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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主角我当不了(穿书)——冻感超人(95)

    秦总、秦总晏国富开口,声音压得很低,不敢再像电话里那么放肆,我说,晏双不是您想的那样,他就是婊
    停,手在空中虚虚地一顿,橘色的火光在黑暗中划出一条线,秦羽白懒懒道,带他去洗洗嘴。
    是。
    晏国富立刻被保镖拽了起来,一声求饶被手套堵住。
    老房子里的隔音很差,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声清晰地传到客厅里,手指轻弹了下烟,秦羽白又吸了一口,好了。
    片刻之后,保镖拖着湿淋淋的人出来。
    在寒冷的深秋被凉水猛灌了一通,晏国富冻得瑟瑟发抖,牙齿都在打颤,他其实不蠢,相反的,他很有些小聪明,所以才会仗着自己的那点小聪明,成天就想着不劳而获。
    秦羽白是从天而降的一张饭票,唯一可惜的就是捆绑在晏双身上。
    想好了再说,秦羽白缓缓道,不用添加你的私人看法。
    晏国富吞了吞口水。
    从秦羽白的态度上,他敏锐地感觉到了这张饭票仍然有持续的可能性。
    那次您让我到这里来、来看看小双,他、他就像变、变了个人似的,对我呼来喝去晏国富抖了抖,客厅里很安静,只有他在说话的感觉让他感到没来由地恐惧,他逐字逐句地斟酌道,他说您和魏先生都是他的狗这句是真的,我没有添油加醋不信您可以让他来和我当面对质
    橘色的火光在指尖闪烁,晏国富没有得到回应,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
    他说我的赌债是您设计的,我要是敢得罪他,您有的是手段收拾我。
    安静的客厅里突兀地响起了一声笑。
    晏国富心里咯噔一下,面前的火光划了一条线,继续。
    后来魏先生就来、来了,两个人在楼、楼下亲、亲上了,我亲眼看见的
    晏国富呼吸急促,是、是真的。
    客厅里又陷入了安静,晏国富看着秦羽白又吸了口烟,没了?
    晏国富老实道:没了。
    秦羽白又笑了一下,他抽完了最后一口烟,扭头看了一下,身边的助理心领神会地拿来了桌面上的烟灰缸,他捻熄了烟站起身。
    黑暗中,晏国富费力地仰头,只看到男人隐约的轮廓,他屏息凝神地等待着秦羽白的下一步指示。
    他知道秦羽白一定很生气,这个养子本来就是不详又没什么用的东西,他愿意当马前卒去替秦羽白好好地报复一下晏双。
    既然晏双都肯为他的赌债签下协议了,他一定还有更多的利用价值,一定不会就这么被抛弃的。
    晏双秦羽白缓缓开口,在晏国富紧张到快要抽搐时,秦羽白的下一句话又让他犯晕了,一直住在这里吗?
    晏国富傻了好一会儿,才道:是、是吧。
    是吧?
    晏国富忙解释道:我不常在家,他、他应该是也没、没地方去,是,是一直住在这儿。
    哪一间?
    晏国富由保镖扶着,走到了一个房间前。
    秦羽白打开房间,手指摸上墙壁的开关,暗黄的灯光亮起,他微眯了眯眼。
    这是个非常小的房间。
    门一打开,就是一张顶到墙壁的单人床,床前一张窄窄的书桌,书桌上还有地上整齐地放着旧书,墙面上唯一的装饰就是各色奖状。
    三好学生、作文比赛特等奖、英语比赛一等奖、优秀学生、区文明学生
    奖状几乎贴满了整面墙。
    最中间的是一张录取通知书。
    秦羽白走近过去。
    录取通知书下一块空白的地方,秀丽又稳重的字迹:大学只是开始,继续努力!
