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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主角我当不了(穿书)——冻感超人(118)

    他说的异常简单,好像一切都是碰巧似的。
    晏双知道他是不想让他觉得愧疚。
    在盛光明的心里总将晏双当作外冷内热心地善良的人。
    即使晏双表现得再冷酷无情,那也是不善于表达自己内心的温暖。
    人一旦眼睛上被蒙上滤镜,要摘下来可就难了。
    这很有利于他工作的展开啊,晏双欣慰地想。
    地段也不错,晏双一撑手臂,坐上了空荡荡的料理台,应该很贵吧。
    还好,除了房子之外,我还有一点积蓄。
    晏双:就他最穷!
    盛哥,晏双晃荡着脚,笑道,等开店了,我来给你打工好不好?
    你还在读书呢,打什么工。
    我一直都在打工啊,我去过便利店打收银员,去加油站发过传单,去快餐店打过零工
    店铺的灯光从晏双头顶照下,将他笼罩着亮堂堂的光晕里,盛光明盘着手靠在墙上静静听着。
    时间好慢,周围也好静,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地段里,盛光明只看到了一个人。
    真了不起。
    在晏双说完后,盛光明轻声赞扬了他,晏双,你真了不起。
    晏双双手撑在料理台,闻言坦然地笑了一下,那确实。
    盛光明也笑开了。
    两人相对笑着,眼睛里都闪着光,晏双笑着笑着,先扭过脸掩饰般地避开了目光,他看向橱窗外街边的灯火,目光却忽地凝住,脸上的笑容也定格在了唇角。
    盛光明还在心头乱跳,见晏双异常的模样,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橱窗外。
    开在街边的店铺,透过沿街的橱窗玻璃能看到街上的风景,同样的,街边的人也能看到橱窗内。
    对面街边的路灯下,一辆漆黑的车停着,路灯白灿灿的灯光将那辆车照得极其璀璨,但更惹眼的却是靠着车站定的人。
    行人来来往往,他站在车旁,像是单独地在这张繁华的浮世绘中另辟了一片风景。
    盛光明回头看向晏双,晏双正隔着橱窗定定地看着对方。
    盛光明舔了舔嘴唇,低下头,又看向外头。
    那个轻易就能撩动晏双心弦的美少年已经消失了。
    那辆名贵的车载着同样清贵的公子哥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盛光明微怔了怔,望着车辆驶去的方向很久才扭过脸。
    晏双正看着那盏路灯,眼睛一眨,原本那种投入的神情立刻就消失了,他从那个人的目光中走出来,又变回了薄情寡义吊儿郎当的晏双,他低下头,自嘲地笑了一下,这里的路灯太刺眼了。
    盛光明不再劝他。
    他知道劝不动,说出来的话也只是让晏双更伤心而已。
    像晏双这样看似毫不在意游戏人间的人,也会有一个真正放在心上、埋在心底,别人碰也不能碰的禁忌。
    这么想的话,盛光明倒还觉得庆幸。
    他不是没有心,只是这颗心已经给了别人。
    回去吧,盛光明缓缓道,戚大夫该着急了。
    晏双轻皱了皱眉,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你能不能不提别人?
    盛光明竟然替戚斐云感到了一丝悲哀。
    算了,也轮不到他可怜别人,比起戚斐云,他只是更看得开罢了。
    好。
    两人一起锁了门准备回去,晏双道:你那辆摩托车呢?
    盛光明道:还给朋友了。
    明天我想坐摩托车出去玩。晏双道。
    行啊,盛光明笑道,到时候我带你兜风。
    晏双开门的时候,整个屋子都是亮的。
    戚斐云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那本封面陈旧已经被他快要翻烂的圣经。
    晏双悄无声息地在门口脱外套,换鞋,换了拖鞋后,他走到沙发那,二话不说先将戚斐云手中的圣经扔到了一边,他跨坐在戚斐云身上,一句话也没交代,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晚归,很干脆地仰头吻起了戚斐云那两片薄唇。
    他们之间不需要交流,晏双一直传递着的是这样一条讯息。
    他单方面地切断了渠道,就像是对待无知觉的傀儡一般,只管满足自己的意愿。
    戚老师,你在走神?晏双勾着他的脖子,神色带笑,你确定要在最后一晚这样虚度光阴么?
    戚斐云转过脸,凝视着晏双的眼睛,最后一晚?
