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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主角我当不了(穿书)——冻感超人(9)

    按在餐桌上的手慢慢松了力道,晏双坐下,目光挑衅地看向秦羽白,秦总,你不用一直提醒我的身份,如果不是因为那份契约,我根本就不想看见你。
    是吗?秦羽白喝了口红酒,冷笑了一声,昨天晚上是谁缠着我不放?床单都打湿了?
    晏双的脸瞬间红了,他愤怒地一拍桌子,秦先生!现在是白天!
    魏易尘:
    白天?秦羽白晃了晃红酒杯,笑容不见,冷道,过来。
    晏双:不行,得上课的啊王八蛋!
    不听话的仆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秦羽白微微靠后,对魏易尘道:打个电话,让晏国富去冷库凉快凉快。
    晏双不动。
    我听说人在冷库里待上八个小时以上就会下肢瘫痪
    晏双站了起来。
    达咩。
    晏国富是他的壮劳动力!怎么可以瘫痪!
    秦羽白轻笑了一下。
    晏双即使再装,也无法掩饰对唯一一个亲人的在意,哪怕那不是他的亲生父亲。
    晏双走到秦羽白身边。
    秦羽白:蹲下。
    晏双依言照做。
    秦羽白:
    我让你蹲下,不是让你像街边的流氓混混一样蹲下,秦羽白捏了晏双的下巴,还是你想让晏国富去蹲大牢?
    晏双只好换了个蹲得好看一点的姿势。
    渣攻还这么讲究,真是。
    秦羽白目光下滑,这才注意到晏双穿了一件领子极高,而且显得很宽大不合身的衬衣。
    以他毒辣的眼光来看,这件衬衣也并不是那种摆在街边商店廉价出售的货色,倒像是私人定制的一样。
    秦羽白松开了拿捏晏双下巴的手,忽地将晏双整个人拉入怀中。
    你放开我晏双挣扎起来,我要回去上课。
    秦羽白单手扣住他的腰,另一只手伸入扣得高高的衣领,猛地将衣领向外一番。
    衣领的内测缝着一块丝绸,丝绸上面绣了一个花体的英文字母Y。
    咳咳晏双被秦羽白勒住,痛觉倒是屏蔽了,只能感觉到从脸到脖子都在急速地发烫,放开
    少年雪白的脸染上呼吸困难造成的血色,魏易尘眼眸微动,轻声提醒:秦总。
    怀里的人正在微弱挣扎,那个花体的Y在眼下摇晃,犹如一张脸孔,正在对他发出嘲笑,秦羽白冷厉地扫了魏易尘一眼,手上终于松了力道,将晏双丢到一边。
    晏双倒地咳嗽。
    心想今天这可是梅开三度啊。
    又被丢了。
    衣服,谁的?
    秦羽白淡淡道。
    晏双的咳嗽声慢慢减弱,他捂着脖子,低着头一声不吭。
    你真的是秦羽白抬起桌边的红酒杯,俯身弯腰,很不听话。
    这么一件,昂贵的,明显属于男人的衬衣,穿在他的小仆人身上,真是让他怒火翻涌。
    微凉的酒液缓缓地倒在雪白的衬衣上。
    晏双一动不动,黑发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也就遮住了他的大部分表情,秦羽白只看到了倔强抿着的唇,晏双似乎是铁了心不开口,想要隐瞒这件衬衣主人的姓名。
    衣服上鲜红的酒液无声地慢慢蔓延。
    悠扬的乐声在安静的屋内响了起来,打破了一室的僵持。
    秦羽白目光落在晏双的破帆布包上,对着魏易尘扬了扬下巴。
    魏易尘心领神会,打开书包,看到里面的换洗衣服时愣了愣,随即当作没看见,拿出了最上面的手机。
    还我
    一直安静不动的晏双忽然暴起,去抢夺魏易尘手里的手机。
    秦羽白倏然起身,单手将晏双控制在了怀里,从魏易尘手里接过了手机。
    是个没有存的号码。
    秦羽白胳膊横着,像一道锁链般困住晏双,嘴唇靠向晏双薄薄的耳朵,热气翻涌,谁?
    晏双只是沉默。
    笑死,没存的号码他哪知道。
    秦羽白冷着脸滑开了接听键,紧接着打开了免提。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扬声器里传来一个秦羽白意想不到却又非常熟悉的声音。
    清冷的,带着仿佛与生俱来的骄傲。
    在哪?
    为什么不回酒店?