    经过几个月的时间,油笔已经黯淡。
    手指轻抚过那行字,秦羽白垂下眼,不紧不慢道:他说的没错你得罪了他,我有的是手段收拾你。
    晏国富的眼睛慢慢睁大。
    签放弃抚养的协议,秦羽白淡淡道,或者去中东挖矿,你自己选吧。
    秦、秦总,我、我说的都是真、真的啊,您、您不、不想给他一个教训么
    秦羽白挥了挥手,保镖心领神会地捂住了赌鬼的嘴,不客气地将人拖了出去。
    厕所里再次传来哗哗的水声。
    秦羽白的手抚过粗糙的书桌面,翻开最上面的一本高三历史书,历史上红、蓝、黑三色的笔记清楚又整洁,在某些要紧的地方画上了一颗颗红星。
    合上书页,秦羽白一转身,膝盖就碰到了床面。
    地方实在太小了。
    他静默了一会儿,躺了下来。
    床也很小,躺上去就没办法动了,稍微动一下,似乎就要摔下去。
    他看着漆面开裂的天花板,垂眸沉思。
    几分钟后,助理来敲门了。
    秦总,他肯签了。
    秦羽白道:签完马上送他去坐船,把人送到地方,别再让我看见他。
    明白。
    今晚我睡在这儿。
    好的。
    秦羽白吩咐完后轻闭上了眼睛,躺了一会儿又拿出了手机。
    晏双洗完澡出来,手机上收到了一条信息,是秦羽白发的。
    猜猜我在哪儿?
    晏双挑了挑眉,他才不猜。
    手机放到一边,晏双边擦头发边往冰箱那走,边走边思考着秦羽白今晚的异常是因为什么。
    剁他一根手指。
    这句他在门外听到的话好像有点耳熟。
    冰箱打开,晏双拿了瓶水出来,拧瓶盖的动作倏然一顿。
    是晏国富。
    他刚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秦羽白曾当着他的面威胁说要剁晏国富一根手指。
    电话那头是与晏国富有关的事情!
    手继续顺畅地拧开了瓶盖,晏双笑了笑,他还当是什么事呢。
    甩手关上冰箱门,拿着冰水去了阳台,晏双靠在阳台上边喝水边回忆今天秦羽白的异常,八成是晏国富狗急跳墙,又作死了。
    他既然敢在晏国富面前做那些事,就不怕晏国富去在秦羽白面前说。
    就算是之前秦羽白这条线没结束的时候他都无所谓,更何况秦羽白这条线已经完成。
    就算对他大幅地掉好感度也无所谓。
    毕竟他的目的从来不是让他们喜欢上他。
    别太喜欢他了。
    对他而言,这些都只是累赘罢了。
    隔壁阳台传来了开落地窗的声音。
    晏双转过脸。
    盛光明一手扶着落地窗,半个人已经跨了出来,看样子也是刚洗完澡,在看到晏双的那一刻停下了脚步。
    晏双对他点了点头,拿着水瓶转身回避。
    等等
    晏双停下脚步,有事么?
    盛光明脸色黑沉沉的,你,他眉头拧得死紧,顿了良久,才继续道:吃不吃芒果?
    上一次,盛光明还想过永远都不会再让晏双进他家的门,没想到没过几天,他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晏双很安静地吃着芒果千层。
    从他进门的那一刻,他就非常地守规矩,没有多说一句话,多看盛光明一眼。
    商场那人是谁?
    晏双舔了口勺子上的奶油,轻声道:我不能透露客人的隐私。
    盛光明差点没被气笑了,还挺敬业啊。
    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对不起戚大夫?
    我和戚老师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晏双抬起脸,对眉头紧皱的盛光明笑了笑,我们只是炮友。
    盛光明:
    很好,听上去好像一切都变得合理了。
    所以那个人也是炮友?
    哪怕只是私生活混乱呢,盛光明抱着一线希望地问道。
    他不是,晏双又笑了笑,他是客人。
    盛光明:
    晏双低下头继续吃。
    这是他在本世界吃过最好吃的甜点,没有之一!
    这破书是真舍得给渣攻开挂啊!
    盛光明还是头一次遇上晏双这种四面都是光,怎么都没有抓手的人,他好像完全不在乎世俗的看法,无论怎么劝,他都听不进去,就是那么我行我素,毫不悔改。
    盛光明摩挲了下手指,晏双既不肯说为什么,又不愿意他管,他真的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好吃吗?
    盛光明没话找话道。
    晏双吃完最后一口,把勺子在嘴里含了一下,确定上面没有任何甜蜜的味道后,才恋恋不舍地把勺子放下。
    好吃。
    非常认真的语气。
    盛光明扫了一眼光可鉴人的盘子,被郁闷的情绪塞满的脑子忽然灵光一闪。
    虽然有些荒唐,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好吧?