    何必装傻呢,晏双冷淡道,戚老师你这么聪明,不是早就看出来了吗?我已经腻了。
    冷冰冰的话语伴随的却是温柔地解领带的动作。
    他说的没错。
    他已经看到了那根见底的进度条。
    按道理来说,这段关系本身就开始得极不正常。
    这不是一段健康良好的关系,注定会像这样在某个时间凋零。
    只不过是晏双先提出来了而已。
    像这样的关系,只要是肉体看得顺眼,觉得合拍的,随时都可以再建立。
    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
    戚斐云张开唇含住晏双的嘴唇。
    接下来会是谁?戚斐云抚摸着柔软又白皙的脸颊,低声道,盛光明?
    嗯,晏双啄吻着他的耳朵,语气带笑,他好可爱,你知道吗?明明对我有好感,还劝我跟你好好过呢。
    是吗?戚斐云静坐着,像无知觉的雕像,那他可真是个好人。
    柔软的嘴唇滑过耳尖,戚斐云忽地抓住了晏双的手背在他身后,将两人的距离拉开,戚斐云凝视着晏双的眼睛。
    从第一次见的时候,戚斐云便觉得这双眼睛十分的迷人,干净得不像属于这个世界,过于明澈显现出一种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酷的锋利,那不像镜子,更像是闪着光的刀尖,折射出每一个人的倒影。
    晏双眼中的他是怎样的呢?
    你记起些什么了。戚斐云淡淡道。
    对于大脑的混乱,与两人的关系一样,彼此都是心照不宣,晏双从来不问,偶尔也会透露出一些蛛丝马迹,比如戚斐云耿耿于怀的那次对话。
    戚斐云一直没有正面询问,因这很像是变相承认他的失败。
    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再计较输赢这件事。
    没有意义了。
    反正都快结束了。
    该记起的都记起了。晏双随意道。
    紧接下来的问题应该是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落入现在这副境地的吗?
    戚斐云看着那双眼睛,问还是不问?
    晏双在他紧绷的脸色中微微笑了笑,不该记得的也全都不记得了。
    又是这样模棱两可,像是故意要让人猜疑揣测。
    戚斐云松了手,晏双便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他对他笑,开心点儿,喜庆点儿,脸别拉那么长,难道你跟我在一起这段时间不开心吗?
    就当做了一场梦,晏双低下头,鼻尖碰着他的鼻尖,低声道,戚老师,我一直都尽量保持善良,对于像你这样配合的好对象,我不会骗你,不爱就是不爱,你再怎么努力也只是把自己搞得难堪而已,过了今晚,就把我忘了。
    嘴唇慢慢贴上那两片总是冷静抿着的嘴,晏双的声音愈发低沉,下次重逢,我希望是在手术台
    剩下的话被戚斐云的吻堵住了。
    医生终于明了分开这个决定对晏双来说有多坚决。
    最后一次双臂将人抱起,戚斐云俯视着他,冷淡道:那就永远不要再见了。
    他抱着怀里轻盈的躯体一步一步走向卧室。
    他的判断是那样准确。
    在他第一眼看到这个年轻的人时,他便有预感他会坠入地狱,万劫不复。
    正如古老的教义所言,在受极苦的折磨前,魔鬼必将先于极乐诱惑,一切都是循环往复,众生皆不可逃。
    柔软的床铺陷落。
    这或许是它最后一次承载两个人的重量。
    他们之间依旧很合拍,也很好,依旧在亲吻后相拥入眠,只是他们彼此都知道,这是最后一夜。
    戚斐云的睡眠从来没有像这么浅过,当怀里的人轻拉开他的胳膊时,他几乎是瞬间就醒了。
    他没有睁开眼睛,装作仍在睡梦中的样子。
    身后的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
    戚斐云始终闭着眼睛。
    过一会儿后,浴室门拉开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沐浴后的香气,戚斐云听到细碎的穿衣声。
    晏双显然动作很小心地不想吵醒他。
    在这种时候,还真是体贴。
    一直到卧室的门被轻轻带上,戚斐云才睁开了眼睛。
    灰色的床一侧仍有凹陷下去有人躺过的痕迹,甚至空气中还残留着那个人身上特有的味道。
    好像他还未离开。
    戚斐云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或许真的是他做的一场梦。
    到了该醒的时候,他却还在装睡。
    第130章
    楼下,盛光明果然照晏双说的,长腿跨着摩托车,手上拿着头盔在等他。
    晏双穿得很厚实,蹦蹦跳跳地就下来了,看样子心情很好的样子。
    坐摩托车会不会太冷了?
