好心?
    仆人微微一笑,看透了他的心思,如果您不放心,可以打电话问问。
    封如荆想了想,沉默地拨通了陆绅宇的电话。然而漫长的嘟嘟声之后,却是清脆的一声咔嚓,他的通讯被挂断了。
    看着渐渐黑屏的光脑,他的眉宇暗淡了下来。可人已经到了门口,他实在是不想错过陆绅宇的生日宴。
    停顿了许久,他的手指才移动到另一个号码上,那是白苏留给他的,打的旗号是交换号码,免得我有时候联系不上陆绅宇,说不定还能找你试试。
    他本以为这个号码永远都不会拨通,却没想到第一次来的这么快。
    封如荆颤抖着手指,忍耐心中的焦躁尴尬,按下了通话键。那边嘟嘟响了几声就被接通了,里面传来熟悉的傲慢声音。
    喂,磨磨唧唧在干什么?一会儿生日宴都举行完了,你还没进来。我的人还没到吗?还是有人带着你都找不到路。
    封如荆想说不是,可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白苏勾起嘴角,眼中闪过恶劣的笑意,已经能够想象封如荆此时进退维谷的纠结模样。
    别磨蹭了,陆绅宇就你这么一个好朋友,说什么有事不能来参加他的生日宴会可太令人扫兴了。
    说完,他也不给封如荆啰嗦的机会,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看着不远处正在跟王夫人交谈的陆绅宇,白苏脸上挂起了看好戏的表情。他轻轻抿了一口红酒,酒液很淡,远没有曾经喝的醇厚甘甜,却又带着另一种滋味侵入舌尖。
    王夫人可是个彻头彻尾的性别歧视者,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B。啧啧,希望等会儿的场面不要太难看。
    不是他要给封如荆难看,而是人有的时候还是早点认清楚现实比较好。
    而封如荆却看着光脑沉默了许久,心口微微蔓延出苦涩,像是吃下了二两黄连。
    他从来都没有说过有事参加不了,原来陆绅宇一直以来是这么跟别人说的。
    他能理解陆绅宇的难处,也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不配跟二王子有交集。可阳光如此灿烂,诱惑着他想要走出黑暗去拥抱,即使瞬间化为灰烬也在所不惜。
    然而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自尊,当进入灯火通明的宴会现场时,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仿佛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雪地里。
    因为来得太晚,又是B,这二人组简直如同探照灯般显眼。一时间宴会甚至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意味不明地打量着两位不速之客。
    天啊,怎么会有两个肮脏的B出现在这里?!保安呢,还不快点把他们撵出去!
    王夫人尖利的嗓音率先打破了凝滞,她甚至还夸张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仿佛从封如荆身上闻见什么臭味了一样。
    封如荆没有动,只是用一双黝黑的眼眸定定地看着陆绅宇,等待着他的维护。
    可陆绅宇怎么会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替他担起面子,只是淡淡地移开目光,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
    封如荆的心如同被倒进了一桶冰水,冻得他牙齿都想打颤。那些刺刀般尖锐的目光不能让他退缩,可陆绅宇回避的模样却打断了他最后的尊严。
    孟堤咬牙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说:要不我们先走吧,马上保安就来了。
    封如荆机械地点点头,那双黑亮的眼睛如同蒙上了灰蒙蒙的布,暗淡得像是瞎子。脖颈上仿佛有一双有力的大手,硬生生地压下他骄傲的头颅,让他不得不一次次地对现实低头。
    手中用精致的包装纸裹着、还捆有漂亮的丝带的礼物盒早已被他用力捏出一个小坑,原本整整齐齐的四方形瘪了嘴,不复刚刚的体面精美。
    他的脚步沉重得像是灌了铅,整个人仿佛半截身子埋在泥沼里,每走一步都累得快要窒息。
    可他尤不死心,还在期待着或许背后会想起熟悉的呼唤,那个温暖如阳的人会像曾经那样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行。
    他是我的朋友,怎么,王夫人有什么不满吗?
    然而声音是响了起来,却不是那温柔低沉的嗓音,而是傲慢又放肆,如同带刺玫瑰般毫不留情的话语。
    王夫人张了张嘴,却没敢大声说出来。白家的小O可比她厉害多了,她根本得罪不起,只能怏怏地吞掉到嘴边的刻薄话。
    我让你走了吗?来参加生日宴会,至少也应该道声祝福,把礼物送掉再走。这么简单的规矩,你都不懂吗?