    明天还要吃吗?
    要。
    非常认真的眼神。
    说不定真的可行呢?盛光明桌上的手悄然握了一下,道:如果你还想吃的话,你必须答应我明天他顿了顿,望向晏双此刻干净无瑕的眼睛,字正腔圆,不能接客。
    啊?
    啊什么,盛光明找回了一点底气,人坐直了,满脸严肃,还想吃的话,明天不能接客,老老实实地上学、回家。
    晏双面露迟疑。
    喜欢梅子吗?盛光明压低了声音。
    晏双慢慢点了点头。
    明天做梅子挞,我独创的,盛光明继续诱惑道,除了我本人之外,没有任何人品尝过,味道比今天的这个还要好。
    晏双滚了滚喉结。
    一半装的,一半真的。
    他万万没想到盛光明会走这条曲线救国的路线。
    就算不是配合剧情,他都想答应了!
    盛光明看出他的动摇,又庆幸又觉得好笑晏双身上还是存在有孩子气的地方。
    盛光明伸出手,像白天在花园里一样轻揉了揉他的发顶。
    再附赠个柠檬挞,怎么样?
    细白的手指紧攥着勺子,半晌才慢慢放开。
    成交。
    第108章
    晏双从公寓的大门里走出来就看到了站在车旁的盛光明,天气已经快接近冬天,他还是单衣配夹克,穿的很干练,见晏双出来就向他用力一挥手。
    上车,我送你上学。
    晏双毫不意外盛光明的出现,伸手拽了下肩膀上的包带,从容地从楼梯上下来。
    盛哥,晏双站定,你没必要这样。
    怎么了?盛光明一脸坦然,顺路。
    晏双:我们不顺路。
    怎么就不顺路了?送了你,我再往东边开个十分钟就到,很顺路。
    不顺路,晏双冷淡道,我说不顺路就不顺路。
    真的是奇怪。
    他想躲着晏双的时候,晏双常故意来逗他,现在他凑上来了,反倒晏双开始想躲着他了。
    盛光明皱起眉头,还要再说什么,被两声鸣笛的声音打断了。
    黑色车辆就停在两人不远处,秦羽白从车上下来,他笑容满面道:双双。
    晏双果断地向秦羽白那走,他一动,肩膀立刻被按住,晏双扭头,盛光明一脸冷肃,他瞟了一眼不远处风度翩翩的男人,压低了声音,你昨天答应我什么了?
    晏双也压低了声音,我今天不跟他做。
    盛光明:
    真的。
    他扭开肩膀,仍是义无反顾地向男人那走去。
    秦羽白的目光落在盛光明身上,待晏双走近后,道:他是谁?
    邻居。
    看样子好像跟你很熟?
    不熟。
    晏双弯腰钻入车内,秦羽白一手扶着车门为他挡头,目光仍在看着盛光明。
    盛光明也在看他。
    对方看上去从头到脚都散发着有钱人的气息,更别提那辆价值不菲的豪车。
    这不是是普通的有钱人,可以称得上是富豪了。
    富豪井不代表什么,变态的富豪他见多了。
    垂在身侧的拳头慢慢蜷紧。
    他好像在跟着我们。
    秦羽白在车内向后看了一眼,饶有兴致道。
    顺路吧。
    秦羽白目光含笑地上下打量着晏双,今天很好看。
    晏双:哟,小嘴抹蜜了,还是又打什么坏主意?
    晏双懒得回他,闭上眼睛假寐。
    他不说话,秦羽白也就不说话了。
    秦羽白一晚上几乎都没有睡着,他整晚都在想一个问题:晏双到底是怎么在这张床上睡了快十年的。
    目光在身边的人身上短暂地停留了一瞬,秦羽白嘴角微勾,个子倒是没少长。
    浓密的眼睫下垂,笑意一直若有若无地在唇边没有散去。
    假也好,真也好。
    他们的过去已经是一本算不了的烂账。
    看未来吧。
    他不是一味沉溺在过去中的人。
    车稳稳停下,晏双睁开眼睛,秦羽白正一脸莫测的表情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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