    第10章
    纪遥走入小道,校园里的灌木丛杂乱而茂密,散发着某种难闻的味道,就像是熟透了的橘子从树上坠落在地面,无人问津后一天一天地在草丛中腐烂,从甜美逐渐开始变得恶臭。
    纪遥停下脚步。
    他回头看了一眼。
    小道曲折,已经看不到那个分岔口,也看不到那个单薄的身影了。
    纪遥扭过头,看了一眼灌木丛,径直往校外的路走去。
    宾馆里,纪遥正在等待晏双,他的身份证还押在宾馆,需要晏双拿自己的身份证来换,算算时间,晏双应该收拾好衣服回来了。
    只是纪遥在宾馆足足等了半个小时以上都没等来晏双。
    帅哥,等人啊?
    前台出来交班,一眼就认出了纪遥。
    这样长相出众气质也卓然的男孩子实在让人想忘记都难。
    纪遥对他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前台乐了,没想到这大帅哥看着冷冰冰的,还挺有礼貌的,于是继续道:你朋友还没回来呢。
    我知道,谢谢。
    怎么不打个电话问问?就在这儿干等着。
    纪遥垂下眼,用回避的态度来结束这短暂的对话。
    是不是没他电话啊?前台见多识广,一下看出了对方的窘境,很热情地去撕了张便签,写了晏双早上登记的电话给纪遥。
    纪遥接过纸片,谢谢。
    前台又笑了,给了纪遥一个大拇指,这是他对这帅哥雄性之间服气的夸赞,又帅又有风度,很不错啊。
    电话上一长串的数字,只要拨通了,就能和另一个人建立联系。
    纪遥垂眸看了这串数字很久,目光在手机打开的按键键盘和电话号码之间来回移动。
    他的手机里联系人只有几个家人和信托管理人,甚至连秦卿的号码都没有。
    秦卿没有电话。
    秦卿性子很冷,几乎不像是现代社会的人,他不用手机电脑等一切电子产品,也不喜交际,因为身体不好,在圈子里从不露面。
    说起来可笑,纪遥都已经快想不起来上一次和秦卿说话是什么时候了。
    秦卿在自己的四周都筑起了一个厚厚的茧房,在茧房里,他自由自在地绘画、弹琴,不问世事。
    纪遥也从未想过要去打扰他。
    有时去秦宅,远远地看一眼,看到秦卿过得很好,他也就安心了。
    纪遥脸上罕见地浮现一点笑容,目光重新落在掌心的便签纸上。
    他拨通了那个号码,和一个与秦卿相似的人建立了联系。
    电话接通后,他甚至莫名地有些紧张,停顿两秒后,先发制人地开了口。
    在哪?
    为什么不回酒店?
    酒庄里的晏双听到纪遥的声音时,整个人都呆住了,不掺任何表演成分的呆。
    纪遥!这就是百分之10%感情进度的含金量吗?!不多说了,爹爱你!
    拿着手机的手掌猛然发力。
    细碎的咔嚓声传来,原本就坏了一个角的手机屏幕瞬间如蛛网般裂开。
    喂?
    声音依然清晰地从屏幕尽碎的手机里传来,分明只是平淡的语气,平白地却让秦羽白感觉到了一种另类的挑衅。
    秦羽白脸色铁青,语气却依旧四平八稳,宛南路111号,巴顿酒庄。
    秦羽白?
    纪遥的语气陡然紧张。
    晏双在你那儿?
    晏双秦羽白慢慢地重复着,看向他怀里面色惨白的男孩,看来,他没有打错。
    电话已经在那一头迅速地挂断。
    秦羽白将破旧的手机随手扔在桌上,左臂重重地横在晏双腰间,晏双闷哼了一声,下巴被强硬地扭了回去。
    告诉我,秦羽白淡淡道,你跟他睡了吗?
    扭曲的姿势太过勉强,下巴连同脸颊都被死死地控制住,晏双艰难道:他没你那么龌龊
    秦羽白松开手臂,突然的卸力令晏双一个踉跄往前栽去,电光火石之间,一双有力的大手拉住了他的胳膊,只借给他一瞬间的力道,就立刻松开了手,规矩地在一边站好,仿佛什么都没做过。
    晏双看了一眼表情死板的魏易尘,对他悄悄又眨了下眼睛。
    魏易尘偏过脸,当作没看见。
    说吧,酒店是怎么回事?