    封如荆转过身,一瞬间甚至觉得白苏的身影比大厅顶上挂着的吊灯还要刺眼。那是他从未有过的任性傲慢高贵,却意外地不让人讨厌,反而想要膜拜。
    白苏瞅了他一眼,让仆人给封如荆和孟堤送上红酒,歪了歪头指向陆绅宇的方向。
    去吧,把你那寒酸的礼物盒送给陆绅宇。没带礼物的这位朋友,就在我这边等着好了。
    封如荆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又有了些勇气。他小心翼翼地把瘪了的礼物盒重新整理平整,快步走到陆绅宇的面前,双手捧了出去,如同捧上了自己的心。
    阿宇,生日快乐。
    这句生日快乐他足足等了五年,直至今日才有机会说出口。当这句话吐出的时候,原本狂跳的心慢慢归于平静,他甚至还有机会努力挤出一个不太明显的笑容,把迟到了这么多年的祝福圆满送上。
    谢谢。
    陆绅宇温柔地点点头,从他的手中接过礼物,却看都没看一眼,只停留了一秒就转手给了仆人,仿佛眼前的封如荆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宾客一般。
    封如荆的嘴角缓缓放平,有些难过,却并无意外。他向来是个干净利落的人,没有再做纠缠,直接转身离去,仿佛跟陆绅宇并无亲密交集。
    只是等他站到白苏面前,却有些不自在起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局促不安的捏紧手中的高脚杯。
    白苏有些无聊,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要不要一起走,正好送你们回去?
    封如荆抿了抿唇,没有拒绝白苏的邀请。或许在这里,只有白苏才是唯一能够信任的人。
    白苏跟陆绅宇打了个招呼,就带着两人扬长而去,嚣张的态度分明就没把二王子当盘菜。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二王子在王位竞争中几乎没有胜算,白家能来人已经算是给他面子了。
    车内一阵安静,封如荆不擅长言辞,而孟堤与白苏不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看着有点面熟?最后还是白苏开了口。
    孟堤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到底还是点点头。白苏不认得他,他却是认得白苏的,两人其实是同系,只不过年级不同。
    你好,我是四年级的孟堤。
    白苏一愣,这才仔细打量了他一番。
    原来是孟学长,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在光荣栏里看过许多次了。
    孟堤苦笑了一下,光荣栏对他来说真是可笑。
    白苏:孟学长找好工作了吗?听说四年级下半年都要去实习了,以孟学长的好成绩应该能找到不错的工作。医药系还是很抢手的,就连一直打酱油的倒数第一都找了份不错的工作,可是称得上被人羡慕的专业。
    孟堤没有说话,手指紧攥在一起,用力到发白。
    他当然比白苏更清楚,那些曾经不如他的学生,只是因为A或O的身份却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好的工作,而他却屡屡被心仪的研究所拒之门外。
    白苏似乎看透了他的窘迫,笑意意味深长起来,毫不客气地泼了盆冷水:看来第一名似乎在找工作上不太顺畅,也是,身为B大概率可能就在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机构打打杂,庸庸碌碌地过完一生。
    孟堤被刺得脸色红一片青一片,封如荆看不下去,忍不住皱眉制止道:白苏同学,请不要再说这样伤人的话。
    白苏斜了他一眼,双腿交织,优雅地靠在黑色的真皮沙发靠背上,一针见血地说:我不说,你以为这种事就不会存在吗?掩耳盗铃永远改变不了现实。反倒是你,总是这般装聋作哑,其实才是真正的伤人。
    封如荆无力反驳,因为白苏说的难听,却都是现实。
    他只能压下心口的悲哀,卑微地请求道: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们留一丝情面。
    白苏懒得理会他,只是一瞬不瞬地看向孟堤:我的名下有一家研究所,虽然比不上那些大研究所那么有名气,但根据孟学长的实力,我可以给你一个团队的名额。
    人完全根据你的意愿来招,但必须有明确的课题和有效的成果。每年都会有专门的机构进行评估,如果你的研究达不到要求,那我也不会给你情面,请你自行离开。
    封如荆皱起眉,觉得白苏这种玩票性质的研究所根本不靠谱。他转头看向孟堤,认为他拒绝得可能性更大。
    然而孟堤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那双眼睛燃起了星火,即使连厚重的镜片都阻挡不住其中的光芒。