    盛光明答应了晏双,回去之后后知后觉地想到这件事,虽然担心,不过一早上还是提前去把车开过来了,他一路飞驰回到公寓楼下,现在浑身都在冒热气儿。
    晏双道:不怕,我抱紧你就是了。
    盛光明脸有点红,你躲在我后面,我尽量给你挡风。
    冬日的太阳格外灿烂,好像比夏天的太阳要温驯许多,晏双手臂紧紧抱着盛光明的腰,他忽然大声道:盛光明
    盛光明戴着头盔听不真切,耳边支离破碎地传来了风声,什么?
    他放慢了速度听晏双说话。
    我跟戚斐云分开了
    长长的句子在风中飘散,盛光明心中不知是喜是悲,他愣了半天,同样大声地回道:知道了
    冷冽的风吹过,暗色的城市在视线里拉长、掠过,盛光明开着车,背上紧靠着另一个人,他大声道:坐稳了,加速了
    摩托车停在校园门口,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盛光明靠在车边,对晏双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晏双单手抱着头盔,露齿一笑,专心复习,准备考试。
    盛光明听到这回答既意外又欣慰,其实他想问的当然是有关感情这方面,不过也是他想岔了,和戚斐云分开难道就一定要再找下一个吗?说不定晏双是厌倦了这种关系,想要好好生活了。
    这么一想,盛光明打心底替晏双感到高兴,加油啊,好好考,我相信你一定能行。
    盛光明,你知道你哪个优点最讨人喜欢吗?晏双笑眯眯道。
    被夸奖的大高个肉眼可见地看上去手足无措了起来,盛光明抓了下头发,道:蛋糕做得好?
    晏双摇了摇头,你总是赞美我。
    盛光明笑道:这算哪门子优点,这是你的优点啊,你值得赞美。
    晏双道:不,这就是你的优点。
    他把手里的头盔塞回给盛光明,下午上完课,我去你店里,帮你一起打扫。
    盛光明忙道:不用,我一个人就行。
    晏双伸手在他胸口捶了一下,闭嘴吧,死直男。
    他转身走出去一段,才听到身后传来大声的呼喊,下午我来接你啊
    晏双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盛光明搂着怀里的头盔在校门口傻笑了一会儿,才跨上了车,他刚一掉头,便又看到了昨天晚上那辆路灯下漆黑的车。
    盛光明攥着车把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靠了过去。
    将摩托车靠在豪车身边停住,盛光明轻敲了敲车窗。
    车窗滑下,露出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孔,对方穿着西装,手上戴着手套,显然是司机。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盛光明没露怯,道:纪遥在吗?
    对方微笑着,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盛光明。盛光明坦荡道,他当然知道纪遥是富豪之子,不过他也并不觉得自己需要因此卑躬屈膝。
    司机道:不好意思,闲杂人等,我们少爷不会见。
    闲杂人等?盛光明挑了挑眉,他是皇帝吗?
    司机道:抱歉。
    盛光明真不理解晏双到底喜欢这个人什么,在他看来,这人实在是讨厌至极,比秦羽白还要更傲慢。
    不见就不见吧,盛光明道,麻烦你转告下他,他不珍惜的人,有的是人稀罕。
    司机保持礼貌的微笑,目送了盛光明骑着摩托车离开才摇上车窗,无论是停车还是按下车窗,都是后座的主人吩咐的,他只不过是听命行事。
    那孩子还挺受欢迎,纪文嵩先笑了,扭过脸看向身侧的纪遥,要是放不下,玩一玩也不要紧。
    纪遥面色冰冷,太脏了,我没兴趣。
    纪文嵩嘴角含笑,你不用哄我,我知道你心里还惦记着他。
    纪遥满脸麻木,随你怎么说。
    不承认就算了,纪文嵩手上捏着两只手套,在掌心轻摔了摔,对前头的司机道,进去吧。
    学校领导很是惊讶,休学?
    是的。
    这种小事纪文嵩本来是不打算亲自来办的,只不过他怕纪遥耍花样,就费心思自己来一趟算了。
    他这个儿子,现在是越来越能藏住事了,纪文嵩既欣慰又忌惮,他苦心栽培了十几年的继承人,小心谨慎一点总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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