    秦羽白重新坐下,将酒杯里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酒液入喉,令他勉强平复了胸口翻涌的情绪。
    这只是个替代品,不值得他付出任何情绪,他没必要生气,他不能生气。
    秦羽白烦躁地解开了领口衬衣的一颗扣子。
    我不觉得我有向你解释的必要。
    晏双站直了,一手把桌上的手机拿走,另一手就去拿书包。
    你想让晏国富死?秦羽白语气冰冷道。
    晏双边拉拉链,边头也不回道:现在是法治社会,你可以试试弄死他。
    你说的对,我不会做任何触犯法律的事情,只不过是看仓库的人手短缺,晏国富作为新员工,多熬几个夜,值几天班,连续几天几夜不合眼也是很正常的。
    晏双背书包的动作顿住。
    秦羽白看着他僵硬的背影,勾了勾唇角,眼神冷酷又狠毒。
    像是电影暂停后又重新播放,晏双背好书包,回头对秦羽白道:的确很合理,记得给他算加班费。
    男孩眉眼眉梢都写着倔强不服输,为了自己那仅剩的可怜的一点点自尊,他强撑着装作不在乎养父,来和他赌气。
    秦羽白冷冷地看着他,目光讥诮又了然。
    过一段时间就是中秋节,家人团圆的日子,我想到时候仓库的员工一定非常紧缺,可能就需要个别人做出一点牺牲,秦羽白放下酒杯站起身,他逼近晏双,将掌心贴在晏双脸上,低低道,只能在冰冷的仓库里加班,不能和亲人团聚了。
    他早就调查过,晏双从小由养父母一手带大,养母死后,养父对他糟得不能再糟,可偏偏晏双就是放不下这个不算亲人的亲人。
    无论晏国富骗他多少次,他都会在下一次傻乎乎地跳进同一个坑里。
    缺爱的孩子,连虚假的亲情都不忍割舍。
    晏双垂下眼,睫毛忽闪,他又开始做那个咬唇的动作。
    秦羽白已经看过很多次,他知道,这是晏双忍疼时才会做的动作。
    昨晚在床上,晏双就是这样,跪在他面前,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流下热泪。
    憋住,一定要憋住。
    晏双用极强的意志力和丰富的工作经验,才没有当场笑出声。
    中秋加班,三倍工资!
    太爽啦!
    秦羽白再说下去,他都不生秦羽白把他手机屏幕弄碎的气了!
    怎么样?现在能回答我,酒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晏双挪开脸,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静道:秦羽白,你是和我之间有契约,你叫我,我必须来,但在你没有召唤我的时候,我依然是自由的,我有权做我想做的事,也有权去任何地方。
    秦羽白再次掐住晏双的脸颊,这次他用足了力道,确认不会再被这个不听话的仆人挣开,他神情冰冷,眼神中却跳跃着火焰,你希望我把你关起来?
    说出来的一瞬间,秦羽白忽觉胸口郁气散出不少。
    仆人,怎么能不贴身服侍呢?
    他应该在他身边,随时随地,全都由他掌控,如笼中之鸟一般被他困在掌心。
    这是他想对秦卿做,却没有做的事情。
    晏双是什么?他是秦卿的替代品,自然可以承载一切他对秦卿的欲念。
    秦羽白被脑海里的设想激得手臂发抖,他低下头,与晏双靠得极近,用自己的味道去感染晏双的呼吸,语气危险,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主意,你说呢?
    又开始了。
    牙齿从唇间探出,死死地咬住下唇,晏双的下嘴唇从鲜红到血色被疼痛掠夺而变得惨白,只不过区区几秒。
    就像他对晏双的占有,不费吹灰之力,已快让晏双溃不成军。
    晏双憋得肠子都快拧成麻花了。
    这么快就要把他接到秦宅去住了吗?
    这不又省下一笔住宿费和伙食费!
    他决定重新给秦羽白加回0.1分。
    让秦羽白重回九分以上的男人队伍。
    睫毛打开,乌黑的眼珠冒出了水汽,语气一如既往地倔强,却是掩饰不住的颤抖,随便你。
    很好
    秦羽白
    屋内的三人同时循声望去。
    秦羽白和纪遥认识大概有十多年,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纪遥如此衣冠不整的模样。
    其实只是衬衣上有了褶皱而已。
    但对吹毛求疵到怪异的纪遥来说,这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狼狈了。
    纪遥晏双一看到纪遥,立刻仙男落泪。
    他刚才忍笑忍得太痛苦,眼睛里都憋出眼泪了,这时候刚刚好,大颗大颗的眼泪毫不浪费地从他面颊上滑落。
    猜到和亲眼见到始终是两回事。
    尽管纪遥一早就猜到了秦羽白和晏双的关系,甚至在电话里亲耳听到了秦羽白叫晏双的名字,但亲眼看到秦羽白一手捏着晏双的脸颊,姿态暧昧,恍若要亲吻下去时,纪遥脑海里的那根弦终于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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