    我愿意。
    第23章 究竟是谁绿了谁04
    当封如荆再次见到陆绅宇的时候,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他的手腕上。那里出现了一块极为名贵的限量版手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送得起的。
    他有些失落,因为恰巧他送的也是块手表,虽然价值比不上这块,但也是花光了他全部积蓄买来的。
    不过这些话他不会说出来,因为这块比他送的要好上一百倍,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攀比。
    只是心中依旧残存着不切实际的期待,希望陆绅宇的偏爱能带来不一样的结果,可惜依旧是妄想罢了。
    注意到他的目光,陆绅宇不自在地用袖子将手表的表盘遮起来:这是白苏送我的,我不得不戴。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会一直好好珍藏,谢谢。
    封如荆理解他的难处,也并没有痴心妄想让他戴自己送的表。只要他珍惜他的心意,那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没关系。
    陆绅宇松了口气,轻轻地抱住他,又很快松开。现在是他追求白苏的敏感时期,为了不露出马脚,他必须时时刻刻警惕。
    对了,马上就要举办星际联赛,是个不错的机会,我们可得把握好时机。最近有空的话你就多跟我练练,我的练习室可比你那高级多了。
    封如荆没有拒绝陆绅宇的好意,轻轻点了点头,心中满满都是柔情。
    这边!
    白苏看着两个人跟无头苍蝇般在人头攒动的食堂里找他,无奈地高举起手。白色的衬衫袖子因为动作的伸展而微微下滑,露出手腕上的新表。
    表的款式也是相当时尚,但比起他曾经戴过的却显得寒酸很多。
    封如荆如遭雷劈,那样式他不会记错。在陆绅宇的生日宴会前,他日日前去柜台描摹,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攒够了钱买下来送给喜欢的人。
    陆绅宇此时眼里只有白苏,并没有注意到他突变的神情。得知白苏想吃的菜后,也只是在擦肩而过时拍拍封如荆的肩膀,示意他先过去坐。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过来?
    封如荆如同坏掉零件的机器一样,艰难又僵硬地走过去,目光死死地定在白苏的手腕上,握紧了拳头。
    为什么?为什么他送的表会出现在白苏的手上?!
    白苏注意到他的目光,故意挑了挑眉,懒懒地说:新表,怎么样?
    封如荆抬起眼,目光极具压迫感地凝视着白苏。怒气冲击掉他的理智,让他隐藏在暗处的尖锐爪牙显现出来。
    白苏心中满意,感慨这人总算有了点样子,也不枉他费这么大的劲儿从陆绅宇那把这块表诓骗出来。
    封如荆沙哑着声音问:你从哪里得来的?
    如果是白苏强行从陆绅宇那要走的,那他封如荆的手指捏紧裤边,已然无法忍受这样的欺辱。
    白苏也没有隐瞒:陆绅宇那。他每年生日都会收到一大堆礼物,然后由管家挑出有价值的,剩下没什么用的就会被处理掉。正好我那天过去碰上管家丢这些东西,见这块表还挺不错就随口要了过来。
    他装模作样地看了看表:其实也是块破铜烂铁,但样式意外合我的胃口,戴两天玩玩罢了。
    封如荆如坠冰窟,他从白苏的神色上没有看出半点撒谎的表情,而且白苏也没必要撒谎,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这块表是他送的。
    可这些事实背后隐藏的含义却如同毒蛇一般狠狠地咬紧他的心口,把毒素注入到他的血液里,让他每一寸皮肤都痛苦欲裂。
    怎么了?难道这块表是你送的?
    白苏不解地问,恰好这时陆绅宇走了过来,他干脆取下表,有些责怪地看向陆绅宇:这表是封如荆送的你怎么不告诉我?
    陆绅宇微微一愣,他哪知道那个礼物是封如荆送的,一时间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封如荆。
    封如荆只觉得自己就是笑话,两人的目光和谈话如同一双大手,剥开了他一层又一层的防御外衣,让他冷得只想打颤。
    他艰难地摇摇头,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清:不是
    陆绅宇赶紧笑笑,安抚道:这当然不是封如荆送的,他送的礼物我还好好的放着。虽说这表不算多贵,但也不是他能负担起的,